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蕭痕轉過身翻身上馬正準備策馬而行,身邊的喜娘忙喚道:“姑爺,還有青幽小姐。”


    左蕭痕頭也未迴,冷然的答到:“我娶的是我的妻,我愛的女人。妾還需要娶嗎?”


    說完,揚起馬鞭,追風仰頭長嘶一聲,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


    他已命人接帝青幽的轎子從宰相府後門出,從將軍府後門進,直接送到清遠閣,一個他永遠都不會踏足的地方。


    他想要的自始至終都隻有帝青蘇一人。她死了,他已生無可戀。


    可他是左家嫡長子,也背負著家族的重擔和責任。他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蘇蘇,下一世,左蕭痕千倍萬倍的補償給你,好不好?


    蘇蘇,今天我們成親,今天你終於嫁給我了,你看到了嗎?


    那天上不斷變幻的雲彩是調皮的你嗎?


    蘇蘇,對不起,不能陪你一起死。


    左蕭痕閉上眼睛,眼角已流下清淚。自從在青蘇閣與帝青幽醉酒以後,他隻想一死,他對不起同她海誓山盟的蘇蘇。


    年老的父親跪在他的麵前求他不要尋死,左家願意他與帝青蘇繼續履行婚約並且求取聖旨賜下冥婚,給帝青蘇正室之位,帝青幽為妾永不扶正。


    他必須娶帝青幽,否則無法對天下人交待。他與帝青幽的春風一度早已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他必須對活著的人負責,對宰相府要有個交待。


    雖然是冥婚,但左家仍是極盡奢華的辦的隆重而熱鬧。


    將軍府,朝中官員攜帶家眷早早地到來,就連楚寒夜也帶著四大侍衛前來恭賀。


    在龍璽帝國,能讓楚寒夜親臨的人,畢竟太少太少。


    皇帝龍瀾天也派人送上賀禮。


    將軍府賓客迎門,喜氣洋洋,都在為這一段佳話爭相頌揚。


    翹首期待中,吉時終於到了。司儀示意新郎新娘可以拜堂了。


    左山,左蕭痕的父親,一位曾經馳騁疆場的猛將,如今雖已年老仍然精神矍爍。他虧欠他的兒子和九小姐啊。


    他們的感情他不是不懂,隻是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應該好好地活下去。他是自私的,自私的要自己的兒子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他到底是對是錯......


    左蕭痕抱著帝青蘇的靈位牌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慢慢走到大廳正中央。那碩大的紅喜字,那期待的二老麵前站定。


    “一拜天地。”司儀高喊。


    大廳安靜下來,共同見證這神聖的一刻。


    左蕭痕緩緩低下的頭卻被一個字,一個聲音阻止了。


    如晴空霹靂,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眾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在不知何時進來的怪異男子身上。


    隻見他一頭銀發,碧藍的眼睛,一身黑色錦袍,金絲勾邊,腰佩長劍,囂張的抱著雙臂倚在大門上,痞痞的笑著對視上左蕭痕。


    哪一家的,哪一國的貴族?


    眾人心中不禁疑惑,連冥婚都有人來鬧場生事,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多大愁怨,這可是皇上親賜,敢挑釁皇權?挑釁宰相府,將軍府?


    “請問公子尊姓大名?”左蕭痕壓抑著不悅。


    “朝露。”朝露邪邪的痞子笑。


    “左某可曾得罪過公子?”


    “往日無冤近日無愁,素昧平生。”


    “那請公子給個說法此舉何意?今天可是左某大喜的日子。”


    “大喜?我怎麽沒看到任何喜慶,隻看到不平冤屈。”


    “放肆。如果閣下是來喝喜酒的,左某歡迎,若你是來生事的,請選在改日,不要誤了我拜堂的吉時。”


    左蕭痕已經不想再和他廢話。


    “王爺,是那天要見帝青航大人的那個女子的侍衛。”暗魂在楚寒夜耳邊低語。


    楚寒夜在腦中搜索三國之中有哪一家甘願冒這個險在這個時候發難。


    “怎麽,動怒了?冥婚啊,癡情的左統領左大公子,可是突然轟動五湖四海,人人傳訟。隻怕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須知,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擁不破的紙。”


    “你到底什麽意思?你到底是什麽人?和蘇蘇是舊時嗎?”左蕭痕質問,這個男人為蘇蘇抱不平。蘇蘇沒有異性朋友,難道是蘇蘇的愛慕者。


    “我?一個看你很不爽的小卒而已。宰相府九小姐的閨房在你們大婚的頭天晚上無故失火,被燒的幹幹淨淨,就足以證明九小姐哪怕已死,也不願意嫁給你這種負心薄幸的偽君子。”


    朝露勾起不屑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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