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腿平舉,雙臂半圈,直立若鶴,突地的一聲大喝,身起若龍,躍起半空,左腿前伸“輕點重浪”疾如閃電,風聲赫赫。


    才端詳,架式又改,他左腿猛收,右臂探出“巧打梅山”,旗尖直出,有風雷俱發之勢。這一式才一探出,架勢已改,前進若電的身子,猛的收了迴來,左旗右杆,整個旗麵打開,一片紫光,夾著忽嚕嚕的聲音,閃出一片旗影,方圓半丈以內,俱是勁風。


    這一件罕見的兵刃,在丁羅曼施展之下,真個是八麵威風,聲勢驚人。他身隨旗走,上下左右,翻騰閃躍,恰似大風濕絮,靈泉噴水,身子之快,變化之迅,令人不可置信。


    良久,丁羅曼已把這套玄妙的旗法,演練完畢,然後把其中不太熟悉的幾式,反複練習,就這麽一會工大,他已是通體汗濕,如果不是海先生日常再三叮囑,他早已把衣服盡脫了。


    丁羅曼對於武學,可說是酷愛,這時他一動上手,便無止休,正在心領神會之際,突聽一人笑道:“好孩子!月來你的進步可不小啊!”


    丁羅曼連忙停手,原來是海先生,不知何時已然來到身後,丁羅曼歡笑一聲,連忙迎了過去笑道:“師父,你把他送到那裏去了?”


    海先生望了他一眼,說道:“我已把他送往大陸……”


    海先生話未說完,丁羅曼已急切的問道:“師父,他以後還會不會來?”


    海先生見他一片冀望之期、搖了搖頭說道:“海兒,你未經世故,不知江湖人心之險,此人心術不正,水陸兩道較技,均輸於你手,此仇他已深記心中,你還盼他來麽?”


    丁羅曼實在有些詫異,他時常聽海先生說些江湖仇殺之事,可是他卻想不透,自己與杜石川有什麽仇恨?


    他想著正要發問,海先生已然說道:“海兒,你坐下來,讓我告訴你!”


    丁羅曼尋了一塊大石坐下,海先生坐在他的身旁,很懇切的說道:海兒!你要知道,江湖上疏財仗義,正直豪邁之人固然很多,可是窮兇惡極,陰險狠毒的人也不少,所以在江湖之中,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


    以杜石川來講,外表看來一表人才,難免你見了他會生結交之心,但你卻不知他的心性為人呀!


    這數年來,我雖然專心傳你武藝,很少在江湖中走動但我也知道“紅鶴”其人,他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惡跡,不過絕非正直之人,昨日見了他的麵我很注意他的言談舉動,此人心胸狹窄,藏有機心,以後還是不來往的好,否則你定要吃大虧。


    你昨日較技之事,隻當好玩,自然不會掛在心上,可是在他就完全不同了,昨日之辱,早已深記心中,你的武功智慧,都在他以上,隻是缺少機心,以後遇見他,還要多多留心才是!”


    丁羅曼聽了海先生的話,心中很是失望,因為他很想與杜石川結為好友的。這時雖然海先生這麽說,他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但嘴上答應著。


    海先生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聽你所說的那個道姑,我雖未見其人,但也可想像得出,一定不是善與之輩,以後要特別小心!你要知道,江湖上有幾種人,最為難惹,就是美婦,僧道乞丐,至於那些打著“殺人”招牌的綠林人物,倒容易對付!”


    丁羅曼滿口答應,深深記在心中。


    海先生又談一些江湖上的事,這才轉了話題,說道:“方才我見你演練旗法,難得你悟力過人,如此奇妙的招式居然使得得心應手,不過還有很多地方未能發揮,現在聽我細講!”


    丁羅曼立時聚精會神,細聽海先生講解,這師徒二人,邊談邊練,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飯後海先生坐在海邊垂釣,多年來,他一直打發他空間的時間,他釣魚不用餌,所以很少收獲,偶爾一兩條頑皮的魚,咬著總被他扯上來,然後他又放迴去。


    丁羅曼總是坐在他的身旁,像個孩子似的,細聽海先生說些江湖上的趣事,海先生的年紀夠老了,所以他知道的事特別多,每一個話題,都能引人入勝。


    丁羅曼聽多了,更增加了去往大陸的欲望,他忍不住說道:“師父!我們什麽時候到大陸去呢?”


    海先生望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以你的武功來說,早就可以到江湖中享名了,不過因為你天資奇佳,我要把你造就成個古往今來的第一奇人,所以要多花些心血!”


