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並沒有懷公子,咱們國姓是淮,因此隻有皇室男子中有姓淮的。”


    徐青梅鄭重說出這話,印象裏並不認識什麽淮公子。


    這話聽得李四喜有些不解,“難不成皇室之中有什麽王公貴族嗎?”


    “沒有,隻有兩個皇子,昔日的王爺們和皇帝姐夫關係不好,因此都離開了京城去做藩王了。”徐青梅無比肯定地說出這話。


    聞言,李四喜的臉色漸漸凝重。


    如果真沒有姓懷的其他公子,那個男人溫柔體貼,又能夠“碰巧”和李春雨第二次相遇,應該就是淮安和淮揚的其中一個了。


    若是淮安,事情有點難辦,是淮揚她必定不會讓李春雨再春心萌動。


    但她心裏明白,淮揚並不是溫柔體貼的性子,絕對不會對一個平平無奇沒有交集的女子這麽特別。


    看到她的臉色有些不好,徐青梅心中很是好奇,“你怎麽突然打聽這個?”


    “沒事,若是沒有其他姓懷的公子,那我就先迴去了。”李四喜勉強笑笑,此刻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她不明白淮安想要做什麽。


    淮安現在不知道追雲已經是他們的人了,應該認定追雲會給秦若寒下毒。


    一旦解決秦若寒,那她也就不足為懼了,為何偏偏還要費盡周章去接近李春雨?


    李四喜心事重重地離開,連徐青梅在後麵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真是的!”


    徐青梅跺跺腳,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緩不過神來。


    她原本還想說說淮揚的事呢。


    李四喜匆匆迴到府裏,立刻找到了李春雨,“你告訴我,你遇見的那個男子是不是丹鳳眼,站起來左臉有個酒窩?”


    聞言,李春雨很是驚訝,“姑姑,你怎麽知道?你真的打聽到這是哪家公子了?”


    “他是太子。”李四喜閉了閉眼,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太子淮安最會假裝,可以是溫潤公子,也可以是深情男人,總之偏偏李春雨這種女孩還是不在話下。


    “那,那我可以繼續喜歡他嗎?我和他會不會有結果?”李春雨急忙追問,心中又驚又喜,“我就知道他那樣英俊不凡的男子根本不簡單,想過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公子,沒想到居然是太子殿下。”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李四喜閉了閉眼。


    “你別傻了好不好?太子是什麽人?那是未來的皇帝,他必定會娶一個能夠幫助他的官家女子為太子妃,若是換做其他人,你喜歡就喜歡了,我不會放在心上,可是這個人不行。”


    說到此處,她立刻加重語氣:“如果是他,絕對不行。”


    “為什麽?”


    李春雨很是不解,“姑姑,太子身份尊貴,就算我不能成為太子妃,也可以成為側妃,到時候他登基坐上皇帝之位,我就是皇宮中尊貴的嬪妃。”


    她想到嬪妃這個身份,就忍不住一陣神往。


    鄉下的女孩們都隻是嫁給農夫,而她李春雨來到京城,卻能夠翻身成為嬪妃,村裏的人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麽羨慕呢。


    看著她一臉神往的樣子,李四喜心裏焦急不已,“太子如今和小皇子互相爭鬥,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他做了不少壞事,你姑父正在查,說不定他以後根本不能做太子,最重要的是他正在讓人殺害你姑父,他是我們的仇人。”


    聽聞這番話,李春雨頓時愣在原地,良久才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姑姑,你沒有在說笑吧?太子殿下怎麽能與你們為敵?”


    “還記得那個害人不淺的息生丸嗎?太子很有可能跟這個有關係,當朝皇帝很是厭煩息生丸,他也說過要是皇室之人牽扯進這件事中,也會不留情的責罰,而你姑父正巧在查這件事,太子就命人下毒,這裏麵的隱情你明白了嗎?”


