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波萊特·拿破侖來說。


    《萬象之樂園》這一新戰場與原先世界的並無多大差別。


    召喚波萊特的,以各種各樣的獸類為祖先的種類混在一起,有著比其他種族更多種多樣的外貌特征與種族特性。


    但是,這對她來說毫無關係。


    有魔法也好,長著尾巴與獸耳也罷。


    說到底他們都是有著理性與感情的『人』。


    隻要是『人』,便可輕易使其服從,操縱之——。


    來到這個世界具備的【不存在不可能】這一《偉能》也支持著她的思想。


    像這樣隨心所欲在暗中活躍,不斷參加《英雄戰爭》的波萊特,以聲名顯赫的《英雄》為對手取得了優異戰果。


    無論是何等傳說中的《英雄》,或是單純比拚力量到底還是贏不了的對手。


    隻要無法超乎預料便逃不出自己的掌控。


    一切如她所想。所願。


    然後『拿破侖』終將掌握整個異世界——


    對這麽想的她來說,這事態是第一次超乎預料。


    「——向宣戰?」


    身為召喚者與聯絡係的巫女困惑地如此傳達,聽完波萊特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是,正式傳達的宣告嗎?」


    「是的……今早這樣的內容……通過《大誓約魔法》傳到埃多拉斯大人手上」「」「」「」「」「今早……」


    「埃多拉斯大人對申請《英雄戰爭》這件事,那個,非常的震怒所以當即想承諾……」


    「所以你阻止了他,‘真的是否接受’而來尋求我的意見嗎?」


    「是,是的……恕我失禮現《誓約者》的埃多拉斯大人有著[貓楓種]的弱點,處事過於感情化,躐等躁進……」


    「前《誓約者》的特裏希娜大人則是深思熟慮。——說起來特裏希娜大人是[狐蓮種]吧?」


    「啊——不,不是,並不是這意思……」


    看到少女尷尬地遮掩,波萊特內心苦笑。


    有著犬、貓、狐、兔、羊特征的[犬櫻] [貓楓] [狐蓮] [兔蘭] [羊杏]這五種。


    出身世界相同的生物,以他們為祖先的各為其主,出任各自獨立領地的領主,輪流擔當的代表。


    當然五種族之間也有著對立與好惡,這樣的交流很是常見。


    同個國家中語言與種類、文化風俗不同派生的派閥與集團。


    這種事似乎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當然,正因為相同波萊特才更容易操縱。


    「——無須擔心。我也是這麽想的。埃多拉斯稍微思慮不足卻過於好戰了」


    「是,是呢……!」


    沒錯——所以很容易利用。


    考慮到冷靜的人被感情驅使的可能性,還是稍加挑撥便能誘導其按照自己想的行動的感情用事的人更好玩安全。


    「拿破侖大人也是這麽想真是太好了」


    安心地撫了撫胸口的少女‘咻咻’地擺動尾巴示好。


    瞥了瞥易懂的少女,波萊特考慮起難以看穿的敵人。


    自波萊特單獨闖進特斯特過去還不到一天。


    便發生了不是提起,而是發起《英雄戰爭》的不可思議的事態。


    「那個,但是,是怎麽迴事呢?我認為無法使用魔法的——外行人是不可能贏過我們。但那邊為何會發起《英雄戰爭》……」


    身為巫女的少女顫動著狐耳露出打從心底感到不明所以的表情。


    想當然。


    雖然由於《英雄戰爭》的規定變得不可能,假設全世界中的奮起,得到一〇〇倍以上的兵力,也不可能贏。


    因此才會選擇隸屬於其他種族的道路。


    連兵力都比不上、隻算是團體的發起戰爭本身便可說是自殺行為。


    但是。


    「恐怕是為了使這邊的替身《誓約者》無效化吧」


    「欸?」


    「不用說本來的《誓約者》就是蒂法莉西婭·克利爾格林。但她隻是對外作出建國宣言的人,也就是說沒有對外的信用,因此便有了製造替身的破綻——」


    通過由發起《英雄戰爭》,做出對外的實績。


    接受蒂法莉西婭·克利爾格林這一的《誓約者》通過《大誓約魔法》發起的《英雄戰爭》的挑戰,便不得不承認她作為的《誓約者》的立場。


    「一旦認可的話,便無法再使用替身代替《誓約者》了」


    「原——原來如此」


    一邊瞥著一直點頭的巫女,波萊特一邊確認紙片上寫著的《英雄戰爭》的內容。


    「嘛啊替身《誓約者》原本是用來逼迫他們接受《英雄戰爭》而準備的,對方為了迴避而主動發起挑戰倒是本末倒置了」


    「確實……壓倒性的戰力差依然不變」


    「嗯。從這內容看來無論重複多少次《英雄戰爭》贏的都會是我們」


    這次提出的《英雄戰爭》的勝利條件並不是討伐《英雄》,而是抵達特定地點。


    具體就是『從《英雄戰爭》開始到日落抵達特斯特城的領主的房間便是的勝利,守住的話便是的勝利』。


    在通常的『《英雄》討伐戰』中,沒有《偉能》的禮司是壓倒性的不利。當然,直至哪邊的兵力全滅的『殲滅戰』或,互相奪取領土的『攻防戰』除外,可以推測是無可奈何之下做出的選擇。


    「這種程度的條件完全不值一提」


    追加的條件有兩個。


    一個是『禁止直接的暴力行為』,大概是為了盡可能削弱擁有肉體強化魔法體係的的力量吧,不過以原本就有著顯著身體能力差的為對手基本沒問題。


    不如說不能使用魔法的如此一來便失去了攻擊手段。


    「反正要這樣更希望幹脆說禁止使用魔法的說」


    「這……實在是」


    「嘛啊或許是想到這麽極端的條件不會被接受吧」


    實際上現《誓約者》的埃多拉斯肯定會激昂地立即接受吧。


    禁止使用魔法的話,至少波萊特製定的作戰的其中之一便廢了。


    雖然這樣一來會很麻煩——但反過來說對方沒掌握到這種情報。


    「非要說就是另一個條件,『將從特斯特到聯合國首都雷德拉作為戰場』。這個條件才是問題所在」


    「……?戰場的指定是《英雄戰爭》的慣例吧」


    「特斯特攻城戰,戰場為何有必要包含雷德拉呢?」


    「啊……難,難道要攻入這裏——」


    「一般確實會這麽想」


    「哈?」


    「明明是特斯特攻城戰卻將雷德拉劃入戰場,也就是說有奇襲雷德拉的可能性。有可能性的話,就不得不跟你想的那般分割防備人數。那麽攻城戰的調動兵力自然被削減了。——然後,此次敵人的勝利條件是什麽呢?」


