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就算是再不情願,也隻能拿王德全去換人。


    半個時辰後,餘新將元寶兩人帶迴來。


    元寶和福娃嚇壞了,迴來之後一直哭,問什麽都不肯說。


    “王太後真是狠心,她們還都是孩子,怎能如此對待?看樣子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飛魚說著說著就心疼起來,恨不得去找王太後理論個清楚。


    李四喜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如此激動,“現在元寶和福娃平平安安迴來,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事,其他的多說無益,你帶她們去沐浴更衣,再找點吃的喂給她們,看看能不能好起來。”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飛魚歎了口氣,心疼的直皺眉。


    等她們離開後,李四喜扶額靠在桌邊,心裏很是沉重。


    看出她在忌憚什麽,秦若寒上前兩步問道:“你是不是在擔心王太後還會做什麽?”


    “不,我隻是想到王德全會受苦,最後很可能會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心裏就很難受,他明明可以了無心願的死去,現在卻變成這樣。”李四喜閉了閉眼,心中不是滋味。


    要是王德全不來他們府裏,老老實實待在牢中的話,肯定可以有一個痛痛快快的死法,也不用到頭來受盡折磨。


    王太後生怕王德全說出什麽線索,肯定會逼問王德全到底給他們說了什麽,一旦王太後對王德全的說辭不相信,一定會好好鎮魔他。


    王德全死的時候絕對不會好受到哪裏去,而這一切全都是她把王德全帶進府裏造成的。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煩惱模樣,秦若寒忙安撫:“你也不要多想了,不管怎樣王德全也算是必有一死,咱們不能控製他的結局,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再說他把元寶和福娃給換迴來了,他心中定然也是覺得滿足和值得的。”


    聽了這話,李四喜勉強笑笑,點頭道:“好,就聽你的,我也不多說了。”


    “這才對嘛,別多想了,咱們一定會安頓好王德全的後事,這就夠了,他畢竟總會有這種結局。”秦若寒拉著她起身,不想讓她再想太多。


    第二日,李四喜直接進了宮,將王德全被人帶走的事情告訴了皇帝。


    但她沒有說出那個人到底是誰。


    講了來龍去脈之後,李四喜跪在地上認真道:“”還請皇上恕罪,臣婦沒有好好保住王德全,畢竟他留著是個誘餌,能夠引出那個背後想要掩飾息生丸的人,隻不過現在被臣婦搞砸了。”


    “你也不要這麽說,你是為了救那兩個孩子,要換做朕的話,也會做出與你一樣的選擇,你就不要再自責了,這些事情就當從未發生過。”皇帝擺擺手,並不在意這件事。


    李四喜頓了頓,接著問道:“那皇上打算什麽時候把太子殿下放出宮?畢竟已經很久了,也許太子殿下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很多事,不會再重蹈覆轍。”


    她說出這話並不是真的想為淮安求情,而是試探試探皇帝的態度。


    皇帝是最有主見的人,她就算是說了,若皇帝真心不想放,也是不會理會的。


    皇帝背著手認真想了想,“如今淮揚這孩子越來越能幹了,但這太子之位也不是說變就變得,朕還想再給淮安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他能夠好好把握,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今之後好好做他的太子為國為民著想,不再做亂七八糟的事,那他就還是咱們淮國的好太子。”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看來皇帝還真的打算把淮安放出來了,否則王太後也不會著急帶走王德全,畢竟王德全身上還藏著息生丸的線索,在他們看來,在這種即將出去的時候,絕不能出任何岔子,所以才這麽迫不及待的解決王德全。


    思及此,李四喜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等淮安出來之後免不得又是一場惡戰,而他們努力了這麽久,竟然沒有將淮安推倒,也沒有使得皇帝對他越發厭煩,僅僅隻是讓皇帝對這個兒子大失所望而已,這遠遠不是他們想要的。


    李四喜不由有些泄氣,一時之間在禦書房呆不下去,說皇帝說了幾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她還沒走出皇宮的時候就被一個麵生的宮女擋住了去路。


    李四喜警惕地望著眼前宮女,突然想到了被王太後算計的事,心中越發警惕,“你是誰?攔著我做什麽?”


    “秦夫人,愉妃娘娘想要見你一麵,你跟奴婢去一趟吧。”宮女笑盈盈說出這話,點明了自己的來意。


    一聽說是愉妃,李四喜頓時鬆了口氣,跟著她往愉妃的宮殿走去。


    “娘娘怎麽突然要見我了?可是有什麽事發生了?”


