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紅衣少女策馬跑到江龍麵前,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一陣香風飄過,江龍的臉上滿是慈祥的微笑。


    “這是小女蕭蕭!”江龍對著張小宇說了一句,“這孩子對三國時的劉備夫人孫尚香崇尚備至,整天舞刀弄槍的,不chéngrén樣。”張小宇眼睛閃過一絲詫異,嘴裏喃喃的念叨著,“蕭蕭,蕭蕭,好名字。”


    眼前的少女逶迤一襲粉紅煙紗裙,清雅絕俗,光芒照人,一雙橫波目左顧右盼,盈盈迴轉讓人忘卻了世間的煩惱。


    “都被我慣壞了!”江龍的口氣中滿是溺愛,張小宇口中歎氣,他心裏在想:這江龍五大三粗,為人魯莽,怎會生出如此嬌豔的女兒來?世間造物之神奇真不是常人所能猜度的。


    “爹爹,他是誰呀?”江蕭蕭語氣中充滿不恭的意味。


    “不得無禮!”江龍正了正口氣,“這是朝廷派來的特使大人,是來議和的。”


    江蕭蕭壓低聲音問,“爹爹,這個特使大人怎麽如此年輕?”


    “官宦子弟,沒什麽大出息!”江龍微微說道。


    “原來靠的是世襲的爵位呀!”江蕭蕭迴過頭,笑吟吟的對著張小宇一抱拳,張小宇連忙迴禮。


    “原來你就是那個裝腔作勢、不學無術的特使大人呀!”江蕭蕭的嘴角扯出一絲譏諷之意。


    “什麽?”張小宇一時沒有聽明白江蕭蕭話中的諷刺,江蕭蕭見他那拘謹的模樣更是笑的前仰後合。


    “喂,你叫什麽名字?”江蕭蕭問到。


    “我,我叫張,張什麽來著?”張小宇平時的機靈勁一下子沒了,張小宇,這個名字似乎變的很飄渺,很陌生。


    “你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吧?”江蕭蕭扯了扯江龍的衣袖,“爹爹,他不會是個傻子吧?”


    江龍捋著胡須微笑不語,他本來就很厭惡這個人,正好想借機出出此人的洋相,李廣全態度更是不屑,嘴中冷冷的哼了一句,“好sè之徒!”


    江蕭蕭拉著江龍的衣袖走向城門,嘴裏的話語尖刻,“爹爹,這人真討厭。”


    “師父!”一個身材魁梧,相貌英偉的年輕人從城門口迎出來,“徒兒去巡城了,剛剛才迴……”


    江龍把手一揮,讚許的點點頭,“知道了,淩英,你下去吧。”


    年輕人畢恭畢敬的撤到了江龍的身後,旁邊的江蕭蕭目光流轉,她笑盈盈的問,“嶽師兄,你剛才是不是下山了?可否給我帶迴來了新鮮的玩意?”


    叫做嶽淩英的年輕人搖搖頭,“對不起師妹,這次行程匆忙,下山的路已經被那幫狗官兵給封了個嚴嚴實實,所以沒有帶迴什麽東西。”


    “老是這樣!”江蕭蕭不滿的撅著嘴,“上次就說要給我帶泥人的,這都快兩個月了,我連泥人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嶽師兄,你說話到底算不算數?”


    “原來蕭蕭小姐喜歡泥人呀!”張小宇在一邊插嘴道,“南京城裏有一個泥人張,他捏的泥人跟真的一樣,不如我給家裏寫封信,讓下人們捎幾套過來,蕭蕭小姐喜歡什麽樣的泥人?呂洞賓、七仙女還是三英戰呂布?”


    “我喜歡閻王鬥鍾馗。”江蕭蕭秀眉一顰,扭過頭不理張小宇。


    “閻王鬥鍾馗?”張小宇搖了搖頭,“這個好像有點麻煩,不過既然是蕭蕭小姐想要,我一定想辦法給你搞到。”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城裏,其實不能說是城,這裏沒有城市中的繁華,亦沒有手藝人小商販喧雜,這裏更像是一個大寨子,洗菜的大媽,打把式的壯漢,磨刀的小嘍囉構成了一幅大寨生活圖。


    “小姐。”一個臉上有道傷疤的壯漢跑到江蕭蕭麵前,“擂台已經準備好了,你看是不是馬上開練?”


    “什麽擂台?”江龍的眉頭一皺,他怒視江蕭蕭,“你這丫頭又搞什麽鬼?”


    “爹!”江蕭蕭對著江龍吐了吐舌頭,“上幾天不是跟你說了嘛,女兒想擺一場‘酒肉擂’,昔有曹cāo劉備煮酒論英雄,今ri我要拚酒會好漢,我……”


    “胡鬧!”江龍的臉上滿是不慍,“上幾天以為你隻是說著玩玩,沒想到今天你真的給我擺出了這麽一個不倫不類的擂台來,你讓我怎麽說你好?”


