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陛下乃是萬金之軀,民間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也是配給陛下吃的嗎?”


    皇帝還沒有說話,喬莞爾就搶先高高在上的厲聲指責葉緋色。


    葉緋色也不惱,做出委屈的模樣,小小聲說:“陛下恕罪,是微臣高興地失了分寸。”


    “朕還真沒有吃過,你看著帶一些吧。”出乎喬莞爾的意料,皇帝站在了葉緋色那邊。


    喬莞爾還想再說話,看到皇帝陰沉的臉色,又把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謹遵皇命!”葉緋色臉上的每一寸都在表明著欣喜,起身道:“微臣明日一早出宮,晚上便能迴來給陛下針灸的。”


    說完葉緋色快速拱一拱手,都顧不上禮儀,一溜煙就跑了。


    都還不等人完全走遠,喬莞爾就迫不及待的說:“陛下,這葉緋色也太不像樣子了,仗著您的寵信目中無人,如今在您的麵前也這般無禮!”


    皇帝麵上的笑意漸漸消失,語氣不鹹不淡:“依朕看仗著朕的勢目中無人的是你吧,看樣子你都要做朕的主了!”


    聞言喬莞爾心頭一震,來不及多想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陛下明鑒,臣女不敢,臣女都是為您著想,不忍您被奸人所騙。葉緋色說什麽是與陳梓康一同寫的方子,這分明就是騙您的,她就是想背著您勾搭上貴妃,好擺脫您的控製。”


    皇帝麵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最後冷到了極點,“不管她是不是騙朕的,此事她不會告知貴妃,陳梓康若是說了,那就是欺君,而你……你若是敢讓此事泄露出去一絲半點,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喬莞爾麵色一白,眼底皆是恨色。


    看來葉緋色是一定不能留了!


    本來想著把葉緋色弄進宮,憑著皇帝對她的信任和依賴,能輕而易舉就把葉緋色除掉。


    不曾想這麽短的時間內葉緋色就有本事蒙蔽了皇帝的眼睛,讓皇帝對她這般的縱容和偏心。


    在宮中動不了手,她就讓葉緋色迴不了宮!


    屆時能壓製皇帝心疾的隻有她,再沒有人能動搖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此刻的葉緋色已經大步迴到了屋子,高高興興的對請纓說:“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們就出宮。”


    請纓肉眼可見的有了精神,驚喜道:“果真嗎?姑娘可不是騙我的?”


    “我騙你做什麽,隻是到時候會有個叫小安子的太監跟著我一起出宮,他是皇帝派來跟著我的眼線,不過也沒有關係,我有辦法支開他的。”


    葉緋色的唇角也是止不住的往上揚。


    這段時間也不僅僅是請纓憋著,每天伏低做小,裝成傻白甜,又要揣摩皇帝的心思,她也感覺自己要爆炸了。


    “姑娘是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感覺手腳都不聽使喚了,姑娘還能時不時的去禦書房一趟,我就隻能呆在這屋子周圍,或者就是偷偷摸摸的給大人送個消息,我都快被憋死了。”


    “你也不算是一無所得,這不是端茶倒水的本事精進了不少。”


    “姑娘你還取笑我。”


    ……


    兩個姑娘說著話,時間不經意的就過去了。


    第二日一早,葉緋色和請纓在小安子的帶領下出了宮。


    再出宮見到外麵的天空,葉緋色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都是一樣的天空,宮外的好像就是要比宮中的藍一些,雲朵也要更多雪白,就連空氣都是自由的味道。


    有小安子在身邊,兩人沒有怎麽說話。


    不一會兒的時間,馬車從北宮門駛到了大街上。


    葉緋色坐在馬車裏都能感覺到外麵人群的熙熙攘攘,但是他們所坐的馬車卻好像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一般,依舊在緩緩前進。


    她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隻見周圍的人群都讓到了一邊,硬是給馬車讓出了一條道。


    “百姓們怎麽會這麽自覺的讓道?”她好奇的問。


    “馬車上有宮中的標識,不僅僅是普通百姓,除非是皇室貴胄,就是官員遇到都是要避讓的。”小安子低著頭,態度恭敬。


    葉緋色撇了撇嘴,看小安子這副低著頭不敢看她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會吃人呢。


    不過有了這個特權開道,不一會兒的時間就來到了觀賽龍舟最好的酒樓——臨江仙。


    臨江仙不是京城最好的酒樓,卻是賽龍舟時地理位置最好的酒樓,所以每年端午的時候人都是爆滿,能定到雅間的都不是尋常人家,不是皇室貴胄也是個宰輔之家。


    看樣子她的雅間是早已經定好了,進了酒樓之後,小安子報出她的名字,小二便帶著他們往樓上走。


    走到了三樓,走近了其中一個雅間中。


    趁著小二上茶的時候,她問道:“聽說你們這裏端午的時候越是上層的雅間看賽龍舟的時候視野越好,不知道今年訂到了四樓雅間的都是些什麽人?”


    小二也不避諱,直接說:“四樓共有六個雅間,今年定的人有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長公主殿下,範呂大人,席大人,還有大理寺卿嚴大人。”


    嚴濟帆?


