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像是觸電一般忙不迭的收迴手,雙頰羞紅的猶如熟透的西紅柿,心跳劇烈的幾乎從口中跳出來……


    宋傑眼角的餘光掠到盛夏的臉頰一直紅到耳根,唇角綻出譏誚的笑——


    別以為他不知道五年前他們就在一起,斯年的身體她又不是沒見過,至於這麽害臊嗎?


    但也隻是在心裏暗道,不敢說出口,隻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認真的幫楚斯年處理傷口。


    盛夏如木偶一般,站在那裏許久,直到自己的臉頰不那麽滾燙了,這才再一次將手伸向了楚斯年的腰際,經過剛剛的失誤,這一次再也不敢閉著眼睛了,屏住唿吸,全身的肌肉繃緊,蔥白一般的纖細玉指小心翼翼的解開楚斯年腰上的皮帶,像拆卸定時炸彈一般極輕極輕的將西褲的拉鏈拉到最底,緩緩的褪去濕透了貼服在他腿上的西褲……


    楚斯年全身隻剩下一條包裹著私密部位的深色子彈內、褲,勻稱修長的雙腿裸露在空氣中,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盛夏怔愣了幾秒之後,感覺到兩道犀利的視線射在她的側臉時,驚慌失措的別過臉去,卻不知就是這樣的舉動徹底將她心裏的想法暴露的一覽無遺。


    盛夏為了掩飾自己的恐慌,連忙拿起睡褲準備給楚斯年穿上,宋傑不帶任何色彩的聲音傳來——


    “內、褲也是濕的,你這不是糊弄人,行了,先給他蓋上被子,過來幫我,等我弄完了,你還要幫他擦拭身體。”


    前半句話不等盛夏鬆一口氣,後麵的一句話差點沒讓她背過氣去,天呐,拖個褲子就將她折磨夠了,一會還要給他擦拭身體!


    被宋傑這麽一說,盛夏染上緋色的小臉埋得更深了,快速的走到床頭矮櫃前,拿起藥箱裏的醫用膠布,剪成一段一段的遞給宋傑。


    宋傑動作嫻熟的將傷口處理包紮好,起身收拾矮櫃上的用品,頭也不抬的冷聲說道:“我去藥店買些藥,你照顧好他。”


    “好。”盛夏不叫思索的應承道。


    宋傑將藥箱掛在肩上,冰冷的眼神上下掃視了盛夏一番,“你先去衝個熱水澡,再來照顧他。”


    宋傑不是憐香惜玉的人,隻是顧及到她若是因此生病誰來照顧斯年,也就沒辦法替斯年管教她了。


    宋傑走後,盛夏緩緩的走到床邊一雙如黑水銀般的眼眸目不轉瞬的注視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楚斯年,在得知自己的母親沒死後,再看楚斯年似乎也沒那麽恨了,內心反而泛起一抹不容忽視的愧疚自責來。


    迴國後若是能相信他,若是不那麽衝動,那麽他就不會受傷,而她可能早就見到母親了。


    可是,她不相信他,能怨誰呢,是他自己把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威信全部泯滅掉,在她見到母親的墳墓後,做出那麽偏激的舉動,也不能完全怪她。


    視線從楚斯年勁窄沒有一絲累贅的腹部緩緩向上轉移,最後視線鎖定在他強健胸肌上的一小點紅色的凸起上,這就是五年前在監獄裏用鐵絲刺進去後留下的疤痕吧。


    那他可曾知道他在她的後背也留下了一個同樣的疤痕?


    如此一想盛夏心裏泛起的那抹淡淡的愧疚,很快灰飛煙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俯身輕輕的給他蓋好被子,轉身走進浴室……


    其實不用宋傑提醒,她早都想把身上的婚紗換掉,在雨中站了那麽久,婚紗就好像海綿吸飽了水,不但貼在身上難受,而且沉甸甸的走路不方便極了。


    洗完澡後,盛夏在衣櫃中挑了一件胸前隻有蕾絲織成的一片白色的山茶花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換上後,宋傑剛好迴來。


    宋傑將手中的紙袋子遞到盛夏的麵前,“這是他這幾天的藥,你熬好了,按時喂他吃。”


    盛夏接過後,下意識的張開一看,驚訝的問道:“怎麽是中藥?”


    “中藥怎麽了?你不能崇洋媚外啊!”宋傑劍眉一揚。


    “我不是這個意思!”盛夏柳眉一蹙,極力解釋道。


    她雖然不是醫生,也知道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吃西藥或者打點滴效果最好了,宋傑作為外科醫生竟然弄了一大堆中藥迴來,他安得什麽心?


