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張著嘴,“可是武林盟主林家的女兒?”


    “這林瀟瀟,原本並不姓林,而姓白。前一任藥王穀穀主才是她的生父,她娘後來改嫁了林盟主,便將白瀟瀟也帶了過去,也就是現在的林瀟瀟。當年的白穀主,便是救慕容家小子的恩人,甚至將其收為徒,從此改名白簡秋!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這些年來老夫一直沒有搜尋到他的消息,倒是沒想到他竟然不知不覺已經成了闖出了名堂。聽聞,寧王當初,便是白簡秋出手救治。”右相緩緩解釋道。


    太子倒是沒想到其中竟然隱藏著這麽多的淵源,如果白簡秋是慕容家的後嗣,倒也能夠解釋得通為何在武林中頗有怪癖的醫聖竟然會出手救治寧王了。想必他是想要通過救命之恩,日後從寧王這裏獲得支持。


    “可是嶽父,說了這麽多,這白簡秋竟然是慕容家的子嗣,可你又說宣城裏的那個不是他,這又是怎麽迴事兒?”太子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是不明白其中有些什麽關聯。白簡秋竟然隱姓埋名,他的身份,知道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


    右相冷哼一聲,“還能是誰,便是知道這整個事情來龍去脈的人。你當那林瀟瀟為何將這麽隱秘的事情都透露出來,原來當初白穀主曾經將林瀟瀟許給了白簡秋,可自從林瀟瀟進了林家,白簡秋便不認這個諾言。而且白簡秋,跟一個姓顧的女人又走得很近,甚至一起住在藥王穀,林瀟瀟,因愛生恨,一怒之下將事情全盤脫出。”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林盟主才千方百計的和自己取得了聯係,林家想要朝廷的支持,穩固在武林中的地位,巴巴送來這麽大的禮,右相怎會不接?再者右相也想在武林中插一手,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隻是林家嘴臉太難看,林盟主竟然想將林瀟瀟塞到自家的後院,他又怎會同意和這樣的人做親家,隻是林家到底還有用,這才牽線搭橋,將林瀟瀟許給了文太師的庶子文仲星。


    “所以這次去宣城就是為了殺那個女人?可是嶽父大人我不明白,既然已經知道白簡秋就是慕容家的人,怎麽不去追殺白簡秋,反而去殺這個女人?”


    區區一個女人,在太子眼裏,這並不是一個最重要的角色,當務之急,是趕緊將白簡秋給捉住。


    右相抿了抿嘴,道:“不管大魚小魚,不能放過一條。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便會被其反咬一口。朗兒,你雖貴為太子,如今又有我保駕護航,可你的心,還是太軟了。管輕寒現在正一步一步的拉攏朝臣,承恩侯,輔國公府的鄭家,武伯侯府,誠郡王府,甚至連十皇子和十二皇子都惟他馬首是瞻,更別說他身後還站著林家,朗兒,管輕寒,你不得不防。他日你一旦登基,管輕寒不除,終究是你的心腹大患。”


    管輕朗道:“嶽父大人說的是,可是管輕寒如今是越來越狡猾了。叫我還真是找不到機會下手。”


    管輕寒迴來了五年,可真要說在京中呆的日子,算起來恐怕還不夠一年,他常年呆在軍中,軍中又是林家一手遮天,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下手。更何況,管輕寒這些年性子變得比以前冷漠了很多,讓人越發捉摸不透了。


    “白簡秋的事情,你不用再操心了。我已經布下局,不怕他白簡秋不上鉤。等他一去,定然讓他有去無迴,根本就無需咱們出手。現在我們該想一想,如何將文太師從這次事情中間摘出來。”右相道,文太師是他的左膀右臂,若是就這麽去了,他就失了一條助力,如今表麵上看太子穩坐上風,可也不得不指出,寧王這些年的聲譽逐年高漲,他不死,始終都是他們的勁敵。


    太子煩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怎麽將文太師從中摘出來,這才是最棘手的。刺殺皇子,單這條罪名足以株連九族了,更別說鄭大儒在整個大燕國讀書人心裏的崇高地位了!隻怕就算他們強硬姿態的出麵保文家,定然也會成為眾矢之的。也會讓自己這個儲君在天下讀書人心中留下敗筆,到時候想要洗清都難了。


    管輕朗狠了狠心,抬頭看著右相,道:“嶽父,這件事情,承如你所言,既然隻是派人去殺一個女人,他文仲星怎麽就跑著去了?文太師也由著他胡鬧?我看他是被那個女人蒙住了心,否者怎會做這等糊塗事兒!咱們想要將文太師從中拉出來,隻能死咬著是文仲星一人所為,文太師根本不知情。而寧王,不過是誤傷,現如今看來,這姓顧的女人才是重點。此事兒若是變成了兩個女人爭風吃醋,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低,才是首要目的。文太師就算這次平安,也免不了一個瀆職的罪名,但經此一事兒,咱們保住了文太師的命,也能讓其他看看咱們的實力,嶽父大人覺得如何?”


