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不斷忍耐。


    為了自己所誕生的一族,為了血之宿命而忍耐。


    他曾經認為,身為忍者,無法跟所愛的人結合是不得已的。


    但是,在那個男人眼前出現的影子,實在是太過壯麗,也太過耀眼了。


    對方擁有那個男人想要卻得不到的一切。所以男人憎恨、嫉妒著影子,同時也感到很悲傷。


    於是,男人決定不再忍耐。


    那個影子的名字就叫〈風影〉。


    * * *


    一陣爆炸聲突然傳來。


    (!)


    我愛羅反射性地踢開桌子,跳到對麵,將白兔一把抱起,並撲倒在地板上。


    「趴下!不要說話!」


    不知如何應付少女的那個純情青年已經消失了。他毫不猶豫地壓住白兔,避免她亂動。


    (爆炸在……西方兩百公尺左右之處嗎?不知道是不是誘餌……)


    下一次的爆炸也有可能會發生在這棟建築物裏。


    他從葫蘆裏取出沙子,創建起防護罩當作盾牌。即使擁有盾牌,還是維持趴下的姿勢,是因為我愛羅想要避免白兔受到衝擊波或是爆炸聲的傷害,就算自己受傷也無所謂。


    「是……恐怖攻擊嗎?」


    「恐怕是。」


    白兔臉上雖露出害怕的神色,但並沒有陷入恐慌。


    我愛羅看得出來白兔接受過訓煉。


    但是,實戰的情況還是跟平常不同。她的臉龐變得蒼白,恐懼深深地傳了過來。


    (必須要派葉鬼他們去爆炸地點才行。)


    誘餌戰術麻煩的地方在於,就算明知道那是誘餌,但如果不去處理,就會輸。


    在恐怖攻擊中,發動攻擊的一方有壓倒性的優勢,其原因就是如此。


    站在防禦的一方,我愛羅他們必須隨時戒備可能在所有地方發生的攻擊。可是攻擊者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攻擊的地方。


    借之後將要成為自己姐夫的鹿丸講過的話來說就是……


    「盤麵無限寬廣,王被安排在各個地方,敵人可以先看完我方的布陣,然後每次都把將棋子放在自己喜歡的地方。恐怖攻擊就等於是在下這種將棋一樣,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對方的王放在哪裏。」


    事情就是這樣。


    (該怎麽做……?要繼續維持沙之防護罩嗎……?)


    這樣太軟弱了。我愛羅在兩秒之內就做出了判斷。


    由於沙子的防禦是由我愛羅過世的母親所留下的查克拉自動進行,所以可以無限使用。但要進行其他的行動,就必須要使用自己的查克拉。移動、探查、反擊——這些行動所使用的查克拉現在都很足夠。不過也隻是在「現在」。


    (應該要假設敵人已經掌握了我的能力。隻要是絕對防禦能夠擋下的攻擊,他們就不會發動。)


    在之前的忍界大戰中,大家得到了很多東西,也失去了很多。


    其中之一是許多秘傳之術失去了功效。因為他們在其他村子的忍者麵前使出了各種秘術,導致很多忍術都失去了優勢。我愛羅的絕對防禦也不例外。


    「我會……」


    我愛羅握住白兔正在發抖的手腕。


    因為他隱隱約約還記得,母親和夜叉丸曾經這樣讓自己安心下來。


    「保護你。」


    我愛羅解開沙之結界。


    同時,有手裏劍從窗外飛了進來。


    「這早就在我預料之中!」


    我愛羅將集中在手上的風遁往外發射。


    有兩個人影從窗口中跳了進來。


    「不要放開我。」


    我愛羅用左手抱著白兔,同時往後方的牆壁跳去。


    他拿出原先藏在身上的手裏劍,往右上方,也就是跟窗戶距離九十度的另一個方向射出手裏劍。


    「呃啊!」


    那裏傳出短促的慘叫聲,血雨從天而降。


    同時,從窗戶跳進來的兩個人影也垮了下來。


    一如我愛羅所料。


    這是傀儡之術。


    先用灌注查克拉的線操控人偶從窗戶闖進來,本人再從我愛羅背後發動攻擊。這種招數一眼就被我愛羅看穿了。


    我愛羅滑向屏蔽物的陰影處。


    白兔就像羽毛一樣輕,不會妨礙到他的移動,但唯一麻煩的地方就在於少了一隻手可以用。


    (外麵的護衛沒有進來,代表他們已經被打倒了嗎?)


    我愛羅沒有擔心,也沒有生氣。


    隻是冷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死亡就是死亡。


    * * *


    (我太大意了……!)


