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月的臉色徹底慘白,“奴婢告訴他們,你們要好好保護那個王德全,不讓他被王太後傷害,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了。”


    “真的嗎?你們最好說實話,否則讓我們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們依舊沒有命活!”飛魚狠狠威脅,生怕她沒有說完實話。


    相比她的威脅,李四喜倒是願意相信閉月的話。


    隻因那天夜裏她和秦若寒沒說什麽重要的事,隻是隨便提了一嘴王德全,閉月能聽到的也隻有這件事。


    不過李四喜倒是覺著這件事被她傳出去不是什麽壞事,王德全該說的已經全說了,他口中那些還在買賣息生丸的人都在他們監控之中,他們如今保護王德全,不過是吸引王太後幾人過來營救。


    現在閉月重新提到王德全,王太後肯定會害怕息生丸的事再暴露出去,迫不得已的想要殺人滅口。


    這無形之中對於他們還算是一件好事。


    思及此,李四喜忍不住勾了勾唇,再次看向一臉忐忑的閉月,“你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說完了,還請夫人明鑒,除此之外奴婢什麽都不知道了。”閉月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心裏也很害怕。


    李四喜挑了挑眉,淡然道:“我相信你一迴,帶著五百兩銀子和羞花滾迴後院,別讓我再看到你,你們在我沒有允許之前不許離開,否則看守的人對你們做什麽,那就跟我沒關係了。”


    “夫人……”飛魚聽得有些錯愕。


    在她看來,閉月羞花做的事實在過分,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應該把她們手裏的五百兩拿過來,然後把人趕出府裏才行。


    李四喜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再多說什麽,“你們還不走?”


    “夫人,您不打算對我們動手了?”閉月抬頭,愕然看著她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四喜冷哼一聲,轉身道:“留著你們在府裏,不是想要原諒你們,而是你們現在對我還算是有用,下去吧,等到你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你們離開。”


    “是。”


    閉月羞花頓時不敢多問,行行禮之後匆匆離開。


    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飛魚心裏仍舊覺著不解氣,“夫人,就不應該放過她們,既然事情已經差清楚了,就把她們送到官府去,官府定然會讓她們坐大牢的。”


    “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李四喜歎了口氣,輕聲道:“她們是我故人朋友身邊伺候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萬劫不複,就讓她們先住在府裏,等到太子府有所行動之後再把她們放走。”


    “那五百兩銀子是她們背叛夫人得來的,難不成真讓她們拿著銀子離開這裏?”飛魚噘噘嘴,怎麽想都覺得心裏不舒坦。


    做壞事的人就應該付出代價才對,不管是身無分文還是坐大牢,反正都不應該好過才是。


    李四喜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免哭笑不得,“你不用擔心這些,盡管放心就是,我會讓閉月羞花不能再過悠閑幸福的日子,這也算是對她們的懲罰,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你明白嗎?”


    “奴婢明白了。”飛魚歎了口氣,隻好點了點頭。


    見她不再抱怨,李四喜這才徹底放心。


    她起身道:“扶我去後花園轉轉吧,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我心裏很不得勁。”


    “好。”飛魚答應一聲,連忙扶著她走出正堂。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們剛離開,就見楊正從院門口急匆匆進來了,仿佛有什麽急事要說。


    李四喜愣了愣,忙問道:“你這是怎麽了?看起來很不對勁。”


    “夫人,大事不好了,你快看看這封信吧。”楊正急忙把手中的信遞給她。


    李四喜伸手接過來,看完之後頓時愣住。


    飛魚心中不解,連忙問:“夫人,出什麽事了?”


    “是元寶和福娃,她們……她們被王太後的人帶走了。”李四喜緊緊捏著信,心裏很是生氣。


    她著實沒想到王太後會如此卑鄙,居然趁亂擄走了福娃和元寶。


    怪不得她覺得不對勁,那個來火鍋店找事的男人瑟瑟縮縮,壓根就不像是無賴毀人生意的樣子,原來是王太後派出去的障眼法,目的就是在他們都不注意的時候把元寶兩姐妹帶走。


    飛魚聽得臉色慘白,一想到兩個那麽可愛的小女孩被帶走,心裏就十分著急,“那現在該怎麽辦?夫人,咱們必須好好想個辦法才行。”


    “王太後已經提出要求了,用一個人換,咱們就能夠把福娃和元寶接迴來。”李四喜閉了閉眼,心裏很是複雜。


    飛魚愣了愣,遲疑道:“這個人不會是夫人你自己吧?”


