淩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明明自己是控製住整個澄海市蘭花的來源,可是那新陽花卉怎麽還有蘭花銷售,還好數量並不多。


    可就是這麽的一點點,卻足夠引起他的警覺了,因為他在乎的並不是數量的多少,而是在澄海蘭花市場上的壟斷,這關係到他能不能控製整個市場。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報紙,關於蘭花的消息也不全部都是自己這邊預熱的,淩海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是該要澄海市變天了。


    “這麽說,這次送你來的並不是上次的那個人,而是你哥哥了?”藍天白雲,已經是半下午的時候了,方行對麵前的女孩這麽地問道。


    那女孩正是陳琳,上次方行打電話之後負責給他運輸蘭花的,現在才過去三天,五百株蘭花都已經悉數運到。


    事實上,方行原先還覺得這個有點麻煩,因為陳琳一個人來這麽遠的地方她家裏的人肯定是不放心的,而交由司機來自己又不放心那個司機。沒想到,是他哥找別人借了一個車開了過來,心裏除了不放心妹妹之外估計還打著這樣的一個想法,人家幫自己的妹子找了工作自己肯定是要幫幫忙的了。


    這樣方行可就放心了,對於陳陽的人品他還是十分信賴的。不過也不能讓別人白跑一趟,方行當即點了一千五百塊錢給了陳琳。


    還好最近在景瀾那拿了點錢,否則連工資都付不起還真是笑話。


    電話說好的工資是一千二一個月,現在見方行給了這麽多,陳琳馬上表示多給了,要還給方行。


    “沒有多給,剩下的是給你哥的運輸費,以後還要送呢,總不能都讓他倒貼錢吧!”方行笑著說道,按迴了女孩遞錢的手。


    這個年代貨運是個賺錢的行業,但是前提是你必須有輛車子。跑這麽一趟大概要兩百多,除去過路費油費剩下的就是利潤,陳陽這車子是借的,方行給三百也不算小氣。


    聽方行這麽一說,想起了哥哥在家也沒有事業什麽的,別人像他這麽大都娶媳婦生娃娃了,不如來幫方行做事呢,相信方行不會虧待他的。


    送別了陳琳之後,方行倒是幻想起他們一家拿到錢之後會是怎麽樣的一副樣子,剛剛送過來的那一批蘭花中倒有幾朵非常不錯的,倒要好好地關注下。


    饑渴銷售法一直是商家對顧客最好的調胃口的方法,但是這麽做必須具備兩個因素,一是該商品要足夠的火,二是提供商的唯一,或是所有人合作。後世的蘋果用的就是饑渴銷售法。而方行覺得,是時候該擴大供貨量了,算算日子,那個人馬上就要出手了。


    而楊辰的問題也是越來越大的,雖說這幾點和應曉舞沈浩方一起玩了幾次,並沒有看到他們說起裏麵的事情,可是從沈浩方的沉默中方行還是知道事情不會就這麽簡單。


    而今天,方行竟然在家裏接到了應曉蝶的電話,說是趙陽明想請自己去他家裏一趟,順便看看顏顏。


    這些日子方行去過應曉舞的家裏幾次,但是都沒有看見過小女孩,而應曉舞的說法是她姐姐很忙,所以小女孩在她爺爺奶奶家待得多。他其實也關心過了兩個月的小女孩是不是走出了心理陰影,於是便答應下了。


    看著右邊的應曉舞,腦子裏又不自覺地浮現起那日所見的一縷春光,方行覺得自己有必要向應曉舞倒個歉,雖然說上次因為那個電話應曉舞沒有追究自己了。


    不過,在那之後應曉舞則完全沒有提過這件事情了,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裝做什麽也沒有發生呢。


    “小舞!”方行想著想著叫了聲應曉舞,這是上次她要求這麽叫的,方行便照做了,總是能感覺到幾分親昵。


    “額……什麽事!”應曉舞迴過頭來,那絹秀的齊肩頭發揮灑著,看的方行的心裏一陣悸動,有時他的腦海中突然會想到,若是應曉舞有一頭翩翩長發的話,會不會就是自己心中完美女人的標準。


    是的,應曉舞很美,美得讓人心動,可是方行卻沒有想過能夠擁有這種美麗,不擔擔是兩人現在的差距,因為對於林婉……他還是忘不了。雖然眼睛所見的,耳朵所聽的都表明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的內心又有一些癡想,在未曾親耳聽見林婉的拒絕時,他還不想放棄。


