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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力而為,順勢而為,將進攻融於本能,是駱成正在做的事。


    此點,說難很難,說容易很容易。


    有的人修煉了一輩子仍是做不到的,有的人天生就已掌握。


    駱成處於二者之間,是磨練得來。


    在以往的時候,他曾多次以一己之力對抗群敵。今日不同的是,他對戰的每一隻冰狼鳥均不比他弱,他又用不出更多的武技或神通,手中的兵器,還是以往不曾用過的長矛。


    鏘。


    噗。


    鐺。


    廝殺在急促的進行。


    好比將一塊肥肉,扔到了絞刀之中。


    每一次交鋒,均有冰狼鳥死於長矛的殺傷,又有更多的在撲上。


    讓觀戰的烏延等人疑惑的是,冰狼鳥在被擊殺時,可能還沒死透身體就崩潰了,化成一堆冰渣碎末灑在了河水中。


    此類情況,他們從沒見過。


    實際上,在冰狼鳥的軀體崩潰時,還有一小團黑色星光沒入駱成的身軀,隻是他們看不到。


    “他真的是天神?是瘟神的克星?”


    “他確實很勇猛!


    “他真會將這些瘟神全滅殺了?”


    列陣中的眾將士因太過心驚,止不住起了一番竊竊私語。


    百夫長烏延沒去喝止,因他也是驚詫得不知去找誰詢問。


    再觀駱成——


    他在進攻之時,又在朝一側移動,來緩解冰狼鳥猛攻的壓力。


    同時撲來的冰狼鳥過多的話,如不管不顧的一起撲來五隻,那他也做不到一同擊殺。畢竟他出招再精準迅疾,再在最短的時間內做最有效的攻擊,他仍不是三頭六臂。那他得用無差別的範圍覆蓋武技才行,可惜他用不出。


    他的戰鬥本能再如何的千錘百煉,他現在依然是凡體之軀,拿的是普通兵器。


    所以,他需要以移動位置,來緩解戰局。


    他又不能過於的向後退,否則撲來的冰狼鳥會更多。不去撤退時,他不能那麽做。


    駱成朝一側退去,將會打亂一眾冰狼鳥的猛撲之勢,相互一妨礙,他就能借機擊殺。


    嘎嘎。


    嗷嗷……


    冰狼鳥起伏的嘶叫聲飽含兇厲,讓人聞之色變。


    駱成改變著位置,它們隨之撲去,結果兩隻乃是數隻相互撞到了一起,場麵一片大亂。


    尤其是這還是在河邊,摔入河中的冰狼鳥一撲騰,水花飛濺數丈高。


    戰局混亂得,好似幾百人在混戰。


    混亂對冰狼鳥是妨礙,對駱成乃是機會。


    長矛或刺或挑或砸,收割著一份份魔念。


    豁然之間——


    嗷!


    混亂中,一隻冰狼鳥兀自的撲來。


    它獠口怒張,就向駱成的頭顱咬去。


    距離過近了,一丈半的長矛將很笨拙,翻轉不開。若著力的攻擊此隻冰狼鳥,倒也可以,但會讓駱成顧此失彼,解決了此隻,疏忽了那隻,導致一舉陷入了倉促的被動應戰。


    這是沒辦法的事,以寡敵眾,尤其是麵對兇殘搏命的敵手,總會出現變故。


    長矛有長矛的大威力,同樣,自有無法彌補的弊端。


    在此稍縱即逝的關頭,駱成根本來不及思考怎麽去做,僅是靠本能去作出反應。


    他騰出一隻手,反手拔劍、揮斬、收劍。


    鏘。


    鏘。


    一道是長劍斬中的聲響,一道是劍身歸鞘的聲音。


    從側麵撲咬駱成的冰狼鳥,已被斬翻到河水中。


    在力道強弱方麵,長劍會不如長矛,此隻冰狼鳥未被擊殺當場。


    可它還未撲騰而起,就成了駱成衝殺另一隻冰狼鳥的踏腳石。


    鏘……


    時而以長劍解決突發,駱成繼續拚殺。


    殞命於此的冰狼鳥不斷的增多著,十幾隻、二十隻、三十隻……


    照著架勢下去,似乎隻要駱成的體力支撐得住,不出一炷香的工夫,他就會殺光二百隻冰涼鳥。


    烏延等人都是看傻了。


    如果每位士兵有其一半的本領,何愁滅不盡瘟神?


    不用太多,此等以一當百當千的勇士,隻要有一千位,瘟水河安矣。


    現在,他們對駱成天神的身份,有那麽一些相信了,因正常人怎能做到如此的驍勇善戰。


    少數的千夫長、萬夫長固然悍猛,能借瘟水河的庇護,獨戰十幾隻瘟神,卻也遠遠做不到此般。


    這才剛開戰哪一會兒工夫,就殺了這麽多瘟神。


    就在百位將士驚異連連,死去的冰狼鳥達四十餘隻時,變故突起。


    叮。


    咯茲。


    矛頭的尖部斷了。


    長矛因矛頭夠尖銳、夠鋒利,才會有強大的貫穿殺傷。


    尖銳的矛頭斷了,那長矛就成了一根特長的長棍。


    不僅如此,在發現矛頭斷了的時候,駱成以猛劈長矛來做以補救危機,結果長矛的鐵杆因連續的不堪重負,彎了!


