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紅肚兜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自古以來想要別人尊重自己,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尊重別人。一個在眼中根本沒有對方的狂妄之徒,是沒有任何可能贏取別人的尊重。段雲鵬不給朱寅麵子,朱寅又怎麽會給他臉麵。


    段雲鵬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赤『裸』的羞辱過,心中憤怒火焰頓時竄起,直勾勾的『逼』近朱寅,充滿著絕對的暴戾,身邊其餘人也都在瞬間形成對朱寅的包圍,隻要一聲令下便會展開圍擊廝殺。


    “在藏劍穀中竟然敢和我這麽說話,朱寅,你真是活膩歪了,一個五品靈將,自取其辱!”段雲鵬狠聲道。


    “混蛋!段雲鵬,難道你忘記藏劍穀的穀規,誰要敢在穀內擅自廝殺,要承受萬劍穿心之罪!你們難道都想死嗎?”木殤大聲嗬斥道。


    所有追隨在段雲鵬身邊的眾人都開始向後倒退著,每一個眼中都流『露』出一種遲疑,是那,藏劍穀的穀規是沒有任何人能夠違抗的,凡是違令者都隻有死路一條!段雲鵬有著段陽輝抱著,或許沒事。但是自己好不容易才進入藏劍穀,沒有必要因為這樣的事情被牽連,被殺掉!


    段雲鵬同樣是一顫,不錯,木殤所說的是藏劍穀的穀規,為的是杜絕穀內的不和諧聲音,維持藏劍穀的統一。可是如果這口氣就這麽咽下的話,實在是有點窩囊。今後怎麽在藏劍穀內立足。


    “朱寅,你給我記著,你的命屬於我,我遲早會拿走的!木恪,老實的滾一邊,再遇到血魂閣的人,別想著作戰,要逃命,哈哈,咱們走!”段雲鵬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帶著一行人走掉。


    廣場中其餘的弟子也都散開,沒有誰會想著涉足這個渾水圈,一個不慎便會陷入其中承受危害。朱寅並沒有想著將段雲鵬留下,藏劍穀的形勢對他來說沒有一點意義,一月之後就會離開,到那時藏劍穀就交給木超然頭疼去吧。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朱寅,對不起,連累你為我受罵!”木恪站在朱寅身邊低聲道,眼中閃爍著一道道憤恨的神『色』。


    如果不是身為木超然的弟子,如果不是顧慮到藏劍穀的和諧,木恪就算是拚著重傷,拚著死掉都不會允許段雲鵬如此的囂張。任誰都知道段陽輝是護犢子的,要是因為這樣一個事件,引發長老和穀主之間的不悅,木恪就真的萬死難辭其咎。


    朱寅搖搖頭,“木恪,這不關你的事,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無所謂,我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不過剛才我好像聽到,你對這分解術有些不懂。是什麽,說出來,我或許能夠幫到你!”


    木恪狐疑的瞧向朱寅,他可沒有見識到朱寅在劍宮中那神奇的一幕,疑『惑』道:“朱寅,你真的懂煉器分解術?”


    “略懂略懂!”朱寅笑著道:“木殤,走吧,一起去你的別院,我還差幾樣材料,如果你要是有的話,我想倒是可以為你煉製一件器物。”


    “你真的要給我煉製,好那,需要什麽你說,我都為你弄來!”木殤急聲道,木超然隱約中透『露』出的消息,讓木殤意識到朱寅在煉器一道所擁有的潛力,當然不會放過眼前這個絕佳機會。


    “就是這些!”朱寅笑著遞過一張紙,木殤拿在手中掃了一遍,笑著道:“其中幾樣我就有,可惜這天蠶絲,金縷石,我卻沒有,不過我想父親那裏應該有,木恪,你先領著朱寅去我的煉器室,我這就去向父親討來!”


    “嗖!”