    “那倒不是,而是被我安置在偏院的王德全。”李四喜轉過頭看著偏院的方向,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飛魚聽得愣了一下,連忙上前兩步,“那就把王德全交給她吧,反正王德全該說的都說了,原本留在院裏就是為了讓王太後設法營救留下把柄,現在不是正好嗎?”


    聽了這番話,李四喜遲遲沒有開口。


    她把王德全接到自己家裏來,確實是為了布置好陷阱等著王太後出手。


    可王太後用元寶兩姐妹威脅她把人交出來,她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交給皇帝,讓皇帝明白王太後和淮安就是有關於息生丸的陰謀。


    就這麽把王德全交出去,就算是損失了這枚棋子。


    “夫人,你不會是舍不得把王德全交出去吧?人命關天,元寶和福娃更重要。”飛魚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袖,不想讓她在這種時候犯糊塗。


    李四喜歎了口氣,“我何嚐不知道她們重要?隻是有些可惜好好的棋子必須這樣交出去,你快讓楊正去把若寒他們找迴來,我們也好商量商量到底該怎麽辦,在救出福娃她們的時候,也得想個辦法反將一軍。”


    “是。”


    飛魚知道這件事耽誤不得,答應一聲轉身就跑。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不遠處,李四喜頓了頓,轉身前往偏院。


    她為王德全安排了兩個小廝貼身伺候,因此就算王德全不能離開這裏,每日還是能吃好喝好睡好,甚至還能帶著兩個小廝在院裏打打葉牌。


    看到李四喜出現,王德全不由一愣,“怎麽,現在是有什麽新的情況出現了?”


    他在這裏呆的久了,日子過得安逸,根本沒有什麽危機感。


    可現在看到李四喜出現在此處,王德全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來享福的,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人決定命運。


    李四喜坐在他對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現在王太後想出一個讓我們不得不妥協的辦法,所以我們必須把你交出去,你做好準備吧,落在王太後手裏沒有那麽好過。”


    “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我寧願被秋後問斬,也不想被王太後帶走,她那個老巫婆詭計多端,不知道會想出來多少辦法折磨我,我不想被折磨!”


    王德全緊緊皺著眉,心裏很是抗拒。


    在來到這裏之前,李四喜就猜到王德全很有可能會不同意,沒想到今日來到這裏果真是如此。


    她認真道:“如今你不去也得去了,我給你準備一包毒藥,她要是折磨你,你就直接自盡,和被斬首示眾沒什麽兩樣,你隻要過去,就能把兩個無辜的人救活。”


    “什麽無辜的人?”王德全頓時皺眉,有些聽不懂她這話的意思。


    李四喜歎了口氣,無奈道:“兩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比你的兒子年紀小多了,都是我店鋪裏的夥計,她們還是親姐妹,被王太後狠心擄走之後正在受苦,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們受苦,你幫幫忙吧。”


    “這……”


    王德全皺皺眉,繼而點頭道:“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肯定是願意幫忙的,我知道總有一天會有這天的,沒想到來的這麽突然,所以方才一時不能接受,你別放在心上,多謝這些日子的款待。”


    “不必這樣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換句話來說應該是我謝謝你,是我強行求得皇上同意,把你帶到這裏來的。”


    李四喜皺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更不擅長和誰道別。


    “好了好了,這都不說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咱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


    王德全幹笑兩聲,“我再吃點東西,你安排我離開吧。”


    “好,你等著。”李四喜心裏難受,沒有再看他,起身快步離開。


    等她來到前院,秦若寒已經到了。


    見到她的第一眼,秦若寒便開口問道:“王德全同意離開嗎?必須要用他換兩個女孩的命,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王太後有備而來,打定主意要沒有任何損失的接走王德全,我們不必費心掙紮。”


    “就這麽把人交出去了,我心裏實在是難受。”李四喜閉了閉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若寒拉住她的手,“有時候我們不得不舍棄一些東西,就當做長個教訓了,以後咱們好好保護身邊人,不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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