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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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喊著，“瘋子、瘋子”那群孩子跟著兩個****走遠了。船已靠岸，沈氏餘姚的掌櫃親自準備了幾輛馬車，來碼頭接人。已過午時，囡囡正在午睡，裹著厚厚地鬥蓬，被齊虎抱在懷裏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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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來人寒暄幾句，眾人分別坐上馬車往餘姚城裏去了。同餘姚的劉掌櫃坐在一起的曾運，忍不住好奇，開口問到。“劉掌櫃，方才那兩個****是什麽人？”看那兩個人的打扮，不象是街上流浪的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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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孩子們追的****？”見曾運點頭，劉掌櫃才又說道：“那也是可憐之人說來話長，那年輕的****原是餘姚城內安家的大*奶。一年前元宵節，餘姚城內丟了許多的小孩，其中就有安大*奶還不到四歲的閨女。唉……找不見閨女，這當娘的就瘋了……安家覺得丟人，就把安大*奶和她的奶娘送到城外的一處小院子。安大*奶人雖瘋了，可心裏還記掛著自己的閨女……時常會跑出來找她的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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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曾運大叫，“會不會就是……”才來餘姚就找囡囡的親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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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櫃笑著搖了搖頭，“曾公子不要誤會，江南不同長安，叫閨女不叫妮子、妞兒的，都就囡囡。女孩子家的乳名，好多都叫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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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曾運有些失望，沮喪地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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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如此，劉掌櫃反過來安慰道：“曾公子不必失望，可能的人選當中，安大*奶與在此列。也許老天保佑，囡囡要找的親娘正是安大*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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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運這才反應遲緩的發覺，劉掌櫃對他的稱唿有些過了。“劉掌櫃是前輩，叫曾運就好，別太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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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直板著臉的曾管家，這才麵色微霽，仍不忘剜了他一眼。“犬子愚笨，還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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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哪裏話一看令公子就是古道熱腸之人。”劉掌櫃笑著撫上額著濃黑的胡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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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櫃是沈氏在餘姚的總管，隻知曾管家是總管之一，根本沒見過沈氏主子的模樣，更甭說主子的情況。此次曾管家到餘姚，他也隻當是曾管家借職務之便，領著全家出遊。雨嫣等人，都被當成了家眷，反省了許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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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落腳之處，依舊不大的三層小院，房間早已被打掃幹淨。劉掌櫃將眾人送達，便又匆忙離開了。等收拾好行李，已要了掌燈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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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早已饑腸轆轆，可巧門外有人敲門，說是劉掌櫃怕眾人車馬勞頓，特從酒樓訂了一桌宴麵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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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櫃倒是個識情知趣之人……”一邊大啖江南美味，曾運還不忘誇讚劉掌櫃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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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吃誰的，替誰說話的”王音兒喝著湯，小小地鄙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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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吃誰的呢？”曾運不屑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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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主子的”王音兒理直氣壯地頂迴去。“這桌酒宴可不是他劉掌櫃自掏包，花得當然是主子的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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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運一怔，手中的筷子也停住了。“原來誇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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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曾管家有些看不過眼，才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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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言，寢不語。吃飯還堵不上嘴？”脆脆地童音搶在了曾管家前後，囡囡得意地揚起臉，“娘親，囡囡講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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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講得對”怕雨嫣又要說教，王嬤嬤慈祥地撫養娃兒的頭，轉臉笑著嗔怪兩人。“還不如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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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皆是捂嘴的偷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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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方才劉掌櫃送來的名單，一年前餘姚元宵節丟失女娃的人家有十二戶，象囡囡般大小的有五家。”曾管家自袖子裏掏出幾張紙，遞到雨嫣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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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被丫環帶著沐浴休息，大人講起話還，方便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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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丟了十二個孩子，拐子也太猖獗了”王音兒氣得真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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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管家悶悶地說道，“聽說還有四個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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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大的案子，就一直沒個說法？”雨嫣也是大吃一驚，“****之間丟了十七個孩子，這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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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也抓了些人，多半個充數平民怒，真的黑手卻連影子都摸到。”對官場上的那套，曾管家早已司空見慣。“吹過一陣風了事，隻可憐了那些孩子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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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不平事實在太多，還是先從身邊開始吧。雨嫣強壓怒火，看了看名單上的人名。沉默片刻，說道：“雖是幫囡囡尋親，可她是不是餘姚人，還未曾可知。先不要大張旗鼓，私下裏查探一下。看看官府當年卷宗，能不能找到走失孩童當時穿得衣服、飾品或是特別的印記？若有可能，這五家父母的模樣最好繪成畫象，大家一起端詳端詳。