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得到一時的勝利以及新的展望,蒂法莉西婭她們的之國轉眼間得到平穩——這麽想。


    等待著她們的卻是預料之外的展開。


    向發起《英雄戰爭》。


    「這怎麽可能……!」


    與傭人們在會見室交談的蒂法莉西婭,看著上空展開的魔法陣難以置信地嘀咕。


    拿破侖·波拿巴


    vs


    崩食禮司


    特斯特


    勝利條件:敵對《英雄》的討伐


    勝利報酬:特斯特城的統治權


    特斯特城的統治權


    「大,大小姐……!」「怎,怎麽會」「您接受《英雄戰爭》了嗎!?」「為什麽這麽魯莽——」


    「不,不……我沒有承認…….!」


    在一瞬間陷入大混亂的城內,蒂法莉西婭比傭人們更混亂。


    《英雄戰爭》沒有《誓約者》之間的同意絕不會發動。


    這一點為《大誓約魔法》所保證。


    然後現狀是,——國的《誓約者》是蒂法莉西婭。


    至少這座城的人們是這麽想的。


    那麽,沒得到蒂法莉西婭的授意,甚至連提交對戰都不記得,為何《英雄戰爭》會發動呢——?


    思考在這裏踏入了死胡同。


    剩下的隻是單純的語言羅列。


    為何。為什麽。不知道——。


    「——啊啦啊啦似乎困擾著呢」


    這聲音。


    絕不大聲,也不奇異。


    雖然如此,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閉上了嘴,齊齊看向聲音的主人。


    會見室的入口。


    不知何時,那裏站著一個矮個兒的少女。


    燃燒般的赤發,白色與金色為基調的迷你禮服。


    年齡看起來雖然隻有十歲出頭,殘留著幼稚的臉上卻帶著泰然的笑容,能感受到女王般的威嚴。


    然後,最重要的是——


    「什……」


    察覺到某件事的蒂法莉西婭,為何她的聲音擁有力量,幼小的姿態卻離奇的威嚴——完全理解了。


    在這事實昭示之前,赤發的少女緩緩地走向這裏。


    《英雄戰爭》時出現在會見室的入侵者。


    而且是筆直地朝著禮司和蒂法莉西婭走去。


    「——」


    揮舞黑色風衣的雷烏想擋住她。


    「【請別來妨礙我】?」


    瞬間,少女的額頭浮現出刻印,魔法陣展開的同時,正好阻止了雷烏的動作。


    接著向動彈不得的雷烏露出微笑。


    「啊啦。不使用魔法直接襲擊過來,看來力量真的被封印了呢」


    說著環視周圍的她,向因雷烏的行動而擺出架勢的傭人們告知道。


    「【各位也是】」


    看著同樣被不自然地固定身體的他們。


    蒂法莉西婭感歎地嘀咕道。


    「《偉能》——」


    額頭上浮現出《協調的五牙》的刻印,毫不隱藏的莫大的《命運力》,以及連的公主也僅憑一句話便限製其行動的強力的《偉能》——毫無疑問。


    她是。她正是——


    「……你是的《英雄》嗎?」


    對著眼前數米遠處佇立的少女,禮司確認般詢問。


    她點了點頭說道。


    「初次見麵。——不對,現在是……的《英雄》吧?崩食禮司大人」


    輕提裙擺,優雅行了一禮。


    被這洗練的動作奪去目光也隻是一瞬間。


    蒂法莉西婭注意到了禮司的異變。


    無論何時都一副飄飄然樣子的他,少見地皺起了眉頭。


    視線在上空的魔法陣與眼前的少女之間徘徊,如同這之間有著差異般出現了疑問。


    這樣的禮司,至今為止都沒見過。


    蒂法莉西婭所知的neet英雄禮司,是由不爭氣、懶散以及無論何時都不為所動的死皮賴臉所構成的人。


    現在卻在的《英雄》麵前,感到困惑。


    確實她作為《英雄》令人難以置信,而且還是幼小少女的容姿。


    但是與外貌相反擁有莫大的《命運力》,無時無刻不在訴說她就是的《英雄》——


    想到這裏。


    注意到了。


    「欸?的《英雄》?」


    上空的魔法陣似乎也寫著,除了的《英雄》拿破侖·波拿巴別無他人。


    但是,蒂法莉西婭聽聞的《英雄》拿破侖·波拿巴是,作為《英雄》常常可以見到他立於種族先頭率領全軍這一類型的強壯的中年男性。


    眼前的少女說像也像不了。


    「啊啦,怎麽了嗎?」


    眯起眼睛,嘴邊浮現與年紀相符合的天真笑容的少女佯裝不知地問道。


    禮司露出險峻的表情也隻是一瞬間,隨即如同吃人般笑著。


    「不不完全不知道為何變成了這樣。難道說《英雄戰爭》也是你發起的嗎?」


    「嗯——【那裏的你,成為我的椅子吧】」


