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半
</p>
</p>
白明玉才進了李婆婆的房間，就被推了出來。
</p>
</p>
“你們小夫妻兩個，許久沒同房了。還不去呢？”李婆婆笑眯眯的，不讓白明玉再跟著她睡，“以前海滄傷重，現在他好得多了，你還跟著我？去吧去吧，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明天你們走了，在外頭哪有這麽方便？”話說得意味深長，連李老漢都在旁邊看著笑。
</p>
</p>
白明玉尷尬不已，又不能拒絕，又不好解釋，隻得眼睜睜看著李婆婆的房門在她麵前關上，聽著還落了鎖，是絕不肯讓她再進的意思了。偏偏李老漢還看著她笑，衝著她向關海滄的房間努嘴。無奈之下，白明玉隻能進了關海滄的房。
</p>
</p>
關海滄已經都躺下了，卻聽見門響，竟是白明玉進來了。他忙起來，望著白明玉：“明玉，還有什麽事麽？”
</p>
</p>
白明玉撇過臉，不敢看他：“我被趕出來了。”小聲說著，“李婆婆讓我今天跟你睡……”
</p>
</p>
關海滄聽了也是大窘，急迫：“這怎麽行？”
</p>
</p>
白明玉惱得瞪了關海滄一眼：“我已經被趕出來了，你現在說不行有什麽用？”
</p>
</p>
關海滄窘迫，卻站了起來：“你來睡床吧。我在地上。”
</p>
</p>
“地上哪有你睡的？”白明玉蹙眉。
</p>
</p>
關海滄卻笑了：“地上躺躺就是****，以前行軍不也是這樣？你來吧。”說著真的到了門口，要在地上躺下去。
</p>
</p>
白明玉一把扯住人：“別，迴頭再被人說我虐待你。你傷沒好呢，地上涼氣再侵了，你還想再喝藥麽？你，就在床上吧，我在你旁邊躺著就好。”話沒說完，臉早紅了。
</p>
</p>
關海滄搖頭，說得嚴重：“不行。明玉，郡主，這件事，我絕不能同意。你說不能睡地上，我就在椅子上坐****好了。”
</p>
</p>
“可是，隻有一床被子……”白明玉為難。
</p>
</p>
“我不用了。”關海滄笑著，“天氣還熱得很，我晚上也都不喜歡蓋被子的。”
</p>
</p>
白明玉也知道，這是關海滄的底線了。再爭下去，怕關海滄連這房間都不肯再待了。於是也就把椅子給關海滄擺好，放在床邊，看著關海滄坐下去，又取了床上薄被給他蓋上。
</p>
</p>
“明玉，這被子……”關海滄的話沒說完，就看見白明玉掀起被子一角，搭在床上，自己鑽了進去。
</p>
</p>
“別說了。再說，我出去。”白明玉見關海滄還想爭，卻先說了出來。
</p>
</p>
兩人就這樣同蓋著一床被，卻是一個椅子上，一個床上的。
</p>
</p>
其實兩人都睡不著，這樣睡著，實在****。然而兩個也都是行軍打仗出來的，其實白明玉也不是真的沒跟男人一起擠著睡過。尤其剛到童攬江身邊的時候，做個少年打扮，還不是一樣跟著那些將士們一個帳篷裏睡？隻不過白明玉對關海滄，關海滄對白明玉，都有著別樣的心思，才會變得特別的難捱。
</p>
</p>
隻是第二天要走了，路上情況如何也不知道，都明白該好好睡了，養精蓄銳的。便也迫著自己合上眼睛強睡。
</p>
</p>
到了半夜，關海滄感覺到被子掉了，睜眼看的時候，白明玉身上早沒了被子，抱著自己頗冷的樣子，卻仍是沒有醒。那被子多半都到了地上去，關海滄自己也沒蓋著多少，隻下身還在被子裏。
</p>
</p>
關海滄看著白明玉冷的樣子，也想把被子給她蓋上。手臂不能動，他就抬著腿，一點點的把被子弄高些。搭在椅子邊上。他自己再小心的蹲了下去，用肩膀把被子頂起來，半搭在自己身上，慢慢站起來。
</p>
</p>
