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時候。哥哥在天香樓出事,一定有人暗中對帝家出手。身為刑部尚書,聲名在外的神探,卻也入局,怕是與很多事情有關。張鬆還沒有消息嗎?”


    帝青蘇問道。她懂朝露的意思。身份,高貴的身份,沒有強大的勢力,又有何用?


    就像那曾經代表奢華尊貴的銀器一樣,開始隻為皇室專用,可後來呢?成為普通大眾都能消費的廉價物。


    “空部有消息嗎?”


    “還沒有。”


    “讓銀狼和他們一起。”


    “是,小姐。”到了聽風樓,朝露扶著帝青蘇迴到房間。


    兩日後就是左蕭痕的大婚了。姐姐,左蕭痕,我很期待與你們的重逢。


    夜王府


    “王爺,他們住在聽風樓天字一號房。男子名喚朝露,女子身份不明,也未見其真容。朝露隨時隨地服侍在其身側。據守城將士說,二人是昨天才剛到京城。”暗夜迴稟。


    “下去吧。”楚寒夜靠在椅背上,想事情。銀發藍眸?那女子的身份呢?


    見一旁的暗夜杵在原地未動,微微挑眉。


    “三日後王爺真的要與那女子比試喝酒嗎?”暗夜聽聞此消息以後,深深的替那女子感到可惜。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死神。


    一個視女人為無物,視女人為附屬品,一看到女人就會惡心嘔吐的潔癖男人。可偏偏總有那麽些人飛蛾撲火地自取滅亡。


    誰知道這一次不是那些個癡心妄想的女人異想天開想要借助帝青航而妄想飛上枝頭呢?


    這些年他們見證了太多太多女人層出不窮的手段,也見證了太多死亡。當然,除了一個女人,寒冰池的那個神秘女人。


    楚寒夜沒有說話,舒展四肢靠在椅背上養神。


    暗夜本想再說說京城已經為三日後的比試設下豪賭。誰那麽大膽?


    又想想,是不是也叫那三個蛋去參一腳......


    將軍府和宰相府的兩日後聯姻,是墨雲京城最轟動的話題。百姓們說的最多的就是左蕭痕的癡心,九小姐的紅顏薄命,一段英雄美人的絕美愛情,甚至有人編成段子在酒樓茶坊評說。


    帝青蘇沒有出過房門一步,一直靜靜地在房間練功。她的火雲殘終於突破第八重了,現在隻剩下第九重。


    朝露拿著幾個盒子走進來,見到她舒展的眉頭,便知道她肯定是突破了。和她待的時間越長,他就越佩服她,為這世上有這樣的女子,為能認識這樣的女子而慶幸。


    安靜時如一株幽蘭,偶爾綻放出致命的嫵媚;冰冷時如一把利刃,直取要害,絕不拖泥帶水。


    “小姐,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先試試。”


    朝露征詢她的意見。他真的好緊張。衣服很美,可那雙奇怪的鞋子就太那個了。鞋跟那麽細,支撐得起一個人的重量嗎?雖然小姐的確很弱不禁風。


    帝青蘇瞅了他一眼,沒有迴答,以沉默告訴朝露,他問的是廢話。


    如果不能穿,她還命人做出來幹什麽?好看嗎?她開始懷疑朝露的智商,以他平時的言行動作,完全是個貴族教養,怎麽連基本的隱藏都沒有,總問白癡問題。


    他是在故意裝傻,演戲?


    朝露鬱悶的摸摸鼻子,退到門外老老實實做他的門神。


    他還是隻適合做門神。小姐的眼神好可怕,仿佛能穿透衣服肉體直達心髒,看透人的靈魂。


    明明是溫柔的眼神,自己卻覺得比墜入冰窖還要冷上十倍。


    兩日很快就過去了。


    都城有一個更大的新聞。夜王爺與神秘客在聽風樓的賭約。


    這一天是個吉日,利於婚喪嫁娶。


    這一日,是這整年中最好的日子。


    今天天氣晴朗,還有溫暖的陽光。


    隻是在這好日子的頭天晚上,宰相府的青蘇閣失火,一開始就火勢兇猛,所以人力沒有救出裏麵的任何東西。青蘇閣成了一堆廢墟。


    所有物品化為灰燼。這一事件又引得京城百姓眾說紛紜。說什麽的都有,可這並不影響今日的大婚典禮。


    吉時到了。


    左蕭痕身著新郎服騎上駿馬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到宰相府迎親。


    今天,他要迎娶他心愛的女子。


    蘇蘇,你看到了嗎?痕哥哥遵照約定在你今天年滿十五周歲時,娶你進門。


    蘇蘇,你看到了嗎?這身喜袍為你而穿,這匹追風是我們的坐騎,你曾說過成親那天,你不要坐在顛簸的轎子裏,你要和我共乘一騎,駛向我們的未來。


    蘇蘇,你看到了嗎?這十裏紅妝,鮮花鋪成的街道,隻為你,一切隻為你。


    左蕭痕跪在帝蒼明和傲雙嬌的麵前,從他們手裏接過帝青蘇的靈位,親自為她蓋上蓋頭後摟在懷裏,手指輕輕摩娑著上麵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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