    被少女指著的傭人一度迷惑地傾斜著腦袋之後,對身體無關自身意誌動了起來感到驚愕。


    於是少女坐在眼前四肢著地的傭人背上,優雅地笑著。


    「像這樣,我的《偉能》可以化不可能為可能」


    「……所以,準備替身《英雄》,沒有《誓約者》也能發起《英雄戰爭》,對吧」


    「理解得快真是幫大忙了」


    對著餘裕的微笑沒有崩裂的少女,蒂法莉西婭驚愕了。


    「那,那麽,這個人是真正的的《英雄》拿破侖——」


    「這沒可能呢」


    「……欸?」


    沒有迴答蒂法莉西婭的疑問,禮司咧嘴一笑繼續說道。


    「那,就連這種事都辦得到的的《英雄》大人,到底有何貴幹?」


    對著故意似的聳了聳肩的禮司,少女微笑道。


    「當然是來,鎮壓這裏」


    憑我一個人——。


    聽到追加的話語的瞬間,蒂法莉西婭感覺她嘴邊的微笑嗜虐的扭曲了,脊背一陣涼。


    這麽幼小的少女,僅僅一個人。


    若隻是字麵意思,蒂法莉西婭或許會覺得『這種事不可能辦得到』吧。


    但是,持有莫大的《命運力》的《英雄》單槍匹馬來鎮壓,絕不是虛張聲勢。


    不是理性,肉體無可奈何地這麽理解了。


    似乎明白了這種氣氛,少女緩緩地指向禮司他們。


    「你——不,你們做得太過火了。非法占據土地還作出——的建國宣言。無論是多麽溫厚的種族都會憤怒哦?」


    傾斜著小腦袋,可愛的言行舉止。


    本應是令人欣慰的舉止,卻不知為何感到非常可怕。


    不止蒂法莉西婭,而是在場被她的力量吞噬的所有人的感觸。


    「因此,接下來我將進行鎮壓哦」


    與天真無邪的話語相反,氣概卻是超群的。壓力。


    親眼見到《英雄》之所以為《英雄》的理由。


    失去,言語。被吞噬——在氣氛之中。


    「——庫~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隻有一個人。完全不在意她的威壓,禮司笑著。


    笑著。笑著。


    從心中。打從心底。


    笑著笑著——靜靜地,說道。


    「你可以試試,也得你做得到才行」


    這是明確的挑釁。


    僅僅是為觸怒對手而發的話。


    理解的瞬間,在場所有人全都戰栗,想道。


    ——完蛋了。


    為何,禮司會說出這種話呢。


    打從心底無法理解,視場合而定甚至會覺得生氣,看向他——


    看到他那冷淡至極的眼神,睜大了眼睛。


    冷徹的視線僅僅看向少女。


    調侃地,嘟噥道。


    「話說啊,你真的以為這種程度的虛張聲勢能搞定嗎?」


    「…………虛張,聲勢?」


    聽到蒂法莉西婭的嘀咕,少女悲傷似地皺起眉頭。


    「啊啦啊啦,這真是遺憾」


    突然一變露出冷若冰霜的笑容。


    「你以為我想打倒你嗎?」


    「哪可能」


    立即否定。


    如同理所當然般,禮司幹脆繼續說道。


    「隻要操縱這裏的人按住我,你就可以輕易地奪取我的刻印。奪取了刻印的話這場《英雄戰爭》就是的勝利。餘裕也該有個限度吧」


    「欸……這,這也就是說」


    「嘛,按我們世界的話說就是‘傲嬌’呢」


    「什——」


    「一般來說的話呢」


    咧嘴一笑,禮司對隻會問‘怎麽迴事’的蒂法莉西婭溫和地說道。


    「好好想想看。原本確勝的《英雄戰爭》,真正的的《英雄》大人有必要直接衝入敵陣?」


    「那是……正因為勝利已然確保所以不危險吧」


    「還透露使用替身這種驚天秘密?將這個泄露給其他種族不是對百害而無一利麽」


    「啊——」


    對啊。輕易就透漏秘密,加上因為她那壓倒性的《命運力》導致疏忽了,這份情報確實相當重要才對。


    「算我多管閑事了」


    如同迴答蒂法莉西婭的疑問般,少女插嘴道。


    「忘了我的能力了嗎?」


    視線移向外麵的她說出「【坐下】」這句話,傭人的其中一個便坐在當場——


    「對就是這個」


    被禮司指著。


    「這一般來說就是傲嬌,不過現在沒有傲嬌的理由呢」


    從發呆的蒂法莉西婭那裏,朝浮現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的少女。


    將視線移了過去的禮司,淡淡笑道。


    「你那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偉能》,隻以擁有知性的存在為對象,並且對象要是不對你抱持恐懼啊畏懼之類的感情便無法發動吧?」