    李四喜一字一句講述這件事,說的很是鄭重。


    她原本不想把這些事透露出來的,但李春雨看起來好像很是執迷不悟的樣子,她也隻能實話實說了。


    到底是幡然醒悟選擇家人,還是執意因為心動去做傻事,就不是她能夠決定的了。


    李春雨沉默良久都沒有說話,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看出她心裏很亂,李四喜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清楚,這次我不逼迫你,不過你要是不再念著太子,我會給你安排一門親事,保準給你找個相貌堂堂,能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男子。”


    說完,她轉身離開。


    飛魚猛然間看到她出來,頓時尷尬地笑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偷聽的。”


    “我知道,過來吧。”李四喜勾了勾唇,沒有多說什麽。


    飛魚迴頭看看院裏還在發呆的李春雨,隻好跟著匆匆離開。


    到了正廳,李四喜接過她遞的茶,忍不住歎了口氣,“春玉是我最喜歡的侄女,雖然她之前沒提過,但我已經打算好了她的終身大事,想給她找個好人家,沒想到……”


    她並不覺著是李春雨動心不應該,隻覺得淮安太過陰險狡詐,居然連她的侄女也要刻意接近。


    若是淮安非要如此不擇手段,她絕不會就這麽眼睜睜看著。


    “奴婢明白夫人擔心什麽,要是春雨小姐真的執意喜歡太子,夫人不能夠阻止她,還是去找太子比較好。”飛魚很是認真地說出這話。


    李四喜聽得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我去找太子,把這件事挑明了說。”


    “奴婢是這樣想的,畢竟是太子刻意接近春雨小姐,解決問題還是要對症下藥,一味強迫春雨小姐斷了念想,還不知道會發生何事。”飛魚說出心中所想,在切切實實想辦法為她分憂。


    李四喜聽得認真,這才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會去找淮安的,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在府裏看著春雨,別讓她到處亂跑。”


    “是。”飛魚答應一聲,露出讓她放心的笑容。


    李四喜沒有在府裏耽擱,當即去了太子府尋找淮安。


    她到的時候,太子府裏剛出來幾個大臣,一個個油光滿麵,大腹便便,看起來就讓人覺著惡心。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李四喜蹙眉,徹底認識到淮安私底下是什麽樣的人,定了定神才上前去叩門。


    門開後,她抬眼就見守門小廝正警惕地看過來,“你是何人?”


    “刑部侍郎的夫人,求見太子。”李四喜語氣不善,連太子殿下這個尊稱都沒有說出來。


    小廝愣了愣,並未像她想象中那樣生氣,反而打開門讓她進來,“裏麵請。”


    李四喜不免有些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不動聲色跟著小廝向裏麵走。


    這是她頭迴來到太子府。


    太子府裏花鳥魚蟲應有盡有,各處裝點精致豪華,一看就是身為繼位儲君該住的地方。


    隻可惜住在這裏的人實在是德不配位。


    “秦夫人來了,本宮還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在自己的太子府裏見到你。”淮安坐在桌邊品茶,語氣淡淡,笑容更是耐人尋味。


    李四喜冷冷看著他,完全不屑於裝什麽恭敬的樣子,“直說吧,太子殿下是故意接近我家侄女的?”


    “你侄女是誰?我不認識。”


    淮安挑眉,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好像真的什麽都聽不懂。


    “太子殿下,明人不說暗話,我專門找上門來你還如此隱瞞,可有點太不地道了。”李四喜眯起雙眸,語氣低沉,


    淮安依舊是笑,“對不住,本太子真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秦夫人若是來興師問罪的,大可以迴去了,若是過來用飯的,那就坐下來等著吧。”


    看著他毫無忌憚的樣子,李四喜突然勾唇,就應著他的話坐了下來。


    “太子府裏的吃食定然極好,沒想到我也有這個口福了。”她說著,毫不客氣給自己倒了杯茶。


    淮安看著她這副模樣,突然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沒想到秦夫人這麽喜歡吃,既然如此,那就在太子府裏留下來吧,不過你要是為了打探什麽,對不住,本太子什麽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無可奉告。”


    “何必把話說的這麽絕,總歸是相識一場,有什麽條件盡管說吧,明明有目的還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累嗎?”李四喜挑眉質問,眼裏滿滿都是冷光。


    淮安驚訝於她的心思,隻好淡笑著開口:“看來什麽都瞞不過秦夫人,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說了,放過大理寺卿,不然我不會放過李春雨。”


    “所有人都知道我吃軟不吃硬,想必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吧?威脅我沒有任何好處。”李四喜攥緊拳頭,恨不得拿起茶盞,將熱茶都潑到這個男人臉上。


    她看得出來,淮安什麽都知道,接近李春雨也是有目的的。


    “這不是威脅,是交易。”


    淮安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不跟我做交易,接下來就看你能控製住李春雨,還是我能夠讓她繼續傾心了。”


    “你不要太過分了。”


    李四喜猛地起身,死死盯著他,“大理寺卿壞事做盡,如今是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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