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和太子殿下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勸殿下不要再為大理寺卿白費精力,就算我和秦若寒撒手不管,皇上也不會放過他。”


    李四喜說到此處,沒等淮安吭聲又接著道:“話說迴來,太子殿下明知道大理寺卿犯錯,卻還是想盡辦法保住他,你們之間不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吧?”


    聽完這話,淮安的臉色徹底冰冷。


    他抬眸,定定看著李四喜似笑非笑的樣子,“有沒有人告訴你,知道的越多會死的越快?”


    “沒有人這麽說,但我可以告訴你,大理寺卿是絕對不能放過的,你想要繼續在春雨神色動手,就是與我為敵,你大可以試試這麽做的下場,我也不怕你再用手段。”


    李四喜同樣定定看著淮安,說出的話不是威脅,而是光明正大在警告。


    她不怕淮安用什麽手段,隻要這個男人有信心解決皇帝的暗衛還不會暴露身份就成。


    除此之外想利用她的侄女,門都沒有。


    李四喜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就走。


    然而她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被一隻手緊緊拉住了。


    “答應我,隻調查大理寺卿收銀子辦假案的事,其他的一概不查,否則我會直接對李春雨動手,用你想象不到的方式。”淮安低聲說出這話,語氣異常惡毒。


    看著他這副惡狠狠的樣子,李四喜勾起一抹笑意,“這種事我管不著,秦若寒查到什麽,那就上報什麽,你威脅我也沒有用,跟我講條件更沒用。”


    說完,她狠狠甩開淮安的手,轉身離開了此處。


    看著她的背影,淮安緊緊咬著牙,半晌都沒有吭聲。


    這時候,屏風後麵突然走出一個男人。


    這男人臉上有道刀疤,看起來很是可怖,“太子殿下,何不用那件事讓她乖乖妥協?她就算覺著秦若寒可以牽製您,也不可能不懼怕這個。”


    “那是最後一步棋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用,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淮安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什麽。


    男人隻好點點頭,畢恭畢敬地離開。


    另一邊。


    李四喜離開了太子府,剛出去就碰到了秦若寒。


    秦若寒在拐角處,正和高崇光低聲說些什麽,兩人的表情看起來都很怪異。


    看出他們的不對勁,李四喜沒有上前打擾,而是在角落裏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高崇光突然變臉生氣,一甩衣袖氣衝衝離開了這裏。


    李四喜看得不解,隻好走過去詢問情況,“發生什麽事了?”


    “你怎麽在這裏?”秦若寒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對麵的太子府。


    李四喜跟著看看太子府,“在這裏不方便說,我們先迴去吧。”


    兩人就近去了正在裝修的螺螄粉鋪子,周圍並沒有什麽人。


    “高崇光貪汙刑部銀子的事被我查到了,他求我不要說出去,可以將銀子分給我一半,我拒絕了。”秦若寒如實說出方才發生的事。


    李四喜聽得很是擔憂,“高崇光在刑部做事那麽多年,肯定很不想現在的清淨日子被打破,你直接挑破了他做的事,萬一他狗急跳牆怎麽辦?”


    這就是她最擔心的地方。


    秦若寒任何事都能做成,但即便有暗衛保護,恐怕也不能永遠安全。


    那些做官的老油條,背地裏不知道會有什麽招數和手段。


    秦若寒勾唇,“他若是能夠對我做什麽,方才也不會那樣惱羞成怒了,放心吧,他沒辦法對付我。”


    聽到這話,李四喜卻還是放心不下,“你也不要太過自信了,萬一高崇光真的發狠對你做什麽呢?你別忘記了,這些人都是吃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我能夠看出來,高崇光這個人尤其狠。”


    高崇光和別人不同,他在刑部做事,見慣了各種血腥場麵,他定然有很多折磨人的手段。


    想到這兒,李四喜怎麽都放心不下,連忙握住了秦若寒的手,“若寒,我真的害怕。”


    “別怕,我有辦法對付他。”秦若寒拍拍她的手,低聲道:“我手裏還有讓他害怕的底牌,他不敢輕易對我動手,不過倒是你,怎麽去了太子府?”