    「………….哈?感情是,條件……?」


    對著代替少女發言的蒂法莉西婭。


    禮司說道。


    「沒注意到嗎?登場的方式,能力的使用方法,措辭,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威壓行為——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很偉大的虛張聲勢。當然不可能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肯定有理由」


    那理由就是——


    「為了對我使用《偉能》。本來呢,使用《偉能》是為了不公開自己的存在。嘛,這個世界的人都無條件地畏懼著《英雄》,她的《命運力》就連我也知道很碉堡。原本條件就十分——」


    「等……請等一下!」


    思考,很不上。


    將手放在胸口的蒂法莉西婭,注意到心跳劇烈,做了個深唿吸。


    然後以顫抖的聲音詢問。


    「為何……為何,會知道《偉能》有這樣的條件呢……?」


    「反過來想一想吧。若能無條件使用的話,有必要發動《英雄戰爭》嗎?」


    「這……但,但是,結果為何發動《英雄戰爭》也——」


    「《英雄》的替身」


    「欸?」


    「明明能夠製作《英雄》的替身,你覺得為何做不出《誓約者》的替身呢?」


    麵對這想法的著眼點。


    蒂法莉西婭睜大了眼睛。


    「嘛,省去瑣屑的理由——綜合以上,迴想一下使用《偉能》時的樣子吧。你覺得對人類之外的能起作用嗎?」


    全部以疑問來提示的話語。


    毫無疑問答案自現。


    「說到這裏的話感情是發動條件,為此拘泥於虛張聲勢的理由你自己也能想明白吧」


    在催促的視線下,蒂法莉西婭無意識地將答案說出口。


    「若是《偉能》對你起作用的話,早就使用了……」


    像對傭人們使用的那樣。


    最初如果對禮司起作用的話,沒理由不用——。


    忽的鬆了一口氣般露出笑容的禮司,筆直地看向少女。


    「嘛,第一次的《英雄戰爭》生效了吧。那場‘出來レース’中盡管贏了,奪取的土地卻被非法占領,犯下容許的建國宣言這一大失態。由於非常焦急所以被說了這次要確實迴收吧」(出來レース,指明知會勝利還故意決勝負,多用於第三者諷刺這種勝負,可理解為‘裝逼’)


    「焦急……?」


    不是,生氣?


