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的走到水立北的麵前準備開口,水立北漆黑的眸瞬間就在她的臉上定格,嚇得她一下定住,準備說出口的話打了個轉又憋了迴去。


    許是看她憋得實在難受,水立北一挑眉,冰冷的開口道:“有話說?”


    “啊,那個,嗬嗬,是這樣啊,現在兩方正在和談,我想,咱們不要傷了和氣,不要這樣打打殺殺的,嚇壞了小朋友就不好了,你說是吧,嗬嗬。”


    雲子晴尷尷尬尬的一通話說完,就見周圍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詭異的似笑非笑來,空氣凝結安靜,氣氛接著朝著更加怪異的方向發展。。


    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水立北十分認真的說道:“好,就依你所言。”


    說完便轉了個身,十分利落的,好像絲毫不留戀般的離開了。


    所有人都石化在原地,過了好幾秒,雲子晴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她徹底慌了,看得出來水立北是真的不高興了,這已經不是出賣自己的腰能解決的事了!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但是眼前的情況還是要解決,雲子晴歎息了一聲,對範磊說道:“範兄,他隻是一時不高興才這樣,你別介意。”


    範磊見他離開卻是仿佛鬆了一口氣,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雲子晴咬了下唇,硬擠出一絲笑容開口問道:“範兄有什麽心願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盡力達成,也算是報答之前範兄對我的諸多情誼。”


    範磊抬起頭苦笑一聲:“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麽?就因為他不高興?”


    雲子晴點點頭,隨即說道:“他不高興,我便不會高興,若是要我在這天下所有和他之間做一個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所以,我希望能夠達成範兄一個心願,在那之後,我和你便如陌生人般相處吧。”


    她的話說完,不隻範磊,就連一旁的薑洛毓臉色也跟著變了,原來之前雲子晴不過是縱容著她罷了,若是以為這些縱容能夠與對那個人的愛相提並論,那便是大錯特錯。


    範磊又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麽心願需要你來幫我達成,以後,就當陌生人吧。”


    範磊轉身要走,雲子晴卻叫住他道:“範兄!”


    範磊停住腳步再一次迴望著她,得體的笑容裏,卻摻雜著一層朦朧的水霧。


    “抱歉,是風迷了眼,你還有什麽事嗎?”


    雲子晴心裏酸酸的,但還是掏出一樣東西對範磊說道:“這個,還給你,我相信有一天,範兄一定能找到自己的那個對的人,到時候,再把這件東西送出去吧。”


    範磊低頭一看,原來是範家家主的令牌,心下冰涼一片。


    他將那令牌收好,什麽也沒說的拱了下手便離開了,雲子晴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踉蹌。薑洛毓看著他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道:“這個人對姐姐的深情,不比那個水立北差呢。”


    雲子晴心裏記掛著水立北,也沒怎麽在意,隻是對她說道;“洛毓,你來這邊應該也玩夠了吧?我送你去南楚使團吧,你畢竟是公主,不要這樣到處亂跑。”


    薑洛毓還想說什麽,但見雲子晴的眼裏隻剩下憂慮,隻好點了點頭。


    將她送走,雲子晴獨自一人迴了宮內,接著就急急忙忙的去找水立北。


    聽人說和談的事宜完畢後他便去了聽雨閣研究邊境布防,雲子晴便跟著去了。


    到了門口剛要進去,守衛忽然攔住她說道:“墨王殿下進去之前說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擾,尤其是長公主殿下。還請公主不要為難我們。”


    雲子晴聞言蔫了半截,隻好說道:“那好吧,給本公主搬個凳子,我就在這裏等他。”


    雲子晴聞言蔫了半截,隻好說道:“那好吧,給本公主搬個凳子,我就在這裏等他。”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整天,等到雲子晴渾身都不舒服,所有的耐心都快耗光了的時候,門意外的開了,水立北從裏麵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冷硬如鐵。


    雲子晴屁顛屁顛的跟上去,湊在他身邊說道:“夫君,還在生氣嗎?”


    水立北:“沒有。”


    看他這幅表情,分明就是在生氣,可雲子晴也不敢反駁,隻得開口道:“要不,我去小廚房給你做芙蓉錦雞湯?你不是最愛吃那個嗎?”


    “不用。”


    沒辦法,雲子晴陪著小心小心翼翼的繼續:“那,我給夫君揉揉肩膀吧。”


    “不必。”


    水立北冷淡的如同一塊石頭,任憑雲子晴百般陪著笑臉也不肯鬆口。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不生氣啊,隻要你說我就去做好不好!”雲子晴本就沒什麽耐心,哄到此時已經是極限,臉色和語氣都垮了下來。


    “這可是你說的。”


    水立北忽然停住,一下將雲子晴抱了起來,直衝著寢殿走去。


    男人身上有些硬,雲子晴卻不敢抱怨,盡量縮成一團讓自己柔軟下來。


    也不知聽誰說的,對待男人,以柔克剛,永遠是最好的辦法。


    不輕不重的摔了一下,雲子晴隻覺得自己在天堂地獄中來迴的穿梭,弓著身想要索取的時候,男人卻停了下來,惡狠狠地說道:“明明答應我了不去湯池為什麽又去了?還私會範磊?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聽話的。


    嗯?”


