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一想起來就讓人牙根發癢。


    當時原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斬草除根以防後患,但是臨了他才知道,對方的背景非常大,身手也不錯,保命的東西更是讓他看得心疼不已。


    因為對方的護身道具,兩人戰鬥時間拖的太久,被來支援的人差點包圍,最後還是利用了的一瓶越級藥水,拚著躺幾天的代價用出了壓箱底空間技能,才讓司莫險險逃脫了。


    雖然這次讓他莫名突破了一個等級壁壘,但讓他憂心的是,當時那筆貨物實在太貴重,想著反正最後都會斬草除根,讓他們這些原本就遊走在三不管灰色地界的人悄悄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所以為了達到最好的引.誘效果,他當然會使用自己最為驕傲的這張臉,所以僅僅是簡單的修飾性易容,就...


    查德先生在事後倒把痕跡都抹得差不多,可是自己的長相...他低著頭,腦中轉過無數改頭換麵的小道具,迅速的收拾著殘局,生怕晚一秒就會被叫住。


    直到他都收拾完了,對方也沒有對他說什麽話,似乎完全沒注意這邊的小插曲。


    唿...太好了...


    然而,正在他暗自慶幸,想轉身離開的時候,之後卻出現了一隻手,牢牢箍住了他的腰!


    “怎麽這麽著急走呢?之前不是還說想伺候我一輩子嗎?”那人嗬嗬笑著,麵容慈善,手下卻暗暗用力,把他捏得臉色發白。


    “對,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臉色蒼白,那眼神將小白蓮學得惟妙惟肖,好像一隻被捏住了耳朵的小白兔,雖然這隻小白兔身形有點高大,更像披上了白兔皮的豺狼。


    他捏著奧斯卡小金人迅速進入演戲狀態,腦中飛快尋摸起有什麽脫身的方法。


    “之前在床上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呀。”他笑得愈加和善,輕拍他的麵頰,“你說對不對?親愛的安托斯。”


    安托斯是自己玩仙人跳的時候用的假名,看來他真的沒查出來自己是誰,見對方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司莫心下一定,“這位先生你真的是認錯人了。”


    “我並不知道您在說的是誰,我隻是這裏的一個小侍應生,如果您對我們的餐點有任何意見,可以向投訴部提出,或者我可以幫您引薦一下老板...”


    話還沒有說完,臉就被一隻鋼鐵一樣的手給捏住,兩頰被捏的生疼,露出潔白的牙齒。


    “哎呀哎呀,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呢,你用這張漂亮的嘴巴...一邊含著我的東西,一邊說著謊話,你說,要不要我把這些牙一顆顆打掉,讓它發揮應該有的價值,做一個真正的肉器呢?”


    有個麵容和善的中年人,神色越發的狠厲,“敢騙我的人,能活到現在的,你還是第一個!”


    盡職演繹著一個相似容貌,卻有著不同個性的天真服務生的司莫心下慌張無比。


    這個人看起來貌不驚人,背後的真正勢力非常可怕,甚至可以說是查德先生都得罪不起,這才是兩人事先調查沒有找對目標的原因。


    發現之前找的資料不全麵後,重利之下,查徳先生卻依舊將那個局往前推,他一直隱在幕後,卻把自己丟出來當了棋子。


    原本還在慶幸,幸好自己當時經過了簡單的易容,但看現在的情形,明顯就是被他發現了,隻是司莫怎麽想都不明白,雖然長相相似,但是氣質明明截然不同,他為什麽這麽篤定那時候的騙子就是自己。


    來不及想明白,他隻知道,如果今天真的落到麵前人手裏,他就真的死定了!


    他心亂如麻,腦中混亂地閃過諸般念頭,是找老板幫忙?還是鬧出什麽亂子好讓自己順利逃走?


    正在猶豫不決中,一個年輕的紳士走向了兩人,雖然他的衣服精致,頭發卻又有微微散亂,明顯是精心打扮後卻被門口洶湧的人潮給擠到了。


    他停住腳步,站到了兩人的身前,兩人齊刷刷抬頭看他。


    那個中年大佬眼睛微張,“你,你是...”


    年輕的紳士低頭看他,他有一張麵無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冰冷的臉,卻眼神如電,好像能刺穿一切偽裝,過於高大的身材讓臉顯得更為窄小,但在那平光眼鏡遮蔽的鋒利眉眼之下,卻隱藏著一把已出鞘的利劍。


    “我見過你?”那人見中年大佬遲遲不動作,盯著自己若有所思,冷冰冰問了這麽一句。


    那大佬神色微動,隨即又和善地笑了起來,“哎呀哎呀,是我看錯了,怎麽了年輕人,你有什麽事嗎?”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人,“難道你是找這位小友有事?唉,看我這,年紀大了就容易眼花。”他原本侮辱地拍著司莫臉頰的手,轉了個方向,抬手拍了拍司莫的肩膀,似乎十分歉疚,“剛我還把他錯認成另一個我認識的人了。”


    司莫頓時如獲大赦,扶著桌椅爬起來,雖然不知麵前這人為什麽要替自己解圍,但是看到大佬有些忌憚的樣子,想必他身後的勢力定然是連他都會忌憚的!