被子沒掉下去，關海滄有些慶幸。緊挨著床邊，他便把搭著被子的半邊身子小心翼翼的傾斜了，讓被子掉在白明玉的身上。
</p>
</p>
隻是被子並不聽話，雖然確實掉在白明玉的身上沒錯，可都疊在了一起，並沒有鋪開。白明玉的大半身子還在外頭涼著。
</p>
</p>
關海滄想了想，彎了腰下去，用下頷夾著被子，一點點給白明玉抻開。這麽弄了一陣，早一身的汗，還是沒見多少成效。關海滄自己都苦笑，一個廢人，真是做不了什麽事。
</p>
</p>
白明玉醒了。關海滄這樣折騰，她一點知覺都沒有才怪。見著那人費力的弄著，心裏被折磨得難受。那是沙場上所向披靡的猛將，那是一聲大吼能教敵人膽寒心裂的殺神。當初數十萬大軍裏衝殺來去，七進七出，鬼懼神愁，現在想要給她蓋一床小小的被子，都做不到。
</p>
</p>
關海滄還在努力的給白明玉弄被子，突然感覺到一隻小手撫在他頸間，輕輕拉下了被子。微微側過頭，白明玉撐了半身起來，看著他。他忙直起身，笑出來：“擾著你了。”隻是笑得有些僵硬。他這狼狽的模樣，被她看見了。
</p>
</p>
白明玉起身，也知道關海滄難捱，便隻埋怨著：“隻知道管我，你自己呢？被子都蓋在我身上，你要怎麽辦？”推搡著人，卻是按了在床上，“別動躺著吧。好好睡一下，我不想明天早上起都起不來。”被子蓋住，手上還壓著人，“你不是說我說什麽你都聽麽？以前也不是沒跟你一個被子睡過，行軍的時候一個帳篷也那麽多次了，難道今天就不行了？”
</p>
</p>
“以前是不知道你是女子……”那都是白明玉剛來找童攬江時候的事了。關海滄親親熱熱的摟著“小兄弟”，條件艱苦，他就拉著“小兄弟”一個被窩睡。當時白明玉推拒得很，他隻當“小兄弟”客氣，誰知……他可是大錯特錯了。
</p>
</p>
“如果……”白明玉喃喃，“我嫁給你……”這話出口，白明玉也是忐忑。
</p>
</p>
“別胡說”關海滄忙製止，“關海滄不配。關海滄拖累了你，可是，總有好的男人，能明白你的。關海滄救你，不是要你感激以身相許。這廢人樣子，更不能耽誤了你一世的幸福。郡主，明玉，關海滄不要你的感激，更不要你的同情。以後，這樣的話，別說。”
</p>
</p>
白明玉低著頭，正看見眼前關海滄的胳膊。關海滄不讓她再說，她就不再說吧。
</p>
</p>
兩人正都沉默無言，卻忽然聽見院子裏吵嚷。從窗戶望出去，燈火通明的，鬧哄哄的還有嘩楞楞的鎖鏈聲。
</p>
</p>
關海滄和白明玉互望了一眼，連忙都起來。白明玉才把關海滄的衣裳給他穿好，就有人破門而入，身後跟著戰戰兢兢的李家老兩口。
</p>
</p>
白明玉淡掃了一眼，全不理會，隻給關海滄梳著頭發，用黑絛束起來。
</p>
</p>
“幾位官差有何貴幹？”關海滄淡然問著。
</p>
</p>
官差冷笑：“王公子昨天在溪邊被人搶了塊玉佩。說是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男人搶走的。我們奉命搜查至此，配合一下吧。”
</p>
</p>
“就是他”白天溪邊見著的公子哥兒竟然也跟來了，指著關海滄大喊。
</p>
</p>
“公子，您認錯了吧？”李老伯顫抖著，心裏害怕，“海滄是厚道人，不會幹那搶東西的事的。”
</p>
</p>
“就是他我不會認錯的”公子哥兒嚷著，“他還打了我到現在胸口還疼呢”
</p>
</p>
“啊？”李婆婆嚇著了，“海滄打人？怎麽可能公子，話不能亂說海滄沒法打人的”
</p>
</p>
“怎麽就沒法”公子哥兒喊著，“他那模樣，看著就不是好人”
</p>
</p>
李老伯走過去，拉起關海滄的胳膊：“公子，差爺，你們看看，海滄的胳膊是廢的，怎麽搶東西？怎麽打人？”
</p>
</p>