    丁羅曼聞言,心中驚喜交集,也感覺到自己似有很大的責任,同時又感激師父栽培之恩。


    海先生又接著說道:“一個人的武功,雖然先天的秉資很重要,名師的傳授亦不可少,可是最重要的,是在於自身的體會和苦練。


    練武如讀書,根基要好,有人帶上了路,就要看自己的修為和創造了,昔日我師父把這套旗法傳我時,雖然已可傲視群雄,可是威力不及現在之半,全靠我自己研究創造現在這套旗法傳給了你,你自然也可以研究改進,等到你傳給你徒弟時,就更具威力了!”


    丁羅曼一心憧景著大陸的錦繡河山,見海先生始終沒有提到,何時讓自己出海。


    海先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意,含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會永遠把你留在這裏,我這次迴來就是要用一年的時間,把你的武功複習一下,明年此時,就要你到江湖上去經曆了!”


    自此,師父二人朝夕苦練,海先生在這個徒弟身上,確實化了不少心血,丁羅曼見師父如此盡心,越發的苦練不綴,海先生一身驚天動地的絕技傾囊而授,意欲把他造就成天下第一奇人。


    空下來的時候,海先生便把江湖上各門各派的功夫,以及應該注意的地方,詳詳細細的告訴了他。


    三月以來,單青鶴以及杜石川都沒有再出現過,有時丁羅曼是很想念他們的。


    那顆美人頭,他極少取出觀看,雖然他好幾次,忍不住想告訴海先生,但是為了尊重單河舟的遺言,始終沒有說出來。


    至於道姑和鳳西,更是一點影子也沒有,每當想起鳳西的時候,丁羅曼心中便很難受,他認為鳳西太不念情,忘記了他們那段神奇的相處了。


    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海先生在洞中坐息,丁羅曼獨自在海邊練功。他才練完了一套掌法,身上有些悶熱,解開了衣扣,敞著胸膛。寒涼的海風吹在身上,覺得非常涼爽和舒適。


    他遙望著昏暗的大海,心中思索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突然聽到遠處有輕微的鼓掌聲。丁羅曼不禁嚇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尋聲望去,遠處一片葉樹,在海風中輕輕搖晃,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丁羅曼詫異得很,低聲問道:“什麽人?”


    四下靜悄悄的,並無迴答,丁羅曼心中詫異,慢慢走了過去,極目四望,黑叢叢的一片,不見人跡。


    丁羅曼好不奇怪,暗忖:“怪了,我明明聽見有人拍掌,難道聽錯了不成?”


    丁羅曼正在思忖之際,耳邊又聽得幾聲拍掌聲,這二次的聲音又遠了許多.


    丁羅曼毫不猶豫,腳尖輕點,已越出五六丈,尋聲而去,可是他仍然毫無發現,把附近一帶都找遍了,仍然不見一絲蹤跡.


    那拍掌的聲音,又遠遠的傳了過來,丁羅曼心中暗忖道:“這人好像是引我前去,不知何用意?


    再往前走,轉過了這排葉樹,便是一片空地,丁羅曼心中想道:“到了那個地方,看你再往那裏藏身?


    丁羅曼想著,越發加快了身形,霎那便走過這排葉樹,空場之上,果然站著一條黑影。他的身材非常偉岸,與丁羅曼不相上下,穿著一身全黑的衣服,身上還背著一個小背包.


    天色雖然昏暗異常,可是丁羅曼仍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出,站在空場中的,正是“紅鶴”杜石川。


    丁羅曼大出意料,怔怔的望著他,問道:“喂……你……怎麽又來了?”


    杜石川滿麵含笑,看起來此以往和善得多了,他向丁羅曼點了點頭,笑道:“你過來,我有話告訴你!”


    由於海先生說過杜石川性情偏激,記仇最深,所以對他頗懷戒心,暗自戒備著,緩緩走到杜石川身邊,詫異的望著他,說道:“什麽事?”


    杜石川笑了笑,說道:“莫非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丁羅曼根本就未生過他的氣,聞言,很是詫異,問道:“我沒有生氣,我為什麽生你的氣呢?”


    杜石川聞言輕鬆的笑了起來,說道:“上一次的事都怪我不好,你既然沒有生我的氣,那最好不過了!”


    丁羅曼見他和藹可親,心中很是高興,忖道:“這樣看來,他並不是壞人呀!


    丁羅曼想著,杜石川又接著說道:“我們不久就要成為師兄弟了,應該多親近才是!”


    丁羅曼大感驚奇,問道:“啊?師父也收你作徒弟了?”


    杜石川神秘的笑了笑,接口道:“快了!我這次來就是來拜師的!”


    他才說到這裏,突然遠處一聲情嘯,丁羅曼忙道:“你等下,師父在叫我了!”


    他說著便跑去,杜石川 追了下來,說道:“我們一起去!”


    他們二人飛快的到了石洞門口,隻見海先生站在門口,眼望見了他們,似乎吃了一驚,啊了一聲說道:“啊!啊!……你怎麽又來了,你忘記我說過的話麽?”


