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因為共處於一個密閉的小空間,左寧薇隻顧著緊張去了,都忘記了告訴賀翊她住哪兒,等車子停下來,她才想起這件事,不由一怔,脫口就問道:“賀先生怎麽知道我住這兒?”


    賀翊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朝小區的輕輕點了點下巴:“丁然告訴我的,他也住這個小區。”


    左寧薇無語,這都什麽緣分。


    “謝謝賀先生送我迴來,我先迴去了,告辭。”左寧薇推開門下車,結果駕駛座上的賀翊也跟著下了車,左寧薇側頭,隔著車頭疑惑地看著他。


    賀翊點了下頭,說道:“走吧,很晚了,我送你到樓下。”


    “已經到小區門口了,很安全的,不用這麽麻煩。”左寧薇推辭。


    賀翊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太晚了,不安全,走吧。”


    說罷,提步往小區門口走去。左寧薇沒法拒絕他的好意,隻好跟上。


    兩人一起進了小區,沒走幾分鍾就到了左寧薇家樓下。


    左寧薇站在單元門前,雙手捏著包,咬住下唇,有些無措地看著賀翊。


    今天賀翊確實幫了她不少忙,對方又特意把他送到了家,光嘴巴上說兩聲謝,似乎顯得太沒誠意了,要不請他喝杯茶?這念頭剛一起,左寧薇就將它打消了,大晚上地邀請男人上她家喝茶,人家會怎麽想她?她腦子壞了吧。


    於是她欠了欠身,非常誠心地說:“賀先生,今天的事謝謝你,告辭。”


    “你今天跟我說了不下十次謝謝了。”賀翊無奈地搖了搖頭,上前一步,將不知什麽時候捏在手心的雲南白藥噴劑塞到了她手裏,“你手背上有淤血,每天噴幾次,好得快些。”


    左寧薇捏著瓶子,抬頭錯愕地看著賀翊。她手背上的傷並不嚴重,噴了藥,在派出所又用冰塊敷了一會兒,淤青已經沒那麽明顯了,並且也不痛了,她自己都沒再注意,但另外一個人卻一直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說沒有絲毫的感動是騙人的,隻是她現在並沒有也沒準備用同等的感情去迴報對方……左寧薇咬住下唇,看向賀翊,頭一次不再逃避,直視著賀翊,問道:“賀先生,你我之間,此前並無什麽接觸,你也並不了解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就單單為了那段神乎其神的傳說,這樣值得嗎?”


    “你覺得我是個甘願受一段虛無縹緲的傳說擺布的傀儡?”賀翊反問,素來沉穩、冷然的眼睛中迸發出運籌帷幄的光彩,“寧薇,在此之前,我祖父曾誤以為剽竊侵占你設計的那個女人是花靈替我找到的意中人,我曾在升華見過她一麵。”


    停頓兩秒,他指著自己的左胸口道:“但這裏沒有任何的感覺。”


    說完,他欺近左寧薇的臉,由上而下,俯瞰著她在黑夜中亮晶晶的眼睛:“寧薇,沒人能勉強我,我也說不清為什麽,單是看到你,就覺得滿心歡愉,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舞動。所以請你給我一個機會,靠近你的機會,好嗎?”


    不知是他的聲音太動聽,還是今晚的月色太迷人。左寧薇迷迷糊糊地點了一下頭,等她迴到家裏,坐到沙發上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左寧薇一把撲在沙發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都在幹什麽?


    忽然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一看,是賀翊的短信,內容隻有兩個字:晚安。


    她沒迴,將手機扔迴了沙發上,深深地吐了口氣。罷了,落棋無悔,既然答應了賀翊斷然沒有無緣無故反悔的道理,反正兩人頂多從陌生人變成一般朋友,至於以後,時間總會給出所有的人一個答案。


    而且就算賀翊今晚不提,就憑他今天幫忙的事,自己也不可能翻臉不認人,以後見了他還能板著臉不搭理他。


    這麽一想,左寧薇又覺得沒什麽了。


    她開開心心地去洗澡好好地睡了一覺。


    好在隨後的幾日,賀翊除了每天定時給她發早安,午安,晚安,偶爾幹癟癟地問她一句吃飯沒,也沒做出什麽令左寧薇困擾的事。所以她有空心情好的時候迴一句,不高興就當沒看見,日子倒也過得愜意。