    右相一臉欣慰的看著他,前些年朗兒考慮事情還有些不成熟,這幾年,他變得越來越好了,右相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還有一點,聖上自來便不喜寧王,哪怕如今寧王替大燕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又如何,卻連一個親王的位置聖上都不舍得給。甚至到如今,管輕寒都二十七了,還不曾娶親,可見在皇上心中,寧王也不過是把殺人的刀而已。若是能夠挑動聖上對寧王生疑,依照陛下多疑的性格,肯定會多想,到時候,到底是誰倒黴,還說不準呢。


    右相眼裏充滿了算計,他渾濁昏黃的眼珠動了動,鬆垮的麵皮抖了抖,道:“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迴府了,朗兒你也無須多慮,事情會怎麽樣,咱們隻管瞧著便是。”


    能夠將文家拉出來,他也會用盡全力,可若還是沒法,也不能怪他不伸援手了。文家這些年知道他不少秘密,若是文太師沒法從這次事件中擇摘出去,他得好好想想怎樣毀壞所有的證據。


    ——


    宣城中,有寧王坐鎮,一切還算順利,沒有出現什麽紕漏來。隻等著京中派來的人一到,他便不用再處理這些雜事了。重要事情,才稟報他,其他的,暫由楚世子代管,他直接就住進了顧府。


    楚荀川頭疼的看著麵前的一大堆事情,再想到那個家夥將這些事情丟給自己,跑去泡妞,想起來他就心酸得很,他這到底是交了個什麽朋友!說好的不近女色呢,怎麽現在成天往顧府跑,沒瞧見人家其實壓根兒就不願搭理他。


    不過又想他這五年過的日子,楚荀川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他倒要好好瞧瞧,寧王怎麽把美人哄到手,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一般女人,行事幹淨利落,根本不輸於任何一個男人。


    雖然才認識沒多久,楚荀川對顧玲瓏卻已經心生好感,尤其從莫邪嘴裏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更是對這個女人心生佩服。同時又希望她能多給寧王點苦頭吃,其實心裏還隱隱有幾分羨慕,這樣的女人,也難怪這些年都印在寧王心裏,可惜這天下,大部分女人都一樣,獨有一個顧玲瓏而已。他楚荀川以後也隻能找個燕京閨秀,夫妻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談不上什麽男女之愛。怎麽想起來,這慘的人,反倒成了他呢。


    ——


    顧府,顧玲瓏還在養傷,並沒有過多的精力去處理其他的事情。宣城鬧出這麽大的事情,顧玲瓏不知道管輕寒會如何處理,她也不想去試探。


    “娘……”小石頭蹦蹦跳跳的跑到顧玲瓏這裏,想要撲到母親懷裏,又記起娘受了傷,他不能這樣做,隻好在她旁邊,認真的看著她。


    顧玲瓏看見他來,心情也好了不少,道:“小石頭迴來了?”


    這幾日,這孩子老往她這裏跑,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傷勢,顧玲瓏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今天去鄭師傅那裏了嗎?”


    小石頭點頭,道:“娘,我在鄭師傅那裏還看見我爹了。娘,他到底是不是我爹?”


    顧玲瓏頓了頓,原本還以為這孩子不會問,沒想到憋了幾天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理了下思緒,顧玲瓏道:“是,他是你爹。”


    小石頭聽見娘親口對他說他有爹,心裏有幾分高興,偷偷看了顧玲瓏一眼,他年歲還小,還不知道掩飾,顧玲瓏從他臉上看見了那抹歡快,“怎麽今天想到問起這個?”


    小石頭搖頭,又點了點頭,“師傅說,爹爹以前不知道有我,現在知道了,他會對我好的。娘,你是不是討厭爹啊?”


    顧玲瓏笑著伸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個小人精兒,到底想說什麽就快說。”


    嘟嘟嘴,小石頭搖頭晃腦道:“師傅今天問我,若是爹要帶我走,我願不願意跟著他一起去?”tqr1


    顧玲瓏麵色一沉,她不動聲色的道:“那你呢,你怎麽迴的?”


    小石頭皺著眉頭,道:“我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更喜歡娘,娘去我才去。爹以前都不出現,我才不喜歡他。爹爹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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