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行了一禮後,對劉義符說的傳的是自家母後大人的話:


    “叫那個小兔崽子迴來後就立刻來找我。”


    劉義符歎了口氣,嗯,明珠小姐姐真的是一字不漏地轉述呢,敬業得真的是讓人感動的快哭了呢。不過劉義符吐槽歸吐槽,明珠就是這樣認真到有些死板的小姐姐,倒也不是很在意。小劉同誌歎氣的最大原因,還是沒瞞住家裏人,迴來還是得先過自家親媽那關,還是躲不掉阿,想想怎麽編理由吧。


    邊整理衣服邊思考這個嚴重的問題,然後小劉同學對下人們吩咐道:


    “走吧,別在這裏圍觀了,本郎君又不是珍稀動物,別看了別看了,沒見過小帥哥啊。這馬車在這裏先停一會,一會有人來處理的,快走快走。”劉義符趕完人,豎起指頭,對著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己的霓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揮揮手示意她趕緊去辦自己吩咐的事情,小丫頭嘴巴還是牢靠的,拎得清楚,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這點劉義符還是頗為放心……


    劉義符和孫妙容商量的是,車趕到後院後,就先暫時停放在此地,等後麵沒人了孫妙容就先偷偷溜去自己房間,劉義符一會迴來再幫她處理傷口,現在自然是要趕走其他圍觀的吃瓜人群。


    小丫頭們也不怕劉義符,看到小郎君沒從外麵帶什麽好玩的,最後陸陸續續笑著離開了。


    劉大少迴到馬車後囑托了孫妙容兩句,無非也就是關心和注意的點,後者閉著眼躺著,伸出手一臉不耐煩地揮了揮,示意讓劉義符趕緊走,別打擾自己休息。估摸了下時間,確實應該去了,他倒是不擔心孫妙容會直接跑路,小姐姐有時候拽拽的,其實實際上是個傲嬌,答應了對方的事情,孫妙容就不會輕易反悔。


    從後院往東府西邊的院子走,自己和阿母是住在那裏,東府院落群裏的一個兩進院子,劉義符住前院,自己阿母住後院,是以,劉義符進了院子後立刻往後院趕。


    四五月份,白天慢慢變長,已經酉時,太陽還沉在山邊並未下去,將雲朵染成橘黃色,透過浮雲罅隙,陽光灑進院落,使之鍍上了一層金漆,院子中三三兩兩的人在打掃院落,掃地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楚,微風輕拂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夕陽的溫暖的照耀,天地萬物都在被她溫柔地輕吻著,或許整個建康能被夕陽所照耀的地方,所有人才能享受這份寧靜吧,白天,總能讓人收斂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剛一進入自家阿母的院子,劉三從自家阿母房間裏出來,看到劉義符也是歎了口氣,迎了上去,劉義符看到這個情景,暗道不會要遭吧,不知道把和自己出去的事情說了幾分出來,這要把和別人談生意的事情說出來少不得要被念叨,但是劉義符不想被家裏人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


    “阿母有說什麽麽?”劉義符顯得有些焦急。


    劉三眼神有些躲閃,“嗯,夫人那裏無大事,小郎君放心。”


    嗯?


    劉義符心裏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態度是什麽鬼,沒什麽事情你不能看著我的眼睛好好說?之前演戲都演的不行,不得不說也有好處。


    “那……她那邊什麽態度?”嗯,劉義符還是想問。


    “小郎君見了夫人就知道,夫人態度……尚可”劉三好像也不願意多說,一拱手溜了。


    劉義符見狀,暗罵一聲,不講義氣,最後磨磨蹭蹭也磨蹭進去了。


    張氏跪坐在蒲團上,正襟危坐,板著臉沒有說話,似乎是生氣了,劉義符見到自家阿母這樣,心裏倒是有底了,自家母親做出這種很嚇人的表情的時候,往往她是不怎麽生氣的,於是劉義符就跑到張氏懷裏膩著撒嬌,扭動地像隻貓一樣,然後連連道歉說好話,咦,不愧是才四歲大的小孩,出賣自己的身體的簡直用得爐火純青。


    劉義符心裏有本碧書,名字叫《如何扮演好四歲的孩子》,作者,劉大少。


    果然張氏看著自己兒子的反應突然笑了起來:“瞧瞧多大的人了,還和個狸奴一般。”


    “不嘛不嘛,兒長不大。”論少兒表演秀,還得看咱小義符。


    “好了好了,起來吧,出去玩了就玩了罷,下次多帶點人,隻有劉三一個人跟著讓汝阿母如何放心的下?”


    反正好話不要錢,劉義符說了很多,又許諾了很多,這種時候,就得順著對方的話走,不要乖戾什麽事都好說。


    看來劉三就是單純地說自己出去玩了,也沒多嘴,嗯,還是不錯的,也沒什麽大事嘛。誰知道剛插完旗,自家阿母就開口道:


    “汝父給汝說了一門親事,左長史袁士深的庶女袁氏。。”


    嗯?


    這特麽,什麽東西啊?剛迴來就告訴我這麽刺激的事情?


    被自家老娘一擊破防,劉義符直接淩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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