    海先生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可是神色冷峻,雙目射出奇光,使人油然而生敬畏之意.


    杜石川尷尬的笑了一下,恭身道:“海老!我有些事,不得不來見你!”


    海先生雙目射在他臉上,很久,才冷冷說道:“海兒,你且在洞外等一下,杜石川,你隨我進來!”


    丁羅曼心中惶惶,不知道師父要把杜石川怎樣,正要說話,海先生已搖手道:“不必多說,杜石川,隨我進來!”


    海先生說罷,轉身入洞而去,杜石川好像胸有成竹,對著丁羅曼微笑一下,逕自入洞而去。丁羅曼還是不放心,因為他發覺海先生的神色不太好,坐在洞口,注意的聽著。


    海先生冷竣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好大的膽子,我海先生對於江湖朋友,不論男女老幼,全是以禮相待,不賣老,不倚強,重在“信義”兩字,所謂一諾千金,死而不悔,活到今天,將近百歲,未曾違背一次。


    所以我說出去的話,重有萬鈞,江湖朋友無人不知,凡是應諾我之人,亦無一人違約,否則便是奇禍上身!


    上次送你北返,也曾囑咐你不可前來,你也應諾,現在居然違約來此,犯我規矩,現在有話快說,否則我就要執罰了!”


    丁羅曼聽得陣陣驚心,因為這麽多年來,對於海先生的脾氣,摸得清清楚楚。休說違背他的話,就是少有違背自己的言行,便要受到很大的處罰,因此丁羅曼很替杜石川擔心。


    接著,杜石川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的聲音仍然顯得很爽朗,好似一些也不恐懼。


    “海老,我來此實不得已,請你老先把此物過目以後,晚輩情願領責!”


    洞內立時靜寂下來,接著聽見杜石川取物之聲,不大會的工夫,海先生的聲音又傳來:“啊……你……是杜傑夫之子?”


    他的聲音非常驚訝和激動,這對於海先生來說,簡直是從來沒有的事。


    丁羅曼自從拜師以來,海先生說話,向來是平靜緩慢,??來沒有像這麽急促過,所以丁羅曼驚奇得很!


    又聽杜石川說道:“先父彌留之際,還囑咐晚輩,務必見先生一麵,代致謝意!”


    海先生浩歎一聲,慘然道:“唉—當初我一步去晚,你滿門遭了奇禍,以後曾盡了五年時間,遍遊天下,想尋訪著他的遺孤,略盡心力,以補當年遲去之禍。可是你的蹤跡卻是不見,想不到在此相會!現在你身具絕技,我心已慰,不知你又來找我,如果有何所求,我一定出力相助,你就快說罷!”


    海先生言畢,似乎聽見杜石川低泣之聲,雖然事不關已,可是也鼻頭酸酸,似要落淚。海先生連聲的歎息著,丁羅曼真忍不住要跑進去。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海先生又接著道:“石川,你把他收起來吧!”這時他的聲音已經完全改變,改得柔和而哀傷。


    丁羅曼正在不耐之際聽得海先生道:海兒!你進來吧!”


    丁羅曼連忙入內,隻見杜石川雙目微紅,神色慘然,海先生麵有戚容,加上洞內燈光昏暗,更顯得淒涼。


    丁羅曼不知道怎麽迴事,也不敢問,靜靜的坐在一旁。


    海先生望著杜石川又道:“你有何所求,但說無妨!”


    杜石川抬起了眼睛,很堅毅的說道:“小侄滿門均受先生深恩,先父臨去之時,囑小侄務必訪著先生,請求栽培,小侄來此,隻為皈依!”


    杜石川的話使海先生頗為吃驚,他麵上有些為難之色溫言說道:“石川,當初我走遍天下尋訪你,就是為的收你為徒,為你杜家造就出個人材,好彌補我當年救援不及之過。可是卻找不到你,現在雖然相遇,你已有一身奇功,我的規矩是絕不受帶藝之人,再說要造就一個人,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我已沒有足夠的時間,在你身上化這多心血,這件事確是為難!再說學藝之人、一人不能兼學兩門,我如收你為徒,豈不得罪傳你藝的師父?”


    杜石川昂起了頭,說道:“我師父文彥已經過世了?”


    海先生又是一驚說道:“啊!你競是苦秀才文彥之徒!此人一身絕技,不在我之下,實不必再拜我為師了!”


    杜石川卻是堅持著,說道:“小侄一生的宿願,便是拜先生為師,當初師父在世,也曾凜告過,先師並無責怪之意,望先生成全!”


