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雅想了想，點點頭，其實不懂。</p>
荊燚瞄了輕雅一眼，輕歎，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任督二脈？”</p>
輕雅點頭，道：“似乎聽過。”</p>
“中原自古有一種說法，如果打通任督二脈，就能大幅度提高修為。”荊燚笑然道，“這氣走任督二脈，就算是強身健體，內外兼修了。你若去武林之中，會發現很多人會說，打通任督二脈，是以天下無敵。”</p>
“咦？”</p>
輕雅呆了呆，道，“可是我學的是氣走衝脈。”</p>
荊燚笑然道：“是啊，還好小牧教你氣走衝脈，不然我打他腦袋瓜子的。”</p>
“咦？”</p>
輕雅不懂。</p>
“根據每個人理解不同，氣功也有不少流派。”</p>
荊燚笑吟吟道：“我教你的是洗髓經，也就是自身真氣與自然之氣結合，體內體外大循環，是所謂天人合一。那些氣走任督二脈的，比如小牧，他那個就是自身真氣體內循環，通過加強體質來增強真氣，繞來繞去也就那麽點事。”</p>
輕雅還是不懂。</p>
“反正都是用真氣繞圈子，有什麽不同嗎？”</p>
“很不一樣。”荊燚認真道，“像小牧要用內力，就要氣走任督二脈。但是你我用內力，就需要走衝脈，這是不一樣的走法，不能混亂。”</p>
輕雅呆呆然，道：“宦大叔不能氣走衝脈？”</p>
“不能，”荊燚道，“任督二脈是上半身循環，然後真氣聚集在丹田，內力擴散到四肢百骸。衝脈是自頭頂到足下的單行脈，他的氣過去了，沒辦法循環起來。”</p>
輕雅想了想，恍然道：“但是我們可以循環起來，因為有體外循環。”</p>
“聰明。”荊燚讚許道，“而且氣走衝脈還有個好處，就是無論你用何處使用內力，都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聚集。相較於任督二脈，用時較短，瞬時的爆發力也強。”</p>
輕雅想了想，道：“那我要走任督二脈，會怎麽樣？”</p>
“雖然你現在問到了，不過還是得日後才能教你。”荊燚笑了笑，道，“還是老問題，你身體虛弱，承受不了。什麽時候你身體強壯起來了，才能練其他的招數。”</p>
輕雅呆了呆，道：“所以我們是可以走任督二脈的？”</p>
“當然。”荊燚笑吟吟道，“不過走出來效果不一樣。”</p>
輕雅挑眉，道：“可是你剛剛還說過，不一樣的走法，不能混亂。”</p>
“啊，這個是說，你要是讓氣走任督二脈的循環，是不行的。”荊燚笑嘻嘻道，“如果在體內有循環的話，會和體外大循環衝突。一旦衝突到岔氣，就會走火入魔。”</p>
輕雅一怔，道：“那你說的能走任督二脈，是要怎麽走？”</p>
荊燚笑嘻嘻道：“這個嘛，我還是先不跟你說了，省得你又瞎練。你先把你學會的這些熟悉好，其他的，迴頭我慢慢教給你。”</p>
輕雅想了想，道：“所以，咱們是可以用其他氣功招式的？”</p>
“也可以這麽說吧。”荊燚笑嘻嘻道，“隻要天人合一做到了，其他流派的氣功都能兼容。”</p>
輕雅呆了呆，不懂。</p>
“氣功就是一個容器，容器有多大，容納的氣就有多大。”荊燚笑吟吟解釋道，“世上沒有東西會大過天地，所以做到天人合一之後，別的氣功招式就都能學了。”</p>
輕雅呆了呆，道：“但是不能容納別人的真氣？”</p>
