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顯然怒不可遏,一把捏住了蕭綰的雙肩,幾乎是將她往後摔去。


    眼看著宇文昊要對蕭綰下重手,宋書也顧不得許多,幾步衝上前,擋在蕭綰麵前,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盯著宇文昊,“陛下!”


    宋書一聲高唿,似是將宇文昊所有的理智喚了迴來。


    宇文昊微微仰起頭,雙眼輕輕地眯在一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蕭綰一圈,深吸一口氣,“李喻,傳朕旨意。皇貴妃攀誣皇後,著禁足宮中,每日掌嘴三十下。”


    李喻答應一聲,上前想要將蕭綰帶走。


    蕭綰卻甩開李喻的胳膊,抬眼看向蕭歌,唇角微微揚動,冷哼一聲,“皇後娘娘若是想要知道,臣妾說的是真是假,隻要知道大皇子究竟是不是陛下的孩子,不就可以了嗎?”


    說完,蕭綰冷哼一聲,側過頭,盯著宇文昊,慢慢地道,“這對奸夫淫婦,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偷情這麽多年,陛下非但不懲治他們,反而還要拿宋大人開刀。陛下難道不覺得,此事有些過於荒謬了嗎?”


    言畢,蕭綰不再多言,隻瞥了宋書一眼,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話都咽了迴去,不再理會宋書,大步往外而去。


    蕭歌的注意力已經全然落在了宇文席身上。


    蕭綰的最後一句話,還在她的耳邊不住地迴響。


    若是她想知道,蕭綰說的是真是假,隻要看看大皇子是誰的孩子就好。


    不用旁人來瞧,也不用上什麽手段。


    蕭歌知道,若是蕭綰說的是真的,阿滿定然是宇文席的孩子。


    因為,自從她與宇文昊大婚之後,隻有大婚那一夜,兩人曾經行圓房之事。


    自那以後,宇文昊再也沒有碰過蕭歌。


    他雖然夜夜都宿在蕭歌宮中,可卻都推脫身上不適,直到後來,蕭歌被診斷懷了身孕。


    蕭歌的目光越來越沉。


    想到宇文昊對阿滿的態度,她心中大驚,看向宇文席的目光,不由抖動起來。


    宇文席不敢麵對蕭歌,立即別過頭。


    那日,他雖然也是被人算計,可這麽多年,此事卻始終是他心底難以拔出的一根刺。


    宇文席甚至想過,若是當年沒有那一夜,他會不會已經放手。


    或許,現在的蕭歌,過的遠遠比如今幸福。


    見宇文席目光躲閃,蕭歌心中更是一路向下沉淪而去。


    她可以確信,蕭綰的話,都是真的。


    “皇後。”


    宇文昊幾步上前,立於兩人之中,將蕭歌和宇文席隔開。


    他這一聲輕唿,將蕭歌的神思拉了迴來。


    蕭歌微微抬起頭,望向宇文昊。


    “朕送你迴去。”


    宇文昊說著,也不管蕭歌是否願意,已經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陛下,那這裏……”


    李喻瞧著宇文昊要離開,輕聲道。


    “宋書暫時押入刑部大牢,待查明事情之後,再行處置。至於晉王……”


    宇文昊冷眼掃視宇文席兩眼,“先迴去吧。”


    說完,他不再多言,拉著蕭歌,便一路往外而去。


    一路迴到乾坤宮中。


    眾人眼看著宇文昊和蕭歌皆是麵色不佳,無人敢上前。


    宇文昊吩咐輕煙等人在外麵候著,自己上前,坐在蕭歌身側。


    “皇後。”


    他低聲道。


    蕭歌慢慢別過頭,與宇文昊對視一眼。


    “皇貴妃今日是失心瘋了。宋書與她自幼一起長大,若是宋書今日的罪名坐實,便是死罪,想必皇貴妃也是一時情急,才會說出那些話來。”


    “陛下的意思是,皇貴妃是胡說的?”


    她凝視著宇文昊,言語輕柔,低聲問道。


    聽到蕭歌的聲音,宇文昊的心中不由一沉。


    再看到她望著自己的目光,宇文昊更是擰著雙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管怎麽說,你是朕的皇後,旁人絕不該覬覦。朕也不會允許他們覬覦。”


    宇文昊還是沒有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蕭歌望著宇文昊,一動不動,那雙清澈的眼眸,卻讓宇文昊心中發緊。


    良久,宇文昊站起身,“今日皇後也累了,早些歇息。朕明日再來看你。”


    說完,宇文昊大步離開。


    眼看著宇文昊離開的背影,蕭歌低聲道,“陛下,您為何不索性放臣妾離開呢?”


    宇文昊聞言,後背一緊,猛然別過頭,看向蕭歌。


    她雙目輕動,正望著自己,那雙眼睛仿佛能夠輕而易舉地看透宇文昊的心。


    她的問題,也是宇文昊多少次想要詢問自己的。


    他明知當年之事,卻還是強行將她留在身邊,留在這皇後的寶座之上。


    若說一開始,宇文昊隻是需要蕭歌助自己平定北境。


    那她迴來的這些日子呢?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宇文昊竟然越來越無法離開她。


    甚至為了能將蕭歌留在自己身邊,宇文昊開始說服自己,說服自己接受阿滿。


    “你是大梁的皇後,永遠都是。”


    宇文昊說完,便頭也不迴,大步離開了。


    窗外的月色灑進屋中,寒風拂動而過,燭光閃爍了兩下,讓蕭歌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才從宇文昊方才的話中,逐漸醒悟過來。


    她是大梁的皇後,所以他不肯放自己離開!


    蕭歌不由冷笑一聲,慢慢起身,走到窗邊,想要關上窗戶,卻見屋頂閃過一個黑影。


    蕭歌的第一反應,便是宇文席來了。


    隻有他會走屋頂。


    可很快,長廊之下,傳來輕煙的驚唿,“道人,您怎麽來了?”


    接著,是羽化道人的聲音,“我要見皇後。”


    輕煙似乎想要阻攔,可哪裏能攔得住?


    很快,羽化道人已經進了屋中。


    羽化道人會前來宮中,蕭歌也未曾想到。


    她吩咐輕煙在外候著,切莫讓人進來,又給羽化道人倒了茶,望著羽化道人,低聲道,“師父怎麽來了?”


    羽化道人一口將茶水飲盡,望著蕭歌,麵色微沉,沉聲道,“我是來給你送消息的。”


    蕭歌不解,挑眉望著羽化道人。


    自從北境分開之後,已經快要一個多月未曾見到羽化道人,她以為道人早已經同花姐雲遊四方去了,不知道人送來了什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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