    過了許久,雲子晴終於死而複生,她冷眼看著天花板,腦子裏混沌一片,接著淡淡的開口道:“阿彌陀佛,我想出家。”


    身旁的水立北翻了個身,單手撐在耳後看著她,淡淡道:“好啊,公主若是出家,便可日日把玩臣的法器了。”


    雲子晴:內心在哭訴:“天爺啊,誰來收了這個妖孽!到底是他嗎的誰,把我羞澀的的大狼狗變成大公狗的!到底是誰!”


    然而就算再難,自己選的夫君,含淚也要承受!


    雲子晴把臉轉向另外一邊不想說話,水立北卻將她的頭擺正的朝向自己,看著她說道:“看到你和那些人離得那麽近,我真的會崩潰,子晴,原諒這樣的我好麽?”


    帶著些許別扭和撒嬌的語氣,癢癢的如同羽毛,輕輕的搔進心口,一秒,兩秒,三秒,人便跟著醉了。


    “我,我又沒有真的生氣。”一絲不掛的被這樣直勾勾赤裸裸的盯著看,雲子晴真的要承受不住,眼神胡亂的躲向別處。


    還沒想好如何應對,就被裹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裏,水立北繼續悠悠的開口:“子晴,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雲子晴心頭一顫,突然間感覺到,愛一個人,永遠是伴隨著患得患失的,水立北從來不招惹任何桃花,十米之內連個母雞都沒有,就連墨舜華都很少見,給足了她安全感,那麽同樣的,她這次,沒有考慮水立北的感受,的確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抱著愧疚的心情,雲子晴甕聲甕氣的說道:“洛毓隻是個孩子,又那麽期待,我不忍心拒絕她,不過,我們兩個是分開沐浴的,沒有在一起,。還有遇到範磊也是偶然,我也很意外。不過以後,會讓你不安或者引起誤會的事情,我都會盡我所能的去避免。”


    水立北沒說話,手上卻加重了力氣,將雲子晴摟的更緊了。


    半晌過後,水立北開口道:“今日,我對長風說,陛下要聯姻,打算送秋菊過去,他什麽也沒說,最後隻問了秋菊是什麽意思。”


    雲子晴點點頭道:“好,我明日也會問問秋菊。這兩個人,也不知道鬧什麽別扭。”


    不平靜的一夜很快過去。


    雲子晴第二天就把秋菊叫到身邊說了這件事。


    秋菊先是一愣,接著直接跪在地上說道:“公主,奴婢不想離開公主,也不想嫁給任何人,求您讓我陪您一輩子吧。”


    雲子晴不動聲色的看著秋菊的反應,將她拉起來後說道:“別說傻話,姑娘哪能不嫁人呢,我出嫁到現在已經兩年多了,不知道的,還當我苛待下人不肯放你出去呢。再說去南楚乃是聯姻,我會向皇兄說,封你為郡主,風風光光的嫁給南楚皇子為正妻,這是我能為你想的最好的結局。除非......”雲子晴話鋒一轉,繼續道:“除非,你已經有更好的人選。”


    話說的雖然隱晦,但秋菊一向機敏自然聽得懂,然而她卻不肯接話,隻是不停的說不願意嫁去南楚。


    雲子晴皺著眉繼續道:“秋菊,你我情同姐妹,漂亮話我就不說了,我就隻問你,為什麽不願意嫁給長風?難道,真的如長風所說,是心有別屬了嗎?”


    “他胡說什麽!”


    秋菊馬上反駁,接著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我真的不能嫁給他,也不能嫁給任何人,公主,你不要再問了。”


    “我不問?我不問要拿你怎麽辦!秋菊,我曾以為你我之間沒什麽秘密可言,如今看來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現在我也不逼你,隻是以後,我絕不會把你當做我的姐妹,也不會把你當做我的自己人。”


    見雲子晴如此疾言厲色,又轉身要走一副決絕的樣子,秋菊一下子慌了神,趕忙叫住她解釋道:“公主不要,都是我的錯。實話跟您說了吧,奴婢是喜歡長風,也盼著能嫁給他,可是.....算了,奴婢說不出口,.公主您自己看吧。”


    秋菊低著頭,慢吞吞的脫掉了中衣,裏麵本該雪白一片的肌膚中間有一道極深的溝壑,看起來浄獰無比,饒是雲子晴也在那麽一瞬間震驚了。


    “任何男人看到這個都會被嚇到的,所以奴婢已經不打算要嫁人了。”


    雲子晴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過了許久才十分嚴肅又疼惜的開口問道:“怎麽弄的?為什麽會有一道疤?發生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呢!”


    秋菊把頭低低的埋了下去,略顯神傷的開口道:“公主還記得,我之前被山匪擄走的事情嗎?”


    雲子晴的思緒一下迴到之前,疑惑的開口:“自然記得,不過那不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嗎?”


    “是,當時傷的並不嚴重,用了一段時間丸藥已經大好了,可是前些日子天氣不好舊傷發作,本也無事,誰道......”秋菊語氣一頓,語氣分明已經盡量放輕卻還是帶著微微的顫抖:“上次玻璃坊搬運貨物的時候,我不過是上去搭了把手,車上有一塊碎玻璃掉落下來,剛好就戳傷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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