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9


    花、周二人收好銀票,花遇春四下望了一眼,湊在林辰耳邊神秘兮兮的道:“林兄且看,這是何物。”


    林辰俯首凝望,卻見他此刻掌中握著的,赫然竟是一小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當下心念一動,故意問道:“哦,不知這是何物?”


    “烈女合歡散。”花遇春壓低聲音道。


    烈女合歡散?我日,這名兒取得可不是一般的令人想入非非啊,林辰邪邪一笑,不再說話了。


    花遇春將手中的東西往林辰麵前一送,“這是小弟私藏多年的寶貝,今日便獻給林兄你了。”


    “這怎麽好意思呢,男女之事,我一向是講究你情我願,以德服人的,怎能隨意用藥物**。”林辰口中假惺惺的客氣著,一雙大手卻是很自然地將桌上那包“烈女合歡散”收了起來。


    花、周二人大駭,一時愕然無語。


    “以德服人”到林大公子這個份上,是否也需要太多的勇氣和智慧?


    此時正值晌午時分,三人談笑間,來此用飯的客人也已漸漸多了起來,林辰環目四顧,見除自己三人右側的一張長桌外,大廳裏的各個角落皆已坐滿了形形色色的食客。


    嘿嘿,都有點人滿為患的意思了,想來這家酒樓的飯菜質量不錯,否則就不會這麽食客滿座了。他嘴角上揚,忽又突發奇想:如果現在老子右側的這張桌子旁再來一個食客話,那大廳裏的這二十幾張桌子豈非都要“高朋滿座”?這樣一來,後麵的人豈非都要排隊,嘿嘿,真不知古人排隊是何種感覺,大概和前世那些都市白領們擠公交車時的感覺差不多吧。


    似是有某種心靈感應,正胡思亂想間,忽見一人從一旁緩步而來,猶豫了一下,終於在他右側的那張空桌前坐了下來。


    汗,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啊,林辰心中嘿嘿直樂,待到看清那人的穿著體態之時,立時怔在當場。


    坐在那張空桌旁的,赫然竟是一個時辰前在玉亭之巔為自己拋擲銀錠的那位黃衫女子,此時她雖身在酒樓,卻仍是頭帶竹笠、麵上罩著黑紗,與在玉亭為自己拋擲銀錠之時的造型一般無二。


    店小二匆匆趕來,神色複雜地望了她一眼,囁嚅著道:“這……這位客官,您要些吃點什麽?”


    黃衫女子隨口道:“上一壺好茶,再來一盤點心。”


    店小二撇了撇嘴,顯見是嫌她點的東西太少,黃衫女子冷哼一聲,怒道:“還不快去!”


    店小二心頭一顫,連連賠笑道:“是是是,姑娘稍後,小的這便去為姑娘取來。”


    眾食客見她這身裝扮如此的“怪異”,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盡皆將注意力集中到那黃衫女子的身上,不住地上下打量,嘴唇開開闔闔,似是在把玩著什麽。


    黃衫女子冷然一笑,隨手抓起竹筒中的一隻竹箸,手腕猛地一抖,那根竹箸便“嗖”的一聲直往門廳左側的一根大紅木柱上飛去,眨眼便刺入柱身,遠遠望去,箸尾急顫,顯見是餘力未平。


    堂上眾人目瞪口呆,偷偷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驚愕不已。


    黃衫女子冷冷道:“誰還想看?”


    眾人唯恐引火燒身,哪裏還敢答話,堂上一時落針可聞,靜謐之極,早已沒有了先前那番嘈雜熱鬧的景象。


    此時店小二已將黃衫女子所要的茶水和點心端上,顫抖著放到她麵前的桌上,恭敬的道:“您……您慢用!”說著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黃衫女子緩緩為自己斟了盞茶,目光微微向左側一掃,卻見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仍是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眼中滿是友好的笑意。


    “林公子,你看我作甚?”黃衫女子淡淡道。


    林辰抱了抱拳,滿臉堆笑:“沒想到姑娘竟還記得在下,嘿嘿,這倒是榮幸的很。”


    黃衫女子瞪了他一眼,沉聲道:“即便是見過一麵的阿貓阿狗,我也能記住它們的名字,你又有什麽值得榮幸的。”


    你說的雖然很有可能是事實,但這也太傷人了吧,林辰苦笑一聲,一時反倒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花遇春、周不疑二人見他吃癟,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但見黃衫女子目光“剽悍”瞪著自己二人,當下心頭一顫,立即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悲催模樣。


    此時店小二已將他們所要的酒菜備齊,三人相視一眼,舉杯痛飲起來。


    大吃大喝了一陣,林辰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偷眼向那黃衫女子瞧去。


    隻這一眼,他便險些將剛喝到嘴裏的一口酒“嘩啦”一下全部噴到與他相對而坐的周不疑臉上——因為他看到那黃衫女子此時正用一隻纖纖細手輕輕掀開麵紗的一角,另一隻素手盈盈執杯,淺淺啜了一口香茗。


    他目力極好,隻這短暫一瞥,便已看清了那位黃衫女子近三分之一的嬌顏,隻見她麵色如玉,櫻唇點點,正是前些日子與自己在臨清城外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黃衣美女。


    黃衫女子自然也已瞧見了他的舉動,陰測測的道:“看來你是不想要你的那雙賊眼了?”


