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恩怨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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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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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兒非殺了你”程明林瞪著充血的眼睛，再一次衝上來。被曾運一隻手臂鉗住脖子，支得遠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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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冷冷地迴頭盯著他，“母親一人去世就如此急於報仇？因這毒婦，四天之內害我父母雙亡，又該如何複仇？滅你全族？”她看向程家人的目光帶著死神的冷漠，“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莫不是要準備幾種巨毒混在一處，投進程家的水井、飯菜之中？學程家斬草除根的法子，****之間把程府燒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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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林滿腔怒火猶如被潑了一盆冰水，腦子清醒了，人則呆呆地立住。曾運收迴手，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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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懷稍稍迴神，臉上還帶著會震驚，顫微微地走過來。“心……是心怡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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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程書懷，雨嫣臉上的冰冷減了幾分，算是對這個犧牲者的同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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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來找程家尋仇的？”程書懷眼神滿是愧疚，“替父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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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有頭，債有主。今夜來，就是想嚇死陳氏的。不想，她自己打翻油燈……”雨嫣語氣帶幾許遺憾，對陳氏早亡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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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嘴兩張皮，誰知是不是你們放的火？”程明林心中的怨恨，還未消去。他含淚的目光盯住火場，耳邊再聽不到陳氏的聲音，想她已熏死“就算不是你等放火，為何偏偏我娘未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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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放火，何不把整個程宅都燒了？眼見仇人遭天譴，你會伸援手嗎？吾等是快意恩仇的俗人，哪裏能與聖人程大公子比肩？”無聊的讀書人，滿口人義道德隻用得約束別人。雨嫣不屑地將臉扭到一邊，看著程書懷，淡淡道：“如今有兩條路擺在麵前，一、程林兩家繼續互鬥、報仇，真到其中一方滅族；二、程林兩家的仇怨到此為止，程家賠償林家的損失。不知程家要選哪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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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懷毫不遲疑的說道：“選第二條，程家願意賠償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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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的仇……”程明林心有甘的吼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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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是自殘而亡，與人何猶？冤冤相報何時了？禍不及子孫，不莫想讓我孫兒、你兒子也受仇殺的威脅？”程書懷怒目而視，止住程明林愚蠢的話。就連一直沉默地何氏，也悄悄上前，拉了拉程明林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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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程明林垂下頭，程書懷才又轉向雨嫣。“不知姑娘希望程家如何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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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是想用程家的銀子，為爹娘積德。拿出程家每年所得之一成，扶幼濟貧、修橋補路；還要免去程家佃戶一成的租子。以上兩件為期二十年，可否？”雨嫣嘴上說得冰冷，事實上，她確是有些厭煩，不想再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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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林詫異地抬頭，程書懷卻欣慰地點頭。“不愧是林心怡的女兒，果是大義之人這也是為程家積德，老夫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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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微笑著點了點頭，“一言為定林家與程家再無瓜葛，迴去便將雲霓裳轉手，不日便離開杭州。以後雲霓裳與程家，在商場之上就各憑本事吧。當然若程家反悔，林家也隨時奉陪，隻不過下次……就隻能是你死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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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懷果敢地點頭，“程家絕不反悔，若有違誓言，程家將斷子絕孫”程明林和何氏沉默不語，程書懷的誓言讓完全絕了他們不軌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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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此別過，後會無期吧……”講完，雨嫣便任由曾運和齊虎各托住一隻手臂，縱身而起，飛過程家的院牆，同齊豹一起消失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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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深的功夫……”何氏喃喃低語，程氏父子同樣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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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懷拍了拍程明林的肩膀，輕聲說道：“林心怡的外祖父是大名鼎鼎的沈三萬，你祖父一直懷疑沈三萬破產，不過是他金蟬脫殼之計，沈氏也隻不過由明轉暗。明林，好好想一想，程家對上沈氏，那後果……”他滿意地在兒子眼中看到驚恐，便長歎一聲走開，將退到院門外的下人招進來，整理廢墟、撲滅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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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呆若木雞的夫君，何氏輕輕上前。