“可以容納，但是身體會有排斥反應，無法承受，所以最好不要這麽做。”荊燚認真叮囑道，“氣功會保護你的身體，而且有氣功保護的時候，你對身體的承受能力會有錯判。切記，無論任何時候，都要記得，你所擁有的功力，是無法超過你自身的承受能力的。一旦超過，就完蛋了。知道嗎？”</p>
輕雅乖乖點頭，道：“知道了。”</p>
荊燚笑吟吟地繼續說道：“我現在教你的這點武功，是為了讓你能在彈琴的時候用，增加樂曲表現力的。如果這你連這都撐不住，那我也沒轍了。”</p>
輕雅點頭，道：“那不至於，我沒那麽弱。”</p>
荊燚笑吟吟看了看輕雅，道：“沒這麽弱也要好好休息，能感覺到，鹿鳴的練習耗費了你不少腦力。其實古琴曲沒必要學那麽快，咱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體會古人想表達的感情，所以慢慢來就好了。”</p>
輕雅乖乖點頭。</p>
不過安靜休息了沒一會兒，輕雅又坐不住了。</p>
荊燚好笑，看著輕雅，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時候一般。</p>
還記得那是，師父耐心講著休息，自己卻總是想去山上撿漂亮石頭。猶豫躊躇，但最後還是趁師父睡著的時候溜出去玩，結果等師父醒來，抓自己迴來，好一通罵。</p>
這娃娃也是，好動的很。</p>
真有趣。</p>
輕雅忽然問道：“大叔，你說你學了輕音裏麵有記載的所有曲目，對吧？”</p>
“對。”</p>
荊燚笑吟吟道：“你想聽的話，迴頭讓老東西彈給你聽。蠻多的，估計不停地彈，能彈上一年多。”</p>
輕雅好奇道：“一共有多少曲目？”</p>
荊燚好笑道：“我以前也問過這個問題。不過數到九百九十九之後，就倦了。之後就沒數了，直接說下一首，下一首，直到沒有為止。”</p>
“哇，好多哦。”</p>
輕雅驚歎。</p>
荊燚笑然點頭。</p>
“是很多呢。”</p>
輕雅想了想，道：“那，第一首曲子是什麽呢？”</p>
“你問那老東西。”荊燚挑眉，說道，“讓它彈給你聽。”</p>
輕雅點頭，笑眯眯問道：“輕音輕音，你聽過的第一首曲目是什麽呢？”</p>
荊燚頓時就笑了，真是孩子氣的說話方式。</p>
輕音七弦齊鳴，聲音嗡然綻開，散開的聲波肉眼可見。</p>
輕雅呆然，眼前出現了不得了的畫麵。</p>
有一絕美女子恍若冰雪。一席冰藍色長裙，一頭雪白色頭發，頭上一對冰角甚為惹眼。女子麵容溫和帶笑，俏然卓立，卻有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p>
宮弦嗡鳴。</p>
那女子僅僅揮手，便砍下參天大樹的其中一截。她將砍下的木頭抱迴去，用手指磨圓棱角，拔下自己的頭發，種在木頭上。頭發生長，自然延展琴弦狀，與木頭成為一體。</p>
商弦嗡鳴。</p>
那女子溫柔地抱著樂雅，隻是將手放在琴弦上，並沒有接觸，而是用內力鳴弦。弦震由弱而強，隻是看著澹開的聲波，就能感覺到那琴聲的美好。</p>
角弦嗡鳴。</p>
那女子笑意盎然，很寵愛地抱著樂雅，駕著雙龍輦，到各處去炫耀。美麗的笑容，仿佛沒有任何雜質，如冰雪般透明純粹。</p>
徵弦嗡鳴。</p>
