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葉說:“你未免對那個無名太信任了。”


    司徒獠說:“這已經是我最後一個辦法,如果連她也給不出答案,我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浮木。”


    白秋葉看著他的背影,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溺水之人拚命的想要抓住一線生機。


    隻是司徒獠並不是為他自己去抓,而是為了別人。


    白秋葉不知道司徒獠和他弟弟之間發生過什麽,讓司徒獠虧欠至此。


    過了片刻,鬆風重新迴到了他們房間門口。


    鬆風對白秋葉說:“請跟我去見無名女士。”


    白秋葉一怔:“那他呢?”


    鬆風笑著說:“無名要分開見你們兩個,你先或者他先都可以。”


    司徒獠說:“你先去吧,女士優先。”


    白秋葉看了他一眼,轉身和鬆風往涼亭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白秋葉問鬆風:“你有看到我和他寫的名字嗎?”


    鬆風說:“沒有得到無名女士允許之前,我不會翻看你們的答案。”


    “你對她還真死心塌地,你們是什麽關係?”白秋葉問,“難道你是她兒子?”


    鬆風瞥了她一眼說:“我是她的下屬,她領導著我。”


    白秋葉狀似無意地笑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無名女士是這裏的山大王。”


    鬆風說:“請注意你的措辭,否則就算你得到了提問的機會,她也不會告訴你答案。”


    白秋葉並沒有理會鬆風的說教,問:“你一直生活在這裏嗎?”


    鬆風說:“這件事與你無關。”


    白秋葉失望的說:“你怎麽這麽冷淡。”


    鬆風催促道:“走快一點,無名女士等很久了。”


    白秋葉重新迴到涼亭,無名依然和之前一樣靠坐在石椅上,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和自己下著棋。


    她麵前的石桌上,除了棋盤茶杯以外,還剩下那個被鬆風端過來的托盤。


    托盤上麵放著兩張紙片,重疊著放在一起。


    無名看見白秋葉來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來,坐我對麵。”


    白秋葉走過去,目光落在那兩張紙上。


    它們已經被翻了過來,白秋葉寫的那張擺在最上麵,下麵的是司徒獠寫的。


    無名微笑著說:“你們兩個做出的選擇我已經知道了,還真是讓人吃驚。”


    白秋葉凝視著她寫的那張紙下麵的另外一張。


    她伸出手去,將那張紙拖出來。


    無名看見她的動作並沒有出言阻止,反而會心一笑。


    白秋葉看見司徒獠的那張紙上,寫著三個字——


    司徒獠。


    他居然寫了他自己的名字。


    白秋葉震驚地看向無名,無名舉起茶杯對她說:“寫自己名字的人真是無趣,不過你更讓我好奇。”


    無名說:“你為什麽給我一片空白?”


    白秋葉說:“考試也有交白卷的時候。”


    無名哈哈笑起來:“萬一他寫的是你的名字,你現在就已經被他獻祭了。”


    白秋葉說:“你看上去,覺得有些可惜?”


    無名點了點頭說:“畢竟每個費盡心思進到這裏的人,都有迫切的問題想要問我,你還是第一個主動放棄的。”


    白秋葉說:“我並不是放棄,下一次來這裏之前,我一定會提前做好準備。”


    她並不像司徒獠說的那樣,有著無聊的同情心。


    找死囚也好,找罪大惡極的人也好,無論怎麽樣都可以。


    甚至不寫司徒獠的名字,也是因為她知道無名最想見到的是,他們互相寫了對方的名字。


    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或許會走向最壞的結果。


    但她沒有想到,司徒獠居然沒有寫她的名字,寫了自己的。


    白秋葉問:“既然得到答案的是他,為什麽你把我叫過來?”


    “他已經選擇了獻祭自己。”無名說,“又怎麽可能聽得到答案呢?”


    白秋葉猛地站起來:“你玩文字遊戲?”