    「…………時間充裕的固守城池」


    「攻破城池必要的是數量。正中靶心了呢」


    對著一一推理的波萊特,少女睜大了眼睛。


    「厲,厲害……也就是說這條件是為了轉移攻城戰的注意力」


    「即使對方有攻入我方的可能性,本來也就沒必要增強防衛。普通的對手先不說,因為對手是」


    「確,確實……」


    「人對戰爭有著未知的恐懼。也就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這一不安在作祟,但連無謂的東西都抱持恐懼真是愚蠢呢」


    看著目瞪口呆的少女,波雷特露出文雅的微笑。


    「你的嘴巴還沒閉上哦?」


    「——e,失,失禮了」


    臉頰赤紅,羞澀地捂住嘴巴的少女說道。


    「話,話說迴來……對麵的《英雄》沒有《命運力》,相對的似乎很會耍花招呢。是因為沒有《命運力》才轉成策士嗎」


    對著‘當然說到底還是不及拿破侖大人’如是追加說道的少女。


    波萊特笑道。


    「這可不一定呢」


    「……欸?」


    「啊啊沒什麽。策士這一點確實沒錯」


    動腦動嘴,使狀況如預想的那般的類型。


    所以,不對的是——說到底還是不及拿破侖這一部分。


    即使是在曆史上不留痕跡的,操縱拿破侖·波拿巴這一人類的波萊特·波拿巴,也不得不警戒他這人。


    不,亦或是——


    「拿破侖大人?」


    「——不,沒什麽。不管怎麽說,沒必要擔心呢」


    「那麽……!」


    「嗯,接受吧。對方的條件」


    聽到波萊特這句話,巫女明顯安心了。


    恐怕她——很了解的常勝《英雄》拿破侖,所以此次的戰爭也如字麵意思那般輕鬆。


    波萊特自身的想法則截然相反。


    《英雄》崩食禮司。


    隻要有他在,此次的戰爭便肯定會發生什麽。


    至少波萊特確信。


    但是這確信不與他實際交談便不清楚。


    所以無法向的其他人說明。


    隻能當做僅僅是『愚蠢的的自暴自棄的行動』來處理。


    魯莽率兵,與不知根底的敵人作對。


    思考至此,她忽然注意到,


    ——如果。


    如果這也是他的策略呢?


    興奮得身體顫抖的波萊特,向旁邊的巫女露出令人驚訝的淒絕笑容。


    「……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將真心話,陶然地如是自言自語。


    ◇◆◇


    這一新國家發起的《英雄戰爭》。


    其火線靜靜地點燃。


    空中展開魔法陣的同時。


    大吼的拿破侖軍一齊衝入特斯特領內。


    一般來說,不是通過整齊的街道,而是沒有敵人的陷阱與埋伏的森林,但對手是。


    即使被襲擊,隻要在被幹掉之前先做掉對方就行了。


    悠然的以最快速度通過街道的他們,不久終於開始漸漸察覺到違和感。


    「怎麽迴事?什麽反應都沒有哦?」「根本沒有人的氣息」「怎麽搞的?」


    不管發生什麽。隻要跳開,反殺就行——如是揚言的他們也,對什麽反應都沒有感到意外。


    不知所措,迷惑,漸漸放緩步伐——


    「不必驚慌!」


    《英雄》的話語取迴了士氣。


    騎在馬上,從較高位置俯視著的『拿破侖』,站在先頭,伸出左手大聲說道。


    「諸君早已無數次擊破其他種族的勇者們。以無法使用魔法的劣等種族為對手有何畏懼?吾等勢不可擋!前進前進前進!勝利就在眼前!!」


    「喔——喔喔喔!」「跟著《英雄》衝!」「擊潰他們!!」


    伴隨著一陣呐喊,在街道上奔馳的速度加快了。


    「——看來好好傳達了呢」


    在其,後方。


    慢慢跟著士兵們的馬車中,聽到勇猛的士兵們的聲音,波萊特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向虛空低語道。


    「多虧了你呢」


    對著自言自語般的話語,出現了迴應。


    “——不,不是”


    如同在耳邊私語般的聲音。


    波萊特知道,這聲音是經遠在雷德拉城待機的巫女發出的。


    “我隻是按照拿破侖大人說的傳達而已……”


    她使用的是,讓對象的聲音擁有指向性,使相互傳達成為可能的共有魔法。


    要是沒有這個給替身的指示會變得稍加麻煩吧。


    「啊啦真是謙遜。多虧了你是事實」


    “是,是……但是,那個——”


    「“為何這次特意與士兵們同行呢。明明平時隻是事先配合多個時機給出指示而不會同行”——是嗎?」


    “——”


    對她被說中要害而倒吸涼氣的反應,波萊特微笑著想道。


    她真是太好懂了。


    「很簡單。這次與平時不同」


    “欸……但那是”


    「“以這種弱者為對手更享受嗎?”——不,這種場合中無關強弱。戰場上,要抓住勝利這一榮光,既不是強者也不是傑出之人,而是相信自己的人」


    這就是,拿破侖·波拿巴的,不是波萊特·波拿巴這一取得世界霸權的人類的經驗準則。


    按著胸口,她堂堂正正說道。


    「我比任何人都更加相信自己。而我的想法就是,這場《英雄戰爭》中,不該像平時那般在雷德拉的自室中一邊喝著茶一邊任由遠方的戰場如自己預想的那般發展,而是自己參戰並直接發出指示」


    再次的沉默,困惑比之前更強烈了。


    似乎對其反應一清二楚,波萊特盡量平靜地說道。


    「當然,並不是隻憑直覺行動喲?而是更加明確的——啊,正好開始了呢」


    波萊特聽到外麵傳來與至今為止截然不同的喧囂,眯起眼睛。


    “開始了,是嗎?”