“夫君，程家對上沈氏，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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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林苦苦一笑，“象臭蟲一樣被碾死……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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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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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才一落地，雨嫣雙膝發軟，差點跪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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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老虎”曾運扶住雨嫣，口卻在不屑地取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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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委屈地看向他，眼淚在眼圈裏打轉。“運哥欺負人，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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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運哥錯了，再不敢了”曾運緊忙告饒，迴去告狀，還有他的好果子吃？先不講爹、娘，就是娘子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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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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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嫣然一笑，她****站直，抬起手臂。“當迴馬，背本小姐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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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掉齊虎、齊豹吃吃地偷笑聲，曾運喜笑顏開地蹲在她麵前，輕鬆地背著她穿房越牆，奔蕭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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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人怕什麽？小時又不是沒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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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躍牆迴到小院時，屋裏的燈還點著，懷了孕的小秋和囡囡早早被打發迴房休息，其他人正不停地向門外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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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來了”聽到聲音，王音兒第一個迎了出來。正好看到曾運小心地放下雨嫣，不由得“撲哧”一樂。“當牛作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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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齊忽略她的嘲弄，抬腿進了屋。未等坐下，曾運就開始手舞足蹈地講述方才程家發生的一切。講到扮鬼嚇人時，齊豹也忍不住開腔，連平日一向少言寡語的齊虎都跟著連連點頭。“主子扮鬼十二分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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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陳氏自殘時，三人微微一怔。王嬤嬤未曾開口，淚先流。“老天終於開眼了，那毒婦罪有應得。夫人、老爺終於可以合眼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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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靜默半晌，隻能聽到王嬤嬤的抽泣和幾聲輕歎。雨嫣低聲勸了嬤嬤幾句，便將同程家了結恩怨的事大概講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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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運聽著有些寡淡，又跟著一陣添油加醋，才算心滿意足地結束了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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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也深了，都累了，早點歇著吧。”曾管家微笑著點頭，眼眸因激動而異常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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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夫妻，王嬤嬤早就發覺他異常興奮。“陳氏終於遭天遣了，樂得跟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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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了陳氏並不意外，高興是因為小姐終於長大了。”曾管家笑著捋著胡須，“總算不負老爺和夫人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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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早就長大了，不然能想出嚇陳氏的招數？”王嬤嬤語氣帶著得意，比自己得到誇讚還美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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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薄”曾管家笑著數落自家老婆子，“真正高的是，小姐同程家了解恩怨的手段恩威並施，最後讓曾運三人用輕功帶她出程家，都是顯示小姐的實力。讓程家人知道，想要滅了程家，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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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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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程家恩怨已了，明處雲霓裳被轉手，說是轉手，隻不過換成沈氏另一個掌櫃罷了。倒是蕭家大宅真是賣了，隻不過是在封了密道之後。在暗處一直沒忘記關注程家的一舉一動，程家極低調地處理了陳氏的喪事。程書懷也是守信之人，第二日便傳出程家捐銀子給慈幼局、減免佃戶田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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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杭州的雜務，小秋也過了三個月的保胎期，眾人打點行裝登上了去餘姚的船。前不久，餘姚那邊傳來消息，囡囡的身世有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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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船要開到哪裏？是去找宇哥哥嗎？”囡囡披著水粉色的鬥蓬，仰著粉嫩地小臉，興奮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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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去找宇哥哥，娘親還有事情要辦，等辦好此事，一定陪著囡囡去看你宇哥哥，好不好？”親膩的抱住囡囡，臉貼上她水嫩的肌膚，雨嫣小聲同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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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皺著眉，眨了眨眼睛，有些無奈、苦惱地點了點頭。