    對著感到莫名其妙的蒂法莉西婭,禮司幹脆地說道。


    「的著眼點不是這裏哦,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在意的是其他的所有種族」


    「其他的所有種族……啊」


    蒂法莉西婭也注意到了。


    所犯下的,真正的失態。


    「《英雄戰爭》選擇的是官方的爭鬥,自然會引起所有種族的矚目。被區區【劣血種】和缺陷品的《英雄》、數十個取得先手」


    這失態,其他種族絕不會視而不見。如果有評價表的話,確實失分了。


    「當然,不止是麵子的問題,假設盯上的所有種族認可的獨立,作出承認這裏是所有物的決定,這裏就會成為攻略領地的橋頭堡」


    對蒂法莉西婭她們來說,的國家被官方認可是夢寐以求的,假設得到承認的代價是在其他種族進攻時進行協助,也不是多壞的條件。


    然後在其他種族看來,即使承認現狀連小國都稱不上的區區獨立團體,有個萬一時也可以輕易摧毀,所以完全不成問題。


    也就是說與其他種族有著共同利益,隻對不利。


    「在這種背景下所使的,便是僅憑一個《英雄》進行鎮壓這一手。為何有必要做這種事——已經明白了吧?」


    「通過讓《英雄》一人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從而解決所有的問題……」


    ——沒錯。為了抹消失態,即刻的完美迴收、取得讓所有種族都閉嘴的絕對性勝利是必要的。


    作為為此的手段,她不但冒著透露使用替身這種秘密的風險,還被硬塞了單獨鎮壓的義務——。


    「如果不是的話,來。我不逃也不躲讓我聽從命令啊」


    對著以‘來來’的調侃口氣挑釁的禮司。


    少女優雅地將食指抵在嘴邊。


    「——你果然很有趣呢」


    如同毒之荊棘的薔薇般的——淒絕的笑容。


    笑著笑著。


    筆直伸出抵在嘴邊的食指。


    朝上張開手掌。


    「【在場的所有人,成為我的部下吧】」


    額上的刻印發出強光——看著禮司與蒂法莉西婭的所有人並列在她的背後。


    他們的眼瞳中失去了自己的意誌。


    在整齊排列的他們的麵前,依然坐在傭人背上的少女,


    「真遺憾,沒有人真心相信你的話呢」


    竊笑著,傾斜小腦袋。


    「你說的是事實,冒著透露秘密的風險——即使如此我一人就可以鎮壓這裏也是不變的事實哦?」


    聽到少女的話。禮司苦笑道。


    「這樣子自己斷定也是醉了——即使如此我還是能夠斷言你不會就此硬幹到底」


    「啊啦,為什麽?」


    「不為什麽,堅守秘密並打倒的最好結果還是有可能的吧。所以才會像這樣跟我扯皮」


    「跟你交談還是很愉快的」


    「這真是我的榮幸——不過這種膠著狀態不會無聊嗎?」


    膠著狀態。


    少女僅僅是以使禮司屈服這一無風險的勝利為目標。


    不斷摸索著為此的手段,卻一籌莫展。


    一方麵禮司他們盡管處於絕望性的狀況,卻由於掌握著她的秘密而仍有一線生機。


    兩者處於絕妙的平衡,不得不說維持著均衡。


    「沒這迴事——不過若能度過在此之上的美妙時光的話,這是最好不過了」


    視條件而定,也可以接受邀請。


    對著黑暗中如是說道的少女,禮司露出笑容。


    「要我保證也無妨。你若跟我進行【一決勝負】的話絕對比現在更愉快」


    「【一決勝負】?」


    「說白了就是我們之間單獨的《英雄戰爭》」


    禮司沒有放過少女這一瞬間的表情。


    「那真是——不錯呢」


    從那可愛的優雅姿態所無法想象的,滲入打從心底的愉悅的——暴力的微笑。


    「那麽,如果我贏了【一決勝負】的話你就要無條件降伏——」


    「如果我贏了你就要無條件退出這裏……以《大誓約魔法》之名保證」


    聽到這裏,她笑容滿麵,隨即又收去笑容。


    「然後,要進行怎樣的【一決勝負】呢?」


    對著搖了搖高貴的禮服,平靜地詢問的少女。


    「什麽都行」


    「……哈?」


    禮司也露出不遜色於她的猙獰笑容。


    「嗯?沒聽到嗎?我說我無論什麽方法都不會輸,所以由你決定」


    麵對這提議。


    即使是持有壓倒性《命運力》,保持泰然自若的態度的她,也不得不露出嚴肅的表情。


    「……這是在侮辱我嗎。還是為了激怒我,讓我挑戰對你有利的勝負呢?」


    「誰知道——到底是哪個呢~?也有可能都不是呢~?」


    對著故意用耍人的口氣迴答的禮司,少女一瞬間眯著冷淡的眼神,隨即破顏一笑。


    「好吧」


    告知締結契約的淡淡發光的魔法陣出現的同時。


    沒有任何迷茫,說道。


    「那麽,猜猜我是什麽人?」


    ◇◆◇


    被白色與金色為基調的禮服包裹著,小巧的身體持有難以置信的《命運力》的少女。


    作為的《英雄》站在這裏的她,是什麽人——?


    「這種問題,拿破侖——」


    說到一半的蒂法莉西婭,突然停住了。


    真的是,如此嗎?


    頭上確實表示著拿破侖·波拿巴,眼前的少女發出符合《英雄》的《命運力》。


    她毫無疑問是拿破侖——正因為如此沒有道理懷疑。


    常識來想,不可能提出誰都一看就明白的問題。


    那麽。


    若真是如此。


    她到底是什麽人——?


