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個氣勢軒昂冷若冰霜的男人,寧王?可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戰神寧王?即便她在內宅,寧王的名號也是聽過的。這個被傳得如神一般厲害的男人,真的就是他?


    “不可能。”李氏搖著頭,她衝上來,卻被衛兵攔住,她整張臉都已經扭曲起來,喊道:“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我夫君才不會做這樣的事,他連殺隻雞都不敢,怎麽會謀害王爺!寧王殿下,這一切一定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楚荀川歎了口氣,“這位大嬸,我說了,有什麽話,等朝廷的欽差下來你再說吧。宋知州夥同他人,對寧王和鄭大儒設下埋伏,這鐵板釘釘的事兒,可不是你說誤會就是誤會的。至於宋知州嘛,已經被當場擊斃。”


    擊斃?死了?她相公死了?李氏頓時受不住,大聲嚎哭起來,“你說謊,他沒死的對不對?他沒死?相公,相公啊……”


    楚荀川摸了摸鼻子,看著這個中年婦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倒像真是哭死去的丈夫。比起那個到現在都還一臉麻木的女人,宋知州這個妻子還算是念點夫妻情意。


    很快的,宋家的人全被趕到院子裏,他們個個猶如驚弓之鳥,惶恐不安。


    管輕寒看了一眼,問道:“所有人可都帶來了?”


    領頭的衛兵點頭,管輕寒朗聲道:“將所有人全部收押,知州府即刻封存,任何人不得入內。一切等朝廷委派的欽差到了宣城再做宣判。著人清點今日有無受傷的百姓,評估損失。”


    “是,王爺。”


    ——


    宣城中的掌權人宋知州當場身亡,知州府一家被打入大牢。宣城的百姓,怎麽都想不到,他們宣城竟然來了一位大人物兒坐鎮,而宋知州利用花朝節竟然設下埋伏,想要行刺這位大人物兒。


    宋知州身死,相關人物全被關押,平日裏巴結宋知州一家的人,這會兒個個成了縮頭烏龜,沒人敢出麵打聽,雖然花朝節才剛過,可宣城中甚至比往常都冷清蕭條了很多。城市各個街道上,每天都有衙門的人巡視,鬧得人心惶惶,不敢出門。


    管輕寒已經將事情寫了折子迴京,當然宋知州一行人行刺的對象變成了自己,而鄭大儒是見證人,他管輕寒是受武家的囑托來到宣城看望鄭大儒的,可不是擅離職守。折子中還嚴明其中一人,乃文太師的兒子文仲星。


    當管輕寒遇刺的消息傳來,啟明帝氣得當場大發雷霆,立刻著刑部尚書劉斌即刻前往宣城,處理後續事情。而文太師在早朝中當場就懵了,啟明帝憎恨的看著文太師,直接下令脫去他的官服翎帽,將人打入天牢,文家上下也一並被查封。


    刺殺皇子,王爺,還是如今揚名天下的寧王殿下,這罪名,可是死罪。寧王的名號不論是在軍中還是百姓口中,如今是個個稱頌,更是因為有他,這些年大燕國的國力達到了頂峰,邊關百姓過上了安穩寧靜的生活,少了戰事,百姓的賦稅也沒那麽嚴苛,現在傳出寧王遇刺,同行的還有當今僅存的一代大儒,一個處理不好,不管是在軍中,民間,還是士族學子之中都會引起強烈的反響。


    啟明帝年紀大了,精神一年不如一年,懷疑之心也是越發濃重,原來他是不喜歡自己的六皇子,可這幾年,也隻有寒兒願意替他南征北戰,將大燕國威弘揚萬裏,相比之下,啟明帝對其他幾個兒子更不放心了。


    啟明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震怒,更是將文太師給打入天牢,原本的早朝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得不中斷。即便處置了文太師,啟明帝仍然是餘怒未消,早朝還未散去,他便拂袖而去。


    朝堂的官員們紛紛互相打探著,寧王遇刺,這是誰都沒想到的事兒,隨行之中偏偏又還有鄭大儒在。朝官們三五成群湊在一塊兒小聲議論著,右相和太子對望了一眼,都明白這事兒一出,事情有些棘手了。


    隻是寧王管輕寒如今應該是在軍中,怎麽突然就去了宣城?右相沉浮官場幾十載,這會兒雖然內心著急,可也明白越是這個時候,越得穩住。


    武伯侯站在朝堂之上,輔國公鄭頡走過來,小聲問道:“這怎麽迴事兒?”


    “這我還納悶兒呢,璟椿是曾收到過他外公的一封來信,璟椿說他外公現在在宣城,可具體情況我還迷糊著呢。”武伯侯這會兒同樣是一頭霧水。


    輔國公皺了皺眉,壓低聲音道:“你真不知道?寧王不是應該在軍中,怎麽跑宣城去了?”