“好吧娘親一定快點……囡囡已經很想很想宇哥哥了，若再晚一些，怕是宇哥哥都要把囡囡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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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她那副小大人的模樣，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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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答應囡囡，一定會快快地辦好，早點去看你的宇哥哥”雨嫣笑著搖頭，真不知這丫頭的鬼機勁兒，隨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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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滿意的答複，囡囡又開始嘰嘰喳喳地看著船上風景，繞著大人們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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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湊過來，看著可愛的囡囡，低聲問道：“若找到囡囡的生身父母，真舍得把她送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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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可舍不得，也不能守了生身父母的寶貝。丟了孩子，家裏還指不定瘋成什麽樣子。再則囡囡就算迴去，還可以做她幹娘、做她姨，總比日後她為自己的身世苦惱強。”朝夕相處，愛若親生，真要送走，隻怕會要了她半條命。可讓她自私地占有囡囡，她的良心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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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恨得就是這些拐子，就應該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活剮了”王音兒咬牙切齒地啐道，“害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都該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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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前世也無法根治的社會痼疾，雨嫣長長地歎了口氣。為了黃白物，拐帶人口，著實可恨，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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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船駛進餘姚碼頭，大家正準備登船，碼頭上卻來一陣喧嚷。“瘋子來了瘋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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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一群孩童叫囂著追逐一名衣著華麗、頭發卻篷亂的年輕的****，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則一邊拉住年輕****，一邊驅趕那群孩童。“快迴家再亂叫，就讓官老爺來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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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瘋子”孩童們依舊固執地不肯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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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冷冷地迴頭盯著他，“母親一人去世就如此急於報仇？因這毒婦，四天之內害我父母雙亡，又該如何複仇？滅你全族？”她看向程家人的目光帶著死神的冷漠，“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莫不是要準備幾種巨毒混在一處，投進程家的水井、飯菜之中？學程家斬草除根的法子，****之間把程府燒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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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林滿腔怒火猶如被潑了一盆冰水，腦子清醒了，人則呆呆地立住。曾運收迴手，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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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懷稍稍迴神，臉上還帶著會震驚，顫微微地走過來。“心……是心怡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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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程書懷，雨嫣臉上的冰冷減了幾分，算是對這個犧牲者的同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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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來找程家尋仇的？”程書懷眼神滿是愧疚，“替父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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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有頭，債有主。今夜來，就是想嚇死陳氏的。不想，她自己打翻油燈……”雨嫣語氣帶幾許遺憾，對陳氏早亡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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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嘴兩張皮，誰知是不是你們放的火？”程明林心中的怨恨，還未消去。他含淚的目光盯住火場，耳邊再聽不到陳氏的聲音，想她已熏死“就算不是你等放火，為何偏偏我娘未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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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放火，何不把整個程宅都燒了？眼見仇人遭天譴，你會伸援手嗎？吾等是快意恩仇的俗人，哪裏能與聖人程大公子比肩？”無聊的讀書人，滿口人義道德隻用得約束別人。雨嫣不屑地將臉扭到一邊，看著程書懷，淡淡道：“如今有兩條路擺在麵前，一、程林兩家繼續互鬥、報仇，真到其中一方滅族；二、程林兩家的仇怨到此為止，程家賠償林家的損失。不知程家要選哪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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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懷毫不遲疑的說道：“選第二條，程家願意賠償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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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的仇……”程明林心有甘的吼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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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是自殘而亡，與人何猶？冤冤相報何時了？禍不及子孫，不莫想讓我孫兒、你兒子也受仇殺的威脅？”程書懷怒目而視，止住程明林愚蠢的話。就連一直沉默地何氏，也悄悄上前，拉了拉程明林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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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程明林垂下頭，程書懷才又轉向雨嫣。“不知姑娘希望程家如何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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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是想用程家的銀子，為爹娘積德。拿出程家每年所得之一成，扶幼濟貧、修橋補路；還要免去程家佃戶一成的租子。以上兩件為期二十年，可否？”雨嫣嘴上說得冰冷，事實上，她確是有些厭煩，不想再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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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林詫異地抬頭，程書懷卻欣慰地點頭。“不愧是林心怡的女兒，果是大義之人這也是為程家積德，老夫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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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微笑著點了點頭，“一言為定林家與程家再無瓜葛，迴去便將雲霓裳轉手，不日便離開杭州。以後雲霓裳與程家，在商場之上就各憑本事吧。