李婆婆跟著說：“海滄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都是他媳婦明玉替他做。公子，話不能亂說啊，會要人命的。”
</p>
</p>
官差這才注意到，也愣住了，迴頭跟著王公子竊竊私語：“公子，你說他打了人，真的假的？他這模樣，怎麽打人？你白天就沒看清楚？沒注意他是個廢人？”
</p>
</p>
公子哥兒也低了腦袋：“我哪裏知道他是殘廢？就看見他在水裏了，胳膊沒動，可那麽看過去，也不像殘廢的樣啊再說，你進來的時候看出來了？”他這麽一想，也就明白了，為什麽白明玉幫著關海滄洗浴。聽了李婆婆的話，好像還是夫妻。然而他想要得到白明玉，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李捕頭，他是個殘廢，不是正好？你抓了他，他連反抗都不能。那女子我瞧著不錯，你要是喜歡，等我膩了，就送你”
</p>
</p>
李捕頭跟著看了一陣白明玉，燈燭之下，看著清冷的女子麵上淡然，頗有幾分姿色，也就動了念頭。轉臉就獰笑了：“殘廢？怕都是假的有人指認了偷盜，還有蓄意傷人，抓走迴去好好的詳察”
</p>
</p>
關海滄和白明玉一直在旁冷眼看著，見著那差官和公子的醜態。
</p>
</p>
關海滄歎了口氣，來到李老漢麵前：“老伯，這些日子多謝你和婆婆的照顧，受累了。”迴頭看了白明玉一眼，白明玉便將自己耳環摘了，送在李婆婆的手上，“我們送逃難的人，隨身沒什麽東西，這副耳環多少也能值點錢，就送予你們吧。”
</p>
</p>
“這怎麽行？”李婆婆推拒著，“你們路上也要錢的。”
</p>
</p>
“婆婆放心，我們身上還有點東西可用。”關海滄笑著，“原本想明早再上路的，看來現在就要走了。想不到拖累了兩位老人家，還望勿怪。”
</p>
</p>
“你們，要走？”李老漢惶恐的望著官差和李公子，“現在？”()</p>
</p>
</p>
白明玉才進了李婆婆的房間，就被推了出來。
</p>
</p>
“你們小夫妻兩個，許久沒同房了。還不去呢？”李婆婆笑眯眯的，不讓白明玉再跟著她睡，“以前海滄傷重，現在他好得多了，你還跟著我？去吧去吧，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明天你們走了，在外頭哪有這麽方便？”話說得意味深長，連李老漢都在旁邊看著笑。
</p>
</p>
白明玉尷尬不已，又不能拒絕，又不好解釋，隻得眼睜睜看著李婆婆的房門在她麵前關上，聽著還落了鎖，是絕不肯讓她再進的意思了。偏偏李老漢還看著她笑，衝著她向關海滄的房間努嘴。無奈之下，白明玉隻能進了關海滄的房。
</p>
</p>
關海滄已經都躺下了，卻聽見門響，竟是白明玉進來了。他忙起來，望著白明玉：“明玉，還有什麽事麽？”
</p>
</p>
白明玉撇過臉，不敢看他：“我被趕出來了。”小聲說著，“李婆婆讓我今天跟你睡……”
</p>
</p>
關海滄聽了也是大窘，急迫：“這怎麽行？”
</p>
</p>
白明玉惱得瞪了關海滄一眼：“我已經被趕出來了，你現在說不行有什麽用？”
</p>
</p>
關海滄窘迫，卻站了起來：“你來睡床吧。我在地上。”
</p>
</p>
“地上哪有你睡的？”白明玉蹙眉。
</p>
</p>
關海滄卻笑了：“地上躺躺就是****，以前行軍不也是這樣？你來吧。”說著真的到了門口，要在地上躺下去。
</p>
</p>
白明玉一把扯住人：“別，迴頭再被人說我虐待你。你傷沒好呢，地上涼氣再侵了，你還想再喝藥麽？你，就在床上吧，我在你旁邊躺著就好。”話沒說完，臉早紅了。
</p>
</p>
關海滄搖頭，說得嚴重：“不行。明玉，郡主，這件事，我絕不能同意。你說不能睡地上，我就在椅子上坐****好了。”