    日子如流水從指間滑過,轉眼間,一個星期便過去了。


    這一天,左寧薇正在考察店麵的事,忽然接到了傅彤葉的電話,邀請她到飛揚購物中心一聚。


    左寧薇有些意外傅彤葉會約她見麵。她先前從風嵐那裏了解到,因為離婚官司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判下來,為避免連家人的打擾,傅彤葉搬離了她父母家,並以她父母的名義新購了一套安保很嚴的房子。風嵐放心不下,最近一段時間,一直住在她的新居陪她,據說傅彤葉調整得還不錯,除了有些失眠,並沒有太糟糕的狀況。


    就是不知道傅彤葉這時候找她做什麽。左寧薇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十分鍾趕到飛揚購物中心一樓的一家連鎖咖啡廳,讓她驚訝的是,風嵐也在,瞧見她,笑盈盈地招了招手。


    左寧薇走過去,坐在她們對麵,打量了傅彤葉一眼,她似乎比一周前,輕減了些,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不過眼睛卻明亮又有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傅姐特意找我什麽事啊?”


    “沒事就不能找你一切喝杯咖啡嗎?”傅彤葉將單子遞給她,等她點了飲料後才將一疊材料推到了她麵前,揚了揚下巴,“看看這個。”


    左寧薇翻開一看,這是一份租賃合同,店麵是飛揚購物中心五樓的一處店鋪,麵積不大,隻有四十來個平方。但最令左寧薇意外的是,最下麵租金那一欄那個大大的0字。


    左寧薇驚愕地抬起頭,看著傅彤葉,連連搖頭:“這太貴重了,傅姐,我不能要。”


    哪怕是五樓,以飛揚購物中心的位置,這間店鋪的租金怎麽也要二三十萬。而這份合同可是一下子簽了十年,她怎麽能占傅彤葉這麽大的便宜。


    傅彤葉搖了搖頭:“先別忙著拒絕,看看這個。”


    她又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了左寧薇。


    不等左寧薇細看,風嵐就忍不住了,給她解釋道:“寧薇,大表姐願意跟我們一起開店,咱們三個合夥。”


    左寧薇哭笑不得:“風嵐,別開玩笑了。”傅彤葉哪還需要跟她們一起開店啊,投資這麽小的店鋪對她來說就跟過家家差不多。


    但等左寧薇翻到店鋪的類型時,樂了,她指著紙上的“心理諮詢室”五個大字,問風嵐:“我又不是學心理學的,你讓我去幹什麽?幫你拎包啊。”


    “不是。”風嵐擺了擺手,趴到桌子上,湊到她麵前說,“名義上叫心理諮詢室,實際上是個私家偵探事務所,不過因為私家偵探在國內屬於灰色地帶,所以咱們掛個心理諮詢室的牌子而已。寧薇啊,我覺得你心細如發又善於發現,天生就是做這塊料的,咱們一起合夥,表姐出店鋪,我給你打下手,股份你占一半,餘下的我跟表姐平分,你覺得怎麽樣?”


    左寧薇哭笑不得,她怎麽都沒想到,傳說中的私家偵探真的會跟她扯上關係。她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這件事太難,我做不了。”她連半吊子水都算不上,全靠異能作弊,否則什麽都發現不了,哪幹得了這麽難的活兒。


    傅彤葉放下咖啡杯,笑容恬淡,笑眯眯地解釋道:“寧薇,現在是法治社會,所謂的私家偵探事務所,其實業務很有限,大多是婚姻調查、商務調查、打假維權、尋人查址、行蹤調查等,其中又以婚姻調查最廣泛,咱們就專門做這個吧,沒什麽大的危險,風嵐也有用武之地,她可以給上門的顧客做心理輔導。”


    風嵐在一旁嘟著嘴,讚許地點頭:“這樣我以後再也不用違心地勸那些婦女忍忍忍了。”天知道,天天聽人倒苦水,卻不能發作,還要耐著性子,勸對方多忍耐,她都快憋成忍者神龜了。


