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的問題來了,連家兩個弟弟弟媳進城後,嫌賓館住一晚都要好幾百塊,所以一直窩在連銳家。連銳也隻是租了個三室一廳的房子,老兩口住一間,他住一間,孩子和連大姐住一間,再加連家弟弟四口人,壓根兒住不開。


    連家人一向不拿連大姐當人看,所以一來之後,就將連大姐趕出了屋子。連大姐不願意,可沒人管她,她隻能抱著小意,委屈的在客廳打地鋪,連家兩個弟弟在客廳睡沙發,晚上一聽到小意哭就發火,鬧得雞飛狗跳。


    連大姐開始還忍耐,但有句話叫為母則強,她以前不爭不搶是因為傅彤葉把最好的都給了小意,小意的前途一片光明。可現在,連家一片混亂,連銳也是焦頭爛額,拿他這兩個混不留又不講理的弟弟沒辦法,這麽鬧下去,萬一連銳妥協,他以後還要供養兩個弟弟一家,小意分到的資源少之又少,別說保持以前的生活水平了,就是跟城裏普通的孩子都不能比。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連大姐忍無可忍,終於在有天連家二弟生氣時踹了一腳沙發嚇哭了小意後爆發了。她提起菜刀追著連家二弟跑,鬧得左鄰右舍都知道。這樣一來,連家人暫時是不敢欺負她了,但沒要著錢,還是不肯走。


    於是連家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的,弄得鄰居煩不勝煩,不少人向物業和房東投訴。房東接到鄰居的投訴,過來後發現,才不過幾天自己好好的房子被連家人弄得一團糟,非常憤怒,將房租退給了連銳,讓他們馬上搬走。


    連銳真是煩死了,他要處理離婚打官司,連母索賠的事,還要找房子,安頓家裏這些人,天天迴去聽連母抱怨,連家兩個弟弟變著法子要錢,還得愁新工作的事,真是苦不堪言。所以脾氣也一日比一日見長,動輒就發火。現在連家就像是個火藥窟一樣,隨時都可能爆炸。


    “惡人自有惡人磨,真是報應啊。”風嵐暢快地笑了,但笑過後,卻是為她大表姐不值,“不涉及利益就算了,一旦涉及利益,這家人的嘴臉真難看。”


    左寧薇安慰她:“往好處想,傅姐總算跳出了火坑。”


    風嵐點頭:“嗯,反正憑連家人的這幅德性,一旦沒了錢,肯定會天天鬧。不過我姐懷疑連銳還藏了一筆錢起來,周律師也這麽認為,他們現在在查連銳的賬戶,絕不能給他留一分錢。”


    “幹得好。”左寧薇豎起了大拇指,連家這種爛人就該被踩進泥坑裏。


    風嵐搖了搖頭:“不說他們這些掃興的人了。寧薇,我跟你說一件讓人興奮的事,你知道我表姐那朋友出多少錢讓我們去調查她丈夫嗎?二十萬!”


    “這麽多?”左寧薇瞪大眼,“要求很高吧。”


    風嵐搖了搖食指:“一點都不高。我表姐這朋友叫呂靜,她老公說出來很可能認識,是國內出名的導演陳一刀。她出二十萬的要求隻有一個,讓我們拍到陳一刀跟他新戲的女主角—新晉小花鄒寧寧的親密照,也不一定要是床照,接吻啊,進同一家酒店共度一夜啊之類的,隻要能證明兩人關係不一般就可以了。”


    左寧薇越聽越覺得這操作很熟悉:“這不就是狗仔拍明星的套路嗎?她直接找狗仔隊不就行了,何必找咱們這種外行人。”


    “我表姐也這麽問了,但她說,圈子裏不少人知道鄒寧寧跟陳一刀有一腿,但礙於陳一刀的地位,都不敢爆出來。她也不敢找圈裏人,怕對方跟陳一刀通風報信,引起陳一刀的警覺。”風嵐手指敲打著桌麵說。


    光拍一張照片,客串一把狗仔,似乎不是那麽難。隻是……左寧薇皺眉說道:“但咱們倆都是外行,拍照技術不行啊。”


    風嵐揮了揮手:“得了,又不是拍了上時尚雜誌,隻要看得清楚人就行了。”


