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掌心的傷口又被添了一層新的傷口。


    她沒想到秦北會這麽狠,待秦北準備進行下一輪攻擊的時候,她就拚命往後退,可她怎麽可能逃得掉,秦北一腳踹在她的胸口,她整個人就朝後倒去!


    隻聽噗通一聲,後腦勺重重的撞擊在地麵上!


    “啊!”隻感覺腦袋轟鳴一聲,與地麵撞擊的聲音混合著雨水拍打在耳邊的聲音,顯得混亂沉重。


    她閉緊雙眸,任由雨水砸在眼皮上,她覺得全身都很痛窠!


    “梁青雅,如果你現在開口求我,我或許會考慮讓你死得舒服點。”秦北蹲下來,高跟鞋特別紮眼,她雙臂交叉著放在膝蓋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嗬嗬。”她笑著,嘴角的傷因為弧度的提升而撕裂般的疼,她全然不放在心上了燔。


    她仰著倔強的臉,隻字未說。


    秦北突然對她這張臉厭惡至極,抬拳……


    “北姑娘。”聽見有人叫她,秦北迴過頭去。


    “林叔?”她有些驚訝,林叔是爺爺身邊的得心愛將,跟了幾十年了。


    “老爺子讓你不要惹事。”


    秦北震驚,爺爺他的意思是要她放了梁青雅?


    她迴頭狠狠的撇了一眼梁青雅。


    不甘心。


    許久。


    不得不就此罷手。


    她不敢違抗,爺爺一句話,政商兩界有多少人要抖三抖,更何況是她這個被看著長大的孫女。


    除了孫女這個身份,她和普通人都是一樣的。


    秦北不情願的撤走了人,直到看到他們確實消失了,青雅才放鬆警惕的神經,渾身鬆懈下來之後,疼痛就加倍起來。


    “小姑娘,疼嗎?”


    青雅抬頭看著跟自己說話的中年男人,點頭。


    疼得要命。


    林木了解的點頭微笑,掉頭朝不遠處停著的車走去。


    很快的,除了大雨的聲音,這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將頭埋進膝蓋裏,感到害怕卻沒有哭,那個秦北根本就是個惡魔,居然敢這麽囂張的要置她於死地,好像殺人對於她來說,隻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她記起在紐約時,有一晚在街角,親眼看到一個人被殺,當時她的雙腿哆嗦的曲在胸前,看著那個男人是怎樣將屍體塞進車廂,然後揚長而去。


    她那麽近距離的感受死亡,她報了警,最後這件事情卻不了了之。


    證據不足。


    後來,她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有一天居然在家附近看見了那個殺人兇手,所有的恐懼都堆積在那一刻。


    幸好ck總是能在她危險的時候及時趕到。


    而現在的她,卻在剛才切身感受著那種死亡的感覺。


    她將腦袋埋得更低,環住膝蓋的雙臂更緊,手掌默默的握成了石頭。


    她沒有迴家,也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她受傷了,想去找手機,卻發現手機早已不知去向,她走迴大路上,這條路比較偏,很少有出租車經過,她光著腳丫在水裏走著。


    足足走了有一公裏才走到車輛較多的地段,她揮動雙臂去招車,頭發胡亂的散在肩上,憔悴的臉狼狽的被淋在雨裏。


    終於有輛出租車。


    “師傅,去……”她上車,卻突然發現沒有可去的地方,沒錢,沒手機,也無處可去。


    “去哪兒?”司機師傅心疼車內座椅被她弄得濕答答的,不過看她這樣又忍住沒有抱怨。


    她閉了眼睛,“師傅,百麗花苑。”


    還能去哪裏,她能去的地方隻有這裏,也隻想去這裏。


    她現在有點冷,需要溫暖。


    “師傅,我沒有錢……”


    “……”


    她的聲音可憐兮兮的,滿臉呆滯。


    師傅看她渾身是傷,也沒忍心為難她,她就這樣做了一次霸王車……


    上了樓,敲門,發絲淩亂的粘在臉頰上,她抱著手臂的手摩擦了一下,等待著……


    陸蕭沒找到梁青雅的人,當時立刻給向琛打了電話,兩個人分頭找著,順著路的兩個方向開著車,還是沒看到梁青雅的人。(.)


    給她電話,無人接聽。


    誰也沒想到她其實走了沒多遠就被秦北截到了偏道上。


    向琛開出去很遠了,突然車子急速掉頭,強製性反向開出去!


    大雨砸在車前蓋上劃出無數個霸氣的弧線。


    秦北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此時正在客廳裏喝茶,門口突然有吵鬧聲,她看過去。


    向琛一手推開準備攔截的黑西裝,一臉沉怒的朝她走來。


    “她在哪兒!”向琛直逼她而去,秦北踉蹌兩步跌坐在沙發上。


    看著這個男人無法冷靜的臉,秦北重新站了起來,與他對視著,“我殺了


    她。”


    她的視線也很灼熱,這樣毫不顧忌的仰著下巴,一臉輕鬆,就是在故意激怒向琛。


    向琛的臉鬆下來。


    “我說我殺了她,怎麽樣?”