    木殤說走就走,木恪搖搖頭,帶著朱寅向著木殤的別院走去。作為穀主的獨生女,木殤所居住的竹樓周遭布滿著結界,除非是通曉者,不然別人想要闖入,都會驚動這些結界,從而引來木超然的攻擊。


    在路上,朱寅一邊走一邊為木恪解釋著分解術,很為複雜的原理從朱寅口中講出來,便容易簡單的多。木恪別說是擁有著金蟾炎,就算是隻動用火屬『性』靈氣,都能通過技巧『性』的切割,完成材料的分解。


    也就是從這一刻,木恪從心底開始默默的佩服著朱寅,一個能夠將分解術掌握的如此爐火純青的人,怎麽會是一個一般的煉器師,最起碼要比自己強的多。隻是就算木恪再敢猜,也沒有想到朱寅竟然能夠煉製出三品靈器。


    慚愧那!木恪想到當初在朱寅前麵誇下的海口,還說什麽要幫著朱寅煉器,還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所幸木殤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便從木超然那裏弄來了天蠶絲和金縷石,而木超然聽說是朱寅要為木殤煉製器物,好奇之下也趕過來。四個人就那麽走進山穀,出現在木殤的煉器室內。


    “穀主,木恪,木殤,接下來你們所見到的,我想最好能夠保密,我不想外人知道!”朱寅掃視著三人凝聲道,他倒不是怕木超然三人偷窺到煉器術,而是實在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什麽麻煩。


    “放心,朱寅,我向你保證,你煉製器物的過程我們絕對不會幹涉,煉製完畢也絕對不向其餘人透『露』一點!我以藏劍穀穀主的身份起誓,如果違背,叫我萬箭穿心!”木超然肅聲道。


    木殤和木恪並沒有什麽意外,要知道作為煉器師,對各自煉器術有所保存,是人之常情。怎麽說這都是人家賴以為生的憑借,如果要是出現任何的紕漏,都將會讓他陷入到麻煩中。


    “唿!”


    朱寅微笑著點點頭,既然木超然都許下這麽重的誓,相信是沒有任何問題。不再有著任何的猶豫,翠煙暗獸鼎出現在煉器室內,剛一『露』麵便讓木超然三人一驚,不說別的,單純衝著這件煉器鼎便非凡物。


    “朱寅,你到底要為木殤煉製出怎樣的器物?”木超然現在心中唯一想到的便是朱寅是不是真的能夠如同自己所直覺的那樣,擁有著讓他許諾客卿長老的本錢。畢竟能夠親眼見證這一幕,總要勝過任何的猜測。


    木殤修煉的是木屬『性』的靈氣,朱寅想要為她煉製的便是一件木屬『性』的靈器,而幸好在朱寅身上有著一種材料,是煉製這種木屬『性』靈器的絕佳首選,螺旋鳳梧木,在滄瀾墓塚中得到的。


    螺旋鳳梧木,天蠶絲,金縷石,加上其餘五種輔助材料便是朱寅所準備使用的所有原料,而這幾種的結合卻是讓木超然百思不解朱寅到底能夠煉製出怎樣的器物來?是防禦?是攻擊?


    “穀主,你說,那就是螺旋鳳梧木?”木恪有些驚呆的問道,螺旋鳳梧木是傳說中木屬『性』材料的極品,沒想到朱寅竟然就這麽隨意的拿出。


    “不錯!”


    木超然重重的點點頭,雙眼凝視著螺旋鳳梧木,爆發出一團精光,“沒想到我竟然有機會目睹螺旋鳳梧木,殤兒,朱寅為了你,是真的下了本錢!和這個相比,天蠶絲,金縷石簡直不值一提!”


    “我知道!”木殤小手緊攥,盯著朱寅,眼底閃爍著一種說不出味道的光芒,有些嬌羞,有些感動,卻又夾雜著一種堅毅果斷。


    身為煉器師,朱寅在煉製開始的那一刻,全身心便投入到眼前的煉製中,玄冥冰髓被控製著,圍繞著螺旋鳳梧木旋轉著。想要將螺旋鳳梧木內的雜質徹底的剔除,隻有借助這種至陰至寒的冰息才能做到。


    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朱寅將玄冥冰髓控製到一個極點,僅僅是在翠煙暗獸鼎內進行著煉化,在外麵根本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伴隨著螺旋鳳梧木一點點的在冰凍中化成成千上萬個顆粒之後,金縷石幾種礦石材料便被地藏蝶焰所包裹,瞬間功夫便煉化完畢,成為『液』體融合在一起。


    “抽絲剝繭!”