    無名拍了拍手說:“這對你難道不是更好的事情嗎,你可以白撿一個詢問的機會。”


    白秋葉說:“我要迴去見他一下。”


    無名說:“恐怕有些晚了。”


    白秋葉沒聽她說的話,穿過小橋和拱門,往她和司徒獠之前商量的房間跑去。


    等她跑到門口後,發現鬆風跪在屋內收拾地上的殘局。


    屋裏一片狼藉,甚至連牆上都出現了一個大洞。


    白秋葉說:“原來我和無名說話的時候,你離開就是為了來抓司徒獠啊。”


    鬆風聽見聲音後轉過頭來說:“帶走他的不是我,我沒那個本事。”


    白秋葉看見依然靠在牆角的司徒諸寒,歎了一口氣。


    溺水者還真的是溺水者。


    隻是他用了自己的身體當做那塊浮木。


    隻可惜被算計了一通,偷雞不成倒失一把米。


    白秋葉問鬆風:“他死了?”


    鬆風說:“他不會再迴到現實中了。”


    白秋葉說:“無起區說不定會大亂。”


    鬆風似乎不知道她在說什麽,繼續埋頭收拾屋子。


    白秋葉說:“你幫我把那具屍體背上,我要去見無名。”


    鬆風聞言,當真聽話的將屍體背起來。


    白秋葉知道他之所以這麽配合,是因為他們接下來要去找無名。


    無名看見鬆風背上的屍體,微笑著說:“難道你不想問自己的問題嗎?”


    白秋葉幹脆利落的說:“我不想。”


    無名:“……好吧,那你就幫他提問吧。”


    白秋葉指著鬆風背上的屍體說:“要怎麽複活他?”


    無名的目光幽暗而深邃:“他已經死了很久,沒有再複活的可能性。不過他可以換一種方式存在,隻要你願意。”


    白秋葉說:“我沒什麽不願意的,但我想先知道,你說的那種方式,是活死人嗎?”


    無名瞳孔微縮:“你居然知道這個,看來你還真的帶了非常致命的問題啊。”


    白秋葉說:“我的問題很簡單,但現在我關心的是他。”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的問題了,這可怎麽辦呢。”無名摸著額頭說,“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你說錯了。我所說的存在方式,並不是活死人,而是他將會忘記一切,成為副本內的人。”


    白秋葉頓了頓說:“副本是指的這個副本,還是其他的……”


    無名說:“想要在這個副本生活,需要付出代價的,你在見到我之前,應該已經清楚了。”


    白秋葉的喉嚨滾動了一下。


    靈異片演員副本的時候,她曾經問過王導演還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裏。


    王導演當時的反應耐人尋味。


    她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是因為王導演和一般的npc截然不同。


    越和王導演接觸,就越覺得對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王導演最後沒有給她的答案,似乎在這裏得到了解釋。


    如果司徒諸寒忘記一切,成為一個npc生活的副本中,不就正和王導演一樣嗎。


    但是,司徒獠真的希望司徒諸寒變成這樣嗎?


    又或者司徒諸寒本人,願意以這樣的方式活著嗎?


    無名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怎麽樣,你想清楚了嗎。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立馬幫你實現這個心願。”


    白秋葉看著她的眼睛,語氣中沒有一絲動搖。


    白秋葉問道:“代價呢?”


    無名笑了笑說:“從此以後,副本中多了一個能用的人,這已經是支付的代價。”


    “沒想到你還挺人性化的。”白秋葉說,“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無名身體前傾,頭發垂在胸前,說:“我還可以讓你更刮目相看呢。”


    白秋葉不解地看著她:“你想做什麽?”


    無名說:“我剛才不是說過嗎,我想知道你想問的問題。”


    白秋葉眨了眨眼說:“所以?”


    “我可以附贈你一個迴答。”無名微笑著說,“這是我的好奇心,以及你和你的朋友做出了有趣選擇的贈品。”


    第98章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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