    另一方麵,原本躲在天花板裏麵的手鞠,也被黑暗中出現的忍者用絲線綁住了四肢。她的雙腳、身體、右臂、左手、喉嚨都被絲線所纏住,隻剩下左肩可以稍微移動。


    這也是因為她跑來偷窺,才會因此自作自受。


    「嗬嗬嗬……!你就盡管掙紮吧!」


    在絲線的另一端,傳出嘲弄聲。


    忍者隻有在確認自己獲勝的時候,才會不在乎自己的位置被發現。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害怕吧……呻吟吧!不過,這些絲線是取自活了很久的大蜘蛛,再加上查克拉揉合而成。你愈是掙紮,絲線就會纏得愈緊,並且奪走你的查克拉。你們擅長的風遁也無法切斷或解開這種絲線。」


    手鞠的乳房被緊緊捆綁,幾乎無法唿吸。


    看來那個聲音的主人並沒有說謊。


    (不對……那家夥已經沉醉在自己的話語當中了。)


    很多男性忍者看到對方是「女人」,就會得意忘形,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另一方麵,有些女忍者遇到對手是男人,也會更加興奮。人類愚蠢的程度是不會改變的。


    但是,抓住這種機會的,也是女忍者。


    「唔……!你幹脆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吧!」


    手鞠心想,自己會不會做得太刻意了?不過她有自信能夠成功。因為她讓聲音乘著風飄了過去,所以對方應該能聽得到才對。


    「哦……」


    黑暗中果真傳來動靜。


    (上鉤了。)


    之後,就要思考怎麽用餌把他釣上來了。


    * * *


    被逼到牆邊的我愛羅,並沒有發覺手鞠的狀況。


    不過,就算他有發覺,也會選擇優先照顧白兔吧。


    不用說,這並不是因為他對姐姐薄情,而是他信任手鞠。


    他心中第一個想的是要讓白兔活下去,接下來才是要怎麽讓自己活下去。


    「我愛羅大人。」


    白兔的眼睛看著我愛羅的側臉。


    她的眼眶有點濕潤。


    這也是沒辦法的。


    她現在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親眼看到別人死在自己麵前。


    在戰場上的死,和在醫院病床上的死截然不同。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突然就露出悔恨的表情,再也無法動彈,而這種情形可能下一秒就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要叫她在這種狀況下不要恐懼,是很殘酷的一件事。


    恐懼是由想像力以及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所產生的。也就是說,因為有著希望,因為能夠想著明天以後的事,所以才會恐懼。


    陷入完全絕望的人不會感到恐懼,這種情況我愛羅也看過好幾次。


    也就是說,白兔還會恐懼,就是她身心健全的證明。


    (不過,這樣就不妙了。)


    雖然她是醫療忍者,也有下忍的資格,但白兔事實上就跟一個外行人沒兩樣。


    最可怕的是,她這個外行人可能會因為受不了恐懼而做出我愛羅無法預測的舉動,導致自己受傷。


    「抱歉!」


    我愛羅抱著白兔跳了起來。


    他朝著狙擊手從遠方瞄準的那扇窗戶跳去。


    敵人應該已經預測過我愛羅會從被狙擊手鎖定的窗戶外的地方逃走,並在那些地方設下埋伏。


    那扇窗戶就是我愛羅看見的弱點。


    他往窗框踢了一腳,向前跳去。


    旅館的庭園出現在他眼底下。


    這並不是一個好選項。


    要保護護衛對象,還跑到狙擊手正在準備伏擊的開闊地點。


    如果在忍者學校的考試寫下這樣的答案,應該會拿零分吧。


    但正因為如此,狙擊手的反應才會慢了一拍。


    超音速的苦無飛向他的眼前,那把苦無應該有用雷遁或是風遁加速吧。若是平常的忍者,應該在發現那把苦無之前,就被貫穿腦髓而死了。


    然而從我愛羅葫蘆裏所放出的沙子,卻若無其事地彈開那把苦無,是〈沙之盾〉。這種絕對防禦的忍術不受我愛羅的意誌影響,會一直保護著他。


    我愛羅放出風遁,抵銷以超音速帶來的衝擊波。他雖然抱著白兔,但結印時絲毫沒有差錯。


    我愛羅踢向庭院裏的樹木,繼續往前跳。


    他放出沙子,做成像滑翔翼的形狀,飛向狙擊手的方向。


    (在那裏嗎?)


    有一個穿著都市迷彩的忍者,躲在建設中大樓的鐵製鷹架上。


    負責保護狙擊手及觀察目標的觀測手發現了我愛羅,頓時慌張了起來。他的樣子都看在我愛羅眼裏。


    (太慢了。你可別認為狙擊對象每次都隻會不知所措地逃跑啊。)


    很多習於發動奇襲的狙擊手,都沒想過對方會反過來對自己發動奇襲。


    這是在無數暗殺活動中活下來的我愛羅的實際感受。


    「閉上眼睛。」


    「——好。」


    我愛羅突然往下俯衝。當他和觀測手擦身而過時,手上的沙之刃切斷了觀測手的脖子。


    他會在攻擊狙擊手之前先打倒觀測手,是因為大部分的情況下,觀測手都兼任狙擊手的護衛。


    他是個什麽樣的忍者?過著什麽樣的人生?說起來,他為什麽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現在的我愛羅不會去思考那些事。


