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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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一位如西施般纖細美人，蹙著眉喃喃道：“怎麽會在這兒……不是該……真得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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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猶豫了，“隻看到側臉，看著象……並不是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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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些惱火的瞪著婆子，“沒看清楚，就來報……去看看清楚……”打發走婆子，美人暗自思忖。當初不是賣到西北，定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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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來到雅室的外麵向裏張望，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隻能大著膽子再走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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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在那裏？”王音兒打裏麵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丫環。看到手足無措地婆子，她冷著一張臉問道：“哪家的婆子，不迴去做事，跑到此處做甚，莫不是賊？”扭臉對身後丫環，“快去把小師傅找來，隻怕龍泉寺裏進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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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慌了，“別、別，小的不是什麽賊人……是……是安家的仆人……方才看到位女娃……與我家走失的大小姐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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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雨嫣牽扯著囡囡來到門口，那婆子的眼睛盯在囡囡臉上，眼神卻帶著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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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囡囡拉了拉雨嫣的手，防備地盯著那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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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長得極快，一年間變化極大。再則那婆子早就快忘記自己大小姐的模樣，看到囡囡，她也不能肯定。“多有打擾，小的給各位告罪。”說完，她便訕訕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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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安家，囡囡真得與安家有關？”王音兒自言自語，也倒出了雨嫣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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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姚安家，是得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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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美人的語氣帶著幾分緊張，“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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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搖了搖頭，“看清楚了，不是……隻不過眉眼間有幾分相似。聽他們的口音象是從長安來的，孩子的娘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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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鬆了口氣，不悅地斥責道：“以後做事切不可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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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婆子小心地應著，暗自卻不停地腹誹，那丫頭的側臉同大小姐實在太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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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吃過齋飯就迴府了，老實地呆著，莫在弄出什麽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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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經曆小風波，想到為寶貝兒子求的平安符，美人的心情不錯，連齋飯吃得也格外香甜。方才小小的不悅，被很快被她拋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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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在安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抱著大兒子，看誰敢把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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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放在麵前的畫像，雨嫣微微一笑。“辛苦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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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虎的眼睛在笑，齊豹和曾運卻搶著表自己的功勞，準備敲詐雨嫣一頓大餐。“可不能隻是說一說就算了，打算如何表示一下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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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讓廚房準備足量的美味，不知兩位意下如何？”雨嫣的眼睛彎彎，對兩個長不大的男孩兒，她隻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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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桌上的畫像，她左右端詳。曾運也湊過來，“仔細看，最後的想法是不是與我們三個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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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相同？”雨嫣吃了一驚，性格迥異的三人，竟得出相同的結論。看著畫像，不是認定其中無囡囡的父母，就是三人認定了同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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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拿起放在最下後的兩張畫像，她已有了答應。“真像……”三人嘿嘿一樂，看來她也沒有異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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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雨嫣微微一怔，還真是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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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安家在官衙留下的卷宗……”曾運將幾張紙遞給雨嫣，紙上繪出的圖樣，讓雨嫣一愣。“鳳凰環形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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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是，她在囡囡身上找到的那塊玉佩。急切地翻過那張紙，雨嫣飛快地將整個卷宗看完，又輕輕放下。不必多言，囡囡的親生父母找到了，正是餘姚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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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碼頭上遇到的瘋婦竟真得是囡囡的生母。”曾運也為命運的神奇噓唏不已，“接下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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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摸一摸安家的底，把正室趕出來的人家，會是什麽樣子？”此刻的安家未必是囡囡最適合的安身之所，情況如何還需再查一查。把囡囡草草地送迴安家，她還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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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定會把安家上上下下查得清清楚楚。”曾運拍著胸脯保證。“嫣妹，真要把囡囡送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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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也得送得明明白折，不能把囡囡推入火坑。安家對囡囡親娘絕情絕意，誰知他們又會如何對待囡囡？”想起那個可憐的母親，雨嫣鼻子發酸。“運哥，囡囡娘的住處，也要拜托你們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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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衝著囡囡那聲舅舅，這點小事不算啥”曾運豪氣地大包大攬，“隻希望囡囡能早點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一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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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卻沒他那麽樂觀，宅門內的紛爭，可是招招見血。