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冒汗,可謝濟武剛動了動就一旁盯著的紅衣少女跳著踹上了好幾腳,疼得他再次慘叫著滾迴田勝利的劍下。


    這次蓮掌櫃給紅衣少女使了個眼色,紅衣少女心領神會撲上去握住田勝利手中的劍往謝濟武的心口捅去。田勝利大驚,他很想將劍抽出來,隻是劍刃在紅衣少女掌心中,他於心不忍怕劃傷她嬌嫩的皮膚,內心翻湧起伏,猶猶豫豫地就被她牽製。


    那紅衣少女絲毫不覺得疼痛,反而在得手後朝他迴眸一笑,抓住他失神的刹那將他心神牢牢蠱惑住。


    重劍重新落迴掌中,紅衣少女獰笑著提著帶血的劍朝謝濟武刺去。


    舍身


    眼看謝濟武在劫難逃時,與他血脈相連的謝羅依正在此之前就衝破了紅衣少女的控製,她輕手輕腳地快速地繞過被控製的人群,隨手撿起一把劍連跑帶跳地衝下樓,二話不說對著紅衣少女就砍。


    這猝不及防的拚命招式把紅衣少女和蓮掌櫃都嚇了一跳,謝羅依幾乎將所有的力氣都灌注在手中,那一劍幾乎就要洞穿紅衣少女的心髒。


    蓮掌櫃卻閃身滑到劍鋒麵前,一把推開紅衣少女,自己硬生生地接了她這一劍。劍鋒斜斜地刺入她的肩胛。謝羅依手中一滯,這是又要殺人了?


    就在她走神時,紅衣少女迴過神來,提著劍殺到,那蓮掌櫃攔不住,謝羅依又躲不及,幸好一旁謝濟武跳起來對著她的臉就來了一拳。


    紅衣少女吃痛,一邊臉頰瞬間就腫了起來,一看就下手不輕,她丟了重劍,捂著臉眼淚汪汪。


    謝羅依咋舌,這小子也太不憐香惜玉了,打人怎麽能打臉呢。


    “姐,快走!”謝濟武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把她往門外推。


    謝羅依提劍在手,詫異道:“你小子竟然認出我了?”


    謝濟武道:“廢話,你是我姐,化成灰我都認識。”


    謝羅依抽抽嘴角,這不是在咒她嘛。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蓮掌櫃,心有不忍剛想救個人,就聽見已偷偷避開的紅衣少女憤怒地發號施令:“給我把這兩人砍成肉糜!”


    這下糟糕了,原本昏昏沉沉的人們睚眥迸裂,撈起身邊能看到的家什,僵硬地朝兩人過來,連逃跑的大門都被堵住了,而站在他們身後的少女長發飛舞紅衣獵獵,如同入魔了一般。


    這麽多人擁過來,他們哪還有命在?謝羅依橫劍胸前擋在謝濟武麵前,道:“我撐在這兒,你趕緊去殺她!”


    謝濟武剛扔了把凳子過去,立刻就被最前麵的文弱公子揮動掃帚砍成兩半。他驚呆了,這文弱公子他認得,是厲觀侯的小舅子胡景庭,平日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可柔弱得卻是看到雞都怕的主兒,今日倒成了雞頭,可真是露臉啊。


    謝濟武哭喪著臉:“姐,這麽多人我衝不過去啊!”


    “沒出息。”她罵了一句,為顯示自己膽子大,勇武有力,她勉強揮著劍往前嚇唬了兩下就嚇得退了迴來。


    眼見真要被砍成肉糜,受傷流血的蓮掌櫃卻張開雙臂擋在二人麵前,大叫著:“語兒,快讓他們住手!”很顯然,這個蓮掌櫃是知道她身份的。


    紅衣少女卻不管,怪笑著:“你若不讓開,他們會連你一起砍哦。”


    蓮掌櫃捂著胸口痛苦地搖了搖頭:“你不能殺她。”


    紅衣少女再不看蓮掌櫃,冷笑一聲,目光掃過,身後就有大漢隨手將蓮掌櫃扔出了包圍圈。


    謝羅依喃喃道:“完了,她六親不認了……”


    “可不是。”謝濟武拉著謝羅依想要拚死衝一衝,奈何這群被控製的人太厲害,根本過不去,他撿起落在地上的劍,深吸一口氣,“姐,咱們跟他們拚了!”


    說得容易,這怎麽拚呀?難道光憑一腔勇氣嗎?


    謝羅依被這陣仗嚇破了膽,握著劍的手都在發抖,害怕到最後竟還帶著哭腔喊:“澹台成德救命!”


    沒有人迴答她,甚至她都沒有找到澹台成德在哪兒。


    她剛喊完謝濟武就翻了個白眼:“別喊了姐,沒用的。”


    謝羅依失望又失落,語調不穩,好似在發抖:“為,為什麽沒用?”


    謝濟武幹笑兩聲:“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謝羅依道:“你怎麽連自己都罵?”


    “額,不包括我。”謝濟武反應過來,胳膊肘碰了她一下,朝她努努嘴道,“你看那兒。”


    順著他指的方向,謝羅依看到人群中目光呆滯、神情木然,手中還拿著一片碎碗瓷片當武器的澹台成德,亦步亦趨如同前幾日趕屍匠李環手下的僵屍。


    他和被控製的眾人沒什麽兩樣,但在她心中又是稍稍不一樣。謝羅依心下一片淒恍,原以為他是此樓的東家,總有些法子能掌控全局,沒想到還是與一般人一樣,被蠱術玩弄,身不由己。既然命中注定她在劫難逃,那麽與其死在別人手中不如死在他手中,好歹等他清醒後能記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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