    “我是想給他掛點滴的,可是最近醫院裏的手術排的滿滿當當,不能保證每天能抽出時間過來,再說現在斯年主要以調養為主,中藥的效果雖然沒有西藥快,但以溫補為主,沒有副作用,我也是對症下藥。”宋傑耐心的解釋道。


    “你抽不出時間!?那他怎麽辦?”盛夏驚詫道。


    “不是還有你嗎?”宋傑涔薄的唇瓣似有若無的勾了一下。


    “我又不是醫生,給他換藥什麽的都不會。”盛夏感覺這個男人是在處處針對她。


    “這一點不用你操心,我一空出時間就會過來的。”宋傑漫不經心的將手插入褲兜,好整以暇的望著盛夏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不是想馬上見到母親嗎,那就照顧好他。”


    “你……”威脅我!


    盛夏怒瞪著他,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宋傑慵懶的嗓音打斷——


    “他這兩天可能一直像這樣昏迷著,中藥餐後服用,一日三餐盡量做一些容易消化的流食,食材我已經買好放在廚房了,他這兩天高燒會不停的出虛汗,每天晚上要給他擦拭身體,對了,內、褲一並換掉,還有胡子……”


    “我做不了,你找別人吧!”盛夏的小臉一白,揚聲打斷他沒完沒了的吩咐。


    把她當保姆使喚也就算了,竟然連內、褲都要替他換洗,做夢去吧!


    “看來你不著急見你母親啊,那就算了,反正憑著他強健的身體,這點傷不用藥過段時間也能扛過去,你隨時可以走啦!”宋傑雙腿交叉斜靠在門框上,痞痞的說道。


    楚斯年竟然和他這麽冷血無情的人成為好朋友,真是交友不慎!


    不過……和他關係好的人似乎都和他一個德行,腹黑毒舌,冷血無情,不可一世……


    盛夏被氣的胸腔劇烈起伏,怒視著痞氣十足的宋傑,半晌擠出幾個字來,“我現在就去熬藥。”


    為了能快一點見到母親,她忍了!


    說罷,負氣的將堵在門口的宋傑推開,氣衝衝的下樓去……


    宋傑涔薄的唇瓣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衝著盛夏的背影喊道——


    “我會不定時過來檢查的!”


    其實醫院裏根本就沒他說的那麽忙,他是故意抓的中藥,就憑斯年昏迷成這樣,滴水都喂不進去,何況中藥……


    如果那女人心裏有斯年的話,她一定會想得到喂他的方法的!


    宋傑看著躺在床上的楚斯年,暗暗的說道——


    斯年,希望哥們兒的一番用心良苦能起到作用,你可要把握好了……


    宋傑終究有些不放心,離開前走到廚房對冷著臉在廚房忙碌的盛夏又叮嚀了一些注意細節,這才悻悻然離開……


    盛夏在廚房熬藥和煮粥一共花了兩個多小時,端著托盤從廚房出來時,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上樓,走進房間,將托盤擱在床頭矮櫃上,端起剛熬好還冒著熱氣的豬肝紅棗粥舀了一小勺,擎到嘴邊輕輕的吹涼,這才往楚斯年的嘴裏喂……


    哪知用小勺邊緣撬開楚斯年蒼白的唇瓣,將粥喂進他嘴裏,誰知那白白的糯米粥全部順著他的唇角流了出來,最後連一粒米都沒有喂進去……


    忙不迭的拿紙巾給他擦拭幹淨,又舀了一小勺,再次小心翼翼的給他喂,當金屬湯匙碰到楚斯年的牙齒時,盛夏這才意識到,他的牙齒緊緊的咬合在一起,根本喂不進去!


    怎麽辦?怎麽辦?


    粥都喂不進去,想必湯藥也是一樣的!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下去嗎?


    那麽,她什麽時候才能見到母親啊!


    眼看著半碗粥全部從他的嘴角溢出來,恁是一口都沒喂進去,盛夏急的直跺腳,有種欲哭無淚的無措感。


    她想給宋傑打電話,告訴他楚斯年現在的情況,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宋傑的手機號碼,她又忙不迭的走進浴室,從楚斯年濕透的髒衣服中尋找他的手機,還是沒有找到……


    氣急敗壞的坐到床畔,伸手觸摸楚斯年的額頭,感覺自己手心都要被他的溫度燙傷了,原本急切的心,此刻焦灼又驚懼。


    宋傑那是說風涼話,照這樣子燒下去,不死也會燒成傻子,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庸醫!


    盛夏在心裏將宋傑生吞活剝千刀萬剮了數遍,看著楚斯年的唇又被身體的高溫灼燒的幹起了一層皮,終於像熱鍋上的螞蟻,坐不住了……


    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麽一直燒下去,必須想辦法先給他把藥喂進去,這樣才能退燒!


    盛夏端起湯藥碗,擎到嘴邊,喝了一大口,口腔中瞬時彌漫著濃濃的苦澀味,苦的盛夏柳眉幾乎擰在了一起,毫不猶豫的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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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到十一點半左右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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