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苗毅打著哈哈說道:“我沒見過殿主,沒資格做評價。”


    霍淩霄微微一笑。


    鄔夢蘭則狠狠剜了他一眼,再次逼苗毅,“身在鎮乙殿麾下,就算沒有見過,對霍淩霄的淫威多少也有所感受吧,說來聽聽。”


    她擺明了就是要讓苗毅當場損霍淩霄兩句,想看霍淩霄出糗。


    霍淩霄眼角浮幽,瞥著苗毅。


    苗毅繼續嗬嗬,“孟姐,我真的沒見過殿主,不好胡說八道。”


    鄔夢蘭黛眉一翹,“苗兄弟,你這樣就沒意思了,莫非當我們是外人?”


    苗毅又不是白癡,秦薇薇那個級別的他可以罵一罵,到了楊慶那個級別的就識趣一點,殿主那個級別的就更不用說了,和人無冤無仇有必要在人背後說什麽壞話惹上一句話就能弄死自己的人嗎?


    心裏罵開了,不是外人是什麽人?這女人腦子有病吧,非要逼我這小小馬丞說殿主是非,老子和肖乙主不過第二次見麵,和你更是第一次見麵,一點都不清楚你倆的底細,我犯得著落個把柄在別人手中嗎?


    “殿主英明神武!”苗毅向鎮乙殿方向遙遙拱手,隻拍馬屁,不說壞話,寧得罪鄔夢蘭,也不得罪那啥。


    霍淩霄眉頭舒開,嘴角含笑意。


    鄔夢蘭冷笑道:“苗兄弟,你見都沒見過霍淩霄,怎麽知道他英明神武?”


    苗毅笑道:“能當上殿主的人,自然是英明神武,等我哪天做上了殿主,別人也得說我英明神武。”


    “賢弟高見,來日定前途無量!”霍淩霄向他豎起大拇指。


    鄔夢蘭臉含怒色,正要發作,幸好閻修帶人送了美味佳肴來,她隻好暫時忍下。


    一群侍女魚貫進入亭子內,將一桌美味佳肴擺放好了告退。


    閻修以洞主的身份寒暄兩句,霍淩霄和鄔夢蘭也隻是微微頷首,壓根就沒把閻修給放在眼裏,搞得閻修尷尬離去。


    苗毅也從儲物戒內取了幾壇美酒交給千兒和雪兒,二女開壇為三人斟酒,苗毅身為地主,自然是伸手請用。


    聞到幽若般的沁人酒香,鄔夢蘭目光微微閃動,暫時將不快放到了一邊,淺嚐一口,微閉雙眼慢慢品味。


    一口飲盡的霍淩霄笑問道:“孟蘭,我沒騙你吧,這裏的佳釀滋味不錯吧?”


    “好酒!能釀此酒的,必定是長期淫浸此道之人,這酒中怕是有相當年份的靈草,如此下足本錢的靈酒…”鄔夢蘭看向苗毅,“苗兄弟,恕我直言,你這東來洞能有條件釀出此酒?”


    其實就是在質疑苗毅哪來的能力弄出此酒。


    “孟姐姐高見,的確不是我釀的。”


    “不知是何人所釀,可否引見?”鄔夢蘭頓時來了興趣。


    別說她,就連霍淩霄亦是眼睛一亮,如此釀酒高手,他不介意弄到自己鎮乙殿去,也免得自己堂堂殿主偷偷摸摸跑到這裏來討酒喝。


    苗毅摸摸鼻子,心想人都被我殺光了,我到哪引見去。


    隻得苦笑道:“我也不知是何人所釀,是我無意在一山洞中所發現,順手牽羊給拿來了。”


    “這樣啊!”鄔夢蘭頷首,想想也是,能釀這種靈酒的人再不濟也不太可能和苗毅這種檔次的人結交。


    兩位殿主大人倒是相信了苗毅的話。


    三人不時舉杯敬酒,有如此美酒助興,倒也喝得氣氛不差,千兒和雪兒抱著酒壇來迴周旋於三人身邊斟酒。


    酒喝到半途,霍淩霄突然放下酒杯問道:“賢弟,前番在鎮乙殿與你初次見麵時,曾見你手中寶槍很是特別,可否拿出給愚兄一觀?”


    能讓霍淩霄有興趣的東西,想必不一般,鄔夢蘭亦停杯看來。


    “這…”苗毅多少有些為難,自己的法寶拿給別人研究,貌似不太恰當吧?


    他有點膩味肖乙主怎麽會提這種要求,須知修士手中的法寶往往抵修士半條命,若是心懷不軌的人看破了法寶的優劣勢,那對自己多少是個隱憂。


    不過想想自己這法寶其實也算不上多好的法寶,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將逆鱗槍從儲物戒中召了出來遞出。


    霍淩霄持槍在手,信手一揮,立聽“嚶嚶”婉轉的龍吟聲迴蕩在亭子內。


    “好槍!”霍淩霄翻看在手中讚了聲,還來不及多說什麽,一旁的鄔夢蘭已經伸手過來,前者苦笑著遞給了她。


    苗毅有些無語,這兩人什麽意思?這是我的法寶,你要轉交給別人看之前,是不是也應該先經過我同意?


