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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延等百名將士不去離開,駱成自不會開言將其轟走。


    此百人在場,對他有利無弊。


    不得已的時候,烏延等人多少能幫上他一些。


    見成群冰狼鳥起了躁動,駱成不再耽擱,將戰矛沿著河岸隔一段插一杆後,他又持著一杆向北岸遊去。


    長矛從外觀看,略似長槍,卻比長槍更長。


    駱成拿的這杆,足有一丈半,直立起來,比他的身形高一倍還多。


    且為能有利的對抗瘟神,降低兵器的損壞,矛的長杆全為鐵質。盡管為中空,重量亦然不小,近三十斤。


    一丈半長,三十斤的重量,這讓長矛十分的笨拙,非武力高強者很難如意運用。


    普通的士兵拿著長矛,僅能用來平端猛刺。


    於盾牌的縫隙,運足力量,暴然刺出長矛,然後再收迴。


    攻擊簡單,威力倒是不小,軀體不夠堅固的瘟神,會被一矛洞穿。


    與普通的士兵相比,駱成的力量奇大,他單臂千斤。三十斤重的長矛在他的手中,就跟普通人拿著一根木棍,他在過河時拿著長矛不見費力。而隨著他的動作,成群的冰狼鳥也是動了。


    嘎嘎。


    嗷嗷……


    它們沿著河岸暴躁的移動,欲要封堵駱成。


    因暴躁不可耐,它們已經踏入河水一些,水深約沒過膝蓋。


    冰狼鳥足有二百隻,遍體滿是冰寒,這讓流淌的河水都稍有凍結,顯得很是粘稠。


    河麵不是太寬,很快,雙方已然接近了。


    隔著五六丈,眾冰狼鳥擁擠在河岸,駱成則在深至胸腹的河水中。


    雙方一時對峙著,誰也沒去主動進攻。


    河水過深的話,對冰狼鳥十分不利,河水過淺的話,駱成又會遭到圍攻。


    為了守住優勢,便都不肯冒然。


    在瘟水河北岸,烏延等百位將士在列陣以待,如果出現了什麽差錯,以便於當場處置。


    他們全在盯著駱成,神情與目光沉然,又有幾分緊張。


    獨戰瘟神,在瘟水河一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偶爾會有發生。悍勇的千夫長及萬夫長,有時因情勢需要或是鼓舞士氣,會以一己之力或幾人配合,去獨戰瘟神。憑借瘟水河的庇護,可以抗衡十幾隻瘟神,時而能擊殺幾隻甚至是全部擊殺。