    等他迴到〈風影〉的身分後,才會去思考。


    這時,他隻想著要以一個男人的身分,好好保護自己懷中發抖的那個女人。


    剛剛那個被初次戀愛感情所迷惑的純情青年已經不在了。現在在這裏的,隻是一位像幹燥的沙漠之風一樣,由透徹的意誌所構成的〈男人〉。


    狙擊手開始結印。


    風遁。


    是真空刃。


    這種忍術是用查克拉在大氣中製造出真空層,用真空與周圍氣壓差來斬斷敵人的基礎忍術。


    要破壞人體,並不需要特別高段的技術。他選擇使用這種熟悉的招式,是正確的判斷。


    ——如果狙擊手的對手隻是個普通忍者……


    狙擊手放出的真空刃被〈沙之盾〉彈開。


    如果隻是普通的沙子,應該會被氣壓差吹散。但我愛羅的每一粒沙子中都灌注著查克拉,都灌注著靈魂。


    轟地一聲,沙子一湧而起。


    沙塵漩渦化為人類手掌的形狀,精準地掐住狙擊手的喉嚨。


    我愛羅並沒有打算殺掉對方。


    因為屍體一句話也不會說。


    「你沒事吧?」


    他把臉色蒼白的白兔放在鐵製鷹架的陰影中。


    「我沒事。我愛羅大人呢?」


    「我……」


    我愛羅說到一半,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工地現場的電梯動了,裏麵走出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忍者,他們臉上都帶著非常狡詐的微笑。兩個男人身材不高不矮,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身上有一股無法消除的氣味——是血腥味。


    「你是〈風影〉大人吧?」


    「你們是?」


    「我是金色愛特羅,他是我弟弟金色梅特羅。不好意思,在你正愉快的時候來打擾……請你受死吧。」


    自稱愛特羅的那名男子,瞳孔中蘊含著紅色的殺意。


    這下正合我愛羅的意。


    * * *


    「哦……你還滿會看情況的嘛。」


    男子露出好色的笑容,慢慢往手鞠的方向靠近。


    我愛羅似乎已經從下麵的房間離開了,但這名忍者卻一點都不慌張。或許他被分配到的任務就是排除掉我愛羅的護衛吧。


    雖說如此,如果自己被解決掉,那這個忍者一定會往我愛羅的方向追去。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隻不過是一個用絲線的忍者,應該不可能打倒我愛羅,不過……這種樂觀的想法有時也會替自己帶來失敗。


    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死去,一切就都不用談了。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可是很仁慈的。」


    男人的氣息噴到手鞠的脖子上。


    (就是現在!)


    手鞠毫不猶豫地使自己唯一可以自由活動的左肩關節脫臼。


    「!?你這家夥……!」


    當然,讓肩膀脫臼並不代表讓手臂脫臼。不過這麽一來,原本捆在手鞠身上的絲線也稍微鬆開了。


    鬆開後的這一點空隙,對手鞠來說,已經可以輕而易舉地從袖子裏拿出原先預藏的引爆符。


    「看招!」


    她並沒有做出拿引爆符攻擊對手的愚蠢行為。


    手鞠瞄準的目標是自己。


    引爆符在極近距離下爆炸。


    那名男子往後跳開。


    但是,已經太遲了。


    手鞠的右臂、身體,還有左腳都可以活動了。


    隻要這些地方能動,就已經非常足夠。


    她全身有如被火燒過一樣疼痛,這就是她還活著的證據。


    手鞠身體重心往下一沉,一邊躲過男子射過來的絲線,一邊用右手把左肩關節接迴去。


    對方發出第二招。


    手鞠看準絲線很輕這個弱點,用左手抽出扇子,卷起風把對方的絲線給彈了迴去。


    手鞠開始舞動。


    她的右腳仍然被捆綁著,但是她把那隻腳當成鋼管舞的支柱般,開始舞動。


    她一邊閃躲過對方發出的第三招,一邊用像是跳舞一樣的姿勢,拿扇子切斷了剩下的絲線。


    「那麽……你剛剛讓我這麽享受,我現在要好好迴報你!」


    到了這個時候,對方還繼續堅持用絲線攻擊,應該是他除了強大的絲線以外,沒有其他的招式能用吧。


    (不過,還是不能大意……!)


    因為地點在室內,手鞠擅長的風遁攻擊以及通靈之術用起來不太方便。


    手鞠將事先藏好的手裏劍像天女散花一樣撒了出去。男子把絲線收了迴來,形成一麵盾牌。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做!」


    她用扇子瞄準剛剛射出的手裏劍,用力一揮。


    (風遁閃光華美!)