    「對正解」


    看著思考著的蒂法莉西婭,禮司宛如完全理解她的想法般說道。


    「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剛才也說過了,這家夥不可能是拿破侖」


    ——沒錯。隻有同一世界的來訪者,知曉這名偉人名字的禮司才知道。不可能不知道。


    拿破侖·波拿巴。


    接受義務教育的人誰都知道,十九世紀法國的英雄。


    支配了當時世界的中心歐洲大陸的大半的,世界之王。


    「拿破侖是男的」


    「欸……但,但是——」


    蒂法莉西婭看到的是,上空描繪的拿破侖·波拿巴的標明以及眼前矮個子的幼女。


    少女露出嬌豔的微笑之後。


    「忘記說了,可以自由商量,不過解答權隻有一次可好?考慮到目的是打破眼前的膠著狀態,太長時間也不好,可以的話還想設置製限時間的說」


    平滑而流利地追加說道,她依然釋放著壓倒性的存在感——《命運力》。


    然後她額上浮現的『協調的五牙』的刻印,正是《英雄》的不二證明。


    也就是說——她既是拿破侖·波拿巴,亦不是拿破侖·波拿巴。


    ……難道,正因為察覺到這一點禮司看到她時才會露出感到不可思議的表情嗎?


    至此才察覺到這一點的蒂法莉西婭,理解了少女為何將這問題當做【一決勝負】的內容。


    少女打從一開始便注意到禮司不知道少女的正體。


    所以能夠立即決定【一決勝負】的內容。


    換句話說,這是對她來說的必勝問題。


    【一決勝負】在指定這方法之前便決定了——。


    「如何——的《英雄》大人?」


    傾斜著小腦袋,她露出正因為楚楚動人才刻薄的笑容。


    確信勝利,反複催促作出失態的禮司。


    麵對幼女《英雄》這一嗜虐的舉措。


    「……沒這必要吧」


    的《英雄》如同承認敗北般低著頭,小聲迴答。


    ……難道。


    真的,承認敗北——。


    宛如看穿蒂法莉西婭的想法般。


    「立馬決出勝負」


    抿嘴一笑。


    禮司露出會心的笑容說道。


    「你知道『魔術師的選擇』嗎?」


    丟出話語之後,等待少女的迴答。


    「嘛,給你看看最快了。喂,蒂法」


    「——!?」


    「來幫下忙——額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臉紅了?」


    「剛,剛剛,說……說了,蒂,蒂,蒂法……!」


    「……?是說了」


    在不得要領地傾斜著腦袋的禮司麵前。


    身裹黑色風衣的少女突然出現。


    「主人」


    「唔哦!?——雷烏,你為什麽動了?我說過即使擺脫了《偉能》也要保持不動吧!」


    「現在沒這功夫」


    「……不,現在沒這功夫……是相當重要的事好吧?」


    禮司的訴說被華麗地無視,雷烏更加接近地說道。


    「主人或許不知道」


    「知道什麽?」


    「用愛稱稱唿異性的隻有婚約者」


    「……嗯?」


    這也就是說。


    「用愛稱稱唿異性等同於求婚」


    ……。


    …………。


    禮司咯吱咯吱地搔首之後。


    「嘛啊,就這樣吧」


    「——就這樣!?」


    聽到蒂法莉西婭的叫聲,輕輕說道。


    「不因為,一直叫蒂法莉西婭太麻煩所以省略了而已」


    「麻……」


    「好了快來幫下忙。接下來我要證明我擁有預知能力」


    「為什麽我會召喚這種人——欸,預知,能力?」


    對禮司那破天荒發言認真思考到一半的蒂法莉西婭,注意到了在此之上不可錯過的單詞後抬起頭來。


    「啊啊。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吧?我來揭開謎底吧,就用這卡牌」


    取出卡牌組的禮司,讓她確認沒有作弊之後說道。


    「順便說一下,我也預知到會讓她猜卡牌。當然,她接下來選擇的卡牌也是。其證據——」


    禮司從胸前口袋中取出的是,被對折的小紙片。


    「如此,答案也事先寫好了。——這個就讓你來拿著吧」


    禮司將對折的紙片交給少女。


    「那麽。來——在這適當對分的牌組中選擇你喜歡的。很簡單吧?」


    選擇對分的牌組的其中之一的話,又被設當地對分,還得再次選擇。