    長矛為全鐵澆鑄鍛造,矛頭為實心,堅硬鋒利因此易斷不彎。鐵杆為了降低重量,為中空,在保證堅固的同時具備一定的韌性,正常情況很夠用了,在駱成的手中卻很不足。


    為了拚殺,他沒法去愛惜兵器。


    他有單臂千斤的怪力,正常的兵器哪架得住他禍害。


    從品相上看,長矛比他的精鋼長劍差得遠。


    如此一翻狂暴的拚殺,長矛就承受不住了。


    斷了矛頭、彎了鐵杆的長矛,還怎麽用於對敵,根本打不出力道。


    損失一件兵器而已,沒什麽,戰事緊張,每日均會淘汰一大批兵器。但在此等激烈廝殺的緊要關頭,兵器壞了,差點要了駱成的命,虧得他反應及時,及時的抽出長劍來對戰。


    鏘、鏘。


    長劍迅疾揮斬,斬翻了兩隻冰狼鳥。


    然而,長劍的攻擊範圍有限,攻擊的力道也不足長矛。


    即便駱成的劍法精妙,可也驅退不了雜亂撲來的數隻冰狼鳥。畢竟論力量,他沒有絲毫的優勢,被擁擠住了,他也沒靈活的優勢可言。在他斬翻兩隻時,第三隻飛撲撕抓,差點將他的左臂扯下來。


    鐺。


    駱成轉攻為守,揮劍一擋借力飛退。


    一個縱身,他險之又險的紮入河水之中。


    噗通。


    河水還淺,他不敢耽擱,朝著北岸急遊。


    有三隻冰狼鳥追得太緊,也是殺紅了眼,緊跟著撲入河水中。


    瘟水河劃分兩天,好比界限,是不允許瘟神穿過的。三隻冰狼鳥一沒入河水,便渾身僵直,翻著白眼長著嘴巴咕嚕咕嚕灌著河水,便向河底沉去。剩餘的一百五十餘隻冰狼鳥,明白河水的可怖,它們撲騰著翅膀急停撲勢,混亂的朝岸邊迴退。瞧著略似一群鴨子,在被人從河中恐嚇出去。


    拚殺就此暫停,雙方各朝岸邊退去。


    駱成喘著粗氣上了岸,忙是迴身看去,見冰狼鳥未衝過河岸,他才暗鬆了口氣。


    好懸,方才他的反應若遲疑一點,他便退不迴來了,命得丟了。


    在此個世界中,人和普通瘟神等,應該殺不掉他。因他有轉盤在,他的修為等又在轉盤,他受再重的傷勢,轉盤也能吊住他的性命。魔念卻不同,完全可以弄死他。


    而突的出了變故,烏延等人還沒迴過神過來。


    由於方才的拚殺太激烈,他們看不太清情況,不清楚駱成怎麽稀裏糊塗的落敗逃迴來了。


    烏延急步趕了過去,到了近前,他不由雙眼一眯,“你的傷很嚴重,應該立即醫治,不然會留殘疾!”


    “絲……無礙,沒掉就不礙事。”駱成一動左臂,他輕吸一口冷氣。


    他的左臂是被一隻冰狼鳥抓傷的,肩臂的筋肉被扯開了,肩背處的筋肉也被抓出兩道翻卷。好在沒被抓實或被咬住,不然左臂就會硬生生撕扯下去。刻下,傷口在泛著微微青輝,已開始了修複,且沾染的河水,似乎也有助於傷口的愈合。


    估計有個一兩日,傷勢就能痊愈,無需刻意醫治。


    在這會兒,駱成心中略有些悔意,在亞甘城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鍛造一杆精鋼長矛備用。


    若是有,他哪用這麽的逃迴北岸。


    開殺之後,魔念受了激怒不去逃走,兩百隻冰狼鳥應都會被他殺光。


    現在他左臂受了傷,短時間內怕是戰不了了。


    動作過大,會讓傷口撕裂加劇,哪怕他不怕疼痛,可筋肉斷了,又如何能發力。


    靠著一條手臂拿著長矛,他顯然戰不過一群冰狼鳥。


    再者,他重新拿根長矛去戰,也許戰上一會,長矛還會損壞。


    “烏將軍,軍營裏沒有精鍛的戰矛?”駱成撕著左臂的衣物時,皺眉詢問道。


    “有是有,可數量很少。”烏延沒做什麽藏私,“你稍等,末將派人去看看,盡量尋幾杆拿來。”


    由駱成提供的冶金鍛造技藝,已得到了普遍的傳播,各勢力已按此去鍛造兵器。在前一陣子,已有幾批精鋼兵器從各地送來。不過由於時間短,鍛造出的數量不多,精鋼兵器主要供給了忠骨路,別處目前沒幾件。


    想了想後,駱成補充一句,“那再取來一根鐵索,要粗些長些,關鍵時候會有用。”


    “鐵索好找,營地便有不少。”烏延沒有猶豫的應下。


    就在他要派人去取兵器與鐵索時,變故再起。


    退迴南岸上的一眾冰狼鳥,在朝著駱成嘶叫幾聲之後,竟然紛紛沿著河岸狂奔而去。


    瞧其目標,似乎是據此沒有多遠的兩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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