那女子似乎跟樂雅低聲說著什麽，笑然揚手一指遠處的山川。樂雅初鳴弦，山峰震碎，亂石飛出而再化為塵。樂雅再鳴弦，川流靜止，瞬間凝結成冰。女子笑容燦爛，很是滿意。</p>
羽弦嗡鳴。</p>
那女子懷抱樂雅，仔細擦拭琴弦，琴身，而後用手指在樂雅琴頭，寫上一個雅字。女子笑盈盈地看著樂雅及雅字，一句天籟般的聲音從畫卷中流淌出來。</p>
“吾之乖寶，名之樂雅。”</p>
樂音至此而止。</p>
畫麵至此而終。</p>
輕雅呆了呆，怔然問道：“那個漂亮的女子，是誰啊？”</p>
荊燚笑吟吟道：“那是冰夷。”</p>
“哎？那就是冰夷嗎？”輕雅呆然道，“好漂亮啊。”</p>
荊燚好笑道：“你剛剛看到的故事，就是我之前給你講過的，樂雅起源的故事。”</p>
輕雅呆了呆，又想了想，道：“燚大叔，你有講過嗎？”</p>
荊燚古怪地看著輕雅，道：“我當然講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忘了嗎？”</p>
輕雅奇怪道：“你從來都沒有說過，冰夷是這麽好看的女子啊。”</p>
荊燚一怔，彈了輕雅一個腦崩兒，道：“你這呆娃子，就看了人家姑娘漂亮，沒注意樂雅的故事嗎？”</p>
“哎呀。”輕雅捂著頭，道，“樂雅的事，和你講的一樣嘛。”</p>
荊燚皺眉，道：“你有認真看嗎？”</p>
輕雅想了想，又看看輕音，道：“大小感覺不一樣……嗯？似乎弦數不一樣。最開始隻有五根弦啊，但是這琴有七根弦。好像徽位……根本就沒有徽位吧？”</p>
荊燚滿意地點點頭，笑吟吟道：“那就是最初的樂雅。而現在的樂雅，是在歲月的長河中，慢慢變成現在這樣的。”</p>
輕雅想了想，道：“是不是每一次改變，都要被燒壞才能改變？”</p>
“似乎是的。”荊燚笑吟吟道，“那老家夥，想被燒的時候一根柴火就能燒了。不想被燒的時候，丟到火山裏也毫發無傷。”</p>
輕雅一呆，道：“不對吧？輕音的原理是用主人的真氣發揮功效，那主人死了，功效就不存在了，想不被燒掉都不行吧？”</p>
荊燚一笑，道：“你說的，也是其中一種情況。不過自古以來，樂雅在各路人手中輾轉，好像很少有無主的時候。隻是通常拿到樂雅的人都把它當成寶貝一般供起來，很少會拿出來使用。是以自古以來，多聞樂雅其名，少見樂雅其物。”</p>
輕雅呆了呆，陷入思考。</p>
荊燚笑吟吟看著他，道：“你就這麽帶著它走江湖，也挺好，沒必要放起來供著，反正你也沒地方放。”</p>
“這個我知道，我肯定要帶著輕音走江湖的。”輕雅呆然道：，“我是在想，剛剛那個，算是樂曲嗎？”</p>
荊燚笑吟吟道：“應該是剛做樂雅時候的試音，算不上樂曲。隻是那老東西印象深刻，所以當做是自己聽到的第一個曲目了罷。”</p>
輕音鳴弦高音，算是同意。</p>
輕雅呆了呆，問道：“輕音，你是不是很喜歡冰夷？”</p>
輕音默然片刻，鳴弦高音。</p>
輕雅呆然道：“輕音，那你喜歡我嗎？”</p>
輕音似是想了想，拐了個不高不低的滑音。</p>
輕雅一呆。</p>
荊燚笑了，道：“輕音逗你玩呢，它可是很喜歡你這個小主人。”</p>
輕雅想了想，不確定道：“可是，說不定它在我身邊，還是會想著它最開始的主人。畢竟，那個冰夷長得好漂亮啊。”</p>
輕音選擇沉默。</p>
荊燚古怪地看著輕雅，道：“我看不是老東西會想著冰夷，是你會想著冰夷吧？真是個呆娃子，眼裏就看得見漂亮姑娘。”</p>
輕雅呆然道：“可是，冰夷真的好漂亮啊。”</p>