</p>
</p>
“可是，隻有一床被子……”白明玉為難。
</p>
</p>
“我不用了。”關海滄笑著，“天氣還熱得很，我晚上也都不喜歡蓋被子的。”
</p>
</p>
白明玉也知道，這是關海滄的底線了。再爭下去，怕關海滄連這房間都不肯再待了。於是也就把椅子給關海滄擺好，放在床邊，看著關海滄坐下去，又取了床上薄被給他蓋上。
</p>
</p>
“明玉，這被子……”關海滄的話沒說完，就看見白明玉掀起被子一角，搭在床上，自己鑽了進去。
</p>
</p>
“別說了。再說，我出去。”白明玉見關海滄還想爭，卻先說了出來。
</p>
</p>
兩人就這樣同蓋著一床被，卻是一個椅子上，一個床上的。
</p>
</p>
其實兩人都睡不著，這樣睡著，實在****。然而兩個也都是行軍打仗出來的，其實白明玉也不是真的沒跟男人一起擠著睡過。尤其剛到童攬江身邊的時候，做個少年打扮，還不是一樣跟著那些將士們一個帳篷裏睡？隻不過白明玉對關海滄，關海滄對白明玉，都有著別樣的心思，才會變得特別的難捱。
</p>
</p>
隻是第二天要走了，路上情況如何也不知道，都明白該好好睡了，養精蓄銳的。便也迫著自己合上眼睛強睡。
</p>
</p>
到了半夜，關海滄感覺到被子掉了，睜眼看的時候，白明玉身上早沒了被子，抱著自己頗冷的樣子，卻仍是沒有醒。那被子多半都到了地上去，關海滄自己也沒蓋著多少，隻下身還在被子裏。
</p>
</p>
關海滄看著白明玉冷的樣子，也想把被子給她蓋上。手臂不能動，他就抬著腿，一點點的把被子弄高些。搭在椅子邊上。他自己再小心的蹲了下去，用肩膀把被子頂起來，半搭在自己身上，慢慢站起來。
</p>
</p>
被子沒掉下去，關海滄有些慶幸。緊挨著床邊，他便把搭著被子的半邊身子小心翼翼的傾斜了，讓被子掉在白明玉的身上。
</p>
</p>
隻是被子並不聽話，雖然確實掉在白明玉的身上沒錯，可都疊在了一起，並沒有鋪開。白明玉的大半身子還在外頭涼著。
</p>
</p>
關海滄想了想，彎了腰下去，用下頷夾著被子，一點點給白明玉抻開。這麽弄了一陣，早一身的汗，還是沒見多少成效。關海滄自己都苦笑，一個廢人，真是做不了什麽事。
</p>
</p>
白明玉醒了。關海滄這樣折騰，她一點知覺都沒有才怪。見著那人費力的弄著，心裏被折磨得難受。那是沙場上所向披靡的猛將，那是一聲大吼能教敵人膽寒心裂的殺神。當初數十萬大軍裏衝殺來去，七進七出，鬼懼神愁，現在想要給她蓋一床小小的被子，都做不到。
</p>
</p>
關海滄還在努力的給白明玉弄被子，突然感覺到一隻小手撫在他頸間，輕輕拉下了被子。微微側過頭，白明玉撐了半身起來，看著他。他忙直起身，笑出來：“擾著你了。”隻是笑得有些僵硬。他這狼狽的模樣，被她看見了。
</p>
</p>
白明玉起身，也知道關海滄難捱，便隻埋怨著：“隻知道管我，你自己呢？被子都蓋在我身上，你要怎麽辦？”推搡著人，卻是按了在床上，“別動躺著吧。好好睡一下，我不想明天早上起都起不來。”被子蓋住，手上還壓著人，“你不是說我說什麽你都聽麽？以前也不是沒跟你一個被子睡過，行軍的時候一個帳篷也那麽多次了，難道今天就不行了？”
</p>
</p>
“以前是不知道你是女子……”那都是白明玉剛來找童攬江時候的事了。關海滄親親熱熱的摟著“小兄弟”，條件艱苦，他就拉著“小兄弟”一個被窩睡。當時白明玉推拒得很，他隻當“小兄弟”客氣，誰知……他可是大錯特錯了。
</p>
</p>
“如果……”白明玉喃喃，“我嫁給你……”這話出口，白明玉也是忐忑。
</p>
</p>
“別胡說”關海滄忙製止，“關海滄不配。關海滄拖累了你，可是，總有好的男人，能明白你的。關海滄救你，不是要你感激以身相許。這廢人樣子，更不能耽誤了你一世的幸福。郡主，明玉，關海滄不要你的感激，更不要你的同情。以後，這樣的話，別說。”