    這倒是,左寧薇被風嵐,或者說是那二十萬給說動了。幹一票就能拿這麽多,三人平分下來還能拿好幾萬呢,她下半年就不愁了。要真是每個案子報酬都這麽豐厚,那傅彤葉的提議未嚐不可,一年幹幾票就能可以好好休息,盡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而且要調查一個男人最近跟哪些異性有一腿,對別人來說或許有一定的難度,對她來說簡直是太輕鬆不過的一件事了,隻要想辦法找個機會握手就行了。


    沒想到自己都拋出這麽大的誘餌了,左寧薇還在猶豫。風嵐有些沉不住氣,抓住她的手腕搖了搖:“寧薇,別猶豫了,這麽好事,先答應了啊,就算不事務所,也可以先掙一票嘛!”


    左寧薇被她說動,正想應下來,忽然風嵐背後的沙發後麵冒出一團奶奶灰的頭發。


    蔣設從另一個沙發上坐了起來,轉過身,雙手搭在風嵐的沙發背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們倆:“你們這玩法挺有意思的啊,算我一個吧,我的攝像技術還不錯。”


    第四十九章


    “你誰啊?怎麽偷聽人家說話,太不禮貌了。”風嵐側過頭, 不悅地看著蔣設。


    蔣設指了指左寧薇:“她的老朋友。”


    左寧薇隻好給兩人介紹:“蔣設, 我的前同事,風嵐, 我的好朋友。”


    蔣設立即打蛇隨棍上, 從自己的座位上跑了出來,湊到左寧薇跟前,笑嘻嘻地說:“你們不是缺少一個拍照的人嗎?用我吧,請我吃頓盒飯就行了。”


    看著他自來熟的樣子,風嵐摸不清楚他跟左寧薇的關係,便坐在一旁不吱聲。


    左寧薇按住額頭, 頭大的看著蔣設:“你前途無量的設計師不做了?”


    蔣設揮了揮手,二郎腿翹得高高的:“不做了, 沒意思,反正設計這行我也沒什麽太好的天賦, 再怎麽練也成不了大師。”


    好吧,富二代就是這麽任性, 想什麽時候炒了老板就什麽炒了老板。左寧薇輕輕敲了敲桌子, 無奈地說:“蔣設你別鬧, 我們是做正事呢,不是去玩。”


    這個大少爺隨心所欲慣了, 以前在公司裏連錢文森都比較忌憚他。左寧薇可不想將這枚不定時炸、彈弄到自己這兒來, 萬一他一個興起, 生出什麽不可控的念頭來將事情搞砸了怎麽辦?這對他來說, 不過是一次有趣的嚐試,但對她和風嵐來說,卻是事業轉型的一次試探,失敗了怎麽對得起傅彤葉。


    “怎麽會,我覺得很新鮮有趣啊。”蔣設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賴著他們,饒有興致地數起了自己的優點,“我的車開得很棒,攝像技術很好還是自帶裝備的那種,計算機技術也不錯,還會畫畫圖像記憶力不錯,還有我可以不要工資,免費給你們幹活,最要緊的是我有辦法將你們弄進陳一刀的劇組。”


    最後一個條件真是沒法讓人拒絕。因為最近陳一刀正在拍一部古裝戲,女主角正好是鄒寧寧。這部戲陳一刀很重視,所以采取的是封閉式拍攝,謝絕探班,也謝絕媒體采訪,沒點人脈,想要混進去還真是不容易。可混不進去,也就沒法接觸陳一刀,完不成呂靜的委托。


    左寧薇看著他:“不要錢不要利白搭這麽多,那你圖什麽?”


    蔣設一攤手,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有趣啊!這生活太沒意思了,我又不能發展黃賭毒之類的愛好,隻能換著法子找樂子了。剛才聽到你們的討論覺得蠻有意思的,怎麽樣,左老板,看在三年同居一室的情誼份上就收下我唄!”


    噗……


    左寧薇一口咖啡差點嗆了出來:“喂,咱們隻是做了三年同事,並無其他交情,請你別說有歧義的話。”


    蔣設一臉無辜:“同一個辦公室不就是同居一室嗎?怎麽,這還有其他意思不成?”


