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克萊登斯瞪大眼睛,幾個月了,他一直以為自己被拋棄。


    約翰聳聳肩,輕笑道:「為你訂做的禮物,讓我錯過一些。」


    他手裏拿著禮盒,朝克萊登斯飛去。


    克萊登斯接過後打開,裏麵是一套絳紫色西裝。


    「我們該離開了。」


    約翰歪了歪頭,感應到有人在外麵滅火,他魔杖揮動。


    金色火焰變成火龍卷,將整個帳篷包裹起來。


    約翰走向二人,緩緩伸出手。


    「跟我離開吧,納吉尼、克萊登斯。」


    他的目光專注且溫柔。


    納吉尼不知道為什麽,那雙眼睛,讓她有一種想要信任的衝動。


    克萊登斯怔怔看著約翰,「你沒有拋棄我?」


    「我信守承諾,」約翰說。


    克萊登斯緊握住納吉尼的手,手指瑟縮一下,最後還是握住約翰的手。


    約翰輕輕一笑,金色火焰驟然收縮。


    將他們包裹起來。


    外麵。


    蒂娜幻影移形到外麵,她揮動魔杖想要熄滅火焰。


    卻見這火焰猶如厲火一般恐怖,被火焰觸碰到的地方瞬間化作灰燼。


    馬戲團的箱子炸開,一頭營養不良,身上有著虐待痕跡的騶吾跑出來。


    那些家養小精靈被驅逐出去,火焰不會傷害它們。


    而是將困住神奇動物的鎖鏈和籠子全部焚毀。


    一隻鷹首馬身有翼獸掙脫開來,揮舞著翅膀快速飛起衝出火焰。


    斯坎德還在流血,他隻能夠眼睜睜看到屬於馬戲團的財產消失。


    他命令員工去搶救,還沒靠近就被火焰趕走。


    終於,火焰急劇收縮。


    最後縮成一顆小點消失不見。


    偌大馬戲團,隻留下一隻泡在浴缸的卡巴。


    沒有熄滅的火焰在地麵燃燒出一行字。


    「下等巫師。」


    這一幕差點讓斯坎德暈過去。


    蒂娜怔愣著走過去,看到那行字,她詢問斯坎德:「跟血咒獸人在一起的人,你了解多少?」


    「他在找媽媽,我這些怪物都以為還能迴家,」斯坎德神情呆滯,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是他,是他毀了我的馬戲團!」


    他再也受不了打擊,暈了過去。


    員工手忙腳亂把人送走。


    蒂娜獨自留在原地,看著那行字逐漸熄滅,在地上烙下‘下等巫師的字眼。


    深色皮膚的男人出現在她身後。


    蒂娜反應過來。


    ...


    廢棄的建築裏。


    三個人的身形出現。


    約翰皺起眉頭,看向克萊登斯的眼神中帶著不滿,「這就是你找的安全屋?」


    克萊登斯唯唯諾諾道:「是的。」


    「這裏甚至沒有像樣的床,隻有一堆箱子,你讓納吉尼怎麽睡覺?」約翰瞪了眼克萊登斯。


    納吉尼與克萊登斯麵麵相覷,小聲說道:「我不需要床。」


    「你需要的。」約翰不容拒絕,揮動魔杖。


    高超的變形術讓箱子變成柔軟的床鋪。


    緊接著是桌子、椅子……


    像是一場盛大的魔術,一件件東西變出來。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納吉尼小聲對克萊登斯說道,「你不是說他很冷漠麽?」


    「不知道。」克萊登斯也不清楚。


    隔了幾個月,約翰變了個人?


    他不知道,王從來不虧待他的朋友。


    突如其來的好,讓克萊登斯有些不安,說道:「我們可以去尋找她,我找到了,那個把我送去第二塞勒姆的人。」


    「明天吧,」約翰靠在窗邊,淡淡說道,「不急這一會兒。」


    說罷,約翰聞了聞,皺起眉頭嫌棄道:「你身上的味道比嗅嗅還不如,幾天沒洗澡了?」


    克萊登斯也聞了聞,疑惑道:「有這麽重?」


    「當然,記住我的話,」約翰走向克萊登斯,「你是上門找人,不是去要飯,可憐沒有用,洗個澡,刮掉胡子,養好精神。」


    「再者……」側頭看了眼納吉尼,約翰說道,「這位女士需要一條新的裙子。」


    「不是麽,克萊登斯?」


    克萊登斯看向納吉尼,納吉尼看向克萊登斯。


    四目相對,中間***去一個白頭發。


    約翰盯著克萊登斯道:「你不覺得女士洗澡,你該迴避麽?」


    「可這裏沒有洗澡的……」


    克萊登斯剛想反駁,就見約翰魔杖一揮,一個浴缸出現,緊接著落下數塊木板變成屏風。


    好吧,克萊登斯壓下心頭的怪異。


    感覺納吉尼才是那個真正與約翰交易的人。


    ...


