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話剛落,鄔夢蘭的話便跑偏了,斜眼盯著他一臉譏諷道:“看來某些人對那攀龍附鳳的事情還是很感興趣啊,有些人呐,哼哼,就是賤!”


    霍淩霄凝噎無語,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眼瞼一垂,“說玲瓏宗的事情,你也能扯到我頭上來,我勸你別沒事找事。”


    “我有指名道姓說你嗎?莫非是做賊心虛對號入座?”鄔夢蘭譏笑一聲。


    這兩人莫非是死對頭?怎麽又來了,想吵架打架鬧事之類的也別跑我這裏來啊!


    苗毅牙疼,趕緊出聲打岔,把話題拉迴來,“不知最後是哪位玲瓏宗才俊娶了掌門的女兒?”


    霍淩霄閉嘴了,免得找不自在,當著外人的麵,忍了!


    鄔夢蘭瞥了他一眼,占了便宜,黛眉微揚得意,繼續說道:“那次煉寶大賽,玲瓏宗門下弟子自然是各顯本事,可最終還是掌門的兩個親傳弟子得到大家的公認,技壓同門,師兄弟二人脫穎而出最終對決,那位子陽先生便是二人中的師弟。不過這師兄弟二人一個長得玉樹臨風,一個則長得不敢恭維,子陽先生正是後者。”


    苗毅神情抽搐了一下,都不用琢磨,妖若仙的確長得不敢恭維,還真是一點都沒說錯,難道兩人真的是同一個人?


    千兒和雪兒不禁偷偷相視一眼,估計心中想法和苗毅差不多。


    “難道子陽先生最後敗給了他的師兄?”苗毅忍不住追問,如果妖若仙真是那個子陽先生,他琢磨應該是這樣,否則也不會流落到自己身邊藏在東來洞。


    鄔夢蘭頷首道:“正是如此!最後對決,師兄弟都拿出了窮盡所能煉製出的法寶,請門中師長評鑒,最後掌門當眾宣布那位玉樹臨風的師兄獲勝,同時宣布將女兒下嫁與他,更是當場確認為了玲瓏宗的候任掌門!然而就在這時,卻突然生出了意外,哎…”她一副惋惜搖頭的樣子。


    這個時候歎什麽氣,這不吊人胃口嘛,苗毅急問,“什麽意外?”


    “據傳對決的師兄弟兩人都喜歡掌門千金,子陽先生焉能看著心愛的女人嫁於他人,可謂是不甘失敗,竟然當眾衝了出來,指責掌門與諸老評判不公,子陽先生大喊不服!跑到祖師爺塑像前大喊公道何在!”


    苗毅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麽大一個門派衝撞掌門的後果可想而知,立問:“當眾衝撞掌門豈不是要倒黴?”


    鄔夢蘭歎道:“可惜了一個癡情種子!誰說不是呢,掌門震怒,問其不公在何處?子陽先生頂撞,說並非是因為他煉製的寶物不如師兄,而是因為他長得不如師兄才落敗。他又跑去直接拽了掌門千金,要帶她遠走高飛,離開這不公不義之處!”


    苗毅驚問,“掌門千金跟他走了嗎?”


    鄔夢蘭搖頭道:“掌門千金拒絕了,而且還當著眾人的麵對子陽先生說道,師兄,是你輸了!子陽先生當時的感受可想而知,沒能抱得美人歸不說,還因為魯莽,當場被打成重傷,差點丟了命,幸虧和他競技的那位師兄大人不記小人過,出來力保,才撿了一條命迴來。不過卻被掌門當眾宣布為逆徒,即刻逐出玲瓏宗!子陽先生被人拖出玲瓏宗時,不服大喊,說有朝一日他定煉製出絕世法寶力壓玲瓏宗,一雪今日之恥!”


    苗毅唏噓一聲,迴頭看了眼同樣心有戚戚焉的千兒和雪兒,迴頭再問,“那子陽先生後來可有一雪前恥?”


    “談何容易,玲瓏宗背靠無量天,沒了玲瓏宗的修行資源支撐,淪落為一名散修後,想獲得煉寶材料都困難,又怎麽可能有機會雪恥。”


    “那他現在在哪?”


    “這就不得而知了,像他那種非名在外的人,還怕不丟人嗎?自然是盡量低調。聽說有人看到他經常在流雲沙海出沒,好像混得並不如意,是真是假具體在哪我可說不準。”


    苗毅默默點頭,如此說來,藏在東來洞的妖若仙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子陽先生了,怪不得亂編個‘妖若仙’的名字出來,死活都不肯泄露真名,還不願多和外人照麵,原來是怕丟臉。


    “兄長和孟姐姐見過子陽先生嗎?”苗毅試問一句。


    也隻是一問,他還不至於拉兩人去驗證妖若仙的身份,真要惹得妖若仙惱羞成怒,怕是不被其一鐧砸死也要夠嗆。


    兩人皆搖了搖頭,表示沒見過,霍淩霄補了一句,“隻怕他被逐出玲瓏宗後,見過他的人不多。”


    苗毅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了,舉杯道:“敬兄長和孟姐姐。”


    兩人隨意。


    就在這時,閻修又進來了,走入亭子在苗毅耳邊低聲說道:“鎮海山來人了。”


    “來就來了,關我一馬丞什麽事,有你洞主去應付就是了。”苗毅懶得出去敷衍。


    這話令霍淩霄和鄔夢蘭聽了好笑,這東來洞的尊卑算是徹底亂了套。


    閻修飽含深意地補充說明道:“又是來巡視的。”


    苗毅明白了,又是來打秋風混好處的,眉頭一挑,“來了幾個人,可有鎮海山那邊的文書?”