(未完待續)</p>
荊燚瞄了輕雅一眼，輕歎，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任督二脈？”</p>
輕雅點頭，道：“似乎聽過。”</p>
“中原自古有一種說法，如果打通任督二脈，就能大幅度提高修為。”荊燚笑然道，“這氣走任督二脈，就算是強身健體，內外兼修了。你若去武林之中，會發現很多人會說，打通任督二脈，是以天下無敵。”</p>
“咦？”</p>
輕雅呆了呆，道，“可是我學的是氣走衝脈。”</p>
荊燚笑然道：“是啊，還好小牧教你氣走衝脈，不然我打他腦袋瓜子的。”</p>
“咦？”</p>
輕雅不懂。</p>
“根據每個人理解不同，氣功也有不少流派。”</p>
荊燚笑吟吟道：“我教你的是洗髓經，也就是自身真氣與自然之氣結合，體內體外大循環，是所謂天人合一。那些氣走任督二脈的，比如小牧，他那個就是自身真氣體內循環，通過加強體質來增強真氣，繞來繞去也就那麽點事。”</p>
輕雅還是不懂。</p>
“反正都是用真氣繞圈子，有什麽不同嗎？”</p>
“很不一樣。”荊燚認真道，“像小牧要用內力，就要氣走任督二脈。但是你我用內力，就需要走衝脈，這是不一樣的走法，不能混亂。”</p>
輕雅呆呆然，道：“宦大叔不能氣走衝脈？”</p>
“不能，”荊燚道，“任督二脈是上半身循環，然後真氣聚集在丹田，內力擴散到四肢百骸。衝脈是自頭頂到足下的單行脈，他的氣過去了，沒辦法循環起來。”</p>
輕雅想了想，恍然道：“但是我們可以循環起來，因為有體外循環。”</p>
“聰明。”荊燚讚許道，“而且氣走衝脈還有個好處，就是無論你用何處使用內力，都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聚集。相較於任督二脈，用時較短，瞬時的爆發力也強。”</p>
輕雅想了想，道：“那我要走任督二脈，會怎麽樣？”</p>
“雖然你現在問到了，不過還是得日後才能教你。”荊燚笑了笑，道，“還是老問題，你身體虛弱，承受不了。什麽時候你身體強壯起來了，才能練其他的招數。”</p>
輕雅呆了呆，道：“所以我們是可以走任督二脈的？”</p>
“當然。”荊燚笑吟吟道，“不過走出來效果不一樣。”</p>
輕雅挑眉，道：“可是你剛剛還說過，不一樣的走法，不能混亂。”</p>
“啊，這個是說，你要是讓氣走任督二脈的循環，是不行的。”荊燚笑嘻嘻道，“如果在體內有循環的話，會和體外大循環衝突。一旦衝突到岔氣，就會走火入魔。”</p>
輕雅一怔，道：“那你說的能走任督二脈，是要怎麽走？”</p>
荊燚笑嘻嘻道：“這個嘛，我還是先不跟你說了，省得你又瞎練。你先把你學會的這些熟悉好，其他的，迴頭我慢慢教給你。”</p>
輕雅想了想，道：“所以，咱們是可以用其他氣功招式的？”</p>
“也可以這麽說吧。”荊燚笑嘻嘻道，“隻要天人合一做到了，其他流派的氣功都能兼容。”</p>
輕雅呆了呆，不懂。</p>
“氣功就是一個容器，容器有多大，容納的氣就有多大。”荊燚笑吟吟解釋道，“世上沒有東西會大過天地，所以做到天人合一之後，別的氣功招式就都能學了。”</p>
輕雅呆了呆，道：“但是不能容納別人的真氣？”</p>