    左寧薇看著麵前這對興致勃勃的表姐妹,發現才幾天不見,她似乎就跟不上她們的節奏了。


    第四十八章


    傅彤葉開出來的條件很誘人, 可以說, 成本幾乎都被她一個人包了。左寧與風嵐隻需要出一個人就可以了,再也不用擔心創業失敗了自己積攢的那點積蓄都打水漂了。


    但就是這樣左寧薇才更不能接受,更何況,這個工作跟她對自己的職業規劃南轅北轍,左寧薇並不想就這麽將自己所學徹底荒廢了。


    所以,考慮了一會兒後, 她還是婉拒了傅彤葉的好意:“多謝傅姐, 但我真做不了這個事,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而且我也不想丟下學了這麽多年的東西。”


    風嵐的俏臉失落地垮了下來,嘟囔道:“寧薇,你太不夠意思了。”


    傅彤葉按住了她的手, 神情不變地看著左寧薇, 勸道:“寧薇,你也不必這麽急著拒絕我。合同上的這個店鋪的位置比較偏僻, 又是五樓,人流量不大,我拿還有優惠價, 所以租金並沒有你想的那麽貴。你好好考慮一下,這個事務所,我們就算要做也是走高端路線, 一年並不會接太多案子, 空閑時間不少, 你完全可以把設計當做你的愛好來做,做出的產品也可以擺在店裏賣,就當是豐富我們店裏的業務了。”


    左寧薇聽得瞠目結舌,好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傅姐,這太不倫不類了。”


    傅彤葉往後倚在沙發背上,笑盈盈地看著她:“不倫不類又有什麽關係?千金難買我樂意,咱們自己的店,怎麽開都是咱們的自由,我是沒空,也沒什麽特長,但你和風嵐完全可以在店裏發展副業,做好了還是店鋪的特色。”


    風嵐也在一旁幫腔:“對啊,寧薇,以後我可以隨便勸遇到渣男的女人離婚了,你也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和靈感設計飾品。這世上最容易磨滅一個人激情的事情就是將愛好變成工作,咱們能幸免於難是件多麽幸福的事。以後啊,咱們就幫忙捉奸掙錢,再用這錢去發展自己的愛好,想想,我都覺得很幸福。”


    有案子可接的時候幹幹活養活自己,沒事幹的時候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歡的事。左寧薇被她說得有些心動,無拘無束的創作,隻按照靈感來設計自己喜歡的飾品,不管市場的反應,也沒有時間的限製和各種瑣事的打擾,這是多少藝術行業從業人員夢寐以求的生活。


    若是開了個人工作室,麵對房租、水電、員工工資、原材料等成本的壓力,她絕不可能隨心所欲的做設計,更多的時間恐怕得花在經營和鑽研各種流行的首飾以及采購上。


    “但我們都沒經驗,又都是女人,很多人都不會信任我們,事務所想盈利太難了。”左寧薇把自己顧慮說了出來。若是事務所能穩賺不賠,她也想做這生意,問題是這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啊。


    一聽左寧薇為難的問題,風嵐就笑了,眉飛色舞地說:“案子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隻要你點頭啊,表姐立馬就能給我們接一個案子。”


    傅彤葉也適時地接話道:“前幾天圈子裏有個朋友過來看我,她懷疑她老公似乎跟圈子裏的某個女明星有染,她一直沒抓到證據,聽說我找過私家偵探,非讓我給她介紹。我跟她說了我先前所找的那兩個私家偵探的情況,她都不滿意,還以為我找了什麽了不得的私家偵探,藏著掖著不肯告訴她,所以我才動了這個念頭,既能助人又能賺錢,一舉兩得。”


    又是懷疑老公的,這世上怎麽這麽多貌合神離的夫妻,實在過不下去就離婚嘛,這麽折騰累不累。作為未婚妹子,左寧薇完全沒法理解她們的糾結。


    在她猶豫的那一陣功夫,傅彤葉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連忙接起來,舉在耳邊,聽了一陣,然後應了幾聲:“周律師,你好……嗯,我明白了,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她拎著包站了起來,歉意地看著左寧薇道:“我跟連銳的夫妻共同財產存在著一定的爭議,周律師約我見麵詳談,我先走了,讓風嵐陪你。寧薇,你好好考慮一下,想清楚了給我打電話,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好的,傅姐。”左寧薇起身相送。


    風嵐見了,連忙拉她坐下:“行了,我表姐都出門了,你還趕站著幹嘛。”


    左寧薇坐了下去,問風嵐:“怎麽迴事?連銳還在糾纏傅姐嗎?”