    葉緋色驚得張大了嘴巴,聽小二的話人家不是皇室子弟就是宰輔,嚴濟帆一個大理寺卿擠在其中也太突兀了吧。


    思慮片刻,她還是問道:“這聽起來嚴大人甚是突兀,這有什麽說法嗎?”


    小二左右看了看沒人,這才小聲說:“人家嚴大人是管律法和刑獄訴訟的,。偏偏又是個最不講理的,要是得罪了他,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葉緋色:……


    原來是這種理由,她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原因呢。


    時間還早,但是酒樓中已經是十分熱鬧,縱然身處雅間之中,外麵的喧鬧聲也能聽得十分清楚。


    葉緋色和請纓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請纓就站起來,按著小安子的肩膀強迫其坐下來,口中熱情道:“小安公公,既然出來了你就不用守著規矩了,對了,以前小安公公也看過賽龍舟嗎?”


    小安子一臉惶恐,掙紮著想要起身,但是請纓的力氣哪裏是他能掙脫的。


    他試探的看了一眼葉緋色的神色,這才小聲說:“奴才十二歲就進宮了,幸得師傅照料的,才能偶爾跟著一同出宮宣旨,不瞞姑娘,奴才這也是第一次來這醉仙樓,賽龍舟更是從未看過。”


    聽這一番話,再瞧著小安子稚嫩的臉頰,葉緋色心中也是升起絲絲不忍。


    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啊,這多好看的男娃,一生就這麽毀了。


    她的醫術再高,也是不會無中生有,斷肢再生的。


    “那正好,我也是第一次看,那我們一起看吧。”她將瓜子往小安子麵前推了推,“咱們如今也算是相識,就不用客氣,想吃什麽自己點。”


    小安子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她,“姑娘,您今日的花用都是奴才負責,錢在奴才身上。”


    呃……


    葉緋色沒好氣的看了麵前的美少年一眼,小聲吐槽道:“一點都不幽默。”


    她放眼看向江麵,隻見不遠處的江麵上龍舟隊已經在準備隔,隔著甚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那裏的熙熙攘攘。


    等一會兒開始賽龍舟的時候她想辦法去見嚴濟帆也不遲,或者等著嚴濟帆來見她。


    然而沒有多一會兒的時間,敲門聲響起。


    她還以為是小二送吃的來了,請纓去開門,站在門口的卻是長公主和五皇子。


    “見過二位殿下。”她忙起身行禮。


    怎麽會是這二位?


    “方才見到一人的身影像是你的,本宮還覺得不是,問了小二特來瞧瞧,原來真的是你。”長公主笑著說。


    葉緋色下意識的瞟了五皇子一眼,直覺告訴她,多半是這位五皇子要見她。


    若是長公主要見她,直接讓人宣她就是了,何必親自來。


    “之前皇姐的公主府中出事,多虧了你找出內賊,本殿下應該好好謝你,不如去樓上一敘。”五皇子蕭敬賢笑著說。


    葉緋色自然是不用多想就拒絕了:“五殿下言重了,那都是下官的分內之事,下官身份低微,不敢打擾殿下。”


    她和蕭敬賢有什麽好敘的,也就之前在公主府有一麵之緣。


    而且多半是想要和她打聽皇帝的身體情況吧。


    “沒什麽打不打擾的,本殿下一向喜好交友,本殿下的雅間中也有粗通醫理之人,葉大夫正好切磋醫術。”蕭敬賢笑容更深了。


    誰會在節假日還想要談工作。


    葉緋色在心裏忖了一口,怕是再繞彎子的蕭敬賢還糾纏個沒完,便直接說:“殿下見諒,下官如今在照看皇上的身體,殿下一片赤誠,待下官親厚,但是下官不能做瓜田李下的事情,否則傷了皇上和殿下的父子之情,那下官萬死難辭其咎。”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不遠處的拐角處,嚴濟帆將這番話聽得清楚,頓時忍俊不禁。


    葉緋色將利弊分析的這麽清楚,若是蕭敬賢再堅持,那有朝一日就是皇帝的身體情況外傳,皇帝也不會責怪葉緋色。


    好刁鑽的辦法。


    蕭敬賢臉上的笑容淡了淡,並未強求:“葉大夫思慮周全,倒是本殿下疏忽了,也罷,也不缺這一日,等來日葉大夫方便了,本殿下再來相邀,希望到時候葉大夫可不要推辭了。”


    “一定一定。”她敷衍著。


    長公主轉身離去之際,卻是含笑伸手指了指她,滿臉戲謔。


    看來長公主也是清楚她故意這麽說的。


    她無奈的聳了聳肩,身不由己,她也是沒有辦法呀。


    親眼看著蕭敬賢離開,嚴濟帆才悄悄離去,等到了四樓自己的雅間中,他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給蒼術:“你去將這個放進葉緋色所在雅間的茶水中。”


    蒼術麵上一驚:“大人你這是要給葉姑娘下毒?”


    嚴濟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隻是鬧肚子的藥,讓小安子鬧一陣子的肚子,本官自然有時間見葉緋色了。”


    這藥他是從濟民堂拿的,葉緋色連批霜都能聞出來,這藥應該也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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