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從女人身上移開,落到了白秋葉和司徒獠身上。


    “你們是來找鬆風的吧?”


    兩人點了點頭。


    男人走過來,朝他們伸出手:“我就是。”


    他的手也非常瘦長,指頭圓潤,指甲幹淨,和漫畫家畫出來的差不多。


    司徒獠伸手握了一下,很快放開。


    白秋葉也抬手握了握。


    鬆風說:“你們想要見的人,我可以帶你們去見。”


    司徒獠問:“就這麽簡單?”


    他很顯然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餡餅還主動走到他們麵前。


    鬆風說:“並不簡單,我隻是一個引路人,你們想要的答案並不出自我。”


    那個女人說:“他說得沒錯。”


    白秋葉想起陳文彬帶著女兒進了裏副本,本意是為了治療女兒的病,最後他的女兒反而在副本中失蹤。


    這大概是其中一種代價,是鬆風說的“不簡單”。


    鬆風說:“我現在正好有時間,你們要跟著來嗎?”


    白秋葉最後也沒有找到機會,和那個女人再繼續之前被鬆風打斷的話題。


    離開之前,那個女人完全變了一種態度,對她三緘其口。


    就算白秋葉問到,她也硬說自己沒有說過。


    白秋葉看著鬆風的後腦勺,應該是鬆風威脅了那個女人什麽,她才會突然沉默是金。


    鬆風帶著他們往村子的邊緣走去,周圍的環境變得越來越整潔,甚至能看見經過考究的園藝景觀。


    一座庭院坐落在村子邊緣,白牆灰瓦,有桃樹從院牆中探出枝頭,幾隻鳥停在其上,嘰嘰喳喳地叫著,一副祥和的景象。


    大門敞開著,走進去後,從外麵看毫不起眼的庭院中,居然曲水流觴,大小水池將庭院分割成幾個部分。


    其中種植著古鬆,桃樹等樹木,有種沉寂古老的感覺。


    鬆風帶著他們穿過了幾個水池,來到了修建在池麵上的涼亭處。


    涼亭上方掛著輕紗,被風輕輕吹起,柔軟的拂過涼亭的靠椅。


    隻見裏麵有一張石桌,石桌上還放著一盤下到一半的圍棋。


    有一隻隻剩下茶底的茶杯,但主人卻不見蹤影。


    鬆風對白秋葉和司徒獠說:“看到你們運氣不太好,你們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找他。”


    鬆風說完之後便先行離開,留下司徒獠和白秋葉兩人站在涼亭中。


    白秋葉說:“沒想到裏副本裏竟然有風景這麽好的住處,這個npc還真會享受。”


    司徒獠說:“那個鬆風對我們的來曆毫無興趣,說明這個地方npc在玩家麵前占據了上風,他們對玩家的事情一清二楚。”


    白秋葉說:“鬆風敲門之前,那個女人本來提到了他。可惜他來之後,那個女人就什麽都不說了。”


    兩人正說著,就看見鬆風跟在一個人身後,朝著涼亭的方向走來。


    那個人是個看上去有40多歲的女性,穿著一身米白色的亞麻長衫,看起來有種隨性自然的感覺。


    但鬆風對她的態度非常尊敬,從鬆風的表情看出,他甚至對這個女人有些畏懼。


    兩個npc走進之後,鬆風向白秋葉和司徒獠介紹。


    “這是無名女士。”


    無名女士,也就是說這個女人並不會透露自己的名字。


    怪不得陳文彬說不出npc叫什麽,隻是讓白秋葉來找鬆風。


    無名說:“你們可以直接叫我無名,我對稱唿並不在乎。”


    白秋葉說:“如果你在乎,你就不會叫這個名字了。”


    無名笑了笑,眼角有些細微的魚尾紋:“你們倆來到這裏,是想向我提出什麽問題?”


    司徒獠說:“我們可以直接提問?”


    無名說:“你們想現在提問也可以,想等會兒提問也行。但是答案我會在你們作出決定之後才給你們。”


    白秋葉問:“作出決定是什麽意思?”


    無名說:“我給你們答案,你們你要給我一份答案。我會根據你們的答案選擇迴答你們的問題。”


    “你們是想現在提問還是等會兒問?”無名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白秋葉說:“可以先聽聽你的問題嗎?”