    武伯侯左右看了看,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他隻好囫圇道:“這事兒,你還是迴家問問鄭世子。”


    寧王被秘密派出調查貪腐的事情,武伯侯聽兒子璟椿隱隱說過一迴,那迴承恩侯有三天沒上朝,對外說是病了,其實卻是楚世子跟著跑了。


    輔國公聽他這樣說,心裏一思量,莫非豐兒知曉些什麽,他抿了抿嘴,倒是沒有再問。又看了看承恩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輔國公走了過去,瞧了承恩侯一眼,小聲道:“咱倆順路,一塊兒走吧。”


    承恩侯嗯了一聲,麵色如常。


    這幾年因著幾個年輕人走得近,連帶著幾家人的關係也親密起來。


    出了皇宮,輔國公便按捺不住了,道:“你家荀川,到底幹什麽去了?怎麽寧王突然又遇刺了。”


    承恩侯提起自家那混賬小子就是一肚子火,這會兒當著的也不是外人,他大倒苦水道:“去哪兒?還能去哪兒?那個混賬小子,跟寧王跑了唄。”tqr1


    心裏的猜測雖然得到了證實,輔國公臉上還是帶著幾分驚訝,“寧王?寧王不是說在軍中?怎麽會……”


    承恩侯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含含糊糊的道:“說是聖上秘密派寧王南下查案子了。”


    輔國公雙眼圓瞪,“可是……”


    咳嗽了兩聲,承恩侯大聲道:“那臭小子,等他迴來,看我不撥了他的皮,成日往外跑,混賬東西。”


    輔國公笑道:“你也別管得太緊,事情輕重,他自己也是明白的。”


    ——


    太子有些急了,下朝之後便留住了右相,兩人去了東宮,一到自己的地方,太子就變了臉,他雙眉緊蹙,“現在該怎麽辦?寧王遇刺,如今都已經上了折子,父皇著劉尚書前去處理此事兒,事情可是棘手了。”


    右相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道:“太子勿要動怒,此事兒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等我迴去,去劉尚書府坐坐,看看他怎麽說。”


    太子氣唿唿的道:“這個文仲星也真是,跑宣城去幹什麽?去了就罷了,竟然犯到了管輕寒手裏,現在捅了這麽大的簍子,讓我們怎麽處理!父皇如此震怒,就是想給她們文家擦屁股都沒法子!”


    右相歎了口氣,道:“此事兒,原也是怪老夫的不是,我讓文家出麵去宣城,也是想著宣城知州是文太師的門生,我隻當讓他出手,更幹淨利落,誰能想到,竟然碰見了寧王和鄭榆那老頭子在。”


    太子皺了皺眉,“嶽父,是什麽事兒?怎從未聽你說起過。”


    右相道:“此事兒,如今已經二十多年了。太子可還記得,當初西南一帶的慕容氏?”


    “慕容氏?可是那個當土司的慕容家族?當年聽說幕府動亂,慕容氏已經被滅了。”太子抿著嘴說道,心裏卻有些疑惑,二十多年的事情,右相說這個是何意?


    右相幽幽道:“當年那場叛亂,雖是我一手策劃,卻也是陛下點頭的。慕容氏擁兵自重,幾百年來盤踞在西南,表麵上對我大燕臣服,但陛下卻一直想要將西南吞並,廢掉慕容氏.。當時我揣測出了聖上的意圖,便自告奮勇,使計將慕容氏旗下的一員猛將策反,又許諾他土司的位置,才有了慕容氏的覆滅。因著這件事情,聖上龍心大悅,西南一代的隱患解除,慕容家不再對大燕構成威脅,我也漸漸的升官,坐到如今這個位置。”


    太子聽他道來,才明白當年那場看似內亂的叛亂,竟然是有心人設計的,“可是嶽父大人,不是說當年慕容一族一百多口人已經全軍覆沒?沒有活口。”


    右相搖了搖頭,“還有一個活口,當年慕容家逃出來一個孩子。”


    太子不以為意,“不過區區一個孩子,就算他逃出來,事情已成了定局,還能再改變不成?”


    右相看著太子,“你可知那個孩子是誰?”


    “誰?”太子好奇的問道。


    “白簡秋!”


    “什麽?”太子神色大變,“竟然是他?嶽父,此人在武林中可是頗有威望,幾乎到了一唿百應的地步,要殺他,可是有些難啊。難道文家去宣城,就是去刺殺白簡秋?”


    “在宣城的不是白簡秋,而是另外一人。你可知文太師家二兒子娶的女人是誰?”


    太子搖頭,文家當初娶親,他並未出麵,不過倒是提前送了一份禮過去。如今啟明帝最厭惡皇子結交朝臣,他便是想去,也不敢大搖大擺去參加喜宴。


    “她便是如今武林公認的第一美女,林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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