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嬤嬤笑著應了,舒宜爾哈又問白芷:“你聞到的香味,是每天都有呢,還是就今天有?”


    白芷想了想,說:“奴婢不太確定,那個氣味很淡,奴婢進去時屋子裏已經有別人了,奴婢不知那味道是福晉屋子裏的,還是旁人帶進去的,主子,不如奴婢再觀察幾天?”


    舒宜爾哈也覺得這樣穩妥,就允了白芷所說,不禁對白嬤嬤感歎道:“嫁了人果然沒有在家時清淨,說是步步驚心都不為過,這日子也太無趣了些。”


    白嬤嬤等人不敢接話,舒宜爾哈也不為難她們,打聽了大*oss胤禛已經出門,她又懶得看書寫字,幹脆帶著幾個丫頭在院裏打羽毛球,多運動有利於身體健康,太跳脫的事做不得,打個羽毛球卻不犯說道,頂多說她不夠嫻靜,性子活潑不能當罪名使,她放心著呢。


    說到羽毛球,這也是舒宜爾哈的得意之作,她總覺得自己運動量過小,踢毽子跳繩又是小孩子玩意兒,騎馬射箭太勞師動眾,數來數去女子竟沒有個動靜小點的運動項目,自己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把後世那些運動項目挨個想了個遍,過於野蠻激烈的去掉,材料不好找的去掉,需要人太多的去掉,最後選出個羽毛球來:兩個人就能玩,人數少動靜小,運動量不小又沒有肢體衝突,也沒有不雅的動作;製作簡單材料易得,玩法規則也簡單易學容易上手,她拉上幾個丫頭就能玩,也不需要太大場地,簡直再完美不過。


    舒宜爾哈屬於想到就做的典範,她既然想玩,就畫了圖紙,讓景顧勒幫她找人製作,同樣放到她那家玩具鋪子裏賣,她又有得玩又掙了錢,完全是一舉兩得。


    舒宜爾哈跟幾個丫頭對打,考慮到丫鬟們沐浴沒她方便,她讓藍雨幾人輪換上陣,不讓她們出太多汗,她自己反而無所謂,吳嬤嬤早讓人準備了熱水,她什麽時候盡興什麽時候洗澡換衣服,總不會著涼就是,反正她身體好得很,才沒有那出了汗吹點風就病倒的嬌貴毛病。


    不過今天舒宜爾哈失策了,她正玩得投入,周安稟報說四爺來了,她一轉頭,就見胤禛已經踏進院門,臉上的表情頗有些微妙,她忙帶著人請安問好,胤禛淡淡嗯了聲,問她在做什麽,她還沒盡興,剛把手腳活動開,現在也不想停下,遂上前略帶討好和撒嬌的說:“爺要是沒什麽事,來陪妾身打一局如何?也能活動活動身子骨,出一身汗再去沐浴那才叫痛快。”


    胤禛皺皺眉,看看舒宜爾哈,又看一眼她手裏的羽毛球拍,憋了半天問了句:“怎麽玩?”


    舒宜爾哈嫣然一笑,一邊講解,一邊跟藍雨做著示範,胤禛很快理解,他一伸手,舒宜爾哈忙把自己的球拍送過去,自己接了藍雨的,兩人一來一往打起來,舒宜爾哈的技術是練出來的,總能輕巧的接住胤禛打過來的各種球,相反,胤禛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不是接不住球,就是打出界,若是正規比賽的話,他早輸到十萬八千裏外了。


    跟胤禛玩了一個多小時,舒宜爾哈覺得運動量夠了,看對麵胤禛頭上也有一層的汗,神色還有點狼狽,她暗自發笑,不過不好讓人發現,推說自己累了,胤禛這才跟著停下,舒宜爾哈忙周安伺候胤禛沐浴,她也迴房舒服的泡了個澡,這才清清爽爽出現在胤禛麵前。


    女人動作總是要慢一點的,舒宜爾哈洗好出來,胤禛已經在堂屋坐著喝茶了,舒宜爾哈不禁笑問:“爺覺得怎樣?可有舒服一點兒?”


    胤禛點點頭:“身子是鬆快許多,你這個遊戲倒是不錯,常玩估計對身體也有好處,我瞧著倒與書中記載的手毽有些類似,若有多的,給福晉和李氏她們送一對過去,讓她們也多動動。”


    舒宜爾哈說:“這些玩器都是小道,且玩起來有失穩重,妾自己關起門來玩玩倒無妨,送人卻有些不妥,爺若是覺得適合福晉和妹妹們,不如讓人到鋪子裏買了送去,豈不是更能體現爺的心意?想來您送的東西,福晉和妹妹們會更在乎,才不會棄之不用。”


    胤禛抬眼看舒宜爾哈一眼,倒也沒反對,照舒宜爾哈的理解,沒反對就是同意了,也就不再多說,轉而問她剛才就疑惑的問題:“爺今兒怎麽在府裏,沒出去辦差嗎?”