當然若程家反悔，林家也隨時奉陪，隻不過下次……就隻能是你死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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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懷果敢地點頭，“程家絕不反悔，若有違誓言，程家將斷子絕孫”程明林和何氏沉默不語，程書懷的誓言讓完全絕了他們不軌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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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此別過，後會無期吧……”講完，雨嫣便任由曾運和齊虎各托住一隻手臂，縱身而起，飛過程家的院牆，同齊豹一起消失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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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深的功夫……”何氏喃喃低語，程氏父子同樣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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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懷拍了拍程明林的肩膀，輕聲說道：“林心怡的外祖父是大名鼎鼎的沈三萬，你祖父一直懷疑沈三萬破產，不過是他金蟬脫殼之計，沈氏也隻不過由明轉暗。明林，好好想一想，程家對上沈氏，那後果……”他滿意地在兒子眼中看到驚恐，便長歎一聲走開，將退到院門外的下人招進來，整理廢墟、撲滅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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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呆若木雞的夫君，何氏輕輕上前。“夫君，程家對上沈氏，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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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林苦苦一笑，“象臭蟲一樣被碾死……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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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才一落地，雨嫣雙膝發軟，差點跪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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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老虎”曾運扶住雨嫣，口卻在不屑地取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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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委屈地看向他，眼淚在眼圈裏打轉。“運哥欺負人，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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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運哥錯了，再不敢了”曾運緊忙告饒，迴去告狀，還有他的好果子吃？先不講爹、娘，就是娘子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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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嫣然一笑，她****站直，抬起手臂。“當迴馬，背本小姐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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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掉齊虎、齊豹吃吃地偷笑聲，曾運喜笑顏開地蹲在她麵前，輕鬆地背著她穿房越牆，奔蕭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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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人怕什麽？小時又不是沒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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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躍牆迴到小院時，屋裏的燈還點著，懷了孕的小秋和囡囡早早被打發迴房休息，其他人正不停地向門外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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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來了”聽到聲音，王音兒第一個迎了出來。正好看到曾運小心地放下雨嫣，不由得“撲哧”一樂。“當牛作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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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齊忽略她的嘲弄，抬腿進了屋。未等坐下，曾運就開始手舞足蹈地講述方才程家發生的一切。講到扮鬼嚇人時，齊豹也忍不住開腔，連平日一向少言寡語的齊虎都跟著連連點頭。“主子扮鬼十二分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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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陳氏自殘時，三人微微一怔。王嬤嬤未曾開口，淚先流。“老天終於開眼了，那毒婦罪有應得。夫人、老爺終於可以合眼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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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靜默半晌，隻能聽到王嬤嬤的抽泣和幾聲輕歎。雨嫣低聲勸了嬤嬤幾句，便將同程家了結恩怨的事大概講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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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運聽著有些寡淡，又跟著一陣添油加醋，才算心滿意足地結束了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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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也深了，都累了，早點歇著吧。”曾管家微笑著點頭，眼眸因激動而異常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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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夫妻，王嬤嬤早就發覺他異常興奮。“陳氏終於遭天遣了，樂得跟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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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了陳氏並不意外，高興是因為小姐終於長大了。”曾管家笑著捋著胡須，“總算不負老爺和夫人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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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早就長大了，不然能想出嚇陳氏的招數？”王嬤嬤語氣帶著得意，比自己得到誇讚還美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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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薄”曾管家笑著數落自家老婆子，“真正高的是，小姐同程家了解恩怨的手段恩威並施，最後讓曾運三人用輕功帶她出程家，都是顯示小姐的實力。讓程家人知道，想要滅了程家，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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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皺著眉，眨了眨眼睛，有些無奈、苦惱地點了點頭。“好吧娘親一定快點……囡囡已經很想很想宇哥哥了，若再晚一些，怕是宇哥哥都要把囡囡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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