    一夜過去。


    納吉尼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柔軟的床上醒來。


    她感覺到不真實。


    摸了摸那柔軟得像棉花一樣的床墊。


    「那是羽毛做的。」


    約翰出現在窗口,對納吉尼打招唿,「你好,納吉尼。」


    「克萊登斯呢?」


    「他在下麵對著鏡子刮胡子。」


    跳過窗戶走進來,約翰問道:「要吃點什麽?」


    「我們……認識麽?」


    納吉尼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出自己的疑問。


    約翰一愣,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想了想,他問道:「你真的想要知道麽?」


    這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納吉尼能夠感覺到約翰話中的凝重。


    她點頭說道:「如果可以。」


    「這需要代價。」約翰走過去,將一條裙子放下。


    坐在床上,他認真看著納吉尼的眼睛說道:「很嚴重的代價。」


    代價很重?


    納吉尼猶豫了。


    「燒掉馬戲團那樣的嚴重麽?」


    「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傷害你,納吉尼。」


    約翰沉聲說道:「燒掉馬戲團,是因為他們侮辱你,你是我的朋友,而我的朋友,不該受到侮辱。」


    他的聲音透露著讓人相信的力量。


    「我從來不是善良的人,我可以不避諱地告訴你,我在昨天想要燒掉的不隻是帳篷。」


    「多笑一笑吧,納吉尼。」


    約翰站起來,走向樓梯口。


    在那裏偷聽的克萊登斯被逮個正著。


    他慌亂的躲閃眼神。


    「克萊登斯,」約翰叫住他,說道,「你的家人,不是一直都在嗎?」


    克萊登斯看向樓上,準備換裙子的納吉尼心有所感轉頭望來。


    「自己認可的家人,比不上那點兒血緣嗎?」約翰淡淡說著。


    克萊登斯也陷入了迷茫。


    正要上去,被約翰拽了下來。


    「別偷看!」


    ...


    一隻小鳥在喳喳叫著。


    克萊登斯將碾碎的鳥食喂給它。


    換了裙子的納吉尼走下來。


    她的蛇皮服被換下,換成輕盈的藍色長裙,裙擺剛剛好,露出一截白嫩的腳踝。


    克萊登斯也換上那件絳紫色衣服。


    領口處有著三顆星星刺繡。


    俊男靚女。


    「克萊登斯,希望你找到家人吧。」約翰將自己的魔杖遞過去。


    「你不和我一起去麽?」克萊登斯頓了一下,接過魔杖。


    約翰搖搖頭,「這是你的家人。」


    他其實還是害怕自己介入會發生什麽。


    他在時閃中看到的畫麵,雅各布也會出現在巴黎。


    「控製好情緒。」


    作出最後的囑咐,約翰目送二人離開。


    隨著二人的遠去,一個人在後麵緩緩走出來。


    「將自己的魔杖交出去,你出乎意料的大膽,約爾。」


    低沉的嗓音,以及帶著對熟人的緬懷。


    格林德沃深深看著約翰。


    此刻的他,隻需要輕輕揮動魔杖,約翰也逃不過這位一代黑魔王的魔爪。


    「是嗎,你以為你可以拿捏我?」約翰嘴角勾起一道弧度,「蓋爾。」


    時隔二十多年,自己已經老了,而故人卻依舊保持著年輕。


    格林德沃眼中帶著驚歎之色。


    「你是怎麽做到的,約爾。」


    「做到……不老?」


    神秘的約爾,不老的能力。


    無論是哪個,都充滿讓格林德沃想要好好問詢的誘惑。


    「魔法,一種魔法而已,蓋爾,」約翰看向外麵出現的沃爾夫岡。


    「看來你們對克萊登斯另有打算。」


    他們在克萊登斯離開前就已經在這兒,卻沒有動手。


    約翰猜測著格林德沃的真實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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