    如此重複,最後剩下紅心q與黑桃k兩枚卡牌。


    「喂,要選哪張?」


    「……這張」


    「ok,那麽這張紅心q就是你選擇的命運之牌對吧。——打開剛才給你的紙片看看」


    被禮司一問,少女默默地打開紙片——睜大了眼睛。


    上麵寫著——紅心q。


    「欸……為,為什麽……!雖然確實是我選擇的……!」


    「都說了是預知能力了吧~」


    對著嘿嘿傻笑的禮司,少女再次淡淡笑著說道。


    「——我也可以試試嗎?」


    「嗯?」


    「剛才的不排除你們共謀的可能性」


    「啊啊,行。早料到你會這麽說,你的預言也在這裏」


    直接說道的禮司取出同樣的紙片。


    「當然,這也由你來拿著。不管怎麽說,你抽的卡牌早已決定了」


    對著無畏笑著的禮司,少女也露出同樣的笑容。


    「——這還真是期待」


    於是,在少女的選擇下,禮司機械性地對分紙牌——與蒂法莉西婭那時一樣,剩下黑桃a與紅心2兩枚紙牌。


    「最後了,要選哪張?」


    「……那就這張紅心2」


    「了解。那這張就去掉,最後剩下的就是你選擇的紙牌——」


    「等一下」


    「嗯?怎麽了?」


    「順便問一下——若我選擇這邊的黑桃a的話,你會怎麽做呢?」


    不可思議的疑問。問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是怎樣——。


    對著這麽想的蒂法莉西婭,禮司抿嘴一笑。


    「當然是迴答你所指的紙牌就是你選擇的命運之牌吧」


    「………………欸?」


    不選擇黑桃a的話就將其去掉,剩下的紙牌就是命運之牌。


    選擇黑桃a的話,它就是命運之牌?


    這。


    這也就是說——。


    「跟紙上寫的一樣,不管誰怎麽選,由我來分配最終都會變成黑桃a」


    選擇黑桃a的話便留下這張。


    不選擇黑桃a的話便去掉另一張。


    從始至終,看起來是蒂法莉西婭她們在選擇實際卻是禮司,無論預言什麽紙牌都肯定會中。


    「什——這,這隻是出老千」


    與不禁訴說不公平般說道的蒂法莉西婭相反。


    「——唿,唿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開懷大笑。大笑著。


    「讓人覺得是以自己的意誌選擇,實際上選擇的是事先被決定好的選擇……唿,唿,‘魔術師的選擇’真是妙不可言呢」


    「對吧~?」


    禮司也露出爽朗的笑容。


    「你挑戰的【一決勝負】跟這個也是一樣知道嗎?」


    那笑容中帶著諷刺。


    隨即止住笑容的少女,挑戰地輕啟雙唇,


    「也就是說,打算挑戰必勝的【一決勝負】卻被使得挑戰必敗的【一決勝負】嗎?」


    「——欸?」


    跟不上禮司的思考以及少女的迴答。


    禮司剛才表演的預知未來的作弊,也在與少女的【一決勝負】中使用了?


    ——不,不對。


    被使得挑戰【一決勝負】也就是說。


    「從裝作不知道我的名字時開始,便預想到這種事……?」


    「不對」


    否定蒂法莉西婭的嘀咕的,是身裹黑色風衣的銀發少女。


    最初挑戰少女,被奪去自由的——雷烏。


    以人偶般的無表情麵向蒂法莉西婭,她靜靜告知道。


    「主人是從更早之前——被挑起《英雄戰爭》之前就預想到這種事了」


    「——哈?」


    實在是。


    這實在是不可能吧。


    肯定是虛張聲勢、誇張。


    這種非常識的事情,破天荒的事情,現實中不可能發生。


    這正是等同預知未來——。


    「嘛,多虧有強力的情報收集手段,事前掌握了各種情報呢」


    輕輕聳了聳肩的禮司,沒有否定雷烏的話,繼續說道。


    「隻要事先設想好在那階段所掌握的的《英雄》與眼前出現的人截然不同的情況就好了。所以——我所做的打從一開始就是配對答案哦」


    「配對,答案……?」


    「答案一直就在那裏吧」


    食指指向上空。


    指著那裏堂堂正正顯示的《英雄》的名字。


    「欸?但那個——」


    「嗯,她不可能是拿破侖。事實上,我之前看到的的《英雄》也是邋遢男子」(‘邋遢’原文用的是平假名,寫作漢字有光棍之意,233)