    懸浮在翠煙暗獸鼎內的『液』體,伴隨著朱寅手訣的『操』控,竟然在地藏蝶焰的維持中,硬生生的被拉扯出無數的細線,和一般的『液』體不一樣,每一道細線都是極為醒目的大紅『色』。眨眼的功夫,在鼎內竟然懸浮起上萬根紅線,而所謂的『液』體也早就不見,消失掉。


    盡管紅線足足有著上萬根,但是彼此間卻沒有任何的複雜難纏,每一根和每一根都極為的清爽利索,任誰都互不幹擾。就像是上萬根水草一樣,在地藏蝶焰的燃燒中,自由自在的舞動著。


    “唿!”


    朱寅做完這一步,略微的鬆了一口氣,卻並沒有絲毫的放鬆,緊接著眼中迸發出一道精光,雙手閃電般的做出著上百道印訣,而每一道印訣的締結,帶來的便是天蠶絲的不斷飛舞。


    木超然此刻是真的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朱寅從煉化掉所有的材料後,存心讓眼前這三人知道自己的強勢,也就沒有著任何隱瞞,翠煙暗獸鼎被放開,天蠶絲被當做針,開始不間斷的閃爍著。


    很為驚人的一幕出現!


    天蠶絲當做針,在螺旋鳳梧木的下落中,不斷的和上萬道紅線結合在一起,很為自然的相融,彼此間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朱寅以一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手法,快速的煉製著這件器物。


    “凝!”


    當最後一根天蠶絲將所有的螺旋鳳梧木和紅線連接在一起之後,朱寅低聲喊出一個凝字,在一陣紅光閃過之後,一件器物就那麽懸浮在翠煙暗獸鼎上方,很為的招搖,很為的風『騷』。


    “嗤!”


    朱寅『操』控著地藏蝶焰趁著這件器物剛剛形成的瞬間,一連布下了五個相套著的防禦陣法,盡管說沒有添加任何的木屬『性』晶石,但是有著螺旋鳳梧木的存在,足以抵消掉這些屬『性』材料。


    沉浸在朱寅神秘煉器的過程中猶然沒有醒來的木超然,凝視著這件器物,身子顫抖著,雙手就要上前想要撫『摸』。


    木恪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作為一個二品俗器煉器師,親眼見證著朱寅如此玄妙的煉器手法,早就被震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算是放在整個藏劍穀,能夠做到朱寅這一步的,也沒有著任何一人。


    “朱寅,你...”


    倒是木殤是第一個醒來的,實在是沒辦法,誰讓朱寅煉製出來的這件器物是那樣的彪悍,讓木殤此刻有種想要在地麵挖出一個洞將自己埋進去的衝動。最尷尬的是木超然,自己的老爹竟然雙眼發呆的盯著器物。


    “我說你們兩個給我醒來,你們瞧瞧,這到底煉製的是不是靈器?朱寅,你,你趕緊將它給我收起來!”


    “啊...啊...”木超然從剛才的震驚中醒來,再瞧向前方懸浮著的這件器物時,也忍不住老臉一陣發燙。


    “朱寅,你怎麽煉製出這樣一件靈器?”


    木恪更是幹脆,從癡『迷』中醒來後,就閉上雙眼,在心底暗暗的佩服著朱寅,果真是膽大,竟然當著木超然的麵,煉製這樣彪悍的靈器,換做是他,就算有心,也沒有實力煉製出來。


    朱寅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怎麽?難道穀主能否認這是一件品質相當不錯的三品靈器不成?我也是沒辦法,本來想煉製出一件軟甲,誰成想你拿來的天蠶絲和金縷石都實在太少,隻能夠退而求其次,煉製出一件肚兜出來!當然,如果木殤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丟了!”


