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一見這姑娘可憐,便將她帶迴了景府中。


    這姑娘十分的狼狽,身上盡數擦傷。芳一忙吩咐銅月給她上些藥。


    經過簡單交談,才知這姑娘叫黃靜兒。


    “姑娘,你是哪裏人?聽你口音不是京城人士,你怎麽會欠了他的錢呢?”芳一倒了口水喝下,這才好不容易喘了口氣。


    “姑娘,實不相瞞,我和相公都是鄉下人,婆婆身體一直不好,為了給她治病,幾乎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可婆婆的病還是沒有什麽起色,我和相公實再無法,才會去借了他的錢,可誰知他居然存心想要霸占於我,利息便是成日的翻倍的長,我們跟本不可能還得上,於是他便帶著人,把我相公抓走了,今天又要來抓我去做他的填房!”說到這裏,這姑娘已是泣不成聲。


    “王八蛋,都來了京城還敢這麽放肆,姑娘,你不要擔心,這事我管定了,你先在府裏住下,你相公,我會想辦法救出來的。”芳一想到這陳惡少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姑娘一聽,萬分感激,顧不得身上傷口便跪了下來。


    被銅月好生攔著才肯坐下,芳一也勸阻她,這才安心的上藥。


    藥上了一半,隻聽銅月說道:“哇,姑娘,你這玉好生漂亮!”


    黃靜兒低頭看著自己掛在胸前的玉笑了笑道:“這是家傳之物,一直戴在身上的。”


    芳一也湊過去看了看,果然見得她胸前掛著一塊好玉,玉上的牡丹精致如生,十分通透,若是平日裏這玉定是貼身不見外的,可現在這姑娘正在膠衣上藥,所以這玉也就露了出來。


    芳一見了了,又覺得哪裏不對,隻覺得看這玉看著熟悉,仔細想了一想,怎麽覺得這塊這麽像雪非係在腰間的那一塊?


    “你這玉,和我們府中的大夫的玉很相似。”芳一又走近了些怎麽看怎麽覺得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姑娘你定是記錯了,我這玉名為雙生,世間隻有兩塊是一模一樣的,一塊在我這裏,另一塊,在與我自小訂了親卻尚未謀過麵的未婚夫那裏,因了這是祖父給訂的親,後又因為家鄉招了災才與家人失散,是婆婆收留了我,我與相公又兩情相悅,這才成了親,你說的大夫人的那塊,定是與我這不一樣的。”黃靜兒又簡單道來自己的身世。


    芳一也沒有多想,那玉,隻是在她剛進門的那幾天見她佩戴過幾次,後來便再沒見過,許是真的是自己記錯了。


    給她上好了藥,便讓她好生休息,安頓她在廂房,芳一和銅月這才出來,出了門沒多久,芳一左思又想,卻怎麽也覺得不對:“銅月,我怎麽記得,雪非的那塊玉也叫雙生?樣子可能記錯,可是名字卻是一樣的。”


    “是啊小姐,我剛就想說來著,可不就是叫雙生嗎?”銅月也努力的迴想著。


    “這麽說來,雙生有三塊?不太可能吧。”銅月之前帶來的小道消息芳一可是一清二楚,關於雪非的身世,府中上上下下都清楚明白,更是知道正是因為這玉,她才得已入了景家。


    “對了小姐,這靜兒姑娘不是說她自小與家人失散,也是因家鄉受了災,才會被她婆婆收留的嗎?兩個人的身世也很相似呢!”銅月驚覺。


    芳一隻覺得腦中閃過什麽念頭:“你說,當初這雪非隻憑了這麽一塊玉就進了景家,不是有點奇怪嗎?而且聽說景秀的玉早就當掉了,這下子又來了一塊,我怎麽覺得這事兒就這麽不對勁呢?”


    繞來繞去,隻覺得這事越繞越糊塗。


    “小姐,我也有點想不明白了。”銅月向來聰明,這一下子也難以拐得過來彎。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你說,會不會,這雪非的玉就是景秀當掉的那塊?”芳一終是把心裏的結說了出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不會吧,當都當了,怎麽會落到雪非夫人手裏的?”


    芳一搖了搖頭,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我也說不好,畢竟我又不在現場,這也隻是一個猜測而已,以雪非的為人,什麽事她做不出來?黃靜兒是今天咱們在街上救的,她自然不會有心來編排這種事情,此時來說,她的話更可信一些。”


    “如果我這種猜測是真的,那袖城,死得不是太冤枉了?她與景秀的大好姻緣就這麽被雪非活活拆散。”芳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小姐,咱們不如就去查一查。”銅月說道。


    芳一點頭:“查是一定要查的,可是光憑咱們兩個,怕是遠遠不行,這事我看先別告訴任何人,先別鬧大,我先去找景硯商量商量,一來景硯為人謹慎,二來這府中我看也就他靠得住。”


    到了景硯這裏,將此事與得景硯一說,景硯果真也是皺了眉頭,雖是現在還不清楚真相,但是景硯也對當年袖城之事十分敏感。


    “芳一嫂嫂,你沒聽錯?那黃靜兒真的說那玉叫雙生?”景硯問道。


    “當然,我們兩個當時都在場,怎麽會聽錯!況且那玉的模樣與雪非的也極為相似,隻是不敢確定那樣子罷了,名字絕不會錯。”芳一肯定的說道。


    “這事兒有必要查一下,芳一嫂嫂,此事就交與我了,我會派人去仔細盤查。”景硯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雖然對當年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也曾懷疑過雪非,隻是一直沒有證據,此下芳一提供了這個線索,自己是怎麽都不可能錯過。


    “芳一嫂嫂,此事還未確定之前,先不要告訴袖靈,她性子向來急,如果跟她說了,她說不準會提著刀去找雪非。”景硯忙叮囑道。


    “那是自然,現在這事就咱們三個人知道,沒確定之前,我不會透漏給袖靈的。”芳一說道。


    “對了嫂嫂,今天我哥從朝上迴來,說他這兩日要出門去石塘。”


    “去石塘?”一聽這話,芳一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皇上讓我哥去石塘查一件案子,這兩日就會出發,那裏不是你的家鄉嗎?你不如順便跟迴去看一看。”