    「嗯。如此一來我來這裏的意義也就出現了」


    說著叫住馬車並走了出來的波萊特,在為了此時而精選的士兵的陪伴下,向虛空說道。


    「來,接下來也——給我工作吧」(死魚:果然有奸情)


    ◇◆◇


    異變突如其來。


    以最短距離行進的拿破侖軍。在先頭奔跑的士兵們突然捂住眼鼻耳,停住了步伐。


    有的止不住流眼淚,有的鼻腔灼痛,有的如同腦袋被敲了般倒伏在地。


    各式各樣的症狀。


    所有人都是同樣症狀倒還能查明原因。


    但是,麵對如同隨機般因為各種原因而痛苦的他們,無事的士兵們大大的困惑了。


    「怎,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為何看起來很痛苦……」「敵人在哪裏!?」


    「難道是——的魔法?」


    擅長作用於知覺的[認知魔法]。


    特斯特原本是的領地,現在作出獨立宣言的雖說是[劣血種],但聽聞一半是的王家之血。


    表麵上裝作厭惡[劣血種],暗中卻偷偷聯係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有魔法的話敵人不在這裏也就說得通了。


    然後,考慮到提出的條件沒有『禁止魔法』也是為了這一點——


    「諸君冷靜點」


    聲音,沉悶地迴響著。


    坐在馬上的『拿破侖』冷靜說道。


    「仔細看看周圍。認知魔法也是有效果範圍的,也就是說,使用者有必要接近——但哪裏有的影子?」


    好幾次進行確認,並沒有的影子。


    「如此一來,這現象的答案隻有一個。也就是說——自然現象。正確來說,是人為引起的自然現象」


    “——人為引起的自然現象?”


    聽到身為巫女的少女不經意的反問,波萊特笑道。


    「雖然是矛盾的說法,但也隻能這麽說了。破開茂密森林做出的道路,從前方聳立的高山吹下來的山風,從特斯特流向雷德拉。也就是說——」


    「從上風位的特斯特流下來的毒氣,全部襲向了我們」


    聽到『拿破侖』的話,的士兵們躁動起來。


    「毒,毒氣……?」「不是吧……」「但是,如此一想這種慘狀也能理解了」


    「要點就是,通常注意不到的東西以及利用了自然現象」


    “通常注意不到的東西是……”


    「擁有比其他種族更敏銳的感覺——換言之,對於特化特定五感的生物非常有效。利用自然現象完全是人為造成的以及也有可能是上了『暴力禁止』這一條件的當」


    不管什麽軍隊走在先頭的都是被稱為偵察兵的,主收集情報的士兵。


    收集情報必要的是眼、鼻、耳——也就是說肯定會讓知覺特化係的種類走在前麵。


    隻有他們出現了症狀,而且痛苦的地方各不相同正是因為他們擅長的感覺不同。


    「雖然是相當不錯的一手,不過對手擊潰眼鼻耳的話——」


    「——那就用腳罷了」


    聽到『拿破侖』這句話,一個少女兵上前。


    先前站在波萊特身旁的少女,瞥了瞥後退的特化五感的偵察兵,搖了搖作為特征的兔耳全力衝了出去。


    故意冒著單獨先行的風險,讓長於腳力的[兔蘭種]探路。


    其理由是。


    「擊潰眼鼻耳之後能做的,隻有一個。那就是——」


    衝鋒的兔耳少女腳下突然一塌。


    「陷阱」


    實在是太突然的陷阱。


    腳底踩空的少女,從巨大的陷阱中躍起——沒有落下去。


    事前從波萊特那裏得知或許會設置的陷阱的詳細形狀,少女明白的瞬間一躍而起,千鈞一發從危機中逃脫。


    接著再次衝刺的少女接連觸發陷阱,並完美地迴避。


    “——好厲害”


    對著感歎的巫女的少女,波萊特露出清爽的微笑。


    「陷阱發動過一次便結束。事前知道情報,是比什麽都強力的武器。而這武器也是用過便廢的多餘物」


    “……難道,是為了這個”


    波萊特與拿破侖軍同行的理由。


    是為了站在現場可以作出更加緊密的指示,從而看穿計謀。


    「事先知道情報,也適用於那一位。實際上,也如那一位想的那般完美擊潰了眼鼻耳。所以——」


    既是情報者之間的戰鬥,分出勝負便是其計謀。


    「——看。知道對手的手段便無所畏懼。來,少女開辟了道路!勇者們衝啊!!」


    讓『拿破侖』說出鼓舞的話語的同時,波萊特將進行過特別教育的[兔蘭種]、[犬櫻種]、[貓楓種]、[羊杏種]恰當絕妙地投入,徐徐拔除張開的好幾重的陷阱。


    果然『禁止直接的暴力行為』這一條件是為了使用陷阱。


    一晚上便準備好這些隻能表示驚歎了,反過來說也就這樣。


    「果然,知道後也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正因為是操縱、支配人的波萊特,不讓人類相互爭鬥,而是隻用陷阱應對雖是不錯的一手,但不是最好。


