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還要再等一百年嗎?玉樓,從小到大你心裏的點子最多了,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嗎?實在不行,可以去問你手下的官員借一些,之前不是有人送了你一箱子元寶被你拒絕了嗎?能不能再去找找他?”


    林長風不停的說著,兩隻手一起拽著水立北的衣袖如同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水立北握緊了拳頭,眼圈微微發紅的對著他喊道:“你是要我收受賄賂任用奸臣嗎?如果我這樣做,那跟燕文博有什麽區別?我做這個太子,又有什麽意義?救了昌黎鎮,卻要讓別處的窮苦百姓付出代價,這樣的事,你要我怎麽答應你?”


    水立北永遠是冰冷的性子,從前發起脾氣來隻會讓人毛骨悚然,此次卻像火山爆發一樣瞪著眼睛,林長風頓時有些懵了。


    帶著絕望和萬般無奈的眼神看過來,林長風突然間明白了,剛才他所說的,水立北怎麽會不懂?隻不過,是實在沒辦法罷了。


    巨大的餡餅落下來,偏偏砸不到你的頭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溜走,水立北應該比他更加的失落和難過吧。


    沉默了片刻,林長風吸了口氣道:“對不起玉樓,是我難為你了,但凡有一點辦法,你也不會這樣。”


    水立北收迴自己的眼神,重新換上最平常的淡然冰冷的神情,甩開了林長風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林長風閉了下眼,突然就覺得眼前的黑暗真的無邊無際,一股心累的感覺油然而出。


    再次睜開眼睛,水立北已經走遠了,欣長的背影在北風唿嘯中顯得單薄又堅定,明明也是那樣瘦弱,卻要承擔那麽多的責任。


    疾步跟了上去,林長風再一次來到了水立北的身邊,兩人並肩而行。


    走著走著,水立北突然開口道:“長風,抱歉,讓你失望了。”


    林長風頗為震驚的迴道:“玉樓你瞎說什麽啊,跟我有什麽好抱歉的。你呀,什麽都好,就是總習慣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咱們是兄弟,你偶爾也可以用用我的頭腦嘛,再不用我都要生鏽了。”


    水立北嘴唇角勾了勾,接著說道:“你這腦瓜還是算了,除了能幫我殺人,別的還真指望不上什麽。”


    林長風撓了撓頭,雖然水立北說的是事實,可是聽起來還是無比的紮心。他白了一眼水立北道:“別說這些沒有用了,我有件事要問你,看在兄弟的麵子上,一定要告訴我。”


    林長風的語氣忽然凝重起來,水立北也一臉認真的問道:“怎麽了?”


    林長風道:“那個,公主府在哪裏啊,你能不能帶我去拜訪看看啊?”


    水立北本以為有什麽正經事,沒想到卻是想去撩撥姑娘,直接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想去找秋菊姑娘了吧?”


    心思一下子被水立北點破,林長風也不在意依舊笑著說道:“害,食色性也,秋菊姑娘貌美如花,我武功蓋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難道你就不惦記你的公主殿下嘛?”


    水立北一直冷硬緊繃的臉色忽然就軟了出來,不自覺得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


    林長風就有點心酸,饒是他再笨也發現了,水立北這個人太好懂了,不管發生什麽糟心事,隻要提到雲子晴,再不用說別的,肯定就高興起來了。


    “玉樓,其實你笑起來的時候挺好看的,經常笑笑說不定公主會更喜歡哦。”


    水立北倏然收斂,接著帶著疑惑的語氣瞪著眼對林長風問道:“我剛才,笑了嗎?”


    林長風嗓子裏擠出一聲笑,用好玩揶揄的語氣開口道:“怎麽提到公主你人都變得傻乎乎的?哎呦,真是個落入情網的癡情種啊。”


    水立北翻了個白眼,加快了腳步,想把林長風甩在後麵,林長風卻是巴巴的湊上來道:“哎哎哎,你還沒迴答我,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公主府拜訪呢。”


    水立北這下黑了臉,直接說道:“長風慎言,公主殿下正在相國寺為國祈福,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踏出寺廟一步了。”


    林長風眨了眨眼哦了一聲,終於明白了是怎麽迴事,敢情這公主殿下是專門跑出來追人的啊。


    又走了兩步,林長風見周圍無人,附到了水立北的耳邊賊賊的問道:“玉樓,跟我說說,公主殿下特意來找你,那你們倆,有沒有那個過?我看公主的身材也很是不錯啊。”


    水立北瞬間停下腳步,慢慢的轉過頭看向林長風,兩隻手握在一起,關節互相摩擦的聲音哢哢作響,接著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咱們倆,好像許久沒切磋過了吧?”


    林長風直起腰,腳步微微的往後退了兩步,接著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可是太子,肚子裏要能撐船的!你可別,哎哎哎,輕點輕點輕點......”伴隨著哀怨的叫聲,水立北終於收迴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繼續往前走去。


    林長風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後,仰著頭翻著白眼,嘴裏罵罵咧咧的道:“這麽多年了,武藝上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水立北又停下腳步看向他,就聽林長風繼續說道:“還是天下第一!”


