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說法,是有利無害了。”袁夢院長道。


    羌音解釋道:“恰恰相反,那股氣息異常的躁動,由於它跟龍魂息有著某些關聯,那麽它的波動必然會導致龍魂息的波動,而龍魂息又與焚靈息息相關,它們隨時都有可能喚醒焚靈,進而助力焚靈突破封印,最後蘇星就隻得落個魂飛湮滅的下場。”


    “你怎麽知道焚靈和龍魂息有一定關係?”


    蕭隱天一驚,焚靈不是已經讓他給封印了嗎?


    羌音平淡迴之,“這些都是我的揣測,總不至於龍魂息跟蒼穹白雨獸有關聯吧?”


    關於蒼穹白雨獸,蕭隱天自然是知曉的,它不屬於龍族,斷然不可能生成龍魂息。


    羌音繼續講道:“蘇星的血脈經絡受過兩次明顯的重創,不出意料的話,兩次都是焚靈所導致的,第一次應該就是蘇星臨世的時候,你為了救他,應該也是受了不輕的傷,沒死已經算是萬幸了,第二次,理應就是他對焚靈進行煉化之際。”


    蕭隱天似乎並不在意,問:“需要加固焚靈的封印嗎?”


    羌音迴:“沒有必要,隻是徒勞罷了。”


    “我們可以做什麽?”袁夢院長問。


    “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我們救不了他。”羌音頗為無奈。


    袁夢顯得有些焦慮,“難不成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孩子死去?”


    羌音並未作答,而是手輕揮了一片星空,自身則化作星光漸漸逝去,消失在了這一片空域。


    唯獨留下了袁夢院長和蕭隱天久久木楞在那一處峭壁。


    “這七星端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袁夢院長感慨一聲。


    蕭隱天滿目疑惑,“從何談起?”


    “該走的走了,該死的死了,這七星端毀了也罷,也好斷了念想。”袁夢院長的語氣略微沮喪。


    蕭隱天勸阻道:“些許有人疲倦了,也會把這當成唯一的駐足之處。”


    袁夢院長不以為意,“我們這一屆星巔組也僅僅活下來了四人,你、我,羌音,還有那田棘,想想也真是可笑,田棘竟然投奔了金富貴。”


    蕭隱天輕手把住她的肩膀,“前些天我遇到田雞了,並且還交上了手,當時小芸和蘇星也在場。”


    “田棘懂得分寸,自然不會傷及小芸和蘇星的性命,可我就是不懂他為什麽要為金富貴賣命。”袁夢院長苦悶不已。


    蕭隱天寬慰道:“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也幹涉不了他的決定。”


    七星端是屬於第四十五屆星巔組的時空域,由他們七人一同創造。


    隻是可惜,第四十五屆星巔組僅僅活下來了四人,而如今的七星端已經罕有人跡了。


    而在焚光崖,夏蘇星、鐵洛和星欣他們三人並排躺在一起仰望著星空。


    靜謐的夜總是悄無聲息的臨近,他們三人也享受著佳景撩人的星夜。


    無論是黎明初升,還是黃昏剛臨,亦或是烈日照耀以及撲朔迷離的星辰迷夜,他們三人都樂於躺在此處的草地上,白天聞著花草的芬芳,夜間觀賞著螢火蟲與星辰混雜。


    光靈、星靈、血祭三隻小子夙也樂乎其間,偶爾會有鮮豔五彩色的蝴蝶闖入它們的視線,或是夜間閃著綠光的螢火蟲,都會讓它們樂不思蜀。


    即便是冷豔的血祭也會不由自主的融入進去。


    焚光崖談不上多麽隱秘,隻是位於偏拐的一角。


    在立著千萬山峰的奢星學院裏,焚光崖是沒有人去注意的。


    因此直到現在,焚光崖的具體位置也隻有他們三人才知曉。


    若是他們有創造時空的實力,些許也會跟羌音、袁夢院長他們一樣,創造一個隻屬於第四十八屆星巔組的幻境,跟焚光崖一模一樣的地方。


    “蘇星,今兒到底發生了什麽?”鐵洛實在憋不住。


    夏蘇星側頭望了一眼他,“都解釋了,真的沒有什麽。”


    “你認為我信嗎?”鐵洛瞥了他一眼。


    夏蘇星雙手枕著頭,微閃的雙眸望著星空,“洛子,如果我能夠告訴你的,我不會隱瞞,隻是有些事情難以去訴說,明白嗎?”


    星欣淡然一笑,“其實有些事情,我們心裏都可以明白彼此,就好比我們都知道蘇星有事,隻是我們想確認一下,那些事能不能不必讓你一個人扛,能不能讓我們替你分擔一些。”


    “安好。”夏蘇星釋然一笑,微閉上了雙眸。


    鐵洛倏然想到了什麽,問:“對了,林小芸和丸歡歡的事情可有了線索?”