    被扇子揮中的手裏劍就像流星雨一樣,纏繞著風撞向地板,然後再次往上彈起來。


    「!」


    男子發現了手鞠真正的意圖。


    但是已經太遲了。


    手裏劍化為跳彈,從盾牌的死角鑽了進去,把男子全身刺成蜂窩。


    他全身上下不斷噴出血花,然後「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真是的……!」


    手鞠好不容易才獲勝,不過她的體力也消耗得很嚴重。


    「這是我的失誤……!」


    手鞠眼前一黑,視野開始模糊扭曲。


    (這樣下去的話……我完全就像個笨蛋一樣嘛……!)


    這時,有人撐住了她的身體。


    (咦……?)


    在漸漸模糊的意識之中,她看出眼前那個人的長相。


    「啊啊——!」


    雖然她沒有料到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裏,不過至少對方是自己的夥伴。


    「抱歉……我愛羅可以麻煩你照顧嗎?」


    * * *


    自稱是愛特羅和梅特羅的兩個忍者,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從鐵製鷹架上走了過來。


    其他的電梯沒有動靜,周圍也沒有殺氣。


    應該可以當作其他的刺客都被葉鬼他們給壓製了吧。


    盡管如此,他們兩個還是朝自己攻了過來,代表他們才是真正的攻擊部隊。


    「從前在石忍者村的〈金色雙胞胎〉嗎?我在通緝名單上看過你們的長相。」


    「哦……想不到連〈風影〉大人都知道我們的名字啊。我們也出名了呢,梅特羅。」


    「…………」


    與話多的哥哥相比,弟弟似乎很沉默寡言。


    總之,戴著華麗耳環的家夥是哥哥,戴著華麗戒指發出當啷響聲的是弟弟。我愛羅是這樣辨別他們的。


    雙胞胎忍者由於長得很像,所以常常把容貌當作詭計的一部分。能夠用來分辨他們的線索是愈多愈好。


    「我有聽過你們。據說你們專門破壞商船和大樓,是卑鄙的逃亡忍者。」


    「哦~哦~不過,我們殺過的人不會比你少啦。無論是油輪、大樓,我們都破壞過。」


    愛特羅露出得意的笑容,摸了一下他的耳環。


    「不過啊、不過啊,我們可沒有殺過你這種等級的人啊。砂瀑我愛羅。」


    「……!」


    「我們有聽過你的名號。因為我們幾乎是同期的忍者啊。在〈毀滅木葉行動〉的中忍考試之前,我們就先你一步當上中忍了,所以沒有跟你見過麵……不過你當時可是被人稱作『砂忍者村的殺人魔』啊。隻要你看不順眼的人,都會被你殺掉……站在你麵前的人也會被你殺掉……無論是敵人或同伴都一樣。嗯,跟你比起來,我們兄弟是依照自己的意誌在殺人的,所以你完全無法跟我們相提並論!」


    我愛羅感受到背後的白兔正因為害怕而發抖。


    白兔不隻是在怕自己眼前的那兩個人,同時也在害怕自己。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


    從前他認為自己沒有人愛,也沒有被愛的價值。他現在知道當時他犯下的罪有多麽重了。


    他身上背負的愛不會消失,同樣地,他身上背負的罪孽也不會消失。永遠不會。


    「自吹自擂就到此為止吧!」


    「哎呀?你被踩到痛處了嗎?〈風影〉大人?」


    雖然說不痛是假的,不過我愛羅並不是喜歡口舌之爭的人。


    他之所以會找他們講話,是要爭取時間。


    (砂縛柩!)


    爬到敵人腳邊的沙子,形成下齶的形狀,要將他們兩個一口氣吞噬進去。


    (!)


    然而,這招沒有命中對方的感覺。


    (是分身嗎!)


    雖然分身已經是老套的招式,不過能以這麽巧妙的方式脫逃,應該是在其中摻雜了幻術吧。


    當我愛羅發現這點的時候,已經把砂縛柩的沙子展開,當作探測器搜索敵人。將裏麵灌注著查克拉的沙子大範圍展開,就可以確認移動物體的位置。雖然這種方式難以辨識目標的身分,但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會動的就是敵人。


    (在正上方嗎?)


    在正上方。


    兩人的身影似乎重合為一體,愛特羅與梅特羅背對著太陽,占據我愛羅上方。


    「上吧!」


    哥哥用熔遁變出火焰環,弟弟則是用鋼遁製造出鋼鐵炮彈。


    「看我們的厲害!這就是〈金色雙胞胎〉的殺人陣形!」


    他們隻不過是製造出巨大的鐵塊,看起來根本無法打穿我愛羅的絕對防禦。但〈雙胞胎〉的攻擊方向卻瞄準著白兔。


    雖然這是顯而易見的攻擊手段,但我愛羅也不能不做出迴應。這位公主是〈風影〉的相親對象,如果她死了,〈風影〉的權威也會掃地。


    不。


    問題不在這裏。這隻是表麵話。


    就算白兔是一個他沒見過的村民之女,或者根本不是女性,我愛羅還是會這樣做。沒有戰鬥能力的人如果需要自己的庇護,就是他想要「保護」的對象。


    (拜托了!)