稍有疏漏，就可能親手將囡囡送到火坑。千萬得謹慎，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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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新指示，三人又急勿勿地出門去查安家的底。雨嫣特意吩咐廚房晚餐要多加幾道菜，勿必要豐盛，另外還讓人備下了好酒。算是祝賀囡囡的身世，總算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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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晚餐時，就著水酒，安家成眾人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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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劉掌櫃得講，安家是餘姚的鹽商。不過不是世代傳承，崛起也不過五、六年的光景。安家家主安華清手段高明，隻用五、六年的時間賺得了巨額財富，也算是餘姚數得上的巨富了。”聽兒子講了囡囡的身世，曾管家也把自己聽到安家的事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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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手段高明？”曾運咽下口中的酒，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全靠娶了個好娘子，依靠娘子的家世和本錢，才有了今日的安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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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一句話，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他，等著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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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期待的目光，曾運原來端個架子，小秋的手急切地攀上了他腰上的軟肉。“安華清的正室齊氏，原是餘姚名士齊文海的獨生女兒，待她如掌上明珠。安華清自小就與齊氏訂了親，安華清的父親與齊文海有同窗之誼。安家原本還是頗有些田產的地主，後來敗落了。不過齊文海為人正直、守信，並未嫌棄安家，安華清成年後還是把女兒嫁給了他，還陪送了大把的嫁妝……”停下來，又往口中丟了幾塊美味，歇了歇。“安華清讀書不是塊料，做生意蠻有天分。當年江南道的首府與齊文海是結拜兄弟，又是齊氏的幹爹。借由這層關係，安華清弄到了鹽引，當起鹽商。善於鑽營的安華清，沒幾年功夫就成了巨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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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曾運大快朵頤，眾人卻等得焦急，“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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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嘴上的油光，“齊氏嫁到安家，第二年就下了……”曾運隻是將目光瞥了眼囡囡，“雖是女娃兒，可自從她出生後，安華清便開始暴富，從此認定閨女是他命中的財女，對她十分疼愛。齊氏此後再沒生下一男半女，為了給安家傳宗接代，齊氏替安華清納了一房妾。那妾氏一年前給安華清添了個兒子，也是一年前，安家的女兒在元宵節上被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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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飯桌上沉默不語。默默地吃著碗裏的食物，心裏卻都在懷疑，世上竟有如些巧合的事？若不是巧合，那……那就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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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齊氏為何會被送出安家，齊氏又是如何瘋、何時瘋的？”小秋始終放不下齊氏，急急地追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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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被拐，安氏夫妻自然是心急如焚，當時還懸賞萬兩尋找女兒的下落，卻還是毫無消息。後來知怎麽得，齊氏突然瘋了聽說齊氏瘋了以後，常常會去妾氏房裏鬧，幾次還差點傷到安華清的兒子……為了防止意外，才把齊氏送出安宅。”曾運將打探來的事情都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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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皺著眉，思量片刻。“齊氏為何不迴娘家？反而被安家送到城外？”難道路是齊文海怕丟人，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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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運稍稍一頓，“齊文海夫婦三年前先後顧去，齊氏哪裏還有什麽娘家？一幫齊氏宗親，除了把齊氏娘的嫁妝分給齊氏，其他得全給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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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聽得氣歪了脖子，“安華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已泰山、泰水沒了，他的真麵目也出來了。閨女丟了，孩兒的娘也不要了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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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抱著已經吃飽的囡囡，腦子裏了一遍遍地想著安家的人和事。原本隻是想替囡囡找到親生父母，可如今卻發覺連囡囡的被拐，也許都暗藏著巨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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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省事，還不如抱著囡囡遠走，眼不見，心不煩。可囡囡的生母又該如何？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她飽受煎熬，卻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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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從今後她還真就沒有臉麵再抱囡囡，稱她是自己的寶貝了。還是查一查，先去看一看齊氏，把事情的源尾查清楚，再做決斷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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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齊虎趕車，去齊氏那裏看一看，音兒一塊去。至於嬤嬤和小秋都在家，幫著帶囡囡。一切，等明兒見過齊氏再說。”雨嫣輕輕搖動身體，拍撫有些困意的囡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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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管家微微點頭，囡囡如今並不缺吃少穿，小姐就算再養一萬個囡囡，也不缺銀子。對囡囡最重要，又是最牽掛囡囡的隻有親生母親，待齊氏的情況查明，再做決斷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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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隻等明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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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些惱火的瞪著婆子，“沒看清楚，就來報……去看看清楚……”打發走婆子，美人暗自思忖。當初不是賣到西北，定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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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來到雅室的外麵向裏張望，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隻能大著膽子再走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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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在那裏？”王音兒打裏麵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丫環。看到手足無措地婆子，她冷著一張臉問道：“哪家的婆子，不迴去做事，跑到此處做甚，莫不是賊？”扭臉對身後丫環，“快去把小師傅找來，隻怕龍泉寺裏進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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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慌了，“別、別，小的不是什麽賊人……是……是安家的仆人……方才看到位女娃……與我家走失的大小姐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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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雨嫣牽扯著囡囡來到門口，那婆子的眼睛盯在囡囡臉上，眼神卻帶著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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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囡囡拉了拉雨嫣的手，防備地盯著那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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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長得極快，一年間變化極大。再則那婆子早就快忘記自己大小姐的模樣，看到囡囡，她也不能肯定。“多有打擾，小的給各位告罪。”說完，她便訕訕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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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安家，囡囡真得與安家有關？”