曾管家，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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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講得極是，方法也極為妥當，明兒就按小姐講的辦。”自從覺得雨嫣立事這後，曾管家對雨嫣幾乎是言聽即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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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摸著微鼓的肚皮，眼中含淚地輕歎道：“以後生了娃兒，可得看緊了。萬一丟了孩子，倒不如死了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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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曾運連啐了三口，“別把那字掛到嘴上，真正該恨得是那些拐子。再則誰那麽大膽，敢偷曾家的娃兒？落到我手，還有他命在不過丟了孩子的娘真是可憐對了……方才在碼頭看到的那個瘋****，聽說也是丟了孩子的娘，真夠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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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搖曳，除了歎息，半晌無人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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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曾管家輕輕地說道：“晚了，都歇著吧”語氣帶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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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餘姚，曾管家忙著巡視沈氏餘姚分部，齊氏兄弟和曾運則忙著查囡囡的身世，留下女眷苦坐家中等消息，一等就是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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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坐不住，正好又是十五，娘子軍們坐著馬車，到餘姚城外的寺廟上香，賞一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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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馬車一抬頭，廟門上橫著一聲匾額，上書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龍泉寺”。雨嫣一怔，想起前世聞名海內的龍泉寶劍，不知兩者是不是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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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寺深在林木蔥籠的群山南麓，正對著碧波粼粼的江水。青山綠水，相映成景，令人心曠神怡。雖還未到春天，這裏的景色依舊引得幾人大發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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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出了房門，再守在房間時，隻怕音兒都要發臭了”王音兒誇張地伸展四肢，從馬車下來，又蹦又跳，好不歡喜，拉上最小的囡囡直門廟門而去。可苦了兩個丫環，隻能一路小跑跟在她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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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一定是隻母猴子”王嬤嬤扶住才下馬車的小秋，同雨嫣一人一邊，將兒媳護在當中。“總這麽毛毛燥燥地，誰敢要？成了老姑婆子，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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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音兒現在蠻好的。人可說不準，指不定啥時就同誰看對了眼”前世剩女見多了，還不到二十歲的王音兒，還是太嫩了些。雨嫣心生感歎，卻忘了自己才剛剛年方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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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是嫩娃，竟還替音兒操心，啥時也抱上娃，才有麵兒講究別人。”王嬤嬤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假麵，讓雨嫣漲紅了臉，小秋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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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這門外幹立著，時辰也不早了，快去上香吧。”討了個紅臉，雨嫣訕笑著拉人進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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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曆經五百餘年的古寺，龍泉山上古柏參天，蒼鬆入雲；龍泉寺殿宇亭閣，錯落有致，氣勢雄偉。龍泉寺的香火極為鼎盛，善男信女跪在縷縷清煙之中向諸佛菩薩，求家庭平安，求事業有成，求消災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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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雨嫣焚香叩拜時，她隻是閉上雙眼，心中無所求。隻是不停迴轉前世今生的種種，最後隻留下一張憨厚的胡須臉。緩緩張開眼，淚水溢出眼角，她再次祈誠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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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求今生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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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過佛，又走了會兒。怕小秋勞累，她們移師龍泉山偏側給香客備下的雅室。她們才坐下，就有小沙彌奉上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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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更是好奇地張開眼睛，看著身著僧袍的光頭哥哥，笑眯眯地說道：“娘親，小哥哥的光頭好亮迴去囡囡要讓宇哥哥剔光頭，亮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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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彌臉上的淡定破了條絲紋，極力捧著臉，淡淡地問道：“幾位施主，是稍作休息，還是要在廟裏用著齋飯？若用齋飯還請施主早些言明，也好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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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勞煩小師傅，我等就在廟裏用過齋飯再迴去。”雨嫣微笑著迴答，身邊的丫環機警地解下一個荷包塞進小沙彌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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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彌羞得滿臉通紅，自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慌裏慌張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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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指著方才的丫環，笑罵道：“花蝴蝶，搶男人搶到廟裏來了，小心佛祖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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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環氣得直跳腳，“什麽男人？同家中的小弟一般大，休再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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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逗得滿室的女人們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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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另一間雅室內，一婆子皺著眉，反複迴想方才看到的一幕，最終還是忐忑不安地開了口。“二夫人……方才好象在廟裏……看到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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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白瓷茶碗自一雙纖巧的美手中滑落，摔得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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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來人寒暄幾句，眾人分別坐上馬車往餘姚城裏去了。同餘姚的劉掌櫃坐在一起的曾運，忍不住好奇，開口問到。“劉掌櫃，方才那兩個****是什麽人？”看那兩個人的打扮，不象是街上流浪的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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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孩子們追的****？”