    說到這裏,禮司笑道。


    「但是,除去不可能的部分答案隻能是拿破侖」


    矛盾的話語。


    如同解開紊亂的理論的絲線般,禮司溫和說道。


    「嘛,在她說明《偉能》的時候,基本就確定了。《偉能》似乎表示著《英雄》的本質」


    「這是……」


    蒂法莉西婭說過的話。


    「‘化任何不可能為可能’——她這麽形容自己的《偉能》。聽到的瞬間,異世界人誰都知道的,曆史上的偉人說過的超有名的格言從腦中閃過」


    那就是——


    「吾輩的字典裏沒有不可能」


    這位偉人所說的格言,恐怕是最有名的吧。


    「正因為如此,這成為他——她的《偉能》」


    「化任何不可能為可能。說出這句格言的人是——」


    禮司指著一直沉默不言的少女說道。


    「你是拿破侖·波拿巴」


    ◇◆◇


    「——唿。唿唿,唔唿唿唿唿唿……」


    突然被指著的少女令人毛骨悚然地笑著,笑著。


    優雅地繼續說道。


    「錯了哦,我的名字不是拿破侖」


    「——欸!?」


    驚訝焦急的隻有蒂法莉西婭。


    「隻有名字不是呢」


    禮司理所當然地即答。


    「唿唿,看穿到這地步了呢」


    少女無畏地笑著,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我的名字不是拿破侖——但是,若是被問是否是拿破侖這一存在的話,我隻能迴答‘是’」


    有意地歎了歎氣,以扭曲的笑容說道。


    「因為各位所知的拿破侖·波拿巴是我創造演繹的」


    淒絕的笑容與幼稚麵容奇異地吻合了。


    「創造,演繹……?」


    對著反射性反問的禮司,少女再次換迴天使般的笑容說道。


    「嗯。雖然我的祖國有著作為象征的女性偉人輩出的環境,但是皇帝這一頭銜隻能是男性」


    「……是這種問題嗎」


    聽到蒂法莉西婭戰戰兢兢的嘀咕,少女平靜地迴答。


    「沒錯。其實我就算站在幕前也無所謂——」


    「這是說謊呢」


    如是斷言的禮司銳利地指摘道。


    「真的這麽想的人,在這邊世界也會創造替身?你的本質隻是在幕後操縱製造的替身的黑幕」


    「啊啦,這樣的人會孤身衝進敵陣嗎?」


    「會呢。精於計謀富於好戰的、享樂的嗜虐性的你,貪婪地想這樣做。這樣的人有著獨特的價值觀,客觀的失敗對本人來說卻並非如此的也不在少數。反正史實的最後(滑鐵盧)也是你的影響對吧?」


    「誰知道呢?我認為那是哥哥大人的獨斷影響太大了。嘛啊要是被問是我這麽引導的話也無法否定就是了」


    將食指抵在臉頰上,露出可愛微笑的少女。


    「哥哥,大人……?」


    聽到蒂法莉西婭的嘀咕,「啊啦啊啦,我真是的」如是佯裝不知地將手貼在嘴邊之後,從傭人的背上下來,優雅地提起禮服的裙擺。


    「波萊特·波拿巴。這就是我的名字」


    露出優雅的微笑。


    麵對這荒謬絕倫以及蹊蹺,禮司難以遏製地撅起嘴角。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血緣上是拿破侖的第二個妹妹的波萊特·波拿巴。(死魚:說好的波利娜·波拿巴呢)


    與哥哥相比等同於默默無聞的她正是,為著名的藝術家讚頌為英雄,被敵國的人稱為科西嘉島的惡魔所畏懼著,被自國民眾罵為‘人命的浪費家’,在幕後操縱法國皇帝拿破侖·波拿巴的人物