    “當然可以。”無名說,“我的問題很簡單。在這裏想要得到答案,必須用一條性命交換。你們剛好有兩個人,可以問的問題隻有一個。”


    “所以我要讓你們做出的選擇是,你們要選誰作為犧牲品,來換取唯一的那個答案。”


    無名的話仿佛敲響的洪鍾,讓白秋葉和司徒獠沉默了半晌。


    無名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們:“當然我並不需要你們現在就迴答我,也不需要你們當著對方的麵迴答。”


    “鬆風,把東西拿過來。”無名轉頭對鬆風說。


    鬆風領命離開,過了半晌托著一個盤子迴來。


    盤子裏麵放著兩張紙片,還有兩支筆。


    “你們可以去房子你商量一下。”無名溫柔的說,“等你們有了答案之後,就把選擇的那個人寫在紙上。”


    無名說完之後,坐到了椅子上,兩隻手指夾起了一枚白棋,落在了棋盤之中。


    鬆風說:“讓我帶兩位去房間吧。”


    白秋葉問:“想要知道答案,沒有第二種辦法?”


    無名沒有迴頭,背對著她說:“我這裏隻有一個規矩,隻要你們遵守就好。”


    無名的這句話等同於迴答白秋葉,想要得到答案,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白秋葉和司徒獠被鬆風帶到了一個房間裏。


    這個房間看上去像是用來冥想的禪房,布置得清新典雅。


    鬆風給他們倒上茶水,便笑著說:“我就不打擾二位了,一個小時之後我會來取走你們寫好的紙條。”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體貼的將門帶上。


    白秋葉和司徒獠分坐在桌子兩端,像是某種無形的力量,將兩人的合作關係一刀兩斷。


    司徒獠問:“你是怎麽想的?”


    白秋葉說:“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司徒獠聳了聳肩說:“你已經對我心存戒備,不管我是什麽想法,你都不會相信。”


    白秋葉說:“你說的沒錯,那個無名這一步棋,非常有效的挑撥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來到這裏各有所需,我知道你同意跟我來,不隻是為了我給你的那筆生存券而已。”司徒獠說,“你也想要一個答案對吧?”


    白秋葉說:“我父母在失蹤前來過這裏,我是來找他們的。”


    “這是一個你無法放棄的理由。”司徒獠轉頭看了看被他靠在牆角的屍體,“我也有一個無法放棄的理由。”


    白秋葉說:“如果我們兩個,在紙上寫的是對方的名字,無名會讓我們做什麽呢?”


    司徒獠說:“自相殘殺,或者鑽空子,不迴答一個問題,卻把我們都殺了。”


    白秋葉說:“我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


    司徒獠拿起茶杯說:“比起這個,她更想要的是我們在這一個小時內自相殘殺。”


    白秋葉說:“這還幫她省了一件事。”


    司徒獠說:“所以,我們認真聊聊吧。”


    “不管得到答案的是誰,另外一個人都會被獻祭。”白秋葉說,“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們誰都不要答案,等到下一次再帶兩個人進來。”


    “你想找死囚?或者是那些罪大惡極的人?”司徒獠說,“但你又要怎麽保證,你能找到他們。或者說你找到的人並不是被冤枉的。”


    “你現在說的這麽簡單,但當你真的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的良心一定會跳出來阻止你。”司徒獠說,“所以等到下一次,和這一次沒有任何差別。”


    司徒獠沉默了片刻說:“而且我也等不到下一次了。”


    他看了一眼牆角的屍體:“我的那個道具已經沒有耐久度,諸寒的身體,沒辦法支撐這麽久。”


    白秋葉說:“所以這一次你勢在必得?”


    司徒獠點了點頭說:“我必須要得到答案。”


    白秋葉皺起眉頭,半晌後才問道:“你會寫我的名字嗎?”


    司徒獠:“答案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話已至此,房間裏隻剩下茶杯抬起放下的聲音,兩人沒有其他可以再商量的餘地。


    快接近一個小時的時候,白秋葉和司徒獠同時拿起了筆。


    房門被敲響,鬆風走進來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鬆風問:“你們已經做好選擇了嗎?”


    白秋葉看著被自己倒扣在麵前的那張紙說:“選好了。”


    司徒獠也點了點頭,伸手將自己的紙推到鬆風麵前。


    鬆風彎下腰將兩張紙重新放進托盤中。


    他說:“二位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把它交給無名女士後,會迴來找你們的。”


    鬆風轉身離開,室內重迴一片寂靜。


    司徒獠站起來,將被鬆風關上的門打開,自己走到門口,坐在門檻上看外麵水之上的蓮花。


    白秋葉說:“你怎麽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司徒獠說:“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可以解決了,我當然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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