    最好的是,與超乎她意料的人直接對峙。


    ——所以。


    「真想快點——快點直接與


    您對峙呢,禮司大人」


    波萊特這麽嘀咕的同時。


    拿破侖軍終於抵達特斯特城。


    ◇◆◇


    城內奇妙的一片寂靜。


    誠然不可能像途中那樣沒有配置人手,那麽的人們應該是屏息潛伏著吧。


    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對於突破眾多陷阱,氣勢洶洶的們來說似乎不成問題。


    正因為不成問題,其中才有機可趁。


    「唔喔喔喔喔!」「到這裏就是我們的主場(勝利)了!」「無視雜魚前進前進前進!」


    早已是城門大開、衝入城內的現狀,無論何種手段都遲了。


    看著以壓倒性的氣勢辟開道路、攻入城內的他們,波萊特也緩緩地步入城內。


    城內幾乎沒剩下人。


    留下來的也隻有傭人,她們隻是怯怯地圍在一起遠遠望著士兵們的行進,完全沒有做出任何阻礙。


    當然,直接的暴力被禁止了,憑武力什麽都做不到,不過這邊也是一樣。築成人牆,構築路障,本應有可做的事。


    名副其實,似乎習慣被奴役,完全不反抗。


    眺望著這樣的他們,波萊特穿過僅僅一天前才走過的過道——終於來到那裏。


    「……啊啦啊啦」


    『領主之間』也沒有期望的敵人在。


    隻有疑是親信的少數人留了下來,他們也毫不抵抗地放任入侵。


    然後。


    拿破侖·波拿巴


    「「唔喔喔喔喔!」」


    順利達成勝利條件,士兵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


    而她心中揮之不去的,不是成就感而是不爽。


    「——這種程度,而已」


    確實。


    波萊特自身也不是沒想過這一手。


    原本特斯特就是從那裏奪過來的。


    將其非法占有遲早被擊潰。


    所以在這裏作出的隻是的建國宣言。


    隻要作出宣言,世界之中便存在——。隻要能夠聚集百分之幾的人數,作為抵抗勢力的體裁也就完整了。


    這個目的實現的如今,也就沒必要拘泥於特斯特領地。


    也就是說他們這是——


    「為了逃跑爭取時間」


    的《誓約者》與《英雄》。


    為了讓他們逃走,這裏的人才故意留了下來吧。


    雖然這作為策略也不錯。


    「……真是無聊」


    老實說很敗興。


    是波萊特高估對方了吧。


    明明以為他會更加優秀,能夠超乎自己的預料——


    這麽想的時候。


    “拿——拿破侖大人!!”


    突然的聲音。


    慌亂的巫女少女告知的,正是超乎預料的事情。


    “就,就在剛才——向屈服了!!”


    ◇◆◇


    遭遇難以置信的事態時,人會停止思考。


    正因如此即使是預想到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的波萊特。


    「…………什麽時候……用的什麽辦法?」


    如是嘀咕,便是全力了。


    “不是那麽複雜哦”


    突然間聽到的聲音,不是熟悉的巫女少女的聲音。


    調侃的口氣。


    更重要的是,能夠創造這種狀況的唯一的人類。


    「崩食禮司……!」


    的《英雄》。


    嘀咕著的波萊特,因接連冒出的疑問而奮力思考。


    這個世界種族間的爭鬥都以《英雄戰爭》解決。


    與個人的契約不同,種族全體的契約隻有這個手段。


    所以為了讓屈服於隻能通過《英雄戰爭》。


    然後《英雄戰爭》的開始必然在上空告知。


    就波萊特的確認來說絲毫沒有這種痕跡。


    盡管如此,巫女少女還是說了屈服於。


    到底,是怎樣——


    “喂喂《英雄戰爭》不是軍與軍、種族與種族之間的東西吧”


    ……《英雄戰爭》不是軍與軍、種族與種族之間的東西?


    被給予的單詞,為波萊特的思考拚上了最後一塊拚圖。


    《英雄戰爭》中戰鬥的既不是軍人,也不是種族這種多數概念。


    《英雄戰爭》中戰鬥的是——『個人』。


    這麽理解的瞬間。


    睜大了眼睛。


    「——難道」


    “沒有《英雄戰爭》中不能直接跟《誓約者》進行【一決勝負】的規則吧?”


    禮司闖進了禦座之間,與埃多拉斯直接【一決勝負】?


    賭上《誓約者》的權限。


    「怎麽可能……!」


    對著不禁否認的波萊特,禮司笑道。


    “這句話也送給禦宅的《誓約者》先生怎樣?”


    無論數量還是力量都壓倒性的在之上。


    所以認為把卷進《英雄戰爭》就好了。


    在這種意義上徹底侮蔑,無論何種威脅或挑撥都不理解,有架就幹的埃多拉斯是最合適的《誓約者》——。


    “呀~我輸了性命任你處置,你輸了就把《誓約者》的權限給我哦?然後詳細內容也不聽就接受【一決勝負】真是幫大忙了呢~”


    對著詼諧說道的禮司,波萊特低沉低語。


    「……是你唆使他這麽迴答的吧?」


    “鬼知道?——嘛,不過覺得被發起《英雄戰爭》是種屈辱的家夥,被的《英雄》當麵挑戰【一決勝負】——肯定會接受呢”


    咬住嘴唇。


    《誓約者》持有的權限——《英雄戰爭》的開戰權。


    這權限被敵人奪走也就意味著,無論是何種不利的《英雄戰爭》,都無權拒絕。


    極端來說,即使被挑戰禁止魔法,這邊一人而對麵一〇〇〇人這種絕對贏不了的《英雄戰爭》,也隻能接受。


    即是說——禮司無視眼前的《英雄戰爭》,通過使持有《英雄戰爭》開戰權的《誓約者》屈服,即使這場《英雄戰爭》中敗北了,也控製了今後與的《英雄戰爭》。


    「……還真做得出來呢」


    故意放置波萊特,將埃多拉斯這一目光短淺的好戰明君。


    將這配角,漂亮地反殺了。


    踢開《英雄戰爭》是種族之間的戰爭,是種族的集體意見這一常識,直接狙擊持有《英雄戰爭》開戰權的《誓約者》這一出乎預料的手段。


    但是,即使如此還是有疑問。


    「……作為參考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您是如何入侵那裏的呢?」


    雷德拉的直接入侵。


    不知其手段。


    對著不耍任何花招,直接詢問的波萊特。


    “人越是想隱瞞便越是想知道”


    「……哈?」


    “說的是卡利古拉(カリギュラ)效應與斯特賴桑德(ストライサンド)效應。越想隱瞞便越是令人在意。所以——隻好將想隱藏的東西堂堂正正地亮出來”(死魚:括號裏的是因為我看不懂丟出的原文)


    「你在說什麽——」


    “迴想一下吧。蒂法宣言的不是的國家,而是的國家哦?”