王音兒自言自語，也倒出了雨嫣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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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姚安家，是得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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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美人的語氣帶著幾分緊張，“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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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搖了搖頭，“看清楚了，不是……隻不過眉眼間有幾分相似。聽他們的口音象是從長安來的，孩子的娘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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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鬆了口氣，不悅地斥責道：“以後做事切不可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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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婆子小心地應著，暗自卻不停地腹誹，那丫頭的側臉同大小姐實在太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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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吃過齋飯就迴府了，老實地呆著，莫在弄出什麽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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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經曆小風波，想到為寶貝兒子求的平安符，美人的心情不錯，連齋飯吃得也格外香甜。方才小小的不悅，被很快被她拋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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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在安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抱著大兒子，看誰敢把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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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放在麵前的畫像，雨嫣微微一笑。“辛苦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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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虎的眼睛在笑，齊豹和曾運卻搶著表自己的功勞，準備敲詐雨嫣一頓大餐。“可不能隻是說一說就算了，打算如何表示一下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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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讓廚房準備足量的美味，不知兩位意下如何？”雨嫣的眼睛彎彎，對兩個長不大的男孩兒，她隻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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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相同？”雨嫣吃了一驚，性格迥異的三人，竟得出相同的結論。看著畫像，不是認定其中無囡囡的父母，就是三人認定了同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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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拿起放在最下後的兩張畫像，她已有了答應。“真像……”三人嘿嘿一樂，看來她也沒有異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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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安家在官衙留下的卷宗……”曾運將幾張紙遞給雨嫣，紙上繪出的圖樣，讓雨嫣一愣。“鳳凰環形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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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是，她在囡囡身上找到的那塊玉佩。急切地翻過那張紙，雨嫣飛快地將整個卷宗看完，又輕輕放下。不必多言，囡囡的親生父母找到了，正是餘姚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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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碼頭上遇到的瘋婦竟真得是囡囡的生母。”曾運也為命運的神奇噓唏不已，“接下來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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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摸一摸安家的底，把正室趕出來的人家，會是什麽樣子？”此刻的安家未必是囡囡最適合的安身之所，情況如何還需再查一查。把囡囡草草地送迴安家，她還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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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也得送得明明白折，不能把囡囡推入火坑。安家對囡囡親娘絕情絕意，誰知他們又會如何對待囡囡？”想起那個可憐的母親，雨嫣鼻子發酸。“運哥，囡囡娘的住處，也要拜托你們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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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衝著囡囡那聲舅舅，這點小事不算啥”曾運豪氣地大包大攬，“隻希望囡囡能早點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一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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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卻沒他那麽樂觀，宅門內的紛爭，可是招招見血。稍有疏漏，就可能親手將囡囡送到火坑。千萬得謹慎，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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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新指示，三人又急勿勿地出門去查安家的底。雨嫣特意吩咐廚房晚餐要多加幾道菜，勿必要豐盛，另外還讓人備下了好酒。算是祝賀囡囡的身世，總算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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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晚餐時，就著水酒，安家成眾人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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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劉掌櫃得講，安家是餘姚的鹽商。不過不是世代傳承，崛起也不過五、六年的光景。安家家主安華清手段高明，隻用五、六年的時間賺得了巨額財富，也算是餘姚數得上的巨富了。”聽兒子講了囡囡的身世，曾管家也把自己聽到安家的事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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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手段高明？”曾運咽下口中的酒，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全靠娶了個好娘子，依靠娘子的家世和本錢，才有了今日的安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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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期待的目光，曾運原來端個架子，小秋的手急切地攀上了他腰上的軟肉。“安華清的正室齊氏，原是餘姚名士齊文海的獨生女兒，待她如掌上明珠。安華清自小就與齊氏訂了親，安華清的父親與齊文海有同窗之誼。安家原本還是頗有些田產的地主，後來敗落了。不過齊文海為人正直、守信，並未嫌棄安家，安華清成年後還是把女兒嫁給了他，還陪送了大把的嫁妝……”停下來，又往口中丟了幾塊美味，歇了歇。“安華清讀書不是塊料，做生意蠻有天分。當年江南道的首府與齊文海是結拜兄弟，又是齊氏的幹爹。借由這層關係，安華清弄到了鹽引，當起鹽商。善於鑽營的安華清，沒幾年功夫就成了巨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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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運稍稍一頓，“齊文海夫婦三年前先後顧去，齊氏哪裏還有什麽娘家？一幫齊氏宗親，除了把齊氏娘的嫁妝分給齊氏，其他得全給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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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兒聽得氣歪了脖子，“安華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已泰山、泰水沒了，他的真麵目也出來了。閨女丟了，孩兒的娘也不要了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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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嫣抱著已經吃飽的囡囡，腦子裏了一遍遍地想著安家的人和事。原本隻是想替囡囡找到親生父母，可如今卻發覺連囡囡的被拐，也許都暗藏著巨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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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管家微微點頭，囡囡如今並不缺吃少穿，小姐就算再養一萬個囡囡，也不缺銀子。對囡囡最重要，又是最牽掛囡囡的隻有親生母親，待齊氏的情況查明，再做決斷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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