    風嵐撇撇嘴,鄙夷地說:“失去了我姐這麽棵搖錢樹,他能不糾纏嗎?你可能不信,原來這麽多年來,家裏大大小小的開支絕大部分都是我表姐出的,連銳一開始工作工資並不高,還要接濟家裏,根本攢不下什麽錢,連衣服鞋子都是我大表姐給他買的。後來雖然升職,收入高了,可他家裏人的胃口也越來越大了,加上他自己的開銷也上來了,所以一年下來並沒有多少盈餘。因此,他們倆根本沒多少共同財產可分,所以周律師一直在想辦法,不管怎麽樣,至少不能讓他分走我表姐一毛錢的財產。”


    於是她接下來將連家人最近的窘況和所做的醜事如倒豆子一般給左寧薇說了。


    被趕出原山別墅群的第二日,住了一晚上酒店的連母既心疼錢又嫌棄酒店的環境沒有原山別墅群好。而且還抱著讓傅彤葉迴心轉意的心思,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喊了個車,又厚著臉皮跑迴了原山別墅,但門衛們都聽說昨天的事了,對這一家人很是看不起,再加上傅彤葉已經通知物業不許讓他們進去了,所以不肯放他們進去。


    結果連母又使出她在村裏跟人吵架的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直接躺在馬路中間不肯走了。這樣一來,小區進出的車輛都被堵在了路上,物業頭痛不已,但又不敢讓人強製將她拉開,因為隻要有保安一去碰她,她就哎喲哎喲叫個不停,說什麽小夥子打她這個老太婆。這種混不吝不講理的老太婆,大家可不想被她賴上。


    這樣一來,可惹火了小區的業主們。她要一直堵在那裏,大家都別想出門了。物業經理頭發都差點急白了,但他怎麽跟連母講道理都講不通。連母不但要進小區,還以兒媳婦的房子就是他們老連家的房子為由,得寸進尺地要求物業經理找人將傅彤葉大門的鎖給撬了。


    這種違法亂紀的事,物業經理怎麽可能答應。雙方談不攏,連母這個滾到肉,愣是在馬路上躺了一個多小時。


    左寧薇聽得目瞪口呆:“昨天太陽不小啊,路麵都發燙了吧,她也真是豁得出去。”八月份,太陽正是火辣辣的時候。


    風嵐也感歎:“可不是,真是個人才。不過你肯定猜不到她是怎麽被趕走的。”


    她的說法勾起了左寧薇的興趣,她湊過去,好笑地問道:“怎麽?難道有人真的敢開車從她身上壓過去?”


    “不是。”風嵐搖頭,一臉興奮,“比這還絕。賀先生那天也正好被堵在了別墅裏,他直接讓人從最近的工地開了一輛挖掘機來,將連家那老太婆給挖走了。”


    “挖走了……”左寧薇再一次感覺自己的腦子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他就不怕傷到連家那老太婆或者被她給賴上?而且萬一出了人命怎麽辦?”


    風嵐擺擺手:“放心吧,出不了人命,那個挖土機特別大,鏟子上都綁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花,傷不了人,而且鏟子離地麵不到一米,走得跟蝸牛似的,所以就算掉下去,也不大可能會摔斷胳膊腿,頂多受點皮肉傷。但這就把連母給嚇得不輕,她趴在鏟子上瑟瑟發抖,動也不敢動一下。”


    “不過你倒是猜對了一點,她最後真的又賴上了賀先生,非要說她受傷了,獅子大張口,要賀先生賠錢。賀先生怎麽可能受她擺布,直接派了個長得很兇的大高個過來,送她去醫院檢查。到了醫院,做了一圈檢查,明明什麽事都沒有,她非要說自己這兒痛,那兒痛。那大高個也任憑她作,直接給她辦了住院手續,跟她說,賀先生說了,他別的沒有,就是錢多,連母想在醫院躺一輩子他也派人照顧她。”


    噗……


    左寧薇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豎起大拇指:“這招絕,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了她。”