“可以容納，但是身體會有排斥反應，無法承受，所以最好不要這麽做。”荊燚認真叮囑道，“氣功會保護你的身體，而且有氣功保護的時候，你對身體的承受能力會有錯判。切記，無論任何時候，都要記得，你所擁有的功力，是無法超過你自身的承受能力的。一旦超過，就完蛋了。知道嗎？”</p>
輕雅乖乖點頭，道：“知道了。”</p>
荊燚笑吟吟地繼續說道：“我現在教你的這點武功，是為了讓你能在彈琴的時候用，增加樂曲表現力的。如果這你連這都撐不住，那我也沒轍了。”</p>
輕雅點頭，道：“那不至於，我沒那麽弱。”</p>
荊燚笑吟吟看了看輕雅，道：“沒這麽弱也要好好休息，能感覺到，鹿鳴的練習耗費了你不少腦力。其實古琴曲沒必要學那麽快，咱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體會古人想表達的感情，所以慢慢來就好了。”</p>
輕雅乖乖點頭。</p>
不過安靜休息了沒一會兒，輕雅又坐不住了。</p>
荊燚好笑，看著輕雅，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時候一般。</p>
還記得那是，師父耐心講著休息，自己卻總是想去山上撿漂亮石頭。猶豫躊躇，但最後還是趁師父睡著的時候溜出去玩，結果等師父醒來，抓自己迴來，好一通罵。</p>
這娃娃也是，好動的很。</p>
真有趣。</p>
輕雅忽然問道：“大叔，你說你學了輕音裏麵有記載的所有曲目，對吧？”</p>
“對。”</p>
荊燚笑吟吟道：“你想聽的話，迴頭讓老東西彈給你聽。蠻多的，估計不停地彈，能彈上一年多。”</p>
輕雅好奇道：“一共有多少曲目？”</p>
荊燚好笑道：“我以前也問過這個問題。不過數到九百九十九之後，就倦了。之後就沒數了，直接說下一首，下一首，直到沒有為止。”</p>
“哇，好多哦。”</p>
輕雅驚歎。</p>
荊燚笑然點頭。</p>
“是很多呢。”</p>
輕雅想了想，道：“那，第一首曲子是什麽呢？”</p>
“你問那老東西。”荊燚挑眉，說道，“讓它彈給你聽。”</p>
輕雅點頭，笑眯眯問道：“輕音輕音，你聽過的第一首曲目是什麽呢？”</p>
荊燚頓時就笑了，真是孩子氣的說話方式。</p>
輕音七弦齊鳴，聲音嗡然綻開，散開的聲波肉眼可見。</p>
輕雅呆然，眼前出現了不得了的畫麵。</p>
有一絕美女子恍若冰雪。一席冰藍色長裙，一頭雪白色頭發，頭上一對冰角甚為惹眼。女子麵容溫和帶笑，俏然卓立，卻有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p>
宮弦嗡鳴。</p>
那女子僅僅揮手，便砍下參天大樹的其中一截。她將砍下的木頭抱迴去，用手指磨圓棱角，拔下自己的頭發，種在木頭上。頭發生長，自然延展琴弦狀，與木頭成為一體。</p>
商弦嗡鳴。</p>
那女子溫柔地抱著樂雅，隻是將手放在琴弦上，並沒有接觸，而是用內力鳴弦。弦震由弱而強，隻是看著澹開的聲波，就能感覺到那琴聲的美好。</p>
角弦嗡鳴。</p>
那女子笑意盎然，很寵愛地抱著樂雅，駕著雙龍輦，到各處去炫耀。美麗的笑容，仿佛沒有任何雜質，如冰雪般透明純粹。</p>
徵弦嗡鳴。</p>
那女子似乎跟樂雅低聲說著什麽，笑然揚手一指遠處的山川。樂雅初鳴弦，山峰震碎，亂石飛出而再化為塵。樂雅再鳴弦，川流靜止，瞬間凝結成冰。女子笑容燦爛，很是滿意。</p>
羽弦嗡鳴。</p>
