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導演腦子抽筋,真有可能把她安排成謝家的親戚。


    想到這裏,謝嶺月緊緊盯著王導演,想讓他給個說法。


    王導演似乎心虛起來,腦袋微微垂下,假裝自己是個瞎子看不見謝嶺月的目光。


    謝嶺月心中一涼。


    這挨千刀的王導演。


    “不管怎麽,你們不能亂來。”謝嶺月臉黑得像鍋底,“想辦法告訴它們謝老爺死了就行。”


    謝嶺月對著神龕說:“謝老爺和謝夫人已經死了,塵歸塵土歸土,你們早點去投胎吧。”


    她的聲音在房間裏迴蕩,隻是尾聲出現了一道重音。


    像是有人惡作劇一般,又說了一次“投胎吧”。


    謝嶺月的臉仿佛打翻了調色盤:“我們快點走吧。”


    她的話音剛落,房間裏又傳來了一陣迴音。


    白秋葉點點頭:“先走。”


    三人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後,這一次外麵不再是過去明亮的洋樓,走廊黯淡無光,周圍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陰沉濕冷。


    “我還以為我們出不了房間。”謝嶺月心有餘悸地說,“幸好幸好。”


    白秋葉轉過頭,目光落在她的頭發上。


    “別高興的太早。”白秋葉說,“你頭上有東西。”


    謝嶺月的發尾居然係著一條紅色的繩索。和那些從木偶中掉出來的頭發上,係著的紅色發繩一樣。


    謝嶺月:“……這是什麽意思。”


    ?


    白秋葉說:“恐怕是把你作為第一個下手對象的標記。”


    謝嶺月忍住拿手去碰繩子的想法:“要不我們還是先把那些頭發燒一燒吧。”


    正在這時,樓上傳來了腳步聲,隻見夏子濯幾人從樓梯上跑下來。


    “終於找到你們了。”夏子濯說,“你們剛才去哪裏——”


    “你們進了那個房間?”曾閑情臉色一變,“不是警告過你們嗎,沒有經過我們同意,絕對不能進去!”


    兩撥人交匯,劇情終於進入了下一階段。


    這意味著白秋葉三人從鬼導演的劇本中順利逃脫。


    但很明顯,從謝嶺月的狀態來看,鬼導演給他們留下了一個難題。


    並且就算謝嶺月死掉,姨太太們的追殺也不一定會暫停。


    “我們不小心進去的。”謝嶺月心情煩躁,說台詞的時候渾然天成,“反正都進了,你難道還讓我們讓時間倒流嗎?”


    夏子濯被她的演技震驚了,突然看見謝嶺月頭發上的紅繩後,他頓時明白過來對方為什麽會顯得這樣急躁。


    夏子濯臉上露出生氣的神色,開口和謝嶺月對戲:“你還有理了?”


    “我是這裏的租客,我在這裏租房子之前,你就有義務告訴我,一樓的房間裏居然放著這種東西。”謝嶺月說,“如果我知道,你們連住都不敢住的房間裏居然放著這麽多牌位,我一定不會住進來的!”


    譚夢櫻聞言,震驚地看著房間:“裏麵居然有牌位?”


    夏子濯點了點頭:“事到如今我就不瞞你們了,這個房間之所以不能住人,就是因為供著這些牌位。”


    他推開門,神龕重新展露在他們的視野中。


    除了白秋葉三人以外,其他人都沒有見過神龕。


    包括拿著房東劇本的夏子濯和曾閑情。


    他們兩個人隻是在這一場的劇本中知道房間裏麵有什麽。


    但二人實際上清楚的事情,比白秋葉三人更少。


    眾人瞬間就被桌子上的木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緊接著,桌子下方那塊被摔碎的鏡子以及那張詭異的符紙,也讓他們感到後背發涼。


    “這些木偶,不會全部都是被鎮壓起來的鬼吧。”譚夢櫻捂著嘴說。


    王導演點頭:“很顯然它們就是。”


    這一段的劇情中,並沒他們彼此交流情報的劇情。


    於是謝嶺月趁著兩個劇情點中間的空隙,迅速地將他們看見的過去告訴了夏子濯幾人。


    譚夢櫻提議說:“要不等到天亮,天亮了我們再把這些頭發拿到太陽下暴曬。”