    左寧薇被他氣出了一口老血,算了,拚嘴皮子,她絕對拚不過蔣設,還是別找罪受了。


    假咳了兩聲,左寧薇幹脆把難題丟給了風嵐:“怎麽樣,你說收他嗎?”


    風嵐也看出來了,蔣設這人啊就是個閑得慌的二世祖,不過這個二世祖比較有意思的是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就想找點新鮮事尋樂子。左寧薇礙於往日的同事情麵,不好指使蔣設,沒關係,她好意思,一定讓他物盡其用。


    風嵐琢磨了一下說道:“行啊,蔣設,你要加入我們也不是可以,首先一點,得聽老板的指揮,不得擅自活動,第二點,我們這事務所才開門,沒什麽生意,所以沒固定工資,每單隻有5%的提成,你覺得怎麽樣?”


    蔣設本來就不在乎這點工資,所以最後一條他直接略過,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行啊,要是很有意思,不給工資都沒關係。不過先說好,要是沒趣,我哪天不想幹了,你們也別攔著我。”


    雖然他並不覺得這兩個女人能攔得住他,但醜話還是先說在前頭,不然萬一哪天這兩人又弄出什麽好玩的不帶他了怎麽辦?


    反正風嵐也沒想過將這個富家公子哥會長期跟著她們混,所以很爽快地就答應了:“行,每個案子完成後,你若不想參加下一個,提前跟我說就行了。”


    於是左寧薇就看著風嵐和蔣設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將條件敲定了,兩人還問服務員要了筆和紙,手寫了一份合同。


    等她拿著合同,準備簽字的時候都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別人創業是千難萬險,輪到她了,一個富二代主動出資尋找業務,還有一個富二代自帶裝備還幫忙給她們找關係,連工資都不要,隻求跟她們一起混。這事情順利得說出去都沒人信。


    “迴神了,想什麽呢!”風嵐豎起手掌在左寧薇麵前晃了晃。


    左寧薇一把抓住她的手掐了一把,然後問道:“痛不痛?”


    風嵐連忙縮迴了手,翻了個白眼送她:“我掐你一把試試,無緣無故的你掐我做什麽?”


    左寧薇衝她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風嵐怔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句話的來曆,她兩隻手做張牙舞爪狀衝向左寧薇的麵門:“好啊,戲弄我!”


    “喂,我說姐姐們,你們還要不要聽我說話啊。”被忽視的蔣設敲了敲桌子,等兩人都安靜地看向他之後,才再次說道,“陳一刀現在拍的這部古裝劇裏麵的許多道具是從我一個叔叔家做的,所以我也跟道具組的老師有點交情,我能安排你們倆進去做臨時工,至於怎麽發揮就看你們的了。”


    “你不跟我們一塊兒?”左寧薇挑眉問道。蔣設不是很想加入她們嗎?


    蔣設勾起唇角笑了笑:“我隻負責照相,跟著你們進劇組做什麽?當然是在外麵接應啊,等你們有確切的消息了,我再出動。所以你們在劇組的日子,我都會在影視城裏采風,以隨時接應你們。”


    說得真好聽,什麽采風接應她們,明明是他自己偷懶,不想吃苦。風嵐不幹,正想說,他答應了一切聽她們的,袖子就被人輕輕地拽了拽,她一扭頭就看到左寧薇輕輕朝她眨了眨眼。


    風嵐看明白了她的暗示,扁扁嘴說:“好吧,那你先去安排,有消息了通知我們。”


    這是變相的下逐客令,蔣設笑了笑,站了起來,雙手插兜,以一種極其誇張地姿勢走出了咖啡廳,臨出門時,他還迴頭衝兩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右手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等我的好消息。”


    等騷包的蔣設一走,風嵐立即湊到左寧薇麵前問她:“你剛才阻止我,是不是有什麽好主意?”