    沙子形成巨大的牆壁,成為我愛羅及白兔的盾牌。


    「你果然這麽做了!現在還想要當英雄嗎!」


    火焰環不斷轉動,將炮彈射了出去。


    炮彈的速度並沒有想像中快,也沒有到達之前狙擊時的超音速。這種速度,我愛羅的盾牌有充分的時間可以反應。


    (質量也不大,可以擋得下來……!)


    確實如此。


    炮彈命中!


    巨大的炮彈被盾牌擋住,停在半空中。


    灌注著查克拉的沙子,補充的速度比炮彈貫穿的速度還快。這麵盾牌從前曾經連轟炸整個都市的炮彈都能擋住。就算是一噸兩噸的岩石,我愛羅也有自信能夠擋得下來。


    但是……


    「危險,我愛羅大人!」


    「!!」


    白兔的警告讓我愛羅早一秒做出反應。


    巨大的炮彈變形了。


    (不……是熔化了!?)


    這是熔遁的效果。


    被封在金屬彈殼中的熔遁火焰,從內部炸開。


    從內部炸開的火焰能量,在炮彈中畫出螺旋狀的火舌,衝擊波產生的超高壓力讓金屬彈殼變成像是液體一樣的形狀,在命中盾牌時,朝著一個點……也就是命中的那一點噴射出去。


    噴射出來的威力等同於衝擊波。金屬彈殼的作用就像是鏡子一樣,能夠將衝擊波集中於一點。


    接下來,情況變得如何呢?


    「趴下!!」


    我愛羅將沙子集中起來,但是集中於一點的熔遁火焰,擁有極大的威力,刺穿了沙盾的防禦。


    「唔!」


    被打穿了。


    沙盾崩毀,沙子飛散到四周。


    雖然沒有直接命中身體,但是火焰風暴已經包圍住我愛羅和白兔的身邊。


    (風遁八重疾風!)


    疊成像千層派一樣的真空障壁,好不容易才擋住焦熱的火焰,不讓火焰直接命中身體。


    他的右前臂就像被火焰燒烤著一樣,非常疼痛。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無論何時,疼痛都會帶給人教訓。


    (雖然我並沒有小看他們,不過……!)


    「哈哈哈哈!怎麽樣啊?怎麽樣啊?你現在知道我們兄弟為什麽會被找過來了吧?」


    在沙塵的另一邊,傳出嘲笑的聲音。


    「確實。威力強大到多餘的忍術,也是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啊。用這種招式來殺一個人,也太過小題大作了。」


    「隻要是具有質量的物體,我們都有辦法破壞。也就是說,派我們來的人認為你的價值跟一座城堡相同。」


    一點也沒錯。


    當然,他也有很多方式可以突破這種狀況。


    但問題是,隻要使出那些招式,就會傷害到白兔。他必須要避免這件事發生。


    (一瞬間就好了……有沒有什麽可以引開他們注意力的方式……!)


    現在實在消耗太多查克拉在防禦上了。他一個人要應付兩個上忍等級的對手,很難采取攻勢。要贏是很簡單,但問題在於要怎麽贏。


    「如果你在期待那些護衛,他們是不會過來的……已經有二十個左右的老練高手聚集在那邊,就算是遇到『曉』也不會輸啊!」


    雖然能跟「曉」相提並論的說法太過誇大,不過以他們兄弟的功夫來看,派過去的應該也是老練的高手。不算葉鬼的話,自己部下的中忍應該可以跟那群人打成平分秋色吧。


    然後,這兩個人毫無疑問的是暗殺者中最強的戰力。他們兩個的〈血繼限界〉組合起來之後,使出的招式威力甚至可以跟〈血繼淘汰〉相比。連我愛羅也不得不認同他們的實力。


    (短時間應該是不會有援兵過來了。就讓一隻手給他們吧。)


    我愛羅並不是自暴自棄。


    忍者是現實主義者。


    他隻是判斷援兵應該來不及趕到。


    然後,在現場的勝利條件中,最重要的就是保護白兔。既然他已經決定要保護白兔了,如果自己沒辦法貫徹自己說過的話,就更不用提什麽忍道了。


    在這時候……


    一把手裏劍劃過空中,飛向梅特羅。


    那是一把「棒手裏劍」,長得像是沒有刀刃的鐵棒。雖然不適合拿來切斷東西,不過相當沉重,直接命中的話,連馬都會被打倒。


    梅特羅伸手想要拍掉那把手裏劍,但他似乎不清楚棒手裏劍的重量。


    他把查克拉灌注到手上,所以沒有骨折,可是手裏劍的重量仍然讓他的手差點麻掉。


    (無論是誰射出這把手裏劍,都無所謂。)


    我愛羅打算先相信那個人是自己的同伴。


    「看招!」


    如果錯過這次,下次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砂城狼角!)