    秦北挑釁的揚著嘴角,視線在向琛的臉上滑來滑去,真想看看他發脾氣的樣子,看看他對那個梁青雅到底有幾分關心?


    向琛深吸氣,腦袋轉到一邊,醞釀了片刻,又重新問她:“她現在在哪兒?”


    這一次,秦北聽出來了,有些不耐煩。


    她抬著眉毛似笑非笑,“她已經死了,以後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再問最後一遍,她到底在哪兒!”


    他明明都發怒了,可還是給人沉穩的感覺,隻是四周散發的氣息仿佛讓人置身冰窖之中。


    秦北的姿態終於低了一些,眼睛不看他,依舊堅持說:“死了。”


    “秦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向琛低低的氣壓壓迫著她,秦北轉迴視線,看見近在遲尺的一張臉,俊美如斯。


    唿吸,停了一下。


    她迫使自己看他,“我的耐心也很有限,你如果不快點愛我,我一定會讓她死的!”


    她說完,像是逃跑般快速的轉身,隻聽身後一聲巨響夾雜著稀稀拉拉的破碎聲,她嚇了一跳,怔怔的站在原地。


    向琛一腳踹開了透明茶幾,上麵價值連城的翡翠器具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煩躁的扯開領帶,周身都是黑暗的氣息。


    秦北迴眸一瞬間,看見那樣一個男人居然也會手足無措。


    微微有些心酸,她眯了眯眼睛,像是施舍般的拋下一句:“她沒死,沒死!至於嘛,開個玩笑而已!”


    他在這條路上來迴了好幾遍,給梁以白去了電話,她沒迴家,又打電話給紀憶,姚星辰,容娜,都說不在。


    她還能去哪兒?


    夜很深了,車子平緩向前,他獨自沉思。


    車外大雨淋漓,吵鬧著整座城市,車內,隻有他平穩的唿吸和沉著的眼眸。


    秦北一臉傲慢挑釁的說她死了的時候,他就知道秦北在撒謊,可是這也說明,秦北找過她,她都聽到了些什麽?


    為什麽不接電話?


    沒迴梁家,沒去找朋友,她還有哪裏可以去?


    現在是不是一個人坐在某個角落裏傷心落淚?


    想到這些,一向淡定優雅的嘴角沉沉的壓了下去。


    陸蕭打來電話,“還沒找到人嗎?我再派人去找……”


    他眸光暗淡,沉聲說:“不用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閃過一個猜想。


    想及此,車子衝了出去,大雨瞬間變得更加兇猛!


    這個夏天,雨水格外泛濫,像是這座城市裏獨特存在著的那些人的感情一樣。


    潮濕之後終究會看見陽光,可驕陽的光最終也會燙傷那些沉醉在愛情裏的人們。


    車子以華麗的姿態停在車位上,他下車,一臉沉著的看了一眼家的方位。


    幾乎是三個樓梯一起跨上去的。


    他停在樓梯最下麵一格,視線落在高處,眼裏的疼在這一刻刺痛了心髒。


    女人正依靠在門前,雙腿蜷曲著,雙臂緊緊的摟著自己,腦袋偏向牆角,長發被浸濕得很透徹,粘在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相貌。


    可這個人,除了梁青雅還有誰?


    他一步一個階梯朝上走,生怕一丁點的聲音都會吵醒她。


    “梁青雅?”他卻又忍不住的想叫醒她,問問她為什麽不迴家,為什麽要淋雨,為什麽不接電話。


    睡夢中的人慢慢睜開雙眸,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等著等著睡著了,再一偏頭,看到眼前的向琛,她笑了,“向琛。”


    向琛卻一怔。


    她笑了,可向琛第一次覺得她的笑容不夠耀眼,起碼不及她嘴角的淤腫吸引他注目。


    他蹙眉,眼眸之中的驚詫轉換為深深的心痛,伸手撫摸著她傷口外緣,他沙啞著問她:“怎麽迴事?”


    她摸了摸嘴角,故作無所謂的笑笑,“向琛,我被欺負了。”


    我被欺負了……


    她怎麽可以說得這麽無所謂?


    他的喉結動了一下,不想讓她再迴憶這種殘忍,溫柔的眸光注視著她,“很疼吧?”


    青雅點頭,像是從嗓子眼逼出來的一個“嗯”。


    帶著哭腔,可人卻是笑著的。


    讓人的心生生的疼。


    他屈身將她抱起來,開門。


    “向琛,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他開門的動作一滯,眸光看著懷裏的女人,她明亮的眼睛正渴望的看著自己,他的心口悸動,“嗯。”


    青雅喜上眉梢。


    腦袋埋在他胸前,雖然他的衣服已


    經濕透,可依舊擋不住溫暖的氣息。


    她像隻流浪的小貓咪終於找到了家一樣,滿足又貪婪的唿吸著他的味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婚盛寵:前夫,請簽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在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在落並收藏三婚盛寵:前夫,請簽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