    但是他的心中卻又是在矛盾著,迴家後母親說林婉要他迴電話,後來林婉所打來的電話,他也是一直躲避著,因為他不想讓自己失望。


    “能和你做朋友,真是我這輩子的一件幸事!”方行看著應曉舞明亮的眼睛說道,雖然對她暫時沒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兩人的友誼他還是比較喜歡的。因為應曉舞,是他“這一世”認識的真正的朋友,彼此之間是從沒有開始,不同於張馳曾逸偉這樣前世已經是好友的家夥,雖然說現在他們相處得很好,但是還是會有一些遺憾,因為有些讓自己記憶深刻的事情,自己的腦海裏有,而他們的腦海中卻沒有,將來會不會發生相同的事情,自己也不得而知。


    “是嗎?那我也很榮幸,能被你這樣重視!”應曉舞地嘴角揚起一道迷人的微笑,如此地對方行說道,“要知道,你才高二就自己創業了,大小算是個老板了。”


    應曉舞的語氣中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由於經常和方行一起,方行的事情也就沒有瞞著他,事實上,這件事情除了他的父母,他誰也沒瞞著,陳天龍從他的舉動上也猜出來了什麽,他便囑咐了句要保密而已。


    現在都推崇大學生創業,而方行僅僅才高二就也如此便能讓人驚歎了!不過,也僅僅是驚歎而已,因為他們對方行的事業並沒有多少明觀的看法,認為他隻不過是小打小鬧,想賺點零花錢而已。


    “說笑了……不過,若是你想買蘭花的話,倒是可以找我。”說起這個的時候,方行也是信心滿滿。


    應曉舞身邊也不乏這樣的少年,小小的年紀便懂得投資賺錢了,所以看待方行也不會有太特殊的眼光,因為他實在是太小打小鬧了,這麽賺得錢恐怕還沒有自己朋友炒一次股票賺得多,因此才勸到:“你究竟想做到什麽地步,或者說,你想要在這上麵賺多少錢?我不了解花卉這個行業,不過我卻知道這個行業目前的效益並不算太好,而你做的又不是鮮花!”


    現在是02年,雖說全麵發展小康的口號已經喊了出來,但是人們的生活並不是怎麽富足,花費在娛樂和消遣上的比重並不多。可以形象地這麽比喻一下,今年電影行業上了千萬票房的電影屈指可數,可是看八年後,火的電影哪個不是上億的票房。


    沒有經曆過這個色肯定會認為這在世界第一盜版大國裏是個奇跡,而方行也是經過後世看見了蘭花的前景,才會選擇這個發家。


    麵對應曉舞的疑問,方行沒有多少再意,他知道在這個時代裏有太多的局限性,和他們解釋一些將來的東西就好像是直接和他們說比爾蓋茨的財富會被一個做零售的超越,是他們怎麽也接受不了的。方行微微一笑,毅然說道:“能走多遠我便要走多遠,因為我相信一個行業的發展之路是永遠止境的,永遠隻會有你找不到路或者走累的,不會出現無路可走的情況……如果能用金錢來衡量我所做的這件事的價值的話,那我會很明確地告訴你:我的目標是在這個暑假裏,賺到一百萬!”


    “一百萬?”這絕對是個讓人頭暈目眩的數字,這是很多家庭一輩子所奮鬥地目標,卻被方行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而讓應曉舞吃驚地並不隻是那高額的金額,如果方行告訴他能賺幾千,她會馬上相信,方行說是幾萬,想想也是合理,可是一百萬……


    一百萬呀!你父母一個月的工資才是多少?可是應曉舞卻從方行的話語中讀出了一絲堅定,竟隱隱約約地有些相信。


    是的,一百萬!方行在心裏對自己如此說道,以前他做這個隻是純粹地看重這個機會,並沒有什麽樣的目標,而現在卻為自己定下一個。一百萬,看似很多很不可能,而自己也不能預測自己到底能不能賺到這麽多,之所以說出這個數字,是因為沈浩方說過淩海開那個台球館花了一百萬。


    如果我賺到了一百萬,那是不是就和你站到了同一個起跑線上,淩海!


    眼睛盯著遠方,然後迴過頭來看著一臉吃驚的應曉舞,調笑到:“怎麽,這很難嗎,一幅很驚訝的樣子!不過話說,我真的要有一百萬的話,是不是就具備了當你男朋友的條件!”


    應曉舞曾經說過她不是特別在乎自己另一半家庭的女人,但是為了自己的幸福起碼有一點是要保證的,那人最少得有一百萬,否則不夠她花。以方行現在和她的關係,自然是可以開開此類玩笑了。


    而聽見方行這話應曉舞卻笑了,她把方行剛才所說的當成了玩笑話,反而說道:“好呀,你要是真有了一百萬,別說我當你的女朋友了,你就是包養我,我也願意了。十七歲就能賺一百萬的男人,將來指不定也賺多少錢呢!”