    “別提了。”


    李四喜托腮,眼裏滿是憂愁,“淮安故意接近春雨,想要通過春雨來對付咱們,我真沒想到他居然能做這種事,所以去太子府質問了,他卻反過來威脅咱們除了大理寺卿拿銀子辦假案的事,不要再調查其他。”


    “不可能。”


    秦若寒毫不猶豫地拒絕,冷聲道:“太子之所以這麽坐不住,就是因為我查到了大理寺卿賺的銀子有一半給了他,而他將這些銀子花在哪裏,我怎麽都查不出來,你細想想這其中的隱情,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他,他做了壞事,且不想被人輕易查出來是什麽事。”李四喜驚疑不定地說出這話,心中驚疑不定。


    她著實沒有想到,淮安背地裏還有那麽多不為人知的勾當,怪不得要保住大理寺卿,原來是害怕他自己被查出什麽事來。


    看著她驚疑不定的樣子,秦若寒拍拍她的手安撫:“今日我迴家好好和春雨說說這些事,我相信在大事麵前,春雨不會因為這些刻意的柔情蜜意背叛我們。”


    “當然,她要是真那麽糊塗,也就不是我們老李家的人了。”李四喜自信說出這話,忍不住抬起下巴。


    他們李家人走到現在,靠的就是彼此扶持團結一致。


    秦若寒和李四喜打定主意後,便各自分開去做事了。


    入夜,李四喜算了算時間,便晃悠悠去了如意坊。


    “呦,貴客又來找榮華公子啦?”丫鬟笑吟吟迎上去,依舊很是熱情。


    李四喜笑著搖搖頭,“今日我是專門來找你們的,五十兩銀子還想不想要了?”


    “要!果然還是貴客大方,快快裏麵請,我們姐妹倆定然會好好伺候你。”丫鬟高興極了,連忙迎著她進去。


    李四喜走進包廂裏,從二樓看了看樓下的喧鬧,“榮華公子今日在哪裏?”


    “已經被客人包了,公子說了你要是過來,就必須得等到快天明的時候才能見到他。”丫鬟老實迴答,給她端茶送點心。


    李四喜趴在桌邊,百無賴聊地拿了塊點心,淡淡道:“榮華公子是什麽時候來到如意坊的?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如意坊的頭牌,還真是不簡單。”


    “貴客這就不懂了吧,做他們這行就是要越年輕越好,否則那些來到如意坊的男人們怎麽看得上?大家都喜歡細皮嫩肉的小年輕,因此榮華公子賺銀子的時間也就這幾年。”


    丫鬟認真解釋,接著道:“不過榮華公子也算是有本事,半年前從江南來到京城,係短短幾個月名滿京城,就算是咱們如意坊裏的花魁馮豔豔也是比不過的。”


    江南水鄉。


    李四喜眯起雙眸,著實沒想到榮華會來自那個地方。


    半年時間裏,榮華到底是因為如意坊頭牌小倌的身份被看上,這才接觸息生丸,還是在江南就在做這樣的陰損生意,漸漸不滿足又來到了京城?


    她想不通,隻好接著試探:“上迴我看到他在拿著胡琴,看樣子寶貝的不行,你們知道哪裏有賣胡琴嗎?我想送他新的。”


    “使不得使不得!”


    丫鬟們連忙擺手,生怕她真的有這種念頭,“不瞞你說,榮華公子對他的胡琴很是愛惜,似乎是故人舊物,因此絕對不能輕易提起,更不能送新的給他。”


    “這胡琴是他的家人所留?”李四喜滿眼好奇,仿佛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想法了。


    “不知道,奴婢隻知道那位故人名叫阿朱,似乎年紀不大,可能是榮華公子的青梅竹馬。”丫鬟說出自己的猜測,對她沒有任何隱瞞和戒備。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緊緊皺著眉,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她著實不明白,榮華怎麽會因為青梅竹馬自甘墮落,做這種遲早會沒命的勾當。


    像他這樣的人,應當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在鋌而走險,故人已經不在,這世上沒有在乎的人,所以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正當她沉思的時候,丫鬟又歎了口氣,“榮華公子很是思念他那位故人,因此每個月都要去山上祭奠。”


    “山上有那個故人的墓碑嗎?”李四喜睜大眼睛,很是不解。


    丫鬟點點頭,低聲道:“有,不過榮華公子不許我們多打聽。”


    李四喜了然,還想再說什麽,抬眼就見榮華推門進來了。


    看到幾人在說話,榮華左右打量,眼裏滿是戒備,聲音更是冰冷無情:“你們在這裏做什麽?說我的事嗎?”


    “不敢,隻是這位貴客來找公子,奴婢們陪著貴客說了幾句話。”丫鬟立刻低下頭,撒謊的時候麵不改色。


    李四喜看得勾唇,倒是很欣賞這兩個丫鬟,雖然財迷但是機靈,嘴也甜的很。


    “你們先下去吧,不用在這裏伺候了。”榮華擺擺手,不耐趕人離開。


    丫鬟在他背後吐了吐舌頭,故作恭敬地側身離開。


    等到房門關上,榮華才坐下來,定定看著眼前女子,“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給你的那些東西都已經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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