    風嵐臉上也帶著笑意:“可不是,她以為人人都跟她一樣,舍不得花錢呢!哪料得到,有人願意多花點在醫院,也不願便宜她一分。住進醫院後,每天都有醫生來給她做各種檢查,一會兒照b超,一會兒抽血,一會兒量血壓,把她折騰得夠嗆,然後病房裏又是四人間,每天鬧哄哄的,晚上休息不好,飯菜也是大高個在醫院食堂打的,以清淡為主,沒什麽油水。才過了三天,連母就受不了了,嚷嚷著要出院,開始還想訛賀先生一筆,但賀先生那邊始終隻有一個答案,要錢沒有,要住院檢查治病都隨意。最後,她看到實在拿不了了錢不願繼續窩在醫院裏受罪,隻好灰溜溜地走了。”


    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個後續,左寧薇聽得大快人心,連帶的對賀翊的印象也都好了不少。


    “這還隻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風嵐笑眯眯地又跟左寧薇分享起了連家的八卦。


    連母在醫院受了三天罪,抽了兩迴血,感覺自己都要少活幾歲了,本以為迴家能好好休息補一補,誰料等她迴到連銳租的房子,迎接她的是一場混亂。


    連銳的兩個弟弟見到連洪傳迴去的照片和那一堆極其誇張吹噓之詞,真以為大哥在城裏發了大財,卻用一點點蠅頭小利就打發了他們。兄弟倆都不滿意,進城就要求連銳也給他們一家買一套房子,一並在城裏安家落戶。


    連銳開始顧忌著麵子,不想讓兩個弟弟知道自己落魄了,被傅彤葉掃地出門,所以隻是好言解釋。但沒得到好處,胃口已經被養肥了的兩個弟弟哪裏會罷休,最後兄弟三個差點打起來,沒辦法,連銳隻好說了他已經失業還要離婚的實情,並告訴他那兩個兄弟,以後可能都沒辦法再給他們錢了。


    他那兩個弟弟見進城一趟,不但好處沒撈著,連原先的福利都沒了,怎麽可能罷休。於是兩兄弟連帶著他們的老婆跟著鬧了起來。連銳麵子裏子淨失,所以也沒了顧忌,壓根兒不吃他們這一套。


    顧忌著還要問他要錢,他那兩個弟媳不敢對著他撒潑,索性將矛頭對準了連大姐,怪她是個喪門星,害得連銳離婚,兩人按著連大姐暴打了一頓。連大姐開始還隻是抱著頭閃躲,後來聽到小意哭了,她什麽都顧不得,用力一把推開了落在自己身上的拳頭和巴掌。


    連大姐平時做慣了苦力,手上的勁兒很大,這一用力就把連家二弟妹推去撞在了茶幾上,將她的腦袋撞破了,鮮血順著茶幾往下淌。


    大家都下傻眼了,連忙將二弟妹送到了醫院。好在,這傷口不是太嚴重,縫了兩針,開了些藥,醫生就讓她迴去了。


    於是連母這個假病人迴去時迎接的就是一個真病人的兒媳婦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連大姐以及滿地的狼藉殘渣。


    連母氣得要死,拿起雞毛撣子又要揍連大姐。連大姐這迴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大發了,抱著哭個不停的小意,梗著脖子說:“你……你打死我啊,你打死我們娘倆算了。”


    連母這人就是欺軟怕硬,真要跟她橫起來,她就軟了。對賀翊是如此,對連大姐也一樣,冷不丁見這個兒媳婦突然爆發,她愣了一下,雞毛撣子軟趴趴地打了過去,像是在給連大姐拍灰塵:“還不快去做飯,光等著吃啊!”


    這頓雞飛狗跳在連父連母迴來後,好歹平息了下來。連家兩個弟弟從母親口中又聽了一迴事情的經過,終於明白,什麽豪華大別墅都跟他們無緣了。兩兄弟很不甘心,不願意就這麽空著手迴去,兩人商量了一晚上,終於想出了個對策,唆使連銳去找傅彤葉,要麽複合,要麽多要點錢,不然就不離婚。


    連銳也想啊,可傅彤葉早就將他拉黑了,住的地方也換了,甚至連公司也沒去,他連對方的影子都找不到,但法院的傳票卻早早地就遞過來了。這種被別人看透,自己卻連對方的落腳點在哪兒都不知道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兄弟三個在傅彤葉的幾套房子外守株待兔了幾天都沒有結果,漸漸意識到,要勸傅彤葉迴頭是無望了,隻能打道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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