</p>
</p>
白明玉低著頭，正看見眼前關海滄的胳膊。關海滄不讓她再說，她就不再說吧。
</p>
</p>
兩人正都沉默無言，卻忽然聽見院子裏吵嚷。從窗戶望出去，燈火通明的，鬧哄哄的還有嘩楞楞的鎖鏈聲。
</p>
</p>
關海滄和白明玉互望了一眼，連忙都起來。白明玉才把關海滄的衣裳給他穿好，就有人破門而入，身後跟著戰戰兢兢的李家老兩口。
</p>
</p>
白明玉淡掃了一眼，全不理會，隻給關海滄梳著頭發，用黑絛束起來。
</p>
</p>
“幾位官差有何貴幹？”關海滄淡然問著。
</p>
</p>
官差冷笑：“王公子昨天在溪邊被人搶了塊玉佩。說是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男人搶走的。我們奉命搜查至此，配合一下吧。”
</p>
</p>
“就是他”白天溪邊見著的公子哥兒竟然也跟來了，指著關海滄大喊。
</p>
</p>
“公子，您認錯了吧？”李老伯顫抖著，心裏害怕，“海滄是厚道人，不會幹那搶東西的事的。”
</p>
</p>
“就是他我不會認錯的”公子哥兒嚷著，“他還打了我到現在胸口還疼呢”
</p>
</p>
“啊？”李婆婆嚇著了，“海滄打人？怎麽可能公子，話不能亂說海滄沒法打人的”
</p>
</p>
“怎麽就沒法”公子哥兒喊著，“他那模樣，看著就不是好人”
</p>
</p>
李老伯走過去，拉起關海滄的胳膊：“公子，差爺，你們看看，海滄的胳膊是廢的，怎麽搶東西？怎麽打人？”
</p>
</p>
李婆婆跟著說：“海滄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都是他媳婦明玉替他做。公子，話不能亂說啊，會要人命的。”
</p>
</p>
官差這才注意到，也愣住了，迴頭跟著王公子竊竊私語：“公子，你說他打了人，真的假的？他這模樣，怎麽打人？你白天就沒看清楚？沒注意他是個廢人？”
</p>
</p>
公子哥兒也低了腦袋：“我哪裏知道他是殘廢？就看見他在水裏了，胳膊沒動，可那麽看過去，也不像殘廢的樣啊再說，你進來的時候看出來了？”他這麽一想，也就明白了，為什麽白明玉幫著關海滄洗浴。聽了李婆婆的話，好像還是夫妻。然而他想要得到白明玉，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李捕頭，他是個殘廢，不是正好？你抓了他，他連反抗都不能。那女子我瞧著不錯，你要是喜歡，等我膩了，就送你”
</p>
</p>
李捕頭跟著看了一陣白明玉，燈燭之下，看著清冷的女子麵上淡然，頗有幾分姿色，也就動了念頭。轉臉就獰笑了：“殘廢？怕都是假的有人指認了偷盜，還有蓄意傷人，抓走迴去好好的詳察”
</p>
</p>
關海滄和白明玉一直在旁冷眼看著，見著那差官和公子的醜態。
</p>
</p>
關海滄歎了口氣，來到李老漢麵前：“老伯，這些日子多謝你和婆婆的照顧，受累了。”迴頭看了白明玉一眼，白明玉便將自己耳環摘了，送在李婆婆的手上，“我們送逃難的人，隨身沒什麽東西，這副耳環多少也能值點錢，就送予你們吧。”
</p>
</p>
“這怎麽行？”李婆婆推拒著，“你們路上也要錢的。”
</p>
</p>
“婆婆放心，我們身上還有點東西可用。”關海滄笑著，“原本想明早再上路的，看來現在就要走了。想不到拖累了兩位老人家，還望勿怪。”
</p>
</p>
“你們，要走？”李老漢惶恐的望著官差和李公子，“現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