    謝嶺月說:“等到天亮,我們人都沒了。”


    “其實我們剛才,在瘋子住的閣樓找到了一本書。”夏子濯說,“書上寫了要怎麽清除房子裏的怨氣。”


    夏子濯把那本書拿出來,給白秋葉三人看。


    白秋葉看見這本書後,瞥了一眼王導演。


    夏子濯他們拿到的書,根本沒有出現在王導演給的劇情中。


    唯一可能的,就是夏子濯幾人也進入了鬼導演安排的劇情。


    就像他們重現了洋樓過去的曆史。


    而夏子濯幾人,拿到的是這本書。


    白秋葉看見王導演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這再一次肯定了她的想法。


    隻是這本書出現的時機未免太過巧合,就好像鬼導演刻意而為之一般。


    她心中仿佛有個小人在打鼓,七上八下地跳動。


    翻開這本書後,白秋葉發現上麵的內容和神婆交給她的一樣,的確是用來驅除怨氣的。


    見她一直盯著這本書,夏子濯問:“有什麽問題嗎?”


    白秋葉說:“沒什麽問題,可以按照書上的布置。”


    她本來還想提醒眾人加強警惕,但礙於打手人設的緣故,她隻能強行閉嘴。


    盡管他們已經決定用這本書上的方法去解決房間裏的木偶們。


    但此時劇本的內容還沒有完成,他們需要等到劇本最後的即興表演時間。


    謝嶺月說了一句台詞:“蘇雲呢,他怎麽沒跟你們在一起?”


    夏子濯搖了搖頭說:“他剛才說自己有事,然後就一個人下樓了。”


    謝嶺月說:“他該不會出事了吧。”


    白秋葉冷哼一聲:“他最好給老子活著,不然老子找不到人要賬。”


    譚夢櫻看了一眼白秋葉手上的行李箱:“你拿著的是蘇雲的行李?”


    白秋葉說:“怎麽,難道你們又想把我打暈,關進那間地牢裏?”


    她說著往門外走:“老子管不了這麽多,你們愛死不死,老子先走了。”


    謝嶺月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可是我們還沒有解決這些——”


    白秋葉伸手去推門:“解不解決是你的事,這種鬼地方老子還呆著幹嘛。”


    她的手用力一推,門開了。


    白秋葉拿著蘇雲的行李箱走進了雨中,過了一會兒,她滿身是水的重新迴來了。


    白秋葉:“……沒辦法離開。”


    謝嶺月說:“我就說,怎麽可能讓你這麽輕鬆地走掉。”


    白秋葉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


    在心中把王導演罵得狗血淋頭。


    王導演非要寫一段她出門遇到鬼打牆的劇情。


    沒走掉不說,還淋了一身雨,真是多此一舉。


    “我們都走不掉了。”譚夢櫻麵色蒼白地說,“為什麽會這樣。”


    突然間,他們聽見樓上傳來一聲叫聲,聲音聽上去像是蘇雲的。


    眾人的目光在半空交匯,都看出彼此的疑惑。


    他們的劇本中,沒有這一段劇情。


    是要按照劇本繼續演下去,還是對這個突發狀況作出反應。


    突然間,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出現了一段文字。


    這段文字就像印入了他們腦海中一般,出現得非常突兀,但是又給他們一種渾然天成的錯覺。


    這些字表達的內容隻有一個——讓他們到樓上查看聲音的來源。


    眾人頓時反應過來,突然出現的文字其實是被更改過的劇本。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導演。


    在這裏沒有比王導演更了解劇本的人。


    隻見王導演的兩條腿微微顫動,他強行用手摸了摸下巴:“那個叫蘇雲的,恐怕遇到了危險,驅邪除鬼老夫義不容辭。”


    大家從他拐彎抹角的台詞中,聽出來他的意思。


    劇本確實被更改了,而且他們必須要按照新的劇情,繼續進行表演。


    目前擁有劇本的人中,他們六個都順利脫離了鬼導演的上一個劇情。


    唯獨隻有蘇雲,目前情況不明。


    而且從突然出現的新劇本看來,蘇雲恐怕就是這次變動的導火線。


    六人往樓上走,蘇雲的聲音聽上去是從第三層傳來的。


    走上去之後,他們發現第三層的走廊上有一大攤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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