    夏蘇星迴之,“清曇殿當年確實敗給了百花殿,可林子林的瘋癲似乎跟百花殿關係不大,讓我覺得驚異的是蕭隱天的出現,似乎蕭隱天是刻意在百花殿等候著我和小芸,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也是讓我想不通的地方。”


    “當時可有人陪著你們?”星欣問了聲。


    夏蘇星迴:“百花殿的殿妃,樂昕。”


    鐵洛靈光一現,“會不會是....”


    夏蘇星斷言道:“不是,我覺得不會是樂昕殿妃,也不會是百花殿的人,若是我們在百花殿出了什麽事,他們是難逃其咎的。”


    鐵洛悶聲想了想,道:“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想法,他們才好推脫責任,當年清曇殿敗了奢星界第一大殿的地位,奢星界的人們都認為清曇殿和百花殿的爭奪之戰就此結束,可誰又敢保證致使林子林瘋癲的不是百花殿所為?正是因為百花殿處於風尖浪口的位置,有部分人就斷言絕不會是百花殿而為之。”


    “洛子的想法也是有理有據,合乎情理。”星欣表示認同。


    “洛子,那你來推斷一下滅亡雨溪國、雷諾國、古天國、紫霞國的到底是什麽人物。”夏蘇星倒不是取悅於鐵洛,而是想聽聽他的看法。


    鐵洛也不推脫,徐徐講之,“不得不說,這幾個國家的滅亡皆與你扯得上瓜葛,可能這幕後的人物也是衝著你去的,具體就不得而知了,相信羌音老師和袁夢院長也在悶聲調查這件事情,目前來說,這些人物是我們萬萬不可招惹的,謹慎些為好。”


    夏蘇星和星欣悄然一笑,鐵洛分析得並不具體,可還是說出了些關鍵點,值得借鑒參考。


    自從夏蘇星於重影域迴歸之後,他的名聲可謂是傳遍了奢星界。


    十七歲,天階四重境,八品子夙,自帶血係魔化,奢星界星巔組的首兒,這些標簽無時無刻不讓人對夏蘇星感到驚愕稱奇,同時也寓意著敵意的降臨。


    關於他的身世,夏蘇星僅僅了(liao)解到了極小部分的信息,他是夏一天和蘇怡之子。


    夏一天為雨溪國的國主。


    至於蘇怡,則是龍塚的守護靈。


    除此之外,就再無多餘的信息。


    奢星學院對外封鎖了所有學子的個人信息,尤其對夏蘇星的信息保護最好嚴密。


    第四十八屆星巔組的成員,也僅僅隻知道他有一隻封印的子夙,以及他是昔日雨溪國的皇子而已。


    夏蘇星並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仿佛始終生活於迷霧之中。


    也許是夏蘇星,也許是矢昔,也許是夭夭活的靈主,也許是位於夙獸之巔的滅宗神。


    這一天,淅淅瀝瀝的雨聲清脆悅耳,屋簷上滴落的水珠不偏不正地擊打著凹陷的小水窪,土地上的花草梳洗著昔日的塵埃。


    天空灰沉沉的一片,隨著越發緊促的雷鳴電閃,傾盆大雨從天際間一瀉而下,甚至隱隱有著誘發山洪噴湧的趨勢。


    即便是這雨虐風饕的天氣,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在奢星學院駐守的夙師強者們。


    他們早已在四周凝化出了夙力屏障,不會有一滴水珠,一絲陰風的滲入。


    “致勒,這天氣真是糟糕啊!”古荒的聲音傳入了馬致勒的耳裏。


    馬致勒覺得無關緊要,“刀山火海都遊刃有餘,這有什麽好驚歎的。”


    “話是沒錯兒,可這場雨若是持續些時間,百姓的莊稼基本上就摧毀了,一年的收成一下子化為了烏有,對我們而言倒無大礙,可對尋常百姓而言,確實一家人的性命之憂。”古荒同情道。


    “天命有定,而人的鬥爭總歸是有限的,該死的活不了,該活的也死不了。”馬致勒從吊床上起了身,道:“古荒叔,我出去走一走,絕佳的散步時間段可不能錯過。”


    “去吧,去吧,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將老不老的人。”古荒迴應了聲。


    馬致勒離開原地的同時,那夙力吊床緩緩就淡化成了細微的熒光粒子消散了,他穿過了凝化的夙力屏障,毫無遮掩的在雨下前行著。


    他一直閑散地漫步著,也不知沿著小道走了多久,到了一棵半枯不枯的大樹下。


    樹幹大多已經變成了枯木,似骷髏架般的立在泥路的一旁,殘存的樹葉時不時滑落下水滴。


    此時,天際間陰沉的雲霧已然散去了,可地間的雨霧遲遲不見有消退之勢。


    在遠東方向的兩處山腰間,能夠清楚的看見雨後的彩虹,陽光再次普照地麵,瞬息間喚醒了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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