那女子懷抱樂雅，仔細擦拭琴弦，琴身，而後用手指在樂雅琴頭，寫上一個雅字。女子笑盈盈地看著樂雅及雅字，一句天籟般的聲音從畫卷中流淌出來。</p>
“吾之乖寶，名之樂雅。”</p>
樂音至此而止。</p>
畫麵至此而終。</p>
輕雅呆了呆，怔然問道：“那個漂亮的女子，是誰啊？”</p>
荊燚笑吟吟道：“那是冰夷。”</p>
“哎？那就是冰夷嗎？”輕雅呆然道，“好漂亮啊。”</p>
荊燚好笑道：“你剛剛看到的故事，就是我之前給你講過的，樂雅起源的故事。”</p>
輕雅呆了呆，又想了想，道：“燚大叔，你有講過嗎？”</p>
荊燚古怪地看著輕雅，道：“我當然講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忘了嗎？”</p>
輕雅奇怪道：“你從來都沒有說過，冰夷是這麽好看的女子啊。”</p>
荊燚一怔，彈了輕雅一個腦崩兒，道：“你這呆娃子，就看了人家姑娘漂亮，沒注意樂雅的故事嗎？”</p>
“哎呀。”輕雅捂著頭，道，“樂雅的事，和你講的一樣嘛。”</p>
荊燚皺眉，道：“你有認真看嗎？”</p>
輕雅想了想，又看看輕音，道：“大小感覺不一樣……嗯？似乎弦數不一樣。最開始隻有五根弦啊，但是這琴有七根弦。好像徽位……根本就沒有徽位吧？”</p>
荊燚滿意地點點頭，笑吟吟道：“那就是最初的樂雅。而現在的樂雅，是在歲月的長河中，慢慢變成現在這樣的。”</p>
輕雅想了想，道：“是不是每一次改變，都要被燒壞才能改變？”</p>
“似乎是的。”荊燚笑吟吟道，“那老家夥，想被燒的時候一根柴火就能燒了。不想被燒的時候，丟到火山裏也毫發無傷。”</p>
輕雅一呆，道：“不對吧？輕音的原理是用主人的真氣發揮功效，那主人死了，功效就不存在了，想不被燒掉都不行吧？”</p>
荊燚一笑，道：“你說的，也是其中一種情況。不過自古以來，樂雅在各路人手中輾轉，好像很少有無主的時候。隻是通常拿到樂雅的人都把它當成寶貝一般供起來，很少會拿出來使用。是以自古以來，多聞樂雅其名，少見樂雅其物。”</p>
輕雅呆了呆，陷入思考。</p>
荊燚笑吟吟看著他，道：“你就這麽帶著它走江湖，也挺好，沒必要放起來供著，反正你也沒地方放。”</p>
“這個我知道，我肯定要帶著輕音走江湖的。”輕雅呆然道：，“我是在想，剛剛那個，算是樂曲嗎？”</p>
荊燚笑吟吟道：“應該是剛做樂雅時候的試音，算不上樂曲。隻是那老東西印象深刻，所以當做是自己聽到的第一個曲目了罷。”</p>
輕音鳴弦高音，算是同意。</p>
輕雅呆了呆，問道：“輕音，你是不是很喜歡冰夷？”</p>
輕音默然片刻，鳴弦高音。</p>
輕雅呆然道：“輕音，那你喜歡我嗎？”</p>
輕音似是想了想，拐了個不高不低的滑音。</p>
輕雅一呆。</p>
荊燚笑了，道：“輕音逗你玩呢，它可是很喜歡你這個小主人。”</p>
輕雅想了想，不確定道：“可是，說不定它在我身邊，還是會想著它最開始的主人。畢竟，那個冰夷長得好漂亮啊。”</p>
輕音選擇沉默。</p>
荊燚古怪地看著輕雅，道：“我看不是老東西會想著冰夷，是你會想著冰夷吧？真是個呆娃子，眼裏就看得見漂亮姑娘。”</p>
輕雅呆然道：“可是，冰夷真的好漂亮啊。”</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