    胤禛頓了頓,說:“爺在家很奇怪嗎?”


    舒宜爾哈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不過兩人此時氣氛不錯,她也不想弄僵了,遂笑道:“怎麽會,是妾沒見識,這幾個月總見您忙忙碌碌的,猛然見您清閑下來,有些不適應,是妾少見多怪,哪句話說錯了,您別跟妾一般見識。”


    胤禛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停了片刻,說:“過幾天汗阿瑪封了印,我能有幾天假期,到時候在家的時間會多一些,你白天見到我不用這麽驚訝。”


    這是在解釋嗎?舒宜爾哈更驚訝這個,從這兩個月接觸來看,胤禛可不是會哄女人的人,不過人家主動釋放善意了,舒宜爾哈也不會不接著,忙笑著說:“那感情好,爺忙了一年,總算能歇歇,看您平時那麽累,妾都覺得心疼,趁著過年,也能好好調理調理身體。”


    胤禛又嗯了一聲不吭聲了,這人據說小時候是個話嘮,不過被皇帝罵“喜怒不定”之後,就開始奉行“沉默是金”了,這算是他的常態,舒宜爾哈也不以為意,詢問他中午在哪兒用飯,得了個“就在這兒用”的答複後,就把人一個人留在屋子裏,自己出門張羅飯菜去了。


    午飯吃的還算愉快,胤禛口味偏向清淡,愛吃素不愛吃肉,舒宜爾哈卻是肉食動物,桌子上的菜有葷有素,胤禛吃素的,她隻管夾肉,可能是看她吃的香,胤禛也跟著吃了不少肉,幾個菜竟然沒剩,舒宜爾哈對自己比一個男人都能吃的事早淡定了,反正她平時注意運動,不會讓自己發胖,能飽口舌之欲也是一大享受呢。


    接下來幾天,舒宜爾哈去請安時都帶著白芷,她卻說再沒有聞到那個味道,舒宜爾哈心裏的疑惑更甚,因為這幾天胤禛正好輪到在她和李氏院裏歇息,等到胤禛再次歇在正房的次日,她讓白芷早早過去,借口替她告罪,說她臨出門不小心汙了衣衫,所以會稍微晚到一會兒,這種小事烏喇納喇氏自然不會怪罪,反而覺得舒宜爾哈守禮,對白芷很是和顏悅色,白芷得以留在房裏等舒宜爾哈到來。


    等迴到海棠院,舒宜爾哈就問白芷:“怎麽樣?今天聞到了嗎?”


    白芷肯定的點點頭:“迴主子話,今天有那個味道,奴婢去的時候,福晉還在裏屋,正屋裏點著熏香,奴婢並沒有聞到特別的氣味,可是等福晉出來時,那個淡淡的味道就出來了,奴婢仔細辨認了一下,那味道應該是從福晉身上出來的。”


    “奇怪了,我是聽過麝香貼肚臍避孕的,也知道零陵香口服能避孕,難道製成香料也有作用?還每次都要用,白芷,你懂得多些,你說這是怎麽迴事?”舒宜爾哈百思不得其解。


    白芷皺眉苦思,半晌才猶豫道:“奴婢擅長的是分辨藥材,再就是知道些相生相克之道,對這個本來就不十分了解,不過倒是聽人說過,有些地方會用秘製的香料避孕,用的久了,一輩子都不會生孩子,福晉身份尊貴,按說不會用那種地方出來的東西呀……”


    那種地方?舒宜爾哈看看白芷,了然她指的應該是青樓楚館,那才真是奇了怪了,烏喇納喇氏的身份,怎麽可能接觸到那種地方的東西?讓人知道了,她哪裏還有半分臉麵啊!


    舒宜爾哈越想越沒頭緒,白嬤嬤插了一句:“要說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宮裏可是從來不少的,那些更隱秘也更厲害,福晉用的也可能是出自宮中。”


    舒宜爾哈豁然開朗,是了,白芷出身民間,所以了解的多是底層的東西,所以不會往宮裏想,舒宜爾哈也覺得白嬤嬤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過還是那句話,若是她自己要用的,那一切好說,人家生不生孩子跟她關係不大,但若她是被算計的,背後之人不揪出來,舒宜爾哈睡都睡不安穩,今日人家算計烏喇納喇氏,焉知明日不會算計自己,隱藏在背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找出來舒宜爾哈寢食難安。


    “嬤嬤,看來這事咱們不能沾手,萬一真有個什麽,我怕咱們說不清楚,還是借別人之口的好,你安排一下,過兩天就把話傳過去,注意別露了行跡。”舒宜爾哈吩咐道。


    白嬤嬤應下,自去安排不提。舒宜爾哈心中有了一個大膽又荒謬的猜測,她不敢相信那人真會這麽做,但又忍不住懷疑,聯想到自身,她忙命白芷把自己的東西再仔細檢查一遍,生怕不小心就著了算計。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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