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鬆喂完了一杯的水,輕輕地喊著夜蘭:“夜蘭,夜蘭,你醒一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夜蘭,你還好嗎?夜蘭,夜蘭——”


    躺在慕容長鬆懷裏,唿吸著新鮮的空氣,夜蘭覺得自己漸漸迴過神來,身上也漸漸有了力氣,她努力睜了睜眼,張嘴說道:“慕容大人……”


    奈何聲音太小,壓根也沒人聽清。


    慕容長鬆見她醒來,眼中驚喜閃過,見她努力張嘴想要說話,雖然並未聽清,但是他還是瞬間就明白她想要說什麽,湊近她耳邊,低聲安慰道:“放心,沈姑娘,隻在這裏停留一會兒,等你好一些了,我們就啟程,你在馬車上再堅持一會兒,今日申時我們便能到祈鎮,在那裏停留一晚,你好好修整一番,等你好了,我們再出發,沈姑娘,再堅持一下。”


    夜蘭聽到自己可以不用像這樣難受,不會耽誤到他們一行人的行程,雖然身上還是沒有力氣,但還是努力的點了點頭,示意慕容長鬆她還撐得住,讓他放心。


    緊接著,便閉目養神,想讓自己好好休息,趕緊好起來。


    慕容長鬆見她有了反應,終於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水杯放下,把她輕輕地靠在了樹上,方才他喂不進去夜蘭嘴裏清水,就把她摟在懷中,這會兒,她清醒了些,狀態也好了很多,他要把她放開了,畢竟於理不合。


    稍微休息一下,慕容長鬆把車夫喊了起來,要他駕車,他去夜蘭的馬車裏照顧她。


    夜蘭在馬車上又苦苦堅持了幾個時辰之後,終於聽到慕容長鬆說:“夜蘭,我們到祈鎮了。”


    夜蘭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被慕容長鬆扶著下馬車的時候,夜蘭感覺自己好像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迷迷糊糊摸到了客棧的房間,慕容長鬆把她放下就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裏。


    夜蘭沒有心思注意,她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又醒過來,又又睡過去幾次,在睡夢中被慕容長鬆叫醒。


    他端著藥碗,說道:“這是我去鎮上買的不暈車的藥,你吃了,也許有用。”


    夜蘭想說她自己就是一個大夫,難道他忘記了嗎?這有這種有效的藥,她難道不會嗎?


    然而她閉緊了嘴巴,沒有說出口。


    她明白這是他的心意,不忍拒絕。


    慕容長鬆一著急,確實忘記了夜蘭就是一名大夫的事,急急跑出去,問了好幾個藥堂才問道這個藥方,怕夜蘭嫌藥苦,他還準備了蜜餞放在一邊。


    喂夜蘭喝藥之前,拿起一顆想要放進她嘴巴裏,夜蘭見狀,哭笑不得,說道:“喝苦的藥之前吃蜜餞,待會兒喝藥的時候豈不是覺得藥更苦了?”


    “是嗎?”慕容長鬆倒是沒想過這麽多,畢竟他自己從來沒有嫌棄藥苦過,而且這是他第一次照顧人,這些東西不太懂。


    夜蘭重重點頭。


    睡了這一會兒她感覺自己好多了,從慕容長鬆的手中端過碗來,一飲而盡,雖然藥苦得她連眉毛都擰在一起了,但還是咬著牙咽了下去。


    這時候,慕容長鬆從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了一碟蜜餞放在她臉前,夜蘭雖然覺得這苦味還能忍受,但是此時能吃一點甜甜的蜜餞,她也不會拒絕,何況是慕容長鬆的心意。於是抓了幾個蜜餞,丟在了嘴裏。


    喝完了藥,夜蘭又躺下了,不過一會兒,天色便暗了下來,展淩雲和慕容長鬆都不知忙什麽去了,房間裏就她一個人。


    她躺了一會兒之後,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漸漸迴來,先前的那些不適的症狀也舒緩了好多,她便起了身,想要出去走了走,透透氣。


    誰知剛出了門,就看見店小二端了一盤子菜笑得一臉熱情走了過來,“夫人,您這是去哪?這位老爺點的菜給您送來了,兩位請慢用!”