    左寧薇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蔣設這人性格乖張,性好自由,並不是個好掌控的人。他要真的天天跟著我們,反倒不美,現在這樣也好,他幫咱們進入了陳一刀的劇組,咱們自己先調查清楚,若是有機會能拍到呂靜要的照片就先拍了。若是正好讓蔣設碰到,再讓他幫忙拍照。”


    風嵐明白了,左寧薇還是不大信任蔣設,更傾向於她們倆單獨行動。其實她也覺得蔣設的性格太過自我,一切隨心,這樣的人很讓人羨慕,但卻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因為合作就意味著要彼此妥協,彼此理解,彼此幫助。而在蔣設的人生詞典中,妥協無疑是個生僻字,用得極少很不熟練。


    “好吧,你說得對,蔣大少爺想湊熱鬧又怕吃苦,那就看他的運氣了。”風嵐也想通了,樂嗬嗬地說道,然後她將傅彤葉留下來的兩份合同推給了左寧薇,“在完成呂靜的這個托付之前,咱們先把事務所的事辦了。這個你拿迴去讓亦揚哥幫你看看,沒問題就簽了字,下次帶來,你、我、我表姐,一人一份。到時候我表姐安排人去辦營業執照等手續。”


    左寧薇搖了搖頭,將合同還給了她:“風嵐,這不行,要做,咱們三人就平分,不分大小,斷沒有我一個人拿一半的道理。”


    風嵐收起了笑容,難得嚴肅地看著左寧薇,解釋道:“寧薇,這樣的分配比例是我與表姐鄭重商討出來的。之所以給你一半的份額,一來是按勞分配,你出的力最大。二來還有一個問題,無論是一個公司還是一個團隊,一言堂不好,但彼此不分大小,沒有主次更不好,必須得有個領頭人。所以你也不要覺得你占了便宜,正所謂,職位越高,責任越大,到咱們這裏同樣如此。”


    “你的歪理一套一套的,我說不過你。”左寧薇無話可說。


    風嵐笑了,又將兩份合同推給了左寧薇:“快拿迴去,本來就是這樣,哪怕咱們是好朋友,但在公事上也要分清主次,否則遲早會亂套。你要還覺得過意不去那就請我搓一頓擼串吧。”


    一頓擼串多少錢啊,左寧薇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風嵐已經站了起來,拉著她就走:“行了,一頓擼串解決不了,你就再多請我兩頓,沒有問題是幾頓擼串解決不了的。”


    這下不止左寧薇,就連旁邊的兩個年輕人也被她逗笑了。


    兩人真的在大下午這個尷尬的時間點跑去擼串了。吃飯時,兩人又商量了一番,呂靜的委托絕不能光指望著蔣銳,因為蔣銳那裏什麽時候有消息還說不清楚。而且依蔣銳這沒定性的性格,估計在她們這裏也呆不長,養成依賴思想可不好。


    所以,為了知己知彼,兩人迴去後便開始在網上查起了陳一刀和鄒寧寧的資料。陳一刀是第五代導演中極其出名的一位,他拍的戲有個極為出眾特點—唯美,不止拍得唯美,剪輯得也很唯美,所以在業內也有“一刀切”的美譽。


    左寧薇挑了幾部陳一刀所拍的片子看,發現他確實不負網上的評價,片子確實拍得很美,景美人更美,而且更難得的是這些美景美人能跟意境和諧地融合在一塊兒,從美中折射出對人性的思考和反省。能拍出這種有深度又受大眾喜愛的影視作品的導演怎麽會是個渣渣呢?


    左寧薇有些遺憾,不過一想起杭子驥和連銳,又不覺得奇怪了,這世上本就不乏道貌岸然之輩。若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個渣渣癟三,別人又不會花這麽多錢,委托他們了。


    她又在網上搜了搜陳一刀的新聞。在國內,導演所受到的關注遠遠及不上明星,所以關於陳一刀的新聞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陳一刀所導演的某部影片在哪裏開機或是殺青了,又或者陳一刀出席某部影片的發布會等等,幾乎找不到他的新聞。


    左寧薇又將鄒寧寧加了進去,再次點了“搜索”鍵,鋪天蓋地而來的都是這次新戲的通告,兩人分別作為導演和主演出現在新聞圖片中。從圖片上完全看不出兩人有沒有交情,左寧薇索性將圖片截下來發給了風嵐。


    “我的心理學家,用你的專業知識分析兩人之間的關係親不親密。”


    迴複左寧薇的是一個網址和一句話:我正在看《書中奇緣》開拍的新聞發布會,我覺得拍這段視頻的時候,陳一刀與鄒寧寧應該還不熟。


    左寧薇打開,這段視頻的內容要豐富得多,可能是因為麵對媒體,主創人員們都表現得很得體和有禮,從這上麵,左寧薇完全看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她發信息問風嵐:你怎麽看出來的?