    環繞在周圍的沙子開始卷起漩渦。


    那是之前攻擊時散落在地上的沙子。


    他並不是沒有打中。


    之所以會把大量的沙子撒在地上,是為了布下之後反擊的機關。


    需要時間布置,才能比對手取得一瞬間的先機。


    在沙子裏麵,「啪!」地一聲,張開了好幾隻眼睛。


    那些眼睛全部都鏈接著我愛羅的視神經。


    如果是一般人,流入腦內的龐大情報量會使人瞬間昏厥,不過我愛羅卻能承受得住。


    沙子裏所有的情景,我愛羅都能夠同時感應到。


    對他來說,這種行為也能夠讓他的心靈得到安穩。


    因為我愛羅身上帶著的沙子裏,寄宿著他母親的靈魂。她母親的查克拉可以不經過我愛羅的意識讓沙子移動。


    跟那些沙子鏈接在一起的我愛羅就算感到疲勞,也不會痛苦。這是他母親想要保護他的意誌,同時也證明了他母親協助著他想要保護別人的意誌。


    光是靠這一點,他就能承受同時共享十幾個視野所產生的壓力。


    「在那裏!」


    就如同字麵上所寫的一樣,沙彈從四麵八方射向愛特羅與梅特羅。


    「糟糕!梅特羅!」


    弟弟製造出巨大的鋼鐵盾牌,擋開沙彈。


    但光靠那種東西是擋不了的。


    我愛羅發射的沙彈是從所有的死角向對手發動攻擊,並不是單純的掃射。因為他讓視覺跟沙子同步,才能夠辦得到這件事,這是沙之結界陣。


    愛特羅與梅特羅兩人光是要避開射向要害的沙彈,就已經竭盡全力。


    「我來幫忙了。」


    咻地一聲,一個陌生的人影降落在我愛羅旁邊。


    是一個女人。


    她跟白兔很像,有著修長的四肢,是個會讓人聯想到清澈新月的女忍者。


    除了那副不適合她的厚重眼鏡之外,她可以說是個一級美女。


    (她是——)


    我愛羅開始探索自己的記憶。


    對方是跟在白兔身邊照顧她的女忍者。


    雖然感覺好像有在哪裏看過她,不過除了長得像白兔以外,我愛羅沒有其他線索。無論如何,這都不是現在該想的事。


    「手鞠大人告訴我這裏的位置,我便過來這裏支持。」


    「——多謝你的幫忙。」


    她沒有說明為什麽手鞠會知道他們現在的位置。不過,我愛羅知道對方是在擔心他。


    「伯耆一族的靜寂——要上了!」


    她像變魔術一樣,讓棒手裏劍出現在她手中,十根手指之間都夾著棒手裏劍,總共有八把。


    她將八把棒手裏劍同時「打」出去。


    粗略來說,發射手裏劍可以用「丟」出去來形容,不過這種形容方式並不正確。嚴格來說,應該是「打」才對。瞄準攻擊對象身上的一個點,以動能「打」過去擊倒對方,這種殺意才是重點。這和目的是要「丟」出去的煙霧彈是不一樣的。


    自稱靜寂的那名女忍者,她手上的棒手裏劍毫無疑問地蘊含著殺意。


    八顆流星瞄準愛特羅飛了過去。


    「別小看我!你別小看我!這種鐵棒根本不足為懼!」


    愛特羅麵孔因憤怒而猙獰,用火焰將手裏劍給融化了。


    (!)


    我愛羅感受到大氣的變化,開始把風聚集到自己的身邊。


    他的預測是正確的。


    「怎、怎麽會這樣!?」


    八把棒手裏劍爆炸了。


    手裏劍的碎片四散,刺進愛特羅的全身,讓他全身血花四濺,樣子非常淒慘。


    (是壓縮空氣嗎!她用風遁,將大量的空氣壓縮在手裏劍內,然後再打出去嗎——隻要對方用熔遁破壞手裏劍的話,那些空氣就會跑出來,同時讓手裏劍化為無數的暗器打倒對手……!)