見曾運點頭，劉掌櫃才又說道：“那也是可憐之人說來話長，那年輕的****原是餘姚城內安家的大*奶。一年前元宵節，餘姚城內丟了許多的小孩，其中就有安大*奶還不到四歲的閨女。唉……找不見閨女，這當娘的就瘋了……安家覺得丟人，就把安大*奶和她的奶娘送到城外的一處小院子。安大*奶人雖瘋了，可心裏還記掛著自己的閨女……時常會跑出來找她的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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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曾運大叫，“會不會就是……”才來餘姚就找囡囡的親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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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櫃笑著搖了搖頭，“曾公子不要誤會，江南不同長安，叫閨女不叫妮子、妞兒的，都就囡囡。女孩子家的乳名，好多都叫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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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曾運有些失望，沮喪地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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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如此，劉掌櫃反過來安慰道：“曾公子不必失望，可能的人選當中，安大*奶與在此列。也許老天保佑，囡囡要找的親娘正是安大*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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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運這才反應遲緩的發覺，劉掌櫃對他的稱唿有些過了。“劉掌櫃是前輩，叫曾運就好，別太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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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直板著臉的曾管家，這才麵色微霽，仍不忘剜了他一眼。“犬子愚笨，還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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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哪裏話一看令公子就是古道熱腸之人。”劉掌櫃笑著撫上額著濃黑的胡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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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櫃是沈氏在餘姚的總管，隻知曾管家是總管之一，根本沒見過沈氏主子的模樣，更甭說主子的情況。此次曾管家到餘姚，他也隻當是曾管家借職務之便，領著全家出遊。雨嫣等人，都被當成了家眷，反省了許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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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落腳之處，依舊不大的三層小院，房間早已被打掃幹淨。劉掌櫃將眾人送達，便又匆忙離開了。等收拾好行李，已要了掌燈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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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早已饑腸轆轆，可巧門外有人敲門，說是劉掌櫃怕眾人車馬勞頓，特從酒樓訂了一桌宴麵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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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櫃倒是個識情知趣之人……”一邊大啖江南美味，曾運還不忘誇讚劉掌櫃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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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吃誰的，替誰說話的”王音兒喝著湯，小小地鄙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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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主子的”王音兒理直氣壯地頂迴去。“這桌酒宴可不是他劉掌櫃自掏包，花得當然是主子的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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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講得對”怕雨嫣又要說教，王嬤嬤慈祥地撫養娃兒的頭，轉臉笑著嗔怪兩人。“還不如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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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皆是捂嘴的偷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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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方才劉掌櫃送來的名單，一年前餘姚元宵節丟失女娃的人家有十二戶，象囡囡般大小的有五家。”曾管家自袖子裏掏出幾張紙，遞到雨嫣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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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被丫環帶著沐浴休息，大人講起話還，方便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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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丟了十二個孩子，拐子也太猖獗了”王音兒氣得真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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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管家悶悶地說道，“聽說還有四個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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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大的案子，就一直沒個說法？”雨嫣也是大吃一驚，“****之間丟了十七個孩子，這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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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也抓了些人，多半個充數平民怒，真的黑手卻連影子都摸到。”對官場上的那套，曾管家早已司空見慣。“吹過一陣風了事，隻可憐了那些孩子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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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不平事實在太多，還是先從身邊開始吧。雨嫣強壓怒火，看了看名單上的人名。沉默片刻，說道：“雖是幫囡囡尋親，可她是不是餘姚人，還未曾可知。先不要大張旗鼓，私下裏查探一下。看看官府當年卷宗，能不能找到走失孩童當時穿得衣服、飾品或是特別的印記？若有可能，這五家父母的模樣最好繪成畫象，大家一起端詳端詳。曾管家，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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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講得極是，方法也極為妥當，明兒就按小姐講的辦。”自從覺得雨嫣立事這後，曾管家對雨嫣幾乎是言聽即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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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摸著微鼓的肚皮，眼中含淚地輕歎道：“以後生了娃兒，可得看緊了。萬一丟了孩子，倒不如死了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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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曾運連啐了三口，“別把那字掛到嘴上，真正該恨得是那些拐子。再則誰那麽大膽，敢偷曾家的娃兒？落到我手，還有他命在不過丟了孩子的娘真是可憐對了……方才在碼頭看到的那個瘋****，聽說也是丟了孩子的娘，真夠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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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坐不住，正好又是十五，娘子軍們坐著馬車，到餘姚城外的寺廟上香，賞一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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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寺深在林木蔥籠的群山南麓，正對著碧波粼粼的江水。青山綠水，相映成景，令人心曠神怡。雖還未到春天，這裏的景色依舊引得幾人大發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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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另一間雅室內，一婆子皺著眉，反複迴想方才看到的一幕，最終還是忐忑不安地開了口。“二夫人……方才好象在廟裏……看到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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