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


    張七月艱難地睜開眼睛後,隻感覺渾身刺痛,手腳有如千斤般沉重,他吃力地抬起右手揉著太陽穴,緩緩坐起身來。


    這是哪裏?


    然後看到了趴在床邊正在休憩的周暖暖。


    少女腦袋側枕在盤起的雙臂上,唿吸均勻,睡容安詳。長長的睫毛在不經意間微微顫動,櫻桃般的嘴唇不時嘟起,顯得極為可愛。


    張七月輕輕笑了笑,隨即四下打量。


    精美的細雕書架,考究的檀木桌椅,雅量高致的茶具,鏤空雕花木窗,種種陳設無不透出書香門第的氣息。


    陳府的房間不錯嘛,比自己那西漠的狗窩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他心情很好,既然自己和周暖暖都健在,還被陳府安排在這等房間,那陳盡歡那小白臉肯定也活著。


    隻是,孩子們都安全出來了嗎?


    張七月伸出手,開始胡亂撥弄周暖暖的秀發。


    “呃...”周暖暖抬起頭來,朦朧地揉著眼皮,看到了微笑的張七月。眼神頓時化為一汪明媚,驚喜道:“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五天了。”


    “這麽慘,”張七月摸了摸鼻頭,苦笑不止。上次昏迷這麽久大概得在七八年前了吧。


    “孩子們都好吧?”


    “嗯,”周暖暖嫣然笑道,“孩子們都被安全救出,隻有幾個受了些輕傷。這件事轟動青州,你現在可是婦孺皆知的大英雄了。”


    “陳盡歡呢?”


    “他還沒醒,”周暖暖臉色一暗,“他這次消耗過大,傷及本元,不過性命無憂。”


    張七月沉默片刻,低聲道:“是我的活沒幹好,才累他如此。”


    周暖暖握住他的手,柔聲勸慰道:“你已經盡力了。我知道,陳盡歡知道,孩子們也知道。在我們心裏,你永遠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張七月本就不是傷春悲秋的性格,很快便調整情緒,對她笑道:“原來我已經這麽高大了嗎?那你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他手指點了點臉頰,“來,親一個。”


    周暖暖俏臉微紅,“剛醒過來就胡鬧。”


    “唉,立了這麽個大功,卻一點好處沒撈到,這人生真是黑暗。”張七月開始長籲短歎,滿臉惆悵模樣。


    周暖暖抿緊嘴唇考慮片刻,終是湊過頭去,在他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這下行了吧?”少女臉上嬌豔欲滴。


    張七月呆住了,他也就是開開玩笑,沒曾想周暖暖真的奉上香吻,不禁心跳唿唿地加快。


    “那個,你剛才動作太快了,沒感覺出滋味啊。要不...你再賞一個?”他厚著臉皮說道。


    “不要,”周暖暖羞澀道,“誰知道你還會耍什麽花樣?”


    “哎,你可真是....”


    “咕嚕嚕...”張七月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開始抗議。


    “我去給你取飯菜。”周暖暖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紅著臉跑了出去。


    張七月摸著腹部苦笑,“肚兄啊肚兄,你也太會配合了吧。”


    他很快便放下旖旎心思,開始思考。


    這次事情雖然最終解決,但卻疑點重重,魔族為何會在青州這種烈國腹地出現?為何擄掠孩童?魔族口中的“魔靈測試”是什麽?又為何有魔族可以使用靈氣?


    所有問題都表明,其背後必有更多的隱患,這次孩童劫案極可能不是單獨案例。


    看來得透過陳府的勢力查一查,等自己情況好些,再去青豹會問問吧。


    正沉思間,門口走入一名白衣少女,臉色不善的看著他。


    “嗯?姑娘何人?”張七月愣了愣。


    “哼!”少女俏麵冰寒,“就是你害的我哥身受重創是吧?”


    “陳盡歡的妹妹?”張七月疑惑道。


    “不錯,”少女高傲道,“我叫陳雨靈,今天過來,就是要為我哥出這口氣!”說罷取出一隻錐子般粗細的銀針,寒光閃閃。


    “喂!你別亂來啊!”張七月措手不及,“趁我虛弱搞偷襲,算什麽好漢!有本事你等我兩個月!”


    陳雨靈陰測測地冷笑道:“誰稀罕做好漢,我是小女人,自然要以小女人的方式行事。”,說罷晃動銀針,作勢要紮張七月。


    “等等!”張七月麵露狠色,威脅道:“實話告訴你,我體內封印著一頭遠古兇獸,名為周暖暖,狂猛兇殘至極。你若逼我太甚,我便冒死解開封印,放她出來咬你,哼哼,到時你必被撕為碎片。”


    “哈?”陳雨靈眼睛眨個不停,“放周暖暖出來咬我?”


    “哼!怕了吧,我勸你想清楚。她最喜歡吃你這種鮮嫩可口的小姑娘,到時候你骨頭都不會剩下一根!”張七月開始大放厥詞,將忽悠之力釋放到了極致。


    “怕!哈哈哈,我怕死了!哈哈哈!”陳雨靈前仰後合。


    周暖暖虎著臉從門外走入,將餐盤扔到桌上。“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能不能再說一遍?”


    “哈哈哈——”陳雨靈險些笑岔了氣。


    張七月哪還能不明白被耍了,連忙扶住額頭,裝出虛弱狀,“哎呦,頭好暈,我傷勢又發作了,哎呀呀~”怪叫幾聲就倒在床上裝死,完美詮釋了什麽叫掩耳盜鈴。


    “你就作死吧!”周暖暖氣唿唿地說道,“快起來吃飯。有人要找你談談,都等你好幾天了。”


    張七月眼睛眯開一條縫,弱弱地問道:“誰啊?”


    “我二叔陳同舟。”陳雨靈嘻嘻笑道,“我隻是過來給你帶路。”


    “陳小姐,有些玩笑不能亂開,會鬧出人命的。”張七月板著臉訓斥道。


    “嘻嘻,暖暖姐,七月哥剛剛好慫啊,完全不像你說的那般英武嘛!”陳雨靈掩口笑道。


    周暖暖沒好氣地白了張七月一眼,心想,瞧你幹的好事,害我也被打臉。


    “不過,”陳雨靈話鋒一轉,“機智方麵嘛,倒是挺符合描述。”


    張七月虛著眼說道:“陳小姐,你要記住,風水輪流轉,天道有輪迴。不是每一次作死,都能隨風而逝。”


    “哼,怕你啊?”陳雨靈叉著腰,傲嬌無比,“趕緊起來吃飯,我還要帶你去找二叔呢。”


    張七月終於深切體會到,什麽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麻溜的爬起來吃飯,主要是真餓了。


    一陣風卷殘雲過後,餐盤中的飯菜已盡數消滅。


    “走吧。”張七月抹抹嘴。


    “我就不去了,最近幾天一直在照顧你,精神有些乏,正好趁此補個覺。”周暖暖伸著纖腰打了個哈欠。


    張七月怔了片刻,對周暖暖使出一記摸頭殺,溫柔似水道:“好,多睡一會。”


    周暖暖紅著臉點了點頭。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公然在這裏秀恩愛,我真是受不了啦!”陳雨靈火速逃竄。


    “呔,小賊哪裏逃!”張七月雄赳赳氣昂昂地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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