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紙婚約


    青玄門前來藏劍穀?意欲何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木超然是深知青玄門的作風,從心底很厭惡討厭這個門派,但在麵子上卻又對它不得不慎重,不管怎麽說,青玄門的實力還是有的。


    “是誰?”木超然沉聲道。


    “青玄門門主,陸無為!”


    陸無為?木超然眼皮一陣跳動,能夠驚動陸無為親自前來的,想必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隻是目前距離皇城廢墟的比試還有著一段時間,陸無為過來總不會是為了這個原因吧?要真是想要聯盟的話,自己又該怎麽樣對待那?


    瞬間的功夫木超然心底變換了多種念頭,然而總不能讓陸無為就這麽在外麵候著,轉身衝著朱寅道:“朱寅,你和我一起過去瞧瞧怎麽樣?”


    “我也要去!”木殤在一邊急聲道,紅肚兜的煉製讓她恨不得現在每時每刻都粘著朱寅,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情愫。


    朱寅點點頭,“穀主有命,自當服從,走,我也想見見這個青玄門的門主陸無為是一個怎樣的人!”


    “大開劍宮大門,迎接陸無為前來!”木超然轉身衝著穀外大聲喊道。


    “是,穀主!”


    當木超然四人出現在劍宮大門時,陸無為早就站在殿中,朱寅一眼瞧過去,別說和自己想象的還真是一模一樣。一個隻是知道欺軟怕硬,兩麵三刀,牆頭草倒的主兒,陸無為附和著所有的特征。


    瘦弱的身子像是一根麻杆似的,在風中經不起任何吹打,一不小心都像是隨時會爆掉。但偏偏是這樣的身子散發出的是一種圓滑的氣息,就像是一個不倒翁,任憑推搡始終穩如泰山不動。


    一件褐『色』的長袍裹在身上,枯瘦的手指隨意撫『摸』著一塊玉,小小的眼睛,一字胡,舉手投足間生出一種讓人無法訴說的厭惡感。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一個不慎就會被他給賣了,還要給他數錢。


    朱寅在打量著陸無為,陸無為同樣在掃視著木超然四人,眼光在朱寅身上停留了一下,朱寅隻不過是和木恪一樣的藏劍穀核心弟子,還沒有到那種能夠引起他重視的地步。


    靈王始終有著靈王的尊嚴,靈王之下一切皆為螻蟻!


    “木穀主,別來無恙那!”陸無為笑著道。


    木超然走進大殿,在主位上坐下,示意陸無為在旁邊坐下,笑著道:“陸門主,不知道這是那陣風將你吹到我藏劍穀來!說吧,我知道你沒事是不來的,能夠驚動你的,肯定不是小事,說來聽聽!”


    “哈哈,木穀主還是這樣的痛快,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木穀主,我這次來是給你道喜來了!”陸無為大笑道。


    “道喜?喜從何來?”木超然一愣道。


    “木穀主,這喜要落在你那寶貝女兒木殤身上,相信你也聽說了,血魂閣閣主的三公子陰無常非常愛慕木殤,所以這次我便是受閣主的拜托,前來向你提親的!希望你能夠答應將木殤嫁給陰無常!到時候,藏劍穀,血魂閣成為親家,再加上我青玄門,咱們三個門派聯手,就算是千器坊都不敢怎樣!”陸無為瞧著木超然笑著道,眼珠急速的轉動著,分析梳理著木超然接下來的神情。


    陸無為的話剛一說完,木殤在一邊早就氣憤難忍,陰無常這個混蛋竟然將主意果真打到自己身上,真的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不成。


    “我不嫁,就算是嫁給豬嫁給狗,我也不會嫁給陰無常,不會嫁到血魂閣!你讓他趁早死了這份心!”


    “不錯,陰無常這個混蛋竟然想要贏取木殤,做夢吧!我見到他,如不殺他,我就不是藏劍穀弟子!”木恪憤怒道。


    “混帳,這裏哪有你們說話的份兒,給我閉嘴!”木超然冷聲嗬斥著,側身再次瞧向陸無為時,眼中充斥的是一種刺骨的寒意。


    “陸門主,我們藏劍穀和血魂閣的關係你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還冒著這樣的風險前來,說明你青玄門是鐵心要和血魂閣站在一起了。很好,麻煩你迴去轉告陰老鬼,我木超然是絕對不會將女兒嫁給他陰家的。藏劍穀和血魂閣也永遠不會聯盟,陸無為,要是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恕不遠送!”


    “哼!木超然,你這是給臉不要臉!”陸無為猛然站起,反正都已經撕破臉皮,就像木超然所說的那樣,青玄門這次是真的鐵心要和血魂閣聯手,既然這樣就沒有必要再對木超然有著任何幻想。


    “木超然,你藏劍穀能夠抵抗我青玄門和血魂閣的聯手嗎?實話告訴你,倘若你這次不答應,在皇城廢墟之戰中,你藏劍穀的精銳一個都別想逃掉!我們會讓你核心弟子如數淪滅!桀桀,到那個時候,就算你願意,血魂閣也會考慮著要怎樣虐待木殤!**你藏劍穀!你就好自為之吧,告辭!”