    “此寶槍雖然算不上多好的法寶,不過匠心獨運,精巧合成大氣,煉製此寶的人眼界頗高,技藝非凡,絕不是一般煉寶師能煉製出來的。”翻著逆鱗槍讚歎的鄔夢蘭看到槍尾龍頭尾錠時,突然驚“咦”一聲,抬頭問道:“苗兄弟,你這寶槍哪來的?”


    “呃…”苗毅越發無語,不經過自己同意看自己的東西不說,竟然還打聽上了自己東西的來曆。


    他和兩人關係還沒好到無話不說的地步,指了指杯中酒,“在那山洞中找到此酒時,此槍同在,小弟正好缺一稱手兵器,自然不會錯過。”


    霍淩霄迴頭問鄔夢蘭:“有什麽問題嗎?”


    鄔夢蘭將槍尾龍頭伸到他麵前,“你看看其中的匠師藏名。”


    霍淩霄遂按照她指的地方細看,果然發現兩個藏名小字,還是女人心細,他剛才都沒有注意到。


    “子…陽…”霍淩霄照著念了念,不細看不知道,一細看不由吸了口涼氣,驚訝抬頭道:“是子陽先生煉製的法寶?怪不得能將區區一件一品法寶煉製得如此精巧難得。”


    ‘子陽’這兩個字,苗毅自然是早就看到了,在妖若仙剛煉好此寶不久,他就發現了這兩個藏字,當時妖若仙還說是煉製的過程中無意中形成的,他沒啥經驗,就那樣被妖若仙給糊弄過去了。


    如今看二人的樣子,似乎不簡單,不由問道:“這兩個字不是煉製時無意形成的嗎?匠師藏名是什麽意思?”


    霍淩霄和鄔夢蘭相視一眼,發現這位果然還是經驗欠缺。


    “所謂的匠師藏名,是指煉製法寶的匠師將自己的名號藏刻於法寶之中,一般的煉寶師還不配藏名,因為就算你放了名字上去也沒人知道你是誰,因此有不少無名之輩為了自己煉製的法寶能賣個好價錢,往往會出現濫竽充數假冒名師的狀況。”霍淩霄隨便解釋了一句。


    苗毅立刻追問道:“不知道我這杆寶槍是否是濫竽充數之作?”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重要,搞不好能搞明白妖若仙的身世背景。


    鄔夢蘭搖頭道:“應該不是,見微知著,應該是出自子陽先生手中的真品,否則有這種煉寶功底的人大可以刻上自己的名字,雖是一件一品法寶,但也不會辱沒自己的字號,犯不著給別人臉上添光增彩。”


    苗毅心下一定,再次追問,“孟姐姐,這個‘子陽先生’很有名氣嗎?”


    千兒和雪兒悄悄相視一眼,也豎起了耳朵,她們兩個手中的逆鱗槍可是和主人手中的出自同一人。“


    鄔夢蘭將手中的逆鱗槍還給給了苗毅,她還看不上區區一件一品法寶,反問道:“差點成為玲瓏宗的候任掌門,你說有沒有名氣?”


    “玲瓏宗?幹什麽的?”苗毅茫然。


    霍淩霄忍不住好笑道:“賢弟竟然不知道天下第一煉寶大派‘玲瓏宗’?撿來的寶貝就是用著便宜,嗬嗬!”


    “天下第一煉寶大派?”苗毅愕然道:“在哪?”


    千兒和雪兒亦麵麵相覷。


    霍淩霄道:“不在仙國,在道聖風北塵的無量國內,仙聖穆凡君曾招攬過,欲將‘玲瓏宗’招攬到仙國,奈何沒成。”


    鄔夢蘭頷首道:“又豈止是仙聖招攬過,六聖哪個沒招攬過,風北塵之所以留下了‘玲瓏宗’,隻因玲瓏宗掌門娶了,風北塵的弟子,有這一層關係在,外人又如何能撬動。”


    苗毅心下驚歎,這兩個的修為隻怕未必如自己,但是眼界和見識卻不是自己能比的,當即舉杯敬了二人一杯。


    放下酒杯又問道:“孟姐姐,你說這個子陽先生差點成為玲瓏宗的候任掌門是怎麽迴事?”


    鄔夢蘭斜眼道:“你一東來洞的馬丞,關心這個幹什麽?”


    “好奇!”苗毅拱手道:“撿了人家煉製的法寶用,卻不知人家來曆,豈不遺憾,還請孟姐姐賜教。”


    “我也是聽說,是真是假也沒見過。”


    “無妨,小弟洗耳恭聽。”苗毅立刻揮手,示意雪兒趕快給人家斟酒。


    雪兒立刻抱著酒壇幫忙補添斟滿。


    所謂吃人的嘴軟不外乎如此,看在美酒招待的份上,鄔夢蘭沉吟道:“具體情況外人如何能清楚,隻是聽說玲瓏宗掌門有一女,貌若天仙,正是其與道聖風北塵弟子所生。你要知道煉寶這一行,不以修為看人,隻以煉寶手藝分高下。有一天玲瓏宗掌門宣布召開玲瓏宗煉寶大賽,勝出者,玲瓏宗掌門將把女兒下嫁。”


    霍淩霄目閃異彩插話道:“玲瓏宗掌門的女兒是什麽身份?其母是‘無量天’風北塵的愛徒,她自然也算得上是‘無量天’半個弟子,試想不但是玲瓏宗掌門的女兒,又有道聖的背景罩著,娶了她意味著什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旦娶了她,必然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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