    「——兄長!」


    原本一直默默無言的梅特羅,發出焦急的聲音。


    我愛羅並沒有錯過這個空隙。


    「你在看哪裏?我在這裏。不要將眼神從你們的獵物上移開。」


    「!!」


    沙之風暴化為一把巨大的刀刃。


    沙之劍像多頭蛇一樣伸長,繞過梅特羅的鋼鐵盾牌,斬向他的身體。


    「梅特羅————!」


    愛特羅大聲痛哭。


    流出了血淚。


    梅特羅的身體開始往下墜落。


    他是從高層建築接近頂樓的位置掉落,而且全身要害都被我愛羅砍中,已經沒救了。


    「唔喔喔喔!你這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


    愛特羅用盡全身的查克拉,放出無數個火焰炮彈。


    他的表情,已經不再是原本那個要來殺我愛羅的冷酷殺手。那是弟弟被奪走後,哥哥悲憤的表情。


    「真是自私的理由啊。」


    但是,愛特羅失去了弟弟之後,所放出的隻不過是普通的火焰炮彈。


    他已經不是我愛羅絕對防禦的對手了。


    我愛羅一邊保護自己和白兔,一邊往前衝去。


    「你破壞的大樓、擊沉的船隻,上麵也都有人——隻不過,你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這就是你的罪孽。」


    「啊、啊啊啊啊——怪、怪物——」


    巨大的沙塊吞噬了那個傲慢的恐怖分子。


    這種光景確實有可能會讓人認為——這不是人類所辦得到的吧。


    「是啊。」


    沙沙……


    沙沙……


    沙沙沙……


    這是我愛羅很熟悉的感觸。


    人的生命漸漸沉入沙中消失。


    「我和你都是名為忍者的怪物,是殺人兇手。」


    唰唰……


    唰唰……


    唰唰……


    愛特羅已經……或者說,曾經是愛特羅的那東西,已經一動也不動了。


    「我們必須要有自覺——並且控製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做不到的話——就稱不上是忍者了。」


    消失了。


    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就是我愛羅的日常生活。


    * * *


    「我愛羅大人!」


    白兔跑過來之後,第一個動作就是從和服的袖子裏拿出美麗的絹布,並用絹布代替繃帶,將我愛羅燒傷的地方纏了起來。


    「對不起……你都是為了保護我才會……」


    白兔的眼眶濕了。


    「至少讓我替你包紮吧。」


    「不,這種程度的傷勢不要緊。不需要麻煩你……」


    「這可不行!」


    她濕潤的眼睛向上抬起,瞪著我愛羅。


    「如果現在是在戰鬥中,我會聽從〈風影〉大人的指令。但是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了,所以請你聽從醫療忍者的指令。假如燒傷的傷口受到感染,不知道會有什麽雜菌進到體內。」


    「啊、嗯……」


    白兔的包紮動作很靈活。


    她用風遁讓燒傷的傷口冷卻,再用身上帶的淨水衝洗傷口,一邊用查克拉修補細胞,一邊靈巧地用布包紮。


    「這條絹布手帕是特別訂製的,可以拿來當繃帶使用。繃帶能夠幫助細胞自然治愈,所以請不要把它拆開。」


    「……抱歉。」


    「不會——」


    白兔露出堅定的微笑。


    「老實說,我現在還是很害怕,正在發抖。但是像這樣做一些平常訓練過的事,就能讓我安心下來。」


    「我也是。」


    「咦?」


    「我也跟你一樣。隻要把訓練時學習過的忍術拿來保護別人,就能讓我忘記恐懼。我想,我自己——忍者或許就是這樣的人吧。」


    我愛羅心想,如果是鳴人,應該會這麽做——於是他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他看到自己的笑容出現在白兔的瞳孔裏,然後看到白兔也對他迴了一個微笑,這讓我愛羅感受到有別於殺敵時的另一種成就感。


    * * *


    「要繼續相親——?」


    葉鬼的報告讓我愛羅很困惑。


    「這是按照往例的處理方式。」


    葉鬼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據說闖進來的那些忍者,有一半以上都是被他殺掉的。盡管如此,他卻一滴汗也沒流,真是有夠厲害。


    「如果恐怖攻擊讓官方活動因而終止,反而會激勵恐怖分子。這種事情跟遇到黑道的威脅一樣,隻要退讓一次,他們就會不斷得寸進尺。」


    「不過……我就算了,但白兔也有可能會因此受傷啊。」


    「哦……」


    葉鬼露出了一絲老奸巨猾的笑容。


    「這意思是說你很中意對方嗎?」


    「不,這……」


    「應該不討厭吧。」


    「……嗯,是這樣沒錯。」


    「哈哈哈。」葉鬼大笑三聲,拍了拍我愛羅的肩膀。


    「這樣的話,就更要想辦法繼續這門親事了——對了,關於勘九郎的事……」


    葉鬼的視線,盯著我愛羅的眼睛看。那是一種不會輕忽大意,生活在勾心鬥角世界中的男人的眼神。


    葉鬼拿出幾張照片。


    照片中有幾個沒看過的年輕忍者,在跟顧問藤十郎見麵。


    「藤十郎大人?」


    「跟他見麵的,是勘九郎的部下舞鶴。勘九郎這半年來——被一些對你有所不滿的年輕忍者給拱了上來。」


    「……是以〈風影〉宗家嫡長子的身分嗎?」


    「沒錯。」


    葉鬼的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就像是單純在敘述一件事實而已。


    「比起在後方把我們逼到死路的我愛羅,在前線與我們一同賭命奮戰的勘九郎還比較適合……據說這就是他們的理由。」


    「你是說勘九郎會背叛我?」


    「我的意思是,你也要考慮到有這種可能性。這次的相親有可能就是一個誘餌。是為了要將你調離村子。」


    「確實,這次的襲擊來得太巧了。這個時機並不是對外部有利,而是對內部有利……」


    我愛羅的權力基礎並不穩固。


    當他被〈曉〉殺害,處於生死不明的階段時,也差點被拉下〈風影〉之位。就算這是因為大蛇丸暗殺並假冒前任〈風影〉給整個村子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但是這麽做也太過分了。