    陸無為話語中的恐嚇之意分外的赤『裸』,沒有絲毫的掩飾,分明就是想要將藏劍穀置於死地的勁頭。擺脫掉曾經的牆頭草,徹底的選擇一方,陸無為無疑是在賭博,賭的就是血魂閣的狠辣強大足以摧毀藏劍穀。到那個時候,隻要在血魂閣的幫助下,任由自己青玄門將綺夢莊吞並,青玄門將會在自己手上達到最高峰。


    人,沒有誰不想著強大,不奢望著權勢,關鍵是有沒有這樣的野心!陸無為蟄伏這麽多年的軟弱,一旦爆發出來,將會不顧忌任何情麵,做到鐵石心腸的殺戮。


    “慢著!”


    就在陸無為轉身走到大殿中央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主位旁邊響起,朱寅掃視著陸無為,漫不經心道:“陸無為,迴去轉告陰無常,偷襲暗算我的賬別想賴掉,我遲早要向他討迴!”


    “哼!”


    陸無為不屑的冷哼著走出劍宮,朱寅的話被他直接無視掉,木超然都不放在他眼底,一個區區的靈將就像是螞蟻一樣,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當劍宮中隻剩下木超然四個人時,木殤氣唿唿的道:“父親,陰『蕩』窟這次分明是想要和咱們藏劍穀為難,竟然還拿出這樣可笑的理由來!陰無常那個混蛋殺死咱們藏劍穀多少弟子,現在竟然還想要我嫁給他,做夢吧他!”


    “穀主,我想這次咱們不得不小心應付,一個不慎恐怕藏劍穀百年的基業就要毀之一旦!”木恪卻是神『色』肅穆道。


    比起木殤所擔憂的,木恪看的更遠,作為核心弟子,木恪深深的明白,青玄門和血魂閣聯手釋放出的信號是多麽的恐怖。隻要這兩家真的合在一起,所擁有的實力絕對能穩壓藏劍穀。


    “穀主,皇城廢墟是什麽?”朱寅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好像聽上去很重要似的。


    木超然凝視著朱寅,眉宇間的那抹凝重是無法掩飾的。如果此刻換做是第二人來問這話,他都不會理會。但是朱寅卻不同,木超然略微控製了一下心頭的煩躁,緩緩將皇城廢墟的由來講出。


    皇城廢墟是莫特公國內一處很為詭異的地方,沒有誰知道它到底是怎麽形成的,清楚的隻是以前那裏曾經是一座皇城,一個在千年前被消滅的樓羅王國都城,現如今是千器坊所控製管轄的地區。


    為了能夠更好的選拔優秀的弟子進入千器坊,同時為了能夠更好的打壓其餘門派的實力,千器坊除了正常的招收弟子途徑外,每十年都會在皇城廢墟舉辦一次狩獵賽。到那時,千器坊會在皇城廢墟內投放眾多的魔獸,勒令每一個門派必須將最精銳的弟子派出。


    小門派倒還好,千器坊根本就不會重視。而四大門派每一個都必須將門派內三分之一的精銳派出,像是藏劍穀拿出的都要是核心弟子。不管是哪一方的,隻要勝出都會被千器坊收歸門下,參賽者不得有任何的拒絕,否則將會被直接抹殺。


    皇城廢墟的狩獵賽前後總共為十五天,每一個門派不管采取怎樣的形式,隻要在這十五天內能夠存活下來便算勝出。這樣的狩獵賽沒有什麽第一名之說,隻有生和死的考驗,誰能堅持到最後誰便活下來。


    如果說僅僅是魔獸的話,困難度倒是其次,可怕的是在皇城廢墟中的參賽者。要知道其中千器坊的人也會參加,在有意識的推動中,所有參賽門派之間也會進行著廝殺,簡單的說,就是在魔獸和門派之間盡最大可能的存活,便是皇城廢墟戰的狩獵規則。


    “原來是這樣!”朱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千器坊還真是毒辣的很,憑借著自己一家獨大的優勢根本就不擔心下麵的小門派會有誰反抗。隻要他們選擇加入,最後除非是投靠臣服千器坊,不然在廢墟中恐怕都要被果斷的擊殺掉。


    千器坊所要的是一群聽話的殺手,而不是一群忤逆的狼崽子!


    “朱寅,你說現在怎麽辦那?我藏劍穀拒絕了血魂閣的求婚,這段時間他們是不會動藏劍穀,但是我敢保證,隻要進入皇城廢墟,他們兩家絕對會對我們藏劍穀進行偷襲暗殺!”木恪麵『色』低沉道。


    朱寅眉頭微微一皺,隨後舒展開來,罷了,既然做了這藏劍穀的客卿長老,又要借助藏劍穀靠近千器坊,順手就幫他們這個忙。


    “......”