    丁羅曼見杜石川一心要拜海先生為師,又是高興又是擔心,他高興往後有個年貌相若的同伴,擔心的是師父不肯答應。


    海先生似乎非常為難,以往他說話,向來一是一,二是二,凡是拒絕之事,絕不容對方再說一句。


    可是這時他卻不能堅持,他皺皺了眉頭,說道:“你這孩子,該死心了!你師父一身絕技不輸於我,你又何必一定要拜我為師呢?再說我的功夫,與一般不同,你如從我學藝,勢必把以前所學完全拋掉,那豈不是本未倒置麽?”


    杜石川好似下定了決心,說什麽也要拜海先生為師,他懇求道:“那麽隻求先生,收為記名弟子,小侄於願已足,不敢再存奢望!”


    海先生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連連的搖頭道:“你這孩了!真是太糊塗了!”


    丁羅曼就怕海先生拒絕,低聲叫首:“師父……”


    海先生的目光掃在了他的臉上,聞聲道:“什麽事?”


    丁羅曼支吾了幾句,大著膽子道:“師父……你……就收他吧……”


    他的話才說到這裏,海先生瞪了起來,厲聲道:“住口,你一旁不可多嘴!”


    海先生用手扶著杜石川的肩頭,很慈祥的說道:“孩子,你不要聰明一世,湖塗一時,海兒從我苦學多年,武技也與你不相上下,你為何要執意拜我為師呢?對於你,我不願意拒絕,你想想,最好換一個要求吧!”


    杜石川似乎非常傷感,俊目泛有淚影,仰起了頭,悲聲說道:“小侄別無他願,隻望能列先生門檻,為死去的爹娘爭一口氣,如果先生執意不收,小侄隻有自歎福薄,就此叩別了!”


    他說到後來,聲音有些哽咽,站起了身,向海先生施一大禮,然後轉身而去。丁羅曼很是為他難過,迫了出去,叫道:“喂!你等一下……”


    杜石川迴過了頭,慘笑道:“你我二人無緣相伴,謝謝你代為美言,後會有期,我走了!”


    他說罷一拱手,轉身而去突然海先生沉重的聲音傳了出來:“石川!你迴來……海兒也進來!”


    杜石川去得快,迴來得快,臉上露有喜色,與丁羅曼一同向洞中跑去。可是當他走到洞口時臉上的笑意立時隱藏無遺,相偕入了洞。


    海先生已然站了起來,臉上有一層薄薄的怒容,看樣子杜石川的事,使他非常困擾。


    杜石川及丁羅曼一齊來到他的麵前,海先生沉吟了一下,說道:“杜石川你執意要拜我為師麽?”


    杜石川恭身答道:“小侄乃是一番誠意,先生明察!”


    海先生的臉色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緩緩說道:“好吧!誰叫我當日有負你父,從明日起,我考察你十日,看你心術如何,如無大錯,就收你作一記名弟子。”


    杜石川大喜,就連丁羅曼也高興不已,杜石川丟掉身上的小包袱,就要跪倒行禮。


    可是海先生卻搖頭阻止了他,說道:“現在不必行禮,你與海兒即刻睡吧!”


    海先生說著,揚掌打滅了洞內油燈,洞中立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聽得海先生說道:“你們二人不要說話,各自睡覺。”


    杜石川雖然驚異但不敢出聲,黑暗之中,覺得丁羅曼在拉他的衣服,跟著他一同走到洞底,丁羅曼倒是真聽話,他一言不發,脫衣就睡,杜石川也除了外衣,在丁羅曼身旁睡下。


    此後,這兩個青年人朝夕相處,但是海先生傳授功夫時,卻是各別傳授,更嚴禁兩人對手練習,所以兩人彼此學了什麽功夫,誰也不知道。


    海先生私下囑咐了丁羅曼,凡是海先生傳他的功夫,絕不可轉傳杜石川,就連在他麵前演練也是嚴禁。


    杜石川似乎變了一個人,他以往的傲氣已然全無,變得親切和藹,對於丁羅曼更是愛護倍至,所以丁羅曼非常高興,暗自慶幸得了良友。


    他們除了各別練功夫以外,幾乎是形影不離,每日下棋,遊水談天、捕魚,玩得非常的痛快。


    “海兒從我學藝,已然有六年了,石川也有一年之久,我早就想叫海兒到大陸上去經曆一下,現在正是其時。兩月之後,河北熱河交界之五龍山,有場盛會,海兒可去參加,石川陪他一起前去,一年之後,我自會尋著你們,你們帶些衣物銀兩,馬上就可動身了。”


    這一天是丁羅曼盼望已久的一天,海先生的話,使他驚喜交集,這一刹那,他又覺得恐慌異常。


    他同時想到,要與師父別離,心中很是傷感,內心之情,溢於言表。杜石川則顯得有些驚愕,因為一年來,海先生隻要他複習他自身的功夫,別的功夫可說一項也未傳。


    但他絕頂聰明,來此投師原是暗藏心機,所以滿口答應,一些也不表露出來,海先生又囑咐了很久,並分了些銀兩給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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