    所以,我愛羅也隻能繼續計劃著各種陰謀。


    就算要他欺騙自己最信賴的夥伴也一樣。


    * * *


    我愛羅把警備工作交給葉鬼,正打算迴到自己房間時,在旅館走廊上遇到了白兔。白兔的護衛靜寂也跟在她的身邊。


    「這……該怎麽說呢,事情發展真是出乎人意料呢。」


    「我也這麽覺得……因為之前並沒有聽說這次的方針是如此。」


    「我過世的父親曾經說過,權力就像階梯一樣。」


    自己竟然會迴想起父親所說過的話,讓我愛羅有點吃驚。


    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我愛羅意外與父親重逢。那次的機會解開了彼此之間的心結,可是他並不認為自己跟父親曾留下過什麽美好的迴憶。


    「階梯?」


    「爬得愈高,視野就愈開闊,但也會愈來愈看不到腳邊。」


    「說得也是。」


    白兔嗬嗬笑了一聲。那並不是不愉快的笑聲。


    「不過,在我愛羅大人身邊,有許多能代替你照亮腳邊的人,我覺得這是一件很令人欣慰的事。」


    「!」


    我愛羅睜大了眼睛,就像個不會動的人偶一樣,看著白兔對自己點了點頭之後就離開了走廊。


    * * *


    「做得很好嘛。」


    「是手鞠嗎?」


    雖然她獨具特征的剪影還是跟以前一樣,但待在走廊轉角偷窺的手鞠,全身已經包滿了繃帶,看起來非常疼痛。


    「你已經沒事了嗎?」


    「伯耆的醫療忍者很優秀,我已經沒事了。」


    「這樣啊。那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哦?是白兔的事嗎?」


    「沒錯。」


    我愛羅完全沒有表露出一點害羞,神色也不慌張。


    唰地一聲,他拿出一封信。


    「這個,就拜托你了。」


    「原來如此。你也慢慢開始懂得該怎麽做了嘛。」


    手鞠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


    「有什麽有趣的地方嗎?」


    「我覺得,你……愈來愈像爸爸了。」


    「……是嗎?」


    「是啊。」


    手鞠通過走廊的窗戶,抬頭看著天空。天上沒有半朵雲,也沒有下雨,是一片很寂寞的天空。


    這裏不像火之國有水源及森林的恩惠,這片天空是跟沙子一起生活的人們的天空。


    「我們出生在這裏,都是由同一對父母所生。如果我或勘九郎有〈素質〉,就不用讓你背負〈守鶴〉了……」


    「沒關係。〈守鶴〉是我的朋友。」


    「謝謝你。」


    手鞠這次露出毫無掛念的笑容。


    「我有時候會有一點點煩惱,覺得隻有我幸福真的好嗎?不過,我決定要盡管去做我喜歡的事。」


    「就這樣做吧。」


    手鞠很清楚,至今為止我愛羅是多麽地犧牲自己支撐著村子。他應該已經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那麽,我會確實地轉交這封信。」


    「拜托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愛羅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在能睡覺的時候盡量睡,這是他從前被〈守鶴〉附身時養成的習慣。


    * * *


    從絹布手帕上微微傳來白兔身上的香氣,這讓我愛羅想起了懷念的記憶。


    這是在許久之前,可能是在他剛出生的時候,媽媽在關心還是新生兒的自己時的記憶嗎?


    還是說,這是養育他長大的夜叉丸的記憶呢?或者是勘九郎或手鞠的記憶,也有可能是自己跟鳴人的記憶?


    不久之後,我愛羅就進入了夢鄉。


    * * *


    「事情不好了。」


    打斷他甜蜜美夢的人是葉鬼。


    我愛羅知道,葉鬼會一聲不響地站在他的床頭,代表這件事相當緊急。


    因此,我愛羅也沒有多問什麽細節。


    「怎麽了?」


    他隻問了這麽短短的一句話。


    依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句話就夠了。


    「白兔被綁架了。」


    「!」


    在一瞬間,短短的一瞬之間,我愛羅很想痛罵自己實在是太遲鈍了。但他看到綁在自己手上的繃帶時,才發覺現在並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我愛羅和葉鬼原本都以為對方的目標是〈風影〉。


    忍者沒有必要後悔。


    他現在隻能忍耐,並貫徹自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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