    但同時抗衡兩百隻,且是兩百隻同類的瘟神,到目前為止還未發生過。


    太危險了,嚐試不了。


    並且,常與瘟神對戰的烏延等人發現,此些冰狼鳥似乎比較特殊,瞧著更兇猛、更殘暴。


    “一戰二百,豈是人力所能為?”烏延暗暗有質疑,他沉然觀看。


    再觀南岸處的對峙——


    嗷嗷。


    一眾冰狼鳥越發的暴躁。


    它們可沒有多少的耐性,早就等不及了,若非有瘟水河相隔,早就去將駱成撕成碎片。


    它們未撲上,而對朝著駱成吐起了口水。


    噗噗。


    對,就是吐口水。


    但這不是玩鬧,是很嚴肅的攻擊。


    冰狼鳥是魔念特意挑選,侵染後用以克製駱成的瘟神。它們滿身冰霜,口水蘊含著很濃烈的寒毒。


    噗噗。


    兩百隻的冰狼鳥,在爭相的吐著口水。


    那場麵,好似一場冰雹。


    駱成急退一步,又一矮身,整個人沉入了河水中。


    滋滋。


    一團團的口水落下,讓河水變的冰涼刺骨。


    不過,瘟水河非是普普通通的河流,它能夠抵禦瘟神,自然能夠化解瘟神的手段。


    不斷吐來的口水,雖然讓河水極快的結起冰渣,如寒冬的冰水,但也僅此罷了。寒毒一入河水,沒等侵染駱成,就自行散了。再者河水很深,又在快速的流淌,不至於被凍結。


    水冷了些,又動不壞駱成。


    他向水中一躲,就破解了口水攻勢。


    而冰狼鳥在被魔念控製之後,擁有了少許的智慧,它們一見吐口水奈何不了駱成,紛紛停了。緊接著,有一部分向後奔騰,從河岸上撿了碎石,開始向河中扔去。


    別看它們外貌似獸,可用爪子扔起大小石頭來,力道很是不小。


    一隻做了,其他的冰狼鳥紛紛效仿。


    噗通、噗通。


    一場石頭雨,砸向了河中。


    在北岸的烏延等人看得直愣神、直瞪眼。


    怎麽迴事?此些冰狼鳥不僅更兇猛,而且更狡詐。


    倘若所有的瘟神都像它們這般,那人族駐軍早就守不住了。


    噗通……


    河麵在翻花沸騰著。


    哪怕有河水的減緩,石頭的力道依然不小。


    普通人被砸到腦袋,腦殼不被砸漏了,人也得被砸暈了。並且有的石頭,足有木盆那麽大。


    在水中不便躲閃,駱成挨砸了十幾下。


    “真是孽障!”固然未被如何砸傷,駱成仍惱怒不已。


    換誰腦袋被砸個包也不會開心,何況還是被仇敵砸的。


    一眾冰狼鳥這麽做,是為了逼他現身。


    噗通、噗通。


    噗噗。


    岸邊的石塊不是很多,有的冰狼鳥又吐起了口水。


    二百隻的冰狼鳥爭先在做,石頭、口水就像雨點似的。


    駱成向後退了退,去水深之處又躲了會,見石頭與口水追著而來,沒有停的意思,他心頭一橫。


    這麽下去會沒完沒了,左右要戰,沒必要多拖延。


    他迴到河水較淺處,起了身軀。


    然後,他一手長劍、一手長矛,身軀在放鬆著,雙腳輕踩較為牢實的河底,一步步試探的向眾冰狼鳥靠近。


    見他露頭,冰狼鳥扔石頭、吐口水的架勢更兇。


    鐺鐺鐺。


    精鋼長劍甩動,駱成借力打力的磕開了砸來的石頭。


    蘊含寒毒的口水比較難纏,長劍能擋住,可一劍身與口水一碰觸,就有一股寒意直向手心鑽。


    虧得駱成體魄強大,通過長劍傳來的寒意傷不到他。


    他繼續的向冰狼鳥靠近,七丈、六丈、五丈……


    距離越近,他的步伐越小,靠近得越慢。


    冰狼鳥停下了吐口水、扔石頭,它們嘶叫著擁擠成一堆,蠢蠢欲動。


    氣氛如拉開的弓弦一般,緩緩又持續的漸緊漸繃。


    在北岸上,烏延等百人在一眨不眨的盯著,心頭的緊張不斷的加重。


    他們知道,戰鬥即將打起。


    甚至是說已經打起,現在一步步的繃緊情勢,就是另一種較量。


    豁然,一隻冰狼鳥在壓抑的氣氛中沉不住了,它騰躍而起,振動翅膀就向四丈外的駱成撲去。


    它一動,又有一隻冰狼鳥緊隨其後,同時撲襲。


    且是一隻又一隻,如絕提的河水。


    在這一瞬,駱成同是動了。


    鏘。


    在反手將長劍插入背後的劍鞘之時,他如一頭蓄勢已久的獵豹,暴然前衝。


    他一跨丈許,手中的長矛平刺而此。


    鏘。


    矛長丈半,鋒銳的矛頭一舉洞穿了一隻冰狼鳥的胸腔。


    駱成沒有任何的遲疑耽擱,閃電般的長矛。


    旋即,長矛成棍上挑,鐵質長矛在強力之下如同橡木長棍般彎曲。


    蓬。


    第二隻撲來的冰狼鳥被上挑抽中,拋飛而起,摔向駱成後麵的河水。


    駱成仍是不停,長矛上挑之勢剛消,就是下砸。


    鐺。


    第三隻冰狼鳥的頭顱被砸得碎開。


    就在這時,駱成抽身急退,一頓之際,長矛再次刺出。


    鏘。


    第四隻冰狼鳥被刺穿了胸膛。


    接著,長矛或挑或砸,或是刺出。


    駱成在急促的進退,極快的出手。


    短短幾個唿吸的工夫,已有十隻冰狼鳥被擊殺或被挑入河水而溺死。


    鏘。


    蓬。


    鐺。


    一隻隻冰狼鳥在撲來,又一隻隻的被擊殺。


    任憑它們的數量甚多,一時間竟然仍不能淹沒駱成。


    此廝殺的一幕,讓烏延等人看直了眼。


    他們看得出駱成的力量是出奇的大,好像不是正常人該擁有。


    但真正的驚到他們的,還是駱成的進攻,那出矛的速度,與對時機的掌握,堪稱恐怖。每一矛都是迅疾無比,快得讓人隻能看、不能反應。其攻擊的招式非常非常的簡單,沒有任何的花哨,可每一矛,都是恰到好處,好比先將時間暫停,然後琢磨怎麽去應對,再演練上百遍,最終在時間恢複流逝之際,做全力的出招。


    冰狼鳥從幾麵不分先後撲來,駱成卻能在每次僅對抗一隻的情況下,於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準確的判斷,用最連貫的連續攻擊,在最精準的時機,以最強力的攻擊,對撲來的數隻冰狼鳥逐一的進行擊殺。


    且是一擊斃殺,沒有任何累贅的招式,幹練得如同演練過千萬遍。


    五個最,普通的士兵連一個都做不到,駱成卻全做到,且是持續的完成。


    瞧著,撲來的冰狼鳥在配合他去殺,找好時機讓他去殺。


    駱成的力量雖奇大,卻算不上什麽,比他力量大的瘟神會有很多。


    但其此副殺戮之態,讓人恐懼,好似他就是為殺戮而生。


    憑駱成的力量,他一人抗衡不了三隻冰狼鳥。然而他仗著長矛之便利,破解了實力壓製,進行著一擊必殺,那麽撲向他的冰涼鳥固然很多,他每次仍僅與一隻拚殺,又夠快、夠準、夠及時。


    此些,並不是緣於某部武技。


    怎麽攻擊、怎麽出招、他壓根沒丁點工夫去思考,因當琢磨是刺還是砸時,冰狼鳥沒準已把他的腦袋咬下來。


    他依仗的,是千錘百煉的戰鬥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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