    聽到這句話。


    波萊特察覺到如今也在無意識排除的可能性。


    “你問我怎麽入侵的?”


    如果,無法使用任何魔法的這一前提崩潰的話。


    本應被禁止使用魔法的她,實際上有著魔法之外的移動手段的話——


    “那是當然的吧。在影子中移動喲”


    的少女克朗雷烏·西米西卡。


    她在禮司身邊這件事當然知道。


    神秘的。


    這名少女屈從於沒有《命運力》的《英雄》,締結了製限所有能力的主從契約,如是聽聞。


    使用強力魔法的敗給沒有任何《偉能》的《英雄》。


    對波萊特來說這件事是她對禮司這位《英雄》抱有興趣的契機,那時對所有能力被製限這一點並不抱持疑問。


    因為,若是不限製能力便可單獨匹敵《英雄》的與其他種族的《英雄》締結主從契約什麽的完全沒想過。


    實際上,波萊特入侵特斯特時,雷烏也似乎無法使用任何能力。


    但若那不是無法使用,而是不使用的話。


    即使她自身無法使用,她所持有的東西沒有被限製的話。


    為了不讓人這麽想,禮司故意讓她現於人前。


    正因為是殺手鐧,為了不被認為是殺手鐧而堂堂正正亮出來。


    「全部……全部,都是為了這個」


    然後波萊特攻略空蕩蕩的特斯特城的期間,他直接入侵雷德拉。將的《誓約者》——本身打敗。


    ……迴避戰爭什麽的。


    跑路什麽的,哪可能。


    他,打從一開始。


    就隻瞄準顛覆一切的絕對勝利。


    “我沒說過嗎?勝負在戰鬥之前結果便決定了喲”


    疾走著。


    顫抖般的快感在後背疾走著。


    波萊特不得不放鬆嘴角。


    「你真的是……真的是——太棒了……!」


    每每出乎我的預料。出


    乎預料。


    這讓我難以遏製的欣喜。愉悅。——激動。


    “那真是謝了。不過,這種程度不可能滿足的吧?”


    挑釁的口氣。


    知道這邊絕對會點頭的話語。


    「沒錯——還什麽都未決定呢」


    贏了《英雄戰爭》,則失去了領地。


    反麵,的《誓約者》輸了【一決勝負】,因此被奪取了《英雄戰爭》開戰權。


    《英雄戰爭》開戰權,即使賣給其他種族也無法動搖的根基。


    也就是說——雙方都有著致命損失,因此欠缺決定勝負的一擊。


    所以。


    “所以,再次【一決勝負】吧”


    與——波萊特與禮司,賭上雙方奪取的領地與權力,勝者笑到最後的【一決勝負】。


    「……也就是說絕對不能輸的戰鬥呢」


    這是這邊反而想提出的。


    感受著打從心底湧躍而出的強烈感情,波萊特的雙唇扭曲成新月形。


    「然後,具體是怎樣的方法呢?不用《英雄戰爭》這種形式的情況下,大規模的也不在考慮範圍內吧?不,無論是什麽方法都希望你能來這裏一趟——」


    “啊~等一下,你好像誤會了”


    突然將波萊特的話語輕輕打斷的禮司。


    “要戰鬥的不是我哦?”


    幹脆的繼續說道。


    「——欸?」


    “話說啊,什麽時候你的敵人變成我了?”


    他的這句話結束的同時。


    在波萊特的眼前出現的是。


    “我從一開始就沒跟任何人戰鬥。身為的《英雄》的你的對手是——她”


    美麗金發。粗俗項圈。長耳。


    「——蒂法莉西婭·克利爾格林」


    聽到波萊特的嘀咕,的《英雄》筆直看向這裏。


    緊張與決意。


    看著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感情的少女。


    「……唿——唿,唿唿唿唿唿唿」


    波萊特·波拿巴一邊冷笑著一邊向遠方的禮司搭話。


    「我的對手是她?還是這麽喜歡開玩笑呢」


    “不?倒沒你說的那麽喜歡開玩笑?”


    「………那麽,你是認真的說讓我與她對戰,進行賭上與命運的【一決勝負】嗎?」


    “並不是強製哦。不戰而勝的話,這邊可是求之不得呢”


    「……你知道自己作為《英雄》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的理由嗎?」


    “當然,肯定是為了究極的neet生活吧!”


    「…………哈?」


    對著感到簡直莫名其妙的波萊特。


    「那個……」


    不知為何一臉歉意般,蒂法莉西婭插嘴道。


    「對不起……我覺得,別太聽信這個人的話比較好」


    “喂你丫,到底是哪邊的同伴啊蒂法”


    「都說了請別叫我蒂法」


    將少女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口角映入眼中。


    「【能別讓我太火大嗎】?」


    額上浮現刻印。


    少女變得一動不動。


    被【不存在不可能】這一《偉能》束縛,少女的身體被限製住。


    “這可不行呢~”


    聽到他以調侃的口氣如是說道,少女露出安心的表情,身體變得鬆弛。


    ——看來,似乎能做出一定的應對。


    以壓倒性的《命運力》命令、擺布就是波萊特的《偉能》。


    並不是歪理,為了築起心防,作為根據的安心感是必要的。


    作為啟動安心感的關鍵,禮司這位《英雄》利用了自己的存在。隻要他在說話便無需擔心這一,說白了就是暗示。


    雖然不簡單,但也不是那麽複雜。人對未知感到恐懼,卻能夠克服對既知之物的恐懼。


    「……也就是說做好最低限度的準備呢」


    “當然”


    但是,即使如此與禮司比起來,蒂法莉西婭這一敵人低了好幾個層次。


    廝殺(這裏原文直譯是血湧肉綻,恕我找不到好詞)、互相欺騙到底還是不能期待。


    對著對此感到失望,不禁歎息的波萊特。


    “你忽視了決定性的一點”


    禮司似乎非常愉快地說道。


    “然後因此,絕對無法贏過她”


    安心,挑釁。


    沒錯,差點忘了。


    「——你隻是想說,自己不參戰呢」


    “沒錯沒錯。明白了嗎?”