    她心裏知道這話是絕對不會實現的,在接下來的一個月白手起家賺到一百萬,怎麽可能。可是命運這種東西誰也無法把握,將來的某一刻想起這時的話,是不是會會心地一笑。


    應曉舞倒是在真切地開玩笑,方行聽見也微微地動了心,這麽美的女人甘願給你包養,你包不包?不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以應曉舞這麽強勢的性格,能指望她這樣?


    不過不可能就意味著方行就不把這話記在心上,他倒是想努力地奮鬥一把,然後把自己的成績擺在應曉舞的前麵,來看看她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再拿這件事調笑她。不知是她,他甚至想到了所有人知道他大賺了以後究竟會是何種樣子,會不會想,他不就是個中學生麽,那他做的這件事我做不做得到。這是做為重生者的一種虛榮,因為他無法向別人呐喊:“我早就知道這件事,這事一定會發生!”


    可是現在不是意淫以後的時候,必需努力才有收獲,方行轉過頭來,對著同樣洋溢著青春的應曉舞說道:“那好吧!我們可以進去了,不要讓你姐姐等急了。”


    流光溢彩,身世的光輝,在默默地流逝著,將來的社會,屬於今天的奮鬥者。


    趙陽明雖說身體並不算健康,但是狀態卻比當初兒子出世的那段時間好了太多,方行一來便招唿著他坐下下棋。


    圍棋這個東西似乎是每個有一定身份並且上了年紀的人家都有東西,有時會想,哪能這麽湊巧,家家都喜歡下圍棋,方行有時也會想,究竟有些人是真的喜歡下圍棋,還是因為圍棋的高雅而下的圍棋。


    滿書架的書,名家字畫、一壺好茶、以及圍棋,通常都是裝b賣老的門麵,當然,在別人的麵前方行自然不會將這些東西說出來。


    趙陽明的技術不算太好,和自己這個學了點皮毛的家夥都能下得開心,當然每次都是他贏,方行想:這大概是他經常找自己下棋的原因了。


    畢竟還是青春年少的女孩,應曉舞也不是對什麽都有興趣,看見棋盤上黑白兩色的角逐很無趣地走開了,到沙發上去看電視,拉著顏顏一起玩去了。而方行,正在對棋盤上的一處思考著,沉寂了許久之後,對麵的趙陽明突然張口說道:“方行,你爸現在還是在家裏吧?”


    方行眼睛一亮,不知趙陽明突然說這麽幹什麽,便點點頭說道:“是的,我父親的職務這兩天是調了過去,隻是沒有人通知他什麽時候去,因此最近都是閑置在家。”


    “怎麽會突然問道這個問題?”方行有點心不在焉了,隨手下了一步棋,心裏卻冒出來這句話。


    趙陽明也看出了方行的激動,下了手壞棋,卻沒有出言提醒,而是緊接著下了手白棋。


    “是這樣的,這件事我可以幫幫忙,走動走動。你迴去跟你的父親商量商量,如果他同意,那他的事情馬上就可以解決了!”趙陽明不動表情地說道。


    而方行在聽見這話之後出奇地沒有露出多大的驚喜,反而拿棋的手突然顫抖了下,向趙陽明問道:“怎麽這樣,是不是楊辰出事了?”


    方行的這幅態度卻也讓趙陽明微微驚訝,這個少年的政治嗅覺還真是敏銳,竟然從這句話中便猜到了原因。也對,如果楊辰沒什麽事情的話,那他父親也不需要自己的幫忙,隻需等楊辰出來既可。而現在,楊辰恐怕是兇多吉少,而對方行的幫助,也概是因為是自己將他父親推薦給楊辰的。


    既然這個少年那麽優秀,不同於一般的少年,那將事情對他說也沒有什麽不可以了。趙陽明催促著方行下著棋,又接著說道:“調查組說楊辰一直沒有解釋清楚他財產的來源,我們都知道楊辰是在拖,因此努力地幫他調查清楚。可是就在昨天,楊辰工作的地方突然跳出來個女人說她是楊辰的女人,楊辰貪汙的證據她有,一部分錢打在她的帳戶上。”