    原來他身後還跟著慕容長鬆,許是怕她餓了,他忙完手中事便立刻喊店小二端了飯菜與他一同上來。


    那店小二放下飯菜說了兩句吉祥話就走了,慕容長鬆走到夜蘭麵前,盯著她的臉色看了半天。


    夜蘭看他緊張的樣子,便笑著說道:“不過暈馬車而已,又不是生病,不用如此擔心。隻是我一向以為我身子底好,沒想到這迴出遠門大大的丟了個人,慚愧慚愧,想來是我這個人不常乘坐馬車的原因。”


    “倒也不是,”慕容長鬆答道,“個人體質原因,原也沒什麽,夜蘭身子底子好,這才不過一會兒,夜蘭就恢複如初了,可見你平時身子骨還是挺結實的。”


    慕容長鬆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飯桌前,示意夜蘭來到飯桌前吃飯,他知道這些日子夜蘭都沒有好好吃飯,於是百忙之中抽個空點了一大堆菜,忙完了就直接讓店小二送到房裏,他也跟著上來了。


    他遞給夜蘭一雙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說道:“快嚐一嚐吧,不知道是不是你愛吃的菜,我就多點了些。”不知道為何,夜蘭覺得“愛吃的菜”這幾個字,慕容長鬆好像刻意加重了語氣。


    她自己對於吃食沒有那麽在意,也說不上愛吃不愛吃。


    慕容長風吃得並不多,最多的就是給夜蘭夾菜,然後看著夜蘭細嚼慢咽吃飯,輕柔淡雅的眉眼便緩緩地浮上了笑意。


    很快吃完了飯,夜蘭吃得心情舒暢,她問向君洛:“祁縣是在什麽地方?”


    慕容長風想了想,迴答她道:“祈鎮距離洛陽大概五百多公裏,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這個鎮子小,倒也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夜蘭若想逛一逛,我明日一早陪你出去走走,這個小鎮子,夜蘭逛一上午就覺得膩了,在這裏吃了午飯,我們便要再出發了。”


    夜蘭覺得這個行程安排不太合適,遲疑著問道:“那會不會耽誤我們的行程?”


    慕容長鬆嘴角含笑:“不礙事的,你暈車的時間已經趕了很久的路,這會兒不僅沒有慢,還提前了半天,明日在耽誤半天,也不礙事。”


    想了想,夜蘭點了點頭答應了。


    慕容長鬆見她臉上有很明顯的倦意,便告辭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夜蘭洗漱一番,收拾妥當之後出門去尋到慕容長風。


    見他坐在大堂的桌子上,同展淩雲兩人正在低聲說著什麽。


    展淩雲正對著樓梯,先看到她從房間裏出來,眼前一亮,揚手招唿她下來吃早飯。


    夜蘭正奇怪兩人商討事情不去房間裏,坐在大廳之上,不怕被別人聽見嗎?


    走下樓梯來到兩人的桌子旁,慕容長鬆招唿店小二上菜飯,展淩雲看著夜蘭取笑道:“等你好半天了,還不起來?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夜蘭這才知道,原來他們不是在在大堂裏談事情,而是在等著自己吃早飯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了,還沒迴複精神,多睡了一些,下次再有這種事,上去敲門喊我便可。”


    展淩雲瞥了一眼慕容長鬆,說道:“我倒是想去啊,還不是有人攔著,不讓我去,非說你這些日子沒有有有休息好,要讓你多休息一會兒。”


    說完,涼涼地瞅了夜蘭一眼,似乎對於她害得他餓了半天肚子很是不滿,卻並不敢直言。


    夜蘭看向慕容長鬆,正好迎上了他看過來的目光,他開口,言語看似平淡但話裏的關懷卻掩都掩蓋不住:“昨晚睡得好嗎?感覺如何?可休息迴來了?”


    店小二眼色極好的端了幾籠小籠包上來了,還準備了一壺豆漿,待都放好在桌子上,搓了搓手,點頭哈腰道:“幾位慢用!”


    許是看出來他們幾人身份不凡,因此自從他們幾人住進店裏到現在,都對他們尤為恭敬。


    夜蘭做到一邊的凳子上,笑道:“已經休息好了,昨日應當是累到了,才會出現這麽嚴重的反應,我現在的狀態很好,再坐馬車也不會暈了。”


    “這裏距離遂州還有多遠?”夜蘭問道。


    “不是很遠了,一日的路程,應當能到臨近小鎮。”慕容長鬆說道。


    遂州是距離範河最近的地方,範河決堤,想來遂州的災情很嚴重了。


    範河是齊朝所建,距今已有幾百年,幾百年來,不管如何更朝換代,這條運河一直處於修建狀態,曆經幾代人的辛苦,付出了不知道多少財力物力人力,這條南北向長約千裏的大運河終於壓著累累白骨開鑿完成。


    它以邯州為中心,向東分成南北兩支,偏向東北的一支稱永濟渠,北達逐郡,偏向東南的一支稱通濟渠,南與山陽瀆、江南河相連,直達餘杭。


    從齊朝後麵的安樂朝以後,漕水大運河的偏南一支運輸江南來的糧食,成為維係整個帝國命脈的交通線。


    大夏朝建立之後,這條漕水大運河仍然是以邯州為中心,以通濟渠為重要的經濟補給線,另外還疏鑿了廣濟河,金水河,以及惠民河,與汴水共稱“通漕四渠”。


    隨著溝通南北東西的運河體係的開通,一係列大小城市沿著河岸興起,如大夏朝的通州,還有附近的揚州,如今的揚州城可以稱得上繁華富裕程度可與洛陽比肩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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