    「嗯——十二分的」


    話語與笑容。


    矛頭不是指向禮司——蒂法莉西婭。


    無論什麽事。思考。思考。再思考。


    剩下的隻是前進擊潰鎮壓而已。


    「好吧。【一決勝負】我接下了」


    ◇◆◇


    麵對波萊特·波拿巴投來的冰冷刺骨的微笑。


    「——」


    蒂法莉西婭感覺身體中心被顫抖襲擊。


    她持有的《命運力》以及釋放的壓力,這邊世界的人無論如何都會感到畏懼。


    然後,在此之上。


    “真不錯呢~這份幹脆”


    麵對以語言巧妙地煽動,煽動。


    結果,使得事情如預想那般進行的禮司,打從心底感到無語。


    包括自己,感覺所有的事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話是這麽說,卻沒有被操縱的感覺。


    僅僅是以自己的意誌行動,隻是結果變成他期望的那般而已。


    所以,極端來說。


    ——真是狡猾的人。


    如同看穿蒂法莉西婭這麽想般。


    “那麽接下來你們隨意”


    如是告知之後,便聽不到禮司的聲音了。


    接下來的一切,有必要以自身的意誌行動。


    意識到的同時,感受到雙肩沉重般的緊張感,蒂法莉西婭閉起雙眼。


    迴想起來的是,這一個月之內的事情。


    召喚禮司這位《英雄》,被戲耍,被戲耍,被戲耍的每一天。


    在越想越陰鬱的記憶中。


    意識性地迴想起不斷挑戰、一直失敗的與禮司的【一決勝負】。


    他這一個月是如何一直贏過自己的——。


    「差不多開始了吧?」


    被波萊特搭話了。


    蒂法莉西婭睜開了雙眼。


    「那麽,決定具體的【一決勝負】的方法——」


    「在此之前」


    打斷的《英雄》的話。


    身為的《誓約者》的她說道。


    「請允許我再次宣言」


    麵對投來決意眼神的蒂法莉西婭,波萊特平靜地應對。


    「——可以。請」


    充滿餘裕的話語。態度。表情。


    對著處處高大上的《英雄》,[劣血種]的少女說道。


    「的《誓約者》蒂法莉西婭·克利爾格林,向的《英雄》波萊特·波拿巴挑戰【一決勝負】。【一決勝負】的方法是——」


    「……!」


    刺向虛空先發製人。


    隻是作出宣言,勝負方法的提示。


    如事先的磋商那般,打出右手的蒂法莉西婭向上打開拳頭。


    「一次性的拋硬幣」


    將那裏放著的異世界的銀幣展示給波萊特看。


    ◇◆◇


    「勝負方法是,一次性的拋硬幣……?」


    說是簡單,也太過於簡單的方法。


    「以這麽簡單的方法,賭上國家的、種族的命運是嗎?」


    波萊特驚訝地低語時,蒂法莉西婭以依然殘留著僵硬的動作,肯定的點頭。


    「會出現這個疑問,是情理之中。但是,在沒有道具什麽都沒有的這個地方要想不依靠『直接的暴力行為』,方法非常的有限」


    『禁止直接的暴力行為』是,適用於《英雄戰爭》的規則。


    這次的【一決勝負】也繼承了這個條件了吧。


    「雖說方法有限,不是還有其它方法麽?為何會是拋硬幣」


    「因為沒有平手、也很難作弊」


    即答。


    也就是說,事先準備好的迴答。


    「確實,也有其它勝負方法吧。但是,單純簡單、不用決定細微的規則、沒有作弊的餘地、隻有勝與負這二極,我認為這樣的方法是非常有限的」


    這確實——有道理。


    波萊特與禮司進行的『誰猜得中』,雖是突發的提問的正否但附上了勝敗,所以不得不為正答條件加上詳細的注釋。


    這一點,『拋硬幣隻有正反麵』也是事實。


    「而且——區區一枚硬幣的正反麵,卻背負了種族成敗的重量。你覺得這非常識有意義嗎?」


    對著流利的、抿嘴一笑的蒂法莉西婭——波萊特笑道。


    「很遺憾——這不是我的嗜好」


    在別的意義上完全無所謂。


    不如說這種勝負方法還是不要為好。


    所以,她說的完全不能讚同。


    但是——以區區一枚硬幣的正反麵,賭上自身以及種族的命運這種瘋狂。


    這種脫離常識的方


    法從不可能說出口的她的口中說出來,說不心動是假的。


    因為,這裏麵很明顯隱藏著禮司的影子。


    「——好吧。這勝負我接下了」


    波萊特幹淨利落地如是說道。


    「……那麽,將這枚硬幣——」


    安心下來的蒂法莉西婭,理所當然般由自己來拋硬幣。


    「【等一下】」


    被打斷。


    僅僅一瞬間——蒂法莉西婭的動作停止時,從她手中抓過硬幣。


    「你,你做什——」


    看著理所當然般驚慌的蒂法莉西婭,波雷特眯起眼睛。


    「啊啦,勝負方法是一次性的拋硬幣吧?即使我拋你猜也沒什麽不妥吧?」


    一度說完的波萊特,有意地撅起唇角。


    「還是說這種形式有不利之處呢?」


    令人覺得有著確信的話語。


    麵對波萊特這語氣,蒂法莉西婭尷尬地沉默了。


    看到這易懂的反應,波萊特不禁聯想到狐耳的巫女少女。


    成為一國的《誓約者》的少女,與區區巫女同等級。


    稍微感到失望的波萊特,完全沒有表露出來。


    「那麽,就這麽決定了」


    確認小型魔法陣展開的同時,在蒂法莉西婭想說什麽之前彈起硬幣。