    我日,這可是能說到做到的主啊,林辰心頭一顫,忙道:“誤會誤會,小弟不過是對姑娘今日的義舉感激莫名,一時情不自禁,是以想敬姑娘一杯酒,嘿嘿。”說著竟假惺惺的舉起酒杯,未待對方有所反映便已一飲而盡。


    這幾日他的武功身手雖然大有精進,但與眼前這位黃衫女子相比,畢竟相差太遠,黃衫女子若是真想給他留下點什麽“紀念”,他還真是無力反抗,是以方才情急之下,不得不自我圓場,說了幾句連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話。


    黃衫女子麵色稍緩,淡淡道:“敬酒就不必了,今日之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也莫要把它當做什麽義舉。”


    堂上諸人見她身手不凡,舉止“奇特”,早已悄悄溜走,原本賓客滿座的酒樓,此時竟隻剩下四個客人。店老板一邊大歎晦氣,一邊默默祈禱,願那女魔頭早早離去,莫要繼續影響酒樓的生意。


    但那黃衫女子卻是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她默默品了幾口香茗後,竟闔起眼睛靜靜養氣神來。


    林辰見她言行冷淡,也不願多與她閑扯,當下便不再理她,與花、周二人盡情飲酒。


    三人又大吃大喝了一陣,花遇春見那黃衫女子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也不知是閉眼假寐還是當真睡著了,與周不疑相視了一眼,附在林辰耳邊小聲道:“林兄,我們不妨暫且撤退,晚些到風月樓再飲如何?”


    風月樓?林辰見對麵二人麵泛狼光,知道“禽獸三人組”今晚必有“活動”,當下點頭應道:“也好,我們先去透透氣,這酒嘛,晚些再飲無妨。”


    當下三人結了酒錢,緩步走出酒樓。


    “林兄,方才那女子會不會就是傳說中專劫男色的蘭花大盜?”出了酒樓沒幾步,周不疑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林辰、花遇春仔細看了看他那副尊榮,眼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屑之意,花遇春哈哈笑道:“她是蘭花大盜倒也不無可能,隻是周兄這副尊榮,咳咳……”


    他後麵一句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效果卻比說出來更傷人,周不疑臉色一變,怒道:“我這副尊榮怎麽了?難道會比你差麽?”


    花遇春隻是搖頭,並不言語,周不疑知道自己的形貌的確算不上英俊,心裏發虛,隻得冷哼一聲,權當發泄。


    林辰心中暗暗好笑,心想我原本以為隻有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才會如此反應,沒想到周不疑這種男人也是一樣,嘿嘿,受教,受教!


    三人各懷心思,不覺間便已走到臨清城最受廣大嫖客婬男喜愛的街巷——百花巷。


    百花巷,顧名思義便是百花雲集的巷子,巷內美女(多半是妓女)雲集,人物往來絡繹不絕。


    中國人曆來“靦腆”,講究“以德服人”,背地裏明明幹的是男女jiao合、買春賣春的禽獸行徑,起名時卻有意無意的向著浪漫而神秘的方向發展。


    百花巷自然便是國人“以德服人”的典型代表。


    三人在巷中行了幾步,忽覺這條往日原本熙熙攘攘、紛繁嘈雜的街巷此時除了自己三人之外,竟是空無一人,放眼望去,街道兩邊屋舍、店鋪皆是高門緊閉,杳無人希。


    林辰三人心神一動,頓覺此事大有蹊蹺,周不疑、花遇春二人相互望了對方幾眼,臉色驀地一變,駭然道:“會不會是那個戴鬥笠的女子……”


    林辰心念急轉,認真說道:“不會,她若是想抓你我等三人,又何至於如……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忽聞腦後一陣破空之聲驟然響起,林辰大駭,急忙錯步屈身,堪堪避過一擊,隨後向左右各望了一眼,卻見花、周二人早已是頹然倒地,人事不省。


    就在這時,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道:“咯咯,沒想到林公子居然還是一個武林高手,小女子倒是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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