    “不,我要!”木殤閃電般的將紅肚兜搶到手中,生怕朱寅真的給扔掉。


    木超然無奈的搖搖頭,收起剛才的失常,盯著朱寅,笑著道:“我果真是沒有看走眼,朱寅,你的煉器術真的很強!雖然是一件紅肚兜,但是卻是貨真價實的三品靈器,這材料花的值!”


    當然值了!你才是拿出來點啥,本少爺投入的是啥。螺旋鳳梧木,那可是傳說中的極品材料,幸好本少爺多,不然還真是舍不得拿出來這麽糟蹋。


    “木殤,這件紅肚兜你就貼身穿著就好,放心,我在上麵布下的陣法,會將螺旋鳳梧木的特『性』完美的發揮出來,別看隻是一件三品靈器,但我敢保證,一品魂器之下它的防禦『性』絕對穩居第一!”朱寅笑著道,瞧著木殤,眼底浮現出的那種促狹,被木殤收在眼底,心中泛起著一陣漣漪。


    彪悍的三品靈器!


    猥瑣的防禦肚兜!


    木超然現在心底那個鬱悶那,早知道這樣的話,就多拿出來些天蠶絲和金縷石,沒想到朱寅給弄出一個肚兜來。隻是現在木超然知道,朱寅是不會再給煉製,就算能,螺旋鳳梧木的珍貴,就算是木超然都不好意思再提出這個要求。


    英明那!木超然現在在心頭升起的一個感覺便是當初的決定實在是正確,朱寅以不容置疑的事實證明,他的確擁有著勝任藏劍穀客卿長老的資格。三品靈器,乖乖,就算是千器坊的人,能夠煉製出的也屈指可數。而且那些人所要浪費掉的材料,煉製成功的幾率都是可憐的要死。


    “千器坊,你倒黴的日子就要到了!”


    木殤像是一個小女人一般,小辣椒的那股子勁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就那麽攥著紅肚兜,腦中想著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是現在就穿上,還是迴去再穿。真是一個混蛋,竟然給我煉製出這樣的器物!


    不過,朱寅你最好給我記住,隻能夠給我煉製紅肚兜,要是被我知道你再給別人煉製的話,我饒不了你!到時候我就將這個紅肚兜套到你頭上,嘿嘿,想想都讓我感到熱血沸騰那。


    “穀主,我想問下最近有沒有什麽地方有著集市?”朱寅掃過三人不同神『色』的表情,隨意道。


    “集市?你要做什麽?”木超然從興奮中醒來,越瞧朱寅越感覺順眼,甚至在這一刻都有著一種衝動,當場就將木殤許給朱寅。


    “我想弄些煉器材料,順便賣出幾件靈器,你知道,這金幣可真是不經花那!”朱寅笑著道。


    “你要出售靈器?多少件?都是什麽?你有多少我收多少!”木超然急聲道,現在他早就失去當初朱寅向他說劍宮中所懸掛著的靈器都是殘次品的那種傲氣,恨不得將劍宮中都掛滿著朱寅煉製的器物。


    朱寅感受著木超然的興奮激動,搖搖頭,“穀主,如果你需要器物的話,我能夠幫你煉製,至於我的靈器,我想你一個藏劍穀還是吃不下的!隻要告訴我集市在哪裏,我會前往!當然靈器我會優先考慮你的,怎樣?”


    “成交!”木超然連忙應道。


    木殤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紅肚兜,在心底越發的感到一種甜蜜,而木恪直到現在都沒有從震驚中醒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瞧著朱寅,總是感覺那樣的不真實。就算擁有著地藏蝶焰,朱寅也不可能以五品靈將的身份,煉製出三品靈器吧?這世界真的『亂』套了,瘋狂了。


    就在朱寅一件件的將所煉製的靈氣拿出來,讓木超然陷入到一種震驚的狀態中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從山穀外麵傳入,將處於興奮中的木超然硬生生的驚醒。


    “穀主,青玄門來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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