    「因此,不是哥哥拿破侖本人,而是妹妹波萊特作為『英雄拿破侖』被召喚到異世界」


    「雖然被稱為『拿破侖』很榮幸,但是【不存在不可能】這一我的《偉能》被附加了條件實在是難以接受」


    「這也是說謊呢?你理解自己的本性,確實對你來說或許不存在不可能的事。但那是,如同創造『英雄拿破侖』這一存在需要哥哥這一實際存在的人一般,附加了條件」


    所以,作為的《英雄》受到召喚的她,最初才會創造替身。


    使用【不存在不可能】這一《偉能》,創造認為自身就是拿破侖的人。


    即使沒有原來世界的枷鎖,還做出這種行動,正是因為理解了自己就是這樣的人,隻有這樣做才能最大限度發揮力量。


    「‘不存在不可能。但隻限於沒察覺到波萊特這一黑幕(虛張聲勢)的人’——越來越適合你呢」


    對著嘲笑說道的禮司。


    「你知道驅使人的兩種必要手段嗎?」


    波萊特·波拿巴露出淡淡的微笑。


    「恐怖與利益。隻要將這兩個獻上的話,即使完全站在幕後也能夠輕易地操縱人。隻要掌握這兩點的話,誰都辦得到」


    「——」


    對著若無其事說出這種話的少女,蒂法莉西婭戰栗了。


    即使知道原理,也不是誰都能做到。


    然後輸了【一決勝負】,經禮司之手將企圖暴露至此,卻一點都不著急的,她那一直遊刃有餘的精神力。


    即使知道她的《偉能》,有威脅這一點依舊沒變。


    事實上絕對法的《大誓約魔法》也因為她的力量誤認了的《誓約者》。


    「不管怎麽說」


    對著突然開口的少女,蒂法莉西婭嚇得一顫,慌慌張張錯開視線。


    波萊特對著蒂法莉西婭撲哧一笑,說道。


    「我的敗北已經不可動搖,所以按照契約退場了哦」


    轉過身。


    麵對幹脆離去的果斷態度。


    「…………欸?」


    蒂法莉西婭出聲的同時。


    「啊啊,對了對了」


    止住腳步的她,轉過肩膀,笑道。


    「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請期待正式的《英雄戰爭》吧」


    打從一開始就無意在這裏做出了斷。


    真正的目的是別的,而且達成了。


    以及做好再戰的準備。


    對著顛覆至今為止的一切般說道的波萊特。


    「那是這邊的台詞」


    禮司無畏地笑著,將手搭在蒂法莉西婭的肩上。


    「剛才這麽說了哦,蒂法她」


    「!?」


    代替驚愕得說不出話的蒂法莉西婭。


    在最後第一次睜大眼睛的波萊特撲哧一笑。


    「這真是——越來越期待了呢」


    留下冷徹的話語和眼神。


    操縱世界之王的黑幕堂堂正正地離開了。


    ◇◆◇


    「啊~果然算了」


    的《英雄》離去,告知暫時解散之後。


    迴到自室的禮司,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後,對旁邊啞然的蒂法莉西婭說道。


    「隻是區區虛張聲勢……雖然這樣想呢~。相當累人啊這個」


    「——欸?等,請等一下……剛剛說的是?」


    「都說了肯定是虛張聲勢吧。話說聽了剛剛的話就該懂了吧,她的目的——掌握的《英雄》和《誓約者》的思考模式已經達成了」


    「欸……欸?探查我們的底細才是真實目的……?」


    「嘛,算是正確吧。能打倒的話當場就打倒了,即使無法打倒也可以準備更有利的條件再戰……真頭疼呢~,雖然對方的現任《誓約者》是個單純的笨蛋基本按照這邊預想的行動,但考慮到她在背後操縱就不同了。即使贏了比賽輸了‘勝負’也就沒意義了呢~」


    差點被完全不嚴肅的話語騙了。


    雖然被騙了。


    「對方也是個相當的策士」


    不知何時進入房間的雷烏,理所當然般坐在床上說道。


    「正因為有那位《英雄》在,與的正麵衝突絕對贏不了。所以主人在謀劃不戰鬥的方法」


    「不戰鬥的,方法?」


    「隻要讓他們覺得與我們為敵不劃算的話,應該會收手吧?在之中誘導他們這麽想了喲。因為蠻橫地挑起戰爭的代表什麽的隻是暴君呢,種族內自會罷免——雖然這麽想了」


    「那位《英雄》早已做好戰爭的準備。也就是說,的意誌被統一了。為此利用了單純笨蛋的《誓約者》」


    「平日目光短淺、好戰的愚王在戰時則是勇猛果敢的明君,為此才需要絕對不會感冒的單純笨蛋《誓約者》吧。與表麵的『拿破侖』也相吻合。明白了嗎」


    「欸……欸?」


    「也就是說窮途末路(絕體絕命)了」


    「呀~不行啦~完蛋了啦~」


    「說,說得事不關己似的……」


    「話說這邊還未建立軍隊體製吧?


    這樣要怎麽挑戰《英雄戰爭》啊。即便是模擬的,也是戰爭耶?」


    「這,這個……剛剛,建立的國家……」


    「你覺得能當做借口嗎!?」


    「嗚嗚……對,對不起……」


    「作出建國宣言的是主人」


    「——!?是,是的!」


    「太遲鈍了」


    被雷烏吐槽,蒂法莉西婭難以釋然地將要破口而出的不滿咽了下去。


    指摘是正確的,在這裏唱反調隻能是愚者。


    瞥了瞥吃癟的蒂法莉西婭,禮司嘴邊隱約帶著笑意,隨即換成毫無幹勁的口氣說道。


    「嘛,正因為如此才有計可行呢」


    「……欸?」


    「喂喂,有好好聽嗎?雷烏也說過吧。‘正麵戰鬥的話呢’」


    從床上起身的禮司抿嘴一笑之後。


    將那‘計策’一一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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