    “奴婢也不清楚,隻是娘娘聽說夫人你來宮裏之後,就趕忙讓奴婢過來等了。”宮女老老實實迴答。


    “原來如此。”


    李四喜了然點頭,剛跟她走進宮殿的院裏,就見愉妃正若有所思地站在梨花樹下,好像很有心事的樣子。


    她放慢腳步,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娘娘看起來很不對勁,像是有什麽十分發愁的事情,能否跟臣婦說說?”


    “你來了,好些日子沒見,你看著氣色好了很多。”愉妃迴過神來上前與她寒暄。


    李四喜坐下來,認真打量著她,“娘娘也是容光煥發,一如既往,隻不過眉眼間看到有幾分愁緒,可是遇到了什麽為難的事?”


    聽了這話,愉妃苦笑一聲,“還真是什麽都瞞不住秦夫人你的眼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娘娘有什麽難處就盡管說吧。”李四喜跟著她來到桌邊坐下。


    愉妃抿了抿唇,隻好直說:“你也知道眼下青梅郡主性情大變,和淮揚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了,本宮看在心裏很是焦急,也不想見揚兒終日裏悶悶不樂,因為與她爭執吵鬧的事情整日裏喝酒買醉,而皇上這些日子看淮安表現還不錯,就要把他放出來了,但揚兒要是遲遲因為青梅郡主影響其他的事,定會不顧不得與淮安較量的,長久下去,他好不容易起來的風頭又會被淮安緊緊壓製住。”


    她歎了口氣,說出這話的時候很是無奈。


    李四喜瞬間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由輕笑道:“我明白了,娘娘是想讓我勸勸淮揚殿下,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不。”


    愉妃緊緊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本宮不是為了這個才讓你過來的,本宮隻是想托你告訴青梅郡主,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她和揚兒的親事就到此為止吧,本宮不想讓這樣的人繼續影響揚兒,她從一開始就隻會給揚兒拖後腿,一點好處和利益都沒帶給楊兒,雖然說他們之間真心相愛不講究這個,可她也不能每次打擊揚兒,揚兒內憂外患如何吃得消?我這做娘的很心疼。”


    她緊緊皺著眉,提到這個的事表情很是不好。


    聽了這番話,李四喜雖驚訝卻不覺得意外。


    愉妃愛兒子心切,必定是十分想要解決這門親事的,畢竟淮安快出來了,淮揚好不容易得了皇帝的器重。如今卻被青梅郡主傷了心沒作為。


    徐青梅身為淮揚的身後人,不僅不能提供任何幫助,反而還三天兩頭的影響淮揚,讓他連個好心情都沒有,愉妃這個做母親的自然而然會十分擔憂。


    看她遲遲不說話,愉妃苦笑道:“你肯定是不願意吧,畢竟你和青梅郡主是好朋友,你也不想看著她的親事變成這樣。”


    “不全是為了青梅。”


    李四喜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覺著擁有青梅對於小皇子殿下來說才是最好的事情,小皇子殿下看起來什麽事情都沒有主意,又成不了大氣候,可他心裏是十分有決斷的,他沒決定放棄清梅郡主,咱們任何人不管是勸說還是強製拆散他們,必定都會適得其反的,還請娘娘三思而後行。”


    聽完她的話,愉妃的臉色越發難看。


    “那你說說本宮要怎麽辦,淮安都快從皇宮裏出去了,等他離開之後,心裏憋著的這股氣必定會拿揚兒開刀,本宮可不想看到他變成別人手底下任人宰割的魚肉青,梅對揚兒的影響太大了,本宮不得不下定決心處理這件事。”


    李四喜拍了拍她的手,認真道:“娘娘這樣想,臣婦完全能夠理解,但這種事情必得好好處理,殿下看起來是一個沒有主意的,實則他做事自有想法,若他沒有決定要放棄青青梅郡主,主誰說什麽都沒有用,您就算是強行拆散他們了,他們有一天也會舊情複燃的,這個辦法太激進。”


    “那你說該怎麽辦?再這樣下去一切就都晚了。”愉妃急的不行,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李四喜歎了口氣,無奈安撫道:“娘娘放心,在最近這段日子,我已經為青梅郡主找到神醫,那神醫承諾能夠治好郡主的病,若真是治好了郡主,她恢複如常必定會和小皇子殿下好好過日子,不再生出那麽多妖蛾子,就再過幾天等一個結果行嗎?娘娘不要著急。”


    她特地放輕聲音,就怕愉妃一時之間忍耐不住,直接去找徐青梅說明此事,那事情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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