    風嵐說:你看視頻3分42秒的地方,記者問鄒寧寧對《書中奇緣》的女主角小書有什麽想法時,她下意識的瞥了陳一刀一眼,眼神帶著不安,迴答這個問題時也是中規中矩,說的都是套路,沒什麽出彩的地方。若是她這時候已經跟陳一刀好上了,兩人肯定會討論劇本,陳一刀是什麽想法,她多少清楚,怎麽也不應該給出這麽個幹癟癟的答案才是。


    好吧,這還真有一定的道理。可惜這段視頻都是兩個多月前的了,就算那時候陳一刀跟鄒寧寧沒關係也不能說明什麽。同一個劇組,封閉式拍攝,除了睡覺整日在一起,日久生情也不是什麽太意外的事。


    左寧薇關閉了對話框,繼續開始搜索陳一刀的資料,可惜除了讓左寧薇對陳一刀的電影更加了解外,其他的都一無所獲。


    等了好些天,就在左寧薇和風嵐等得不耐煩,準備到影視城撞撞運氣時,蔣設那邊終於傳來了好消息,他已經成功托人將他們塞進了道具組做助理。


    與此同時,傅彤葉與連銳的離婚官司也確定了庭審時間,就在三天後。周律師已經找到了連銳轉移婚內財產的證據,隻等在法庭上揭穿連銳,為傅彤葉爭取更多的利益。


    風嵐和左寧薇都想那一天去旁聽給傅彤葉打氣。不過都被傅彤葉拒絕了,除了兩個保鏢和周律師,她讓所有人親朋好友都別去旁聽,因為她不想她的家人朋友再被連家人惡心一次。


    庭上,不過才大半個月不見,連銳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灰頭土臉的,再不複往日的儒雅和英俊瀟灑。他一臉憔悴,看到傅彤葉連忙擺出一副懺悔和深情的模樣,傅彤葉戴著墨鏡挪開了目光,連眼神都沒施舍一個給他。


    因為有親子鑒定書和別墅門口的那段錄像以及保安、警察等人證,這個離婚案判得極快。鑒於連銳有轉移婚內財產的行為,所以在分夫妻共同財產時可以少分或不分,法庭當堂宣判兩人離婚並將大部分的財產都判給了傅彤葉。


    在宣判的那一瞬,傅彤葉心裏感慨萬千,淚珠兒無聲地滾落了下來。


    過去與連銳在一起的十來年時光仿佛隻是一場夢,好在這場噩夢終於醒了,她也獲得了新生。


    除了離婚案,接下來她還將連銳和那家私立醫院、連母一並告上了法庭。不過隨後的這幾場案子,傅彤葉都不準備參加了,全權委托周律師代她出席,她相信他會竭盡全力地為她討迴一個公道。


    離了婚,慈善基金會還在商討中,傅彤葉決定出國散散心。左寧薇和風嵐一起將她送去了機場,雙方在藍天白雲下道別,等飛機飛上天空,左寧薇和風嵐迎著夏末的熱風匆匆忙忙地趕去了影視城。


    安城郊區就有個影視城,陳一刀的《書中奇緣》就在這裏拍。


    這是一部古裝魔幻愛情影片,講述了一個書生進京趕考,在一座山神廟裏拾到了一本破舊的書,每當夜晚來臨,書中都會出現一個女子,陪著書生紅袖添香,爛漫唯美。


    電影的前半部跟以往的人妖戀風格沒太大的區別,英俊的窮書生遇上了美麗的女妖精,唯美、浪漫。但到了下半部分,這畫風陡然一轉,窮書生並沒有遇到什麽挫折就金榜題名了,隨之而來是以前想到沒想到的富貴和風光。


    富貴迷人眼,窮書生的世界漸漸發生了變化,逐漸不滿足於昏暗的油燈下那個漂亮的女子和那一杯熱茶。他汲汲營營,試圖攀龍附鳳以出人頭地,獲得更好的前途。


    書妖漸漸從書生的眼睛裏讀懂了他的野心,她漂亮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了,深深地看了書生一眼,遂即便飛入了書中,從此以後任憑書生千唿萬喚始終都沒再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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