    “來了兩個,隻證明了身份,說是奉了口諭來的。”


    “那就是沒有囉?”苗毅冷笑道:“上麵來的我們也不好得罪,愛巡視就領他們去巡視好了,若是開口要好處…立刻給我抓過來,我親自給他們!王八蛋,還真當我東來洞是青樓妓院了,長了鳥的都想來逛一逛!”


    這比喻讓兩位殿主憋笑,感覺比喻得很形象。


    兩人也大概猜到了是怎麽迴事,實際上兩人也經常遇見這種事情,隻不過什麽鎮海山和南宣府之流肯定是不敢去找他們要好處的,來的都是上麵月行宮和辰路君使麾下的牛鬼蛇神。


    閻修領命而去,有了苗毅的話墊底,他就有把握處理了,否則他沒那底氣招惹鎮海山那邊。


    兩位殿主相視一眼,憑他們過來人的經驗,知道那種無賴怕是沒那麽好打發,倒要看看苗毅怎麽處理。


    兩人其實和苗毅沒太多共同語言,已經想告辭了,不過現在倒是不急於走了,想看看熱鬧。


    舉杯吃喝之際,鄔夢蘭突然出聲道:“苗兄弟,我遊曆到對麵萬興府的時候,偶然聽到那邊的修士在說一件事情,說你每年都會向那邊的歸義山送上一份索賠清單,有沒有這迴事?”


    霍淩霄斜眼看來,也想聽苗毅解釋一下是怎麽迴事。


    苗毅一怔,變臉驚訝道:“還有這樣的事,我怎麽沒聽說?如果真有這事,那也應該是我們洞主操辦的,我一馬丞隻管放好自己的馬,從不操心那麽多。”


    他直接推到了閻修的身上,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鄔夢蘭笑眯眯道:“苗兄弟,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你們洞主大人擺明了對你惟命是從,沒有你的點頭,他敢幹這種涉及兩殿的事情?”


    “咳咳!”苗毅幹咳兩聲,已經這麽明顯了,的確瞞不過去,幹笑道:“兩位是不知道,十幾年前,歸義山夜襲我東來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搶我東來洞的東西,又殺我東來洞的人,還砸了我洞府,我提交索賠清單給他們不算過分吧?”


    霍淩霄淡淡接話道:“可我聽說當時殿主已經到鎮丙殿那邊索要了賠償,你又要賠償,似乎不太合適吧?”


    苗毅再次驚訝道:“有這事嗎?殿主已經索要了賠償?那為何沒有告知我東來洞?兄長,殿主豈是那種不體恤手下的人,若是索要到了賠償,定會給我東來洞補償。所以,以後這種聽說的話切不可當真,否則容易玷汙殿主清譽,你說是不是?”


    霍淩霄被這話給堵得無語,心想我堂堂殿主做的什麽決定還需要向你小小東來洞特意告知一聲?不過下麵死了人,賠償的東西卻全部歸了他也是事實…


    見他被一小小馬丞憋得無話可說,鄔夢蘭快意笑道:“苗兄弟說的對,霍淩霄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不過苗兄弟,你這樣搞就不怕鎮丙殿那邊狀告到鎮乙殿去?”


    苗毅詫異道:“告我什麽?我東來洞既不吵,也不鬧,就是每年客客氣氣送一份索賠清單去,他們不賠,我們連句不好聽的話都沒有,東來洞何罪之有?”


    這也正是鄔夢蘭糾結的地方,不由皺眉道:“苗兄弟,既然無法索賠,為何還年年送,你這樣做究竟意欲何為?”


    開什麽玩笑,我們很熟嗎?什麽話都能跟你說?苗毅腹誹一句,突然低聲道:“其實也沒什麽,麵子問題而已,就是麵子上下不來,試問我這裏損失慘重,我又不敢找那邊報仇,讓當時身為洞主的我情何以堪?所以表麵上還是得做點樣子給手下看的。”


    “是嗎?”鄔夢蘭有所懷疑。


    “孟姐姐,你一散修關心這個幹什麽?莫非想加入我東來洞?”苗毅戲謔道。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龍駒隆隆馳騁的聲音,很快傳來咣咣廝殺的動靜,幾人扭頭看向發出動靜的方位,側耳傾聽。


    沒一會兒,動靜便消失了,龍駒馳騁的聲音迅速向這邊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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