    “爹!”江蕭蕭的倔脾氣也上來了,“這怎麽不倫不類了?再說,是你親口答應的,你身為總舵主,可不能出爾反爾呀!”


    “你……”江龍氣的臉都紅了,“反了,真反了天了……”


    “大哥!”一旁的李廣全連忙和稀泥,“蕭蕭是個小孩子,口無遮攔,你別往心裏去,再說,這‘酒肉擂’挺好的嘛,無傷大雅,正好也讓兄弟們樂樂。”


    “什麽無傷大雅?”江龍壓低了聲音對李廣全說,“這丫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擺明了想讓嶽淩英出名,以為我猜不出來呀。”


    “哈哈。”李廣全笑了兩聲,“郎有情妾有意,大哥,我看你就成全了他們吧!”


    “再等等吧!”江龍看了看不遠處的嶽淩英,“淩英這孩子哪裏都好,就是有些心高氣傲,我想再曆練曆練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東西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得到的。”


    李廣全想了一下,“大哥,你說的不錯,不過還是給蕭蕭一個麵子吧,她為了這個‘酒肉擂’一定煞費了一番苦心。”


    “哎!這孩子,擺什麽酒肉擂,”江龍搖了搖頭,低聲對李廣全說,“那個姓張的小子一定認為我們是一幫酒sè之徒,他迴去一說,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呀?”


    “大哥,”李廣全微微一笑,“我看那小子也不是什麽好鳥,剛才蕭蕭說要擺‘酒肉擂’的時候,那小子眼睛都綠了。”李廣全身為軍師,察言觀sè是他的拿手絕活,張小宇的一言一行都被他看到了眼裏,經過一路的觀察,李廣全已經完全將這個人劃到廢物的行列裏去了。


    “師父,”嶽淩英麵無表情,“這‘酒肉擂’擺的實在是不合規矩,不如讓我將那些人遣散了,如何?”嶽淩英見江龍和李廣全兩個人在前麵嘀嘀咕咕的,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麽,但見二人麵sè凝重,心裏猜想一定是這江蕭蕭搞的這一出擂台賽讓他們為難了,故出言詢問。


    江龍向李廣全投去了一抹疑問的目光,李廣全點點頭,江龍臨時改變了主意,他略一沉吟,“這樣,你在前麵帶路,我和二當家去瞧瞧。”


    “是!”嶽淩英對江龍拱了一下手,一馬當先向前走去。


    “大當家!”李廣全突然將江龍拉住,江龍皺了一下眉頭,臉上現出一絲不耐煩的情緒出來,“幹什麽?”


    李廣全看著不遠處的張小宇,冷冷說道,“大哥,你看那小子怎麽樣?”


    “搖頭晃腦,看著就讓人生厭!”江龍說完這句話後疑惑的看了李廣全一眼,“兄弟,你要幹什麽?”


    兩個人放慢了腳步,前麵的幾個人一路說說笑笑,根本就沒注意後麵。


    “那小子一會拿趙海通的兩萬兵馬說事,一會又說他來不是為了熒惑天機匣,等一下叫兩個人把這小子拷問一通……”


    “兄弟,你剛才不是說這小子不能動嗎?”江龍向李廣全問。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隻是說不能殺他,並沒有說不能動他!”


    聽了這話後,江龍的臉先是yin沉,然後慢慢的舒展開,最後浮上了一絲笑意。


    “好,就這麽辦!”江龍拍了拍手喊道,“淩英!”


    嶽淩英和江蕭蕭兩個人正說著話,江蕭蕭談興正濃,江龍突然打斷了她的話頭,江蕭蕭不滿之意表露無疑,“爹爹,你又要幹嘛?”


    “淩英,你過來!”江龍不理江蕭蕭,徑直對著嶽淩英說道,嶽淩英看了江蕭蕭一眼,江蕭蕭咬了一下嘴唇,幽幽的說道,“爹爹在叫你,你過去吧!”


    嶽淩英點點頭,邁步走到了江龍的身邊,畢恭畢敬的問道,“大當家,您找我?”


    江龍微微笑了一下,“淩英,二當家想讓你去辦一件事。”


    嶽淩英看了看江龍,又看了看李廣全,心中滿是疑惑。


    “哈哈,”李廣全握住嶽淩英的胳膊,“淩英,過來,事情是這樣的……”幾個人的話語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小,最後終於什麽都聽不到了。


    這邊,張小宇正百無聊賴的數著山路兩邊的石塊,嶽淩英突然退到了自己的身後,他不由的心裏一動。


    “江姑娘,你聽說過熒惑天機匣嗎?”張小宇走到江蕭蕭身邊悄聲問。


    “熒惑天機匣是什麽?”江蕭蕭向張小宇問。


    “熒惑天機匣是一個很好玩的玩意,那東西能跑,能跳,還能學人唱戲呢!”


    “真有這東西?”江蕭蕭的眼裏閃過一絲驚喜,“迴頭一定要讓爹爹買給我。”


    “山上就有這東西,你又何必舍近求遠?”張小宇湊到江蕭蕭的耳邊道,“那東西就在你爹爹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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