    「啊——」


    以目不可及的速度在空中旋轉的硬幣被接住。


    波萊特接著將拳頭伸向蒂法莉西婭,問道。


    「那麽,上麵是正還是反——請猜吧?」


    波萊特一連串的動作沒有可疑之處。


    極其理所當然的拋硬幣。單純明快的運氣勝負。


    原本拋硬幣也沒什麽詳細勝負條件可加的。


    隻是彈起硬幣,在空中抓住,提問上麵是正還是反而已。


    所以,如同蒂法莉西婭也說過的那般沒有作弊的餘地——如是誤解了。


    不,一般來說無法作弊。


    實際上波萊特在原本世界也無法作弊的吧。


    沒錯,如果是沒有作為『拿破侖·波拿巴』被召喚、被賦予《偉能》這一超常能力的原世界的話。


    蒂法莉西婭·克利爾格林,亦或是崩食禮司或許對波萊特的《偉能》對蒂法莉西婭不起作用而安心。


    正因為如此才沒有考慮到這可能性。


    【不存在不可能】這一,波萊特的《偉能》。


    其絕對命令權對波萊特自身也通用。


    摘下波萊特·波拿巴這一肉體的枷鎖,將空中高速旋轉的硬幣正確看清這一不可能事化為可能。


    ——隻能將真正想隱藏的東西堂堂正正亮出來?


    笑話。


    殺手鐧隻能藏到最後——。


    通過驚異提高的動態視力,波萊特知道手中的硬幣上麵為『正麵』。


    像這樣知道了的話,便為單純明快僅僅是運氣勝負的拋硬幣創造出作弊餘地。


    因為,拋硬幣沒有決定打開手的方式。


    作為前提,拋硬幣的人也不知道手中的硬幣是哪一麵,不過沒必要拘泥於此。


    當然沒有說波萊特的手一定要這樣直接打開,蒂法莉西婭說『反麵』的話,就將右手搭在左手手背上打開,說『正麵』的話,以直接打開會掉落為理由翻轉右手打開也不成問題。


    也就是說隻要知道手中硬幣的正確狀態,那麽選擇的就不是對方,而是變成握住明確主導權的『魔術師的選擇』。


    ——勝負這玩意兒,在戰鬥之前結果便決定了喲。


    (確實如此呢)


    殺手鐧藏到帶入這種狀況之時,波萊特的勝利便不可動搖。


    沒錯——正是戰鬥之前便作出了結。


    察覺不到這一點,可憐的少女皺起了眉頭。


    思考著,思考著。


    思考完畢——。


    「……是,『正麵』」


    作出了決斷。


    一瞬間,波萊特在內心歎息。


    ……這樣就結束了。結束了。


    老實說,沒有看到禮司教給她的戰略。


    但是,被教授的本人是這幅樣子,說到底還是無法迴應期待的吧。


    越來越覺得遺憾了——如是想的同時。


    ——你忽視了決定性的一點。


    翻轉右手時。


    ——然後因此,絕對贏不了她。


    ……………………禮司的話語。


    如同詛咒般反複著。


    這樣真的好嗎?


    這問題,在波萊特的內心深處迴響。


    她將由於《偉能》變得敏銳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


    突然落入眼中的是,蒂法莉西婭的表情。


    她那看起來憂慮的臉龐,一瞬間從緊張中解放般弛緩了。


    看到變成笑容的——瞬間。


    波萊特那幹土般的腦內,被名為真實的清涼的水滲透。


    重新審視的話。


    不想都不用想,這狀況很明顯不正常。


    拋硬幣這種決定種族命運的瘋狂的勝負。


    當然不可能覺得會認真賭五〇%這種過低的可能性,將一切交給蒂法莉西婭這一存在的行為‘魯莽’也不足以道盡。


    不。


    不可能。


    至少波萊特所知的禮司這個人類不是這種賭徒。


    如此一來。


    此處肯定有絕對的必勝策略。


    就像波萊特自身準備的那個策略一樣。


    他也應該有講授同樣的內容才對。


    ……………同樣?


    崩食禮司與波萊特·波拿巴想的一樣的話。


    不就意味著看穿波萊特會利用『魔術師的選擇』嗎?


    ……波萊特的《偉能》可以加及自身這一點,通過邏輯推論便可以導出。


    如果,正確看穿波萊特的《偉能》。


    在此之上混入必勝的手法的話。


    這邊確信勝利之時瞬間發動並結束一切的手段的話——


    ——你忽視了決定性的一點。


    決定性的一點。忽視。


    ——然後因此,絕對贏不了她。


    她。蒂法莉西婭。


    波萊特看著眼前站著的少女。


    為何禮司不是自己而是讓這少女站在這裏呢。


    距離與時間的問題總能想辦法解決。


    至少這種賭上種族命運的勝負,為了確保勝利自己出戰才是理所當然的吧。


    盡管如此,他還是讓蒂法莉西婭代行了。


    最初加上戰鬥的是蒂法莉西婭這種似是而非的借口。


    其中必定有理由。


    也就是說,不是禮司,而是非蒂法莉西婭不可的理由。


    她有的,而禮司卻沒有的東西。


    禮司做不到,而[劣血種]的她卻能做到的事情。


    …………………………[劣血種]?


    瞬間,波萊特·波拿巴一個晴天霹靂,踉蹌了數步。


    知道了。


    確實是波萊特忽視的決定性的一點。


    「唿——唿唿,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麵對突然大笑的波萊特,蒂法莉西婭不為所動。