    方行皺了皺眉頭,從後世的新聞中他知道最麻煩的就是認證物證齊全的了,更何況還爆出性醜聞來,再加上老百姓對當官的多有一種抵觸心理,因此估計沒有人會相信他。


    “難道這事是真的嗎,有可能是那個女人說謊呢,調查一下就清楚了?”方行試著問道。


    而趙陽明隻有苦笑,翻出了擺在旁邊的文檔,指著其中的一疊照片說道:“我們當然不會相信了,有過調查,可是調查的結果……楊辰的未婚妻沈雲當即表示不會管他的任何事情了,現在雖然沒有離開,但是也沒有繼續幫助他了。”


    方行翻開照片一看,上麵是一個青春的女孩,以及楊辰,兩人的動作極其的親密,尺寸也有點大膽,怪不得他未婚妻會那樣了。這大抵是存在電腦裏的私密照片吧,這麽容易就被人翻了出來,後世的豔照門來的是不是這麽簡單。


    隻是,這女孩的樣子多少有點熟悉,方行竟然想起了那天晚上那個叫做劉芳的女孩,兩人的臉真的很像,隻是,這個女人的體型較劉芳成熟了點。


    看著女人有的衣服以及動作,方行想起了一件事,當初自己在飯店看到和楊辰做那事的那個女人,兩人的衣服是一樣的,會不會就是她呢!不過,看她和楊辰不是一般的恩愛呀,怎麽會指控楊辰,難道說的是真的。


    “這個女人叫做劉鶯,說的話**不離十,現在估計還有點動搖,若是在將這些照片交上去,就算楊辰在財政上沒問題,那也會垮的。”趙陽明繼續說道,他倒想看看這個少年究竟能理通多少。


    “劉鶯,劉芳!難道兩人真是姐妹!”方行想起劉芳那天晚上的話,那她是不是真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若兩人真是姐妹關係,那她勾引沈浩方以及劉鶯的作為都能解釋得通。


    不過這樣,目標就指向了淩海,也就是市長的方向,而方趙陽明指向淩天南時方行就覺得不會那麽簡單了。


    想一想,方行的頭便亂了,又看見趙陽明轉手下了一子,笑著說道:“方行,你看,你的這塊黑子的‘氣’快斷了。”


    棋盤上的一塊黑子,竟然隱隱地被白子包圍了起來,方行想這估計是自己剛才隨手下的那一子的緣故,便添了一子上去:“‘氣’斷了,那便補氣麽!趙老放心,您的話我一定給您向我父親帶到,並且向我父親解釋的。”


    趙陽明看見方行下的一子,確實讓那塊子活了起來,隻是整個戰局,卻變得有些掙紮了,稍有不慎,便會淪陷更多的領土。“圍棋上補氣極為簡單,但是卻不能知光顧這一塊,要著眼整個棋局,棋活了,而局卻死了那卻不行。”


    這話在暗示著方行,紅蘿卜加大棒可是最好用的計策,可是方行卻微微一笑:“既然選擇了我父親,那就要相信他,我父親有著多年的刑偵經驗,相信會是一手好棋,而且,現在也隻剩這一步棋可走不不是嗎?”


    這是一步險棋,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可是,就是這樣等待著任人宰割最終也不是走向滅亡嗎?


    仿佛驗證著這步棋似的,方行的這盤棋竟然出奇意料地贏了,趙陽明不禁讚歎道:“好棋!好棋……方行你的棋藝有進步呀!”


    人生如棋,時間則是棋子,而方行的腦海中突然把這件事的始末給想通了,接下來,便是要進行的時候了。


    趙陽明喝了口茶,經過剛才的對話他可不止把方行看作是一個中學生了,有和他一起步局的資格了。以前是因為兒子不爭氣所以讓著他淩天海,現在兒子卻仿佛沒了,這仕途的最後一刻是不是該輝煌一下呢!


    “方行,聽說你現在在弄蘭花,怎麽,才高中就打算發展自己的事業了?”趙陽明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隻是小打小鬧而已!”方行馬上解釋道,在長輩麵前他還是不好意思裝b的。


    “哦!”趙陽明並不是關心蘭花,在他看來那是什麽事業,他覺得方行如果進仕途打有所為,可不要迷戀到資本上麵去了。


    “蘭花!很不錯呀,下次帶盆給我吧……哈哈,你不會舍不得這一盆蘭花的錢吧!不過,高中生還是要努力學習呀!”趙陽明說道,他向方行要花已經說明他對方行的態度了,別人的禮,他了很少收呢!


    “那當然!”方行笑道,這普通的蘭花他有的事,“改天我就給你送來!”


    一老一少其樂融融,不過方行若是知道趙陽明心中的想法會怎麽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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