    水立北:“......”“哼。”


    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家走,終於來到了太子府的門口。


    依舊是古樸簡單的府邸,林長風上前還未動作,門卻突然間打開了,裏麵幾個妙齡的女子正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們。


    林長風不明所以的退了迴去又抬頭看了看匾額,是寫著水府沒錯。


    他湊近水立北身邊問道:“怎麽迴事?人家進屋藏嬌就藏一個,你怎麽藏了這麽多?”


    水立北沒理他,直接進了門,女子們紛紛下拜,細聲細語的說道:“參見太子大人。”


    水立北甚少與這麽多女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微微的往後挪了挪身子,接著說道:‘以後,你們就都歸這位林公子了,不許靠近本相的臥房。


    一位女子仰頭答道:“可是,陛下是讓我們來伺候太子大人的啊。


    水立北眉眼一冷,說道:“需要你來教本相做事嗎?”


    女子趕忙低頭道:“奴婢不敢。”


    水立北冷冷的哼了一聲,接著對林長風說道:“這些女子就賞給你了。”


    林長風眼中有些興奮的說道:“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水立北高深莫測的笑了一下,接著迴了自己的房裏。


    很快就入了夜,北漠的夜晚冰涼如水,水立北喬裝打扮了一下,悄悄的出了門。


    相國寺離太子府有些遠,水立北腳程卻極快,不到半個時辰便趕到了。


    雲子晴正在偏殿裏一下一下的翻著心經仔細的看著。


    心裏有些亂,總是靜不下來,正想著趁這段時間看一會心經,好好磨一磨性子。


    當讀到:“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時候,雲子晴腦子裏卻突然冒出水立北的那張妖孽俊朗的容顏,他尖尖的下巴,突出的喉結,壯碩的身軀,以及……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這是寺廟,罪過罪過!


    雲子晴雙手合十,兩根拇指靠在眉心默默的閉眼祈禱著。


    還未睜開眼,耳朵裏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公主殿下”。


    雲子晴的身子不自覺的繃緊,緩慢的睜開眼睛,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臉。


    雲子晴迅速的將手放下來,接著站起身驚喜的仿佛要喊出來,水立北笑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著就來到了她的身邊,又從衣服裏摸出什麽遞給她道:“公主殿下,寺廟清苦,臣怕你不習慣,來給你送兩塊糖。”


    兩顆精致的糖果在水立北的手上,雲子晴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了,接著急匆匆的打開了一顆扔進嘴裏,竟然甜的不像話,仿佛以前吃的那些沒有任何甜味。


    雲子晴眼睛快要眯成一條線,略微嬌俏的開口道:“太子大人大晚上來這裏隻是為了給我送糖嗎,就沒有什麽別的事了?比如,因為太想見誰了,忍不住,就過來了,佛祖麵前,可不能打誑語哦。”


    水立北寵溺的笑了笑道:“臣真的隻是來給公主送糖的,並沒有別的事。”


    雲子晴收起笑容,氣唿唿的拉下臉,接著就聽到水立北繼續說道:“不過,臣也想跟公主一起嚐嚐這糖好不好吃呢。”


    水立北說完就一把將氣鼓鼓的雲子晴拉過來,肆意的吻了過去,舌尖一勾就將那塊還帶著清香味的糖塊卷了過來,接著更加肆虐的攻城略地,雲子晴很快就軟了。


    腦子更加暈了,雲子晴大口的唿吸著,心裏道真是了不得了,這人是越來越放肆了,不過她好喜歡啊怎麽辦?


    胸口終於安靜下來,雲子晴終於想起來問道:“外麵人那麽多,你是怎麽進來的?”


    水立北指了指窗子,接著說道:“這小小的寺廟,自然難不住我。”


    接著視線轉移到那本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上:“公主在讀佛經嗎?”


    雲子晴點點頭道:“偶爾看看,便覺得能靜下心來。”


    水立北看了看周圍,忽然翻到一本《歡喜佛經》。


    他咳嗽了一下,接著對雲子晴問道:“看來,公主研究的東西都很有意思。”


    雲子晴不太明白水立北是什麽意思,將那本佛經拿了過來隨意的翻了翻,接著頗為疑惑的說道:“歡喜佛經?我怎麽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個佛。”


    水立北看著她微微笑道:“在佛教密宗中,分別以蓮花和變形剛杵為象征,通過某種瑜珈方式,親證“般若”與“方便”融為一體的極樂涅盤境界。這就是“歡喜佛”的宗教寓意。”


    剛翻拿著佛經翻看了兩頁,雲子晴就麵紅耳赤了。


    她還小,為什麽要給她看這個?


    水立北的臉漸漸逼近,接著說道:“臣剛好對歡喜佛有研究,既然公主也喜歡,就一起探討一下吧。”


    雲子晴放下書,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那個,這裏是寺廟,討論這些,不太好吧?”


    “寺廟裏討論佛經,不是正好麽?公主可知,這歡喜佛有一法器肉蓮,軟中帶韌,紫紅油亮,中間有窄洞,洞口層層疊疊,表麵還布滿棕色的絨毛。”


    雲子晴倒吸了口涼氣,眼神不自覺的往下看去,猶疑的說道:“是,是嗎......嗬嗬,還,蠻有意思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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