    奇妙的保持無表情。


    如同至今為止驚慌失措的樣子是演技般。


    不——不是如同演技。


    實際上就是演技。


    「唿,唿唿,唿……原來如此」


    明白一切的《英雄》,將眼前站著的另一個策士——演員(亦有人才之意),在二種意義上重新審視了。


    「真是逼真的演技呢——蒂法莉西婭·克利爾格林」


    然後她笑了。


    對著不知不覺中被逼迫至敗北之際的自己。


    以及——注意到這一點,確信起死迴生的勝利的自己。


    「一直,思考著會有什麽計謀,而這麽想的時候便已經太遲了」


    一定是因為對蒂法莉西婭·克利爾格林感到太失望了吧。


    即使是禮司也不可能什麽都不教給無力的她。這麽想了。


    ——明明隻要注意到就隻是簡單的事情。


    思考著為何至今為止沒有注意到,便察覺到是被這麽誘導了。


    有意隱藏的的少女。


    更重要的是,——的《誓約者》這一短語。


    的國家。


    的叛亂——。


    但是。


    「你自身身負之血對吧」


    的《誓約者》是身負的王族之血的[劣血種]。


    「——a」


    似乎是無意識的,麵對掩住長耳的蒂法莉西婭,波萊特突進了決定性的事實。


    「擅長的是什麽魔法呢?」


    答案不問自現。


    主要生活在森林地帶、排他性強的他們為了迷惑外來者而使用的,隻有欺騙意識的[改變認知的魔法]。


    看著表情僵硬的蒂法莉西婭,波萊特這迴確信勝利。


    「例如。事先使用令人誤認硬幣正反麵的魔法——也就是說我悄悄掌握的這枚硬幣的正反麵是相反的嗎?」


    然後在波萊特打開手之後解除魔法,完美地將手中的硬幣翻過來。


    看穿波萊特拋硬幣做的手腳之上作出的手腳。


    這麽一想,一切就說得通了。


    「即使把握了埃多拉斯大人的性格,還納悶為何沒有將『禁止使用魔法』這條件附加在《英雄戰爭》上,原來是為了這個呢」


    之所以沒有在特斯特攻城戰中提出『禁止使用魔法』,既不是沒有考慮到魔法的威脅,也不是沒有掌握埃多拉斯的性格。


    單純是因為自己有使用魔法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禮司在發起《英雄戰爭》時便預想到這個展開——。


    「真的是,滴水不漏呢」


    隻有這個不得不佩服。


    禮司這位《英雄》毫無疑問是至今為止對峙的對手中最強的。


    但是——即使如此笑到最後的是,理解強敵、警戒著、並加以接受的波萊特。


    「這樣就結束了!」


    如是高聲說道。


    將右手搭在左手背上打開的波萊特。


    「——欸?」


    因顯示的硬幣為『正麵』而失去了言語。


    翻過來。翻過去。


    懷疑被施加[認知魔法]的可能性。集中精神。


    如同要盯出洞般看著。摸著。


    結果,不變。


    『正麵』。『正麵』。


    『正麵』——。


    「我說過的吧」


    突然聽到的聲音,比想的還要接近。


    抬起頭的波萊特,看到蒂法莉西婭的身後站著的禮司與,克朗雷烏·西米西卡。


    「你忽視了決定性的一點,然後因此絕對贏不了她」


    「……身負之血——」


    「不是」


    代替直接否定的禮司,蒂法莉西婭似乎有些尷尬地說道。


    「我……不會使用的魔法」


    「欸——」


    不會使用魔法?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沒有在《英雄戰爭》中提出『禁止使用魔法』的條件,不是為了讓蒂法莉西婭使用魔法。


    結果,是為了在拋硬幣中讓波萊特打開蒂法莉西婭指定的『正麵』——?


    「這,不可能……!」(死魚:馬鹿な,此處為不可能之意,原本有笨蛋之意,唿應下文)


    對著呆然的波萊特,禮司淡笑著說道。


    「蠢的是你吧?你眼中隻有身為《英雄》的我,沒有她。即使映入眼中,卻沒有看到。被拋棄,擔任的解放者的[劣血種]——這種程度的認知對吧?」


    ……沒錯。


    之所以單獨入侵特斯特城,主要是為了了解禮司這位《英雄》,蒂法莉西婭以及其他人都是附帶的。


    「很是不巧呢。她——蒂法莉西婭·克利爾格林,不隻是不幸的[劣血種]。而是即使背負出身偏見以及無法使用魔法的不利條件,依然能夠筆直向前的,持有笨蛋般堅強意誌的稀少存在喲」


    驚訝得倒吸口氣的是,蒂法莉西婭。


    但是禮司對她的反應毫不在意,筆直地看著波萊特。


    「頭銜有什麽意義?被表麵的行動迷惑、擅自決定弱者、迷失本質可不像,既身為女性、亦身為妹妹、僅僅是被利用的立場的同時、反而利用表舞台的人的你哦?」


    「——」


    正是如此。


    為何忘記了呢。


    不是波萊特·波拿巴,而是作為英雄拿破侖·波拿巴被召喚到異世界,不知不覺中驕傲了吧、


    然後。


    更重要的是——。


    這一點被禮司看穿了。


    這就是,最致命的敗因。


    「……從最初開始,一切都如你所料呢」


    「不這麽覺得嗎?」


    「欸」


    態度一轉,他調侃地說道。


    「其實隨心所欲的家夥意外的真多呢~。嘛啊我覺得蒂法跟雷烏應該會懂」


    「欸……嗯!?『總之變得糟糕的話,‘全部都是禮司的主意’,裝成這樣就行了』——」


    「呀~比預想的還要順利啊」


    「是,是隨便的嗎!?」


    「隨便就猜對了啊」


    「明——明明難得對你刮目相看……!」


    「欸?你說什麽?」


    「——沒什麽!」


    「即使如此,還是主人厲害。真的是非常厲害……厲害得想殺了你呢」


    「等等。你剛才是不是說了超危險的話?」


    「……?價值觀的不同?」


    「別以為這種話能夠糊弄過去哦!?」


    嚴肅的氣氛一轉變得柔和。


    恐怕是有意這麽做的吧,


    考慮到今後。


    所有的行動都機關算盡。


    至少麵對讓人這麽想,結果如他預想的那般這一事實。


    「真的是——敗給你了」


    如同卸下了重擔。


    禮司盯著露出爽朗微笑的波萊特。


    他那驚訝的表情。


    特別是看到禮司那『也能露出這種笑容啊』的表情不知為何奇妙的感到開心。


    波萊特自然而然地將那句話說出口。


    「是我——輸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以為到了異世界neet就會工作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刈野ミカ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刈野ミカタ並收藏以為到了異世界neet就會工作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