    “朱寅,你說的是真的?”就在朱寅將內心的想法透『露』給木超然後,木超然擔憂的神『色』頓時一掃而光,瞧向朱寅驚喜道。如果要真是如同朱寅所說的那樣,盡管計劃有些大膽,卻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


    “不錯!”朱寅笑著點點頭。


    “好,就這麽辦!皇城廢墟,我倒要瞧瞧是誰生,是誰死!”木超然眼底劃過一抹冷然,一股強大的自信重新浮現。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還是去穀主所說的集市逛逛!”朱寅是不會放任這麽長的時間,就這麽浪費掉。


    “沒問題!”木超然轉身瞧向木恪,木殤道:“木殤,我手書一封,由木恪陪著你前往一趟綺夢莊!嗯,朱寅,你們三個是順路,就一起前往吧!”


    “是,穀主!”


    ......


    “唿!”


    莫特公國內一處還算陡峭的山峰上,強勁的寒風不斷的吹動著,一股寒冷的氣息彌漫開來。和藏劍穀的四季如春不同,這裏簡直就是一處雜草不生的苦澀之地。然而,偏偏是這樣的地方,擁有著不可忽視的權勢。


    理由很簡單,這便是血魂閣的最高集權地,魂峰!


    血魂閣能夠成為千器坊下第一大門派,自然有著其雄厚的底蘊,事實上倘若不是佛蓮妖炎的存在,誰能夠成為執掌莫特公國權柄的第一門派仍然是未知之數。要知道血魂閣的成員,每一個都是陰森恐怖的,所修煉的血屬『性』靈氣,又是他們每一個都擁有著一種外人無法窺探的神秘。


    就算是千器坊,在沒有絕對把握前,都不敢對血魂閣有著多大的殺意。隻要布置不當,便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慘劇。


    “藏劍穀,木超然,你夠膽量!”此刻在魂峰峰頂一座宮殿中,一個中年男人站在窗前,瞭望著外麵翻騰著的霧氣,陰森森道。


    男人有著一張比陰無常還要幹枯的臉蛋,如果不是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息,很多人都會認為肌膚如同黑『色』枯木的他,就是一具僵屍。眯縫在一起的雙眼,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永遠合著似的,波瀾不驚的人畜無害。隻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越是這樣越是危險,而當男人雙眼睜開之時就意味著會出現一場不可避免的殺戮。


    紫『色』的長袍包裹著全身上下,很為不搭的顏『色』,放眼整個血魂閣,也隻有他才敢穿!其餘的人全部都是紅袍和黑袍,紫袍在血魂閣象征著不可仰視的權威!而夠資格穿戴紫袍的也隻有一人。


    血魂閣閣主,陰『蕩』窟!


    在魂峰宮殿的一側,站立著青玄門的門主陸無為,從藏劍穀中出來,陸無為便沒有任何停頓,奔向血魂閣,將木超然的態度說出,隨後便站著,等待陰『蕩』窟的決策。既然是準備投靠,就要有著投靠的誠意。低調這麽多年,陸無為知道什麽可取,什麽不可取。


    “陸門主,咱們是聯盟的關係,你說對待木超然應該怎麽做那?”陰『蕩』窟轉身掃過陸無為道。


    “殺!”陸無為很為果斷道:“一個不聽話的穀主是沒有必要再活著的,陰閣主,我想皇城廢墟狩獵賽將會是咱們最好的機會!”


    “不錯,那就這麽辦!”陰『蕩』窟嘴角勾勒起一抹冷酷的殺意,“綺夢莊那群賤女人,陸門主就有勞你再跑一趟,本閣主有的是兒子,就算那群賤人不臣服,我也要讓他們保證最起碼的中立!”


    “我這就去辦!”陸無為笑著轉身消失在魂峰。


    當魂峰宮殿隻剩下陰『蕩』窟時,一道聲音從一側響起,陰無常出現在陰『蕩』窟身邊,恭敬著。


    “父親,你認為這個陸無為真的會誠心誠意的投靠咱們嗎?”


    陰『蕩』窟眼底劃過一抹狠光,冷冷道:“陸無為是不是真心投靠現在對咱們來說都無所謂,隻要有用就行。無常,準備一下這次皇城廢墟狩獵賽由你帶隊!我要藏劍穀的人全都死掉,一個都不能逃出!”


    “是,父親!”陰無常陰森一笑,轉身消失在角落處,木殤,你個賤人到時候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嗖!”


    朱寅三人騎著黑鱗白蹄駒從藏劍穀中奔出,飛快的前行著,綺夢莊所在的位置和木超然給朱寅所說的紫荊花集市在一道線上,而集市距離藏劍穀並沒多遠。木恪指給朱寅方向後,便和木殤飛速的向著綺夢莊前去,朱寅一個人想著紫荊花集市行去。


    “嗡嗡嗡!”


    就在朱寅思索著怎樣才能在皇城廢墟中更加完善刺殺計劃之時,金甲銀盾突然間『騷』動起來,一陣疾風密雨式的弩箭從前方驟然『射』出。


    要命的是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從地麵猛然竄出一柄長槍,無視掉黑鱗的防禦,狠辣的刺中黑鱗白蹄駒的腹部,一道刺鼻的鮮血隨即迸『射』,四散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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