    如果,自己能夠得到他的幫助...


    如此適時地出現,難道,對方是自己的仰慕者?


    司莫正在盤算著下一步利益取舍,那人卻輕輕的又說了一句話,讓兩人都呆住了。


    “這與我無關,你們擋住我了,請讓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


    兩人都有些愣了,一個是作為大佬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無視過,有些不習慣,一個是還沉浸在剛才的美好幻想中沒有脫離,劇情就急轉直下。


    看他們兩個都沒什麽改變相擁(並不是)的姿勢讓路的意思,對麵的人隻能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不好意思,能否請你們讓一下?你們擋到這裏路了。”


    還是中年大佬這種活成人精的反應比較快,迅速抬起腳換了個姿勢,還將司莫一把拉起抱進懷裏,“啊,不好意思小朋友...”


    司莫被他抓住手腕,直愣愣望著那人越過自己向後走去,那離開的背影毫無轉迴的意圖,一點都不留念,甚至都沒有多看自己幾眼,心裏麵便是一陣百爪撓心,這下慘了!


    居然...不是來替自己解圍的嗎?


    感受到抓著自己的人因為發笑而鬆下的手勁,他心思電轉間立刻做了個決定。


    “這位先生!”他忽地甩開身邊人的手腕,拔腿向剛才的那位年輕紳士跑去,“這位先生我有事情...”正在這時,他看到對方坐到了前麵他曾經想勾搭過的那個大美女身邊。


    赫!沒想到跟自己口味還是很一致的。


    美女雖好,但是命更重要,今天想來是勾搭不到美女了,那就拿來做個登雲梯幫他一把,也算不辜負自己對她的欣賞了。


    有了這個切入口,事情不就都好說了嘛!


    眼看他已經坐下,司莫連忙趁著身邊人還沒起身追來的功夫,立刻跟了上去,一屁股坐到了那人身邊不遠處的空位。


    乘著那紳士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連珠炮似的親切地問候了起來,滿臉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唉?剛剛沒認出來,茱莉安是你啊,真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他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茱莉安身邊的拉斐依,“這位是誰啊,是也是也是我們同學啊,感覺看著有一點眼熟哦?”


    把“同學”兩字率先擺出來,相信如果說完這些話,真的有人過來拉走自己,對方看到美女的熟稔同學麵子上也不能視而不見吧!


    他的算盤打的倒是響,茱莉安卻完全不想理他。


    剛才的事情她也看到了,看他那心虛的德行,一看就直到,八.九不離十,這家夥之前騙財騙色的債主找上門,要說的話,隻能送他閃著亮閃閃黑鑽邊的兩個大字——【活該!】


    她才不會管呢!要不是怕觸到什麽主角保護光環,給自己和周圍人帶來不必要的禍患,或者再給對方奇遇一把,早就扭著他的手丟到那中年人身邊了。


    畢竟惡人還需惡人磨。


    (▔(工)▔)看你們狗咬狗一嘴毛,我也就安心了。


    那邊的拉斐依卻明顯對這事情挺有趣味,她完全無視身邊剛坐下的紳士,興致勃勃地發問,“剛才就想問你了,你是之前那個...”豔.照的主人嗎?


    想了想,後麵半截話還是被她吞了下去。


    咳,似乎戳別人傷疤不太好哈。


    “我看你也有些眼熟。”


    “咦?什麽意思...”難道對方剛才的那句問話不是另類的誇讚,是真的不認識自己麽?


    “難道,你是茱莉安在這裏認識的朋友?學校裏我都沒見過能像你長得這麽漂亮的女孩呢,要是見過,我肯定記得。”


    他越說越來勁,好聽話不要錢一樣往外蹦,甚至有意無意,眼神又開始勾勾搭搭起來。


    他自己還不覺得,拉菲依身後的男人臉色都黑了。


    就在這時,茱莉安在旁邊幽幽飄來一句話,“哦,你當然見過了,她就是以前你罵過醜女的拉斐依啊。”


    話音剛落,全場靜寂。


    尤尼克,拉菲依,年輕紳士,司莫,幾個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淡淡地一笑,順暢地兩肋插刀向好友,又拍拍拉菲的肩膀,說,“當然,你看他眼熟也是正常的,他不就是街上那個讓你笑了好久的【豆芽菜那麽小,還腳踏兩隻船,不怕扯到蛋】的係列照片的主角嗎?”


    說完這句話,茱莉安功成身退,深藏功與名。


    隻是轉身從尤尼克手上拿起酒杯,掩飾自己上翹的嘴角,在心裏愉快地給自己一個“cheers”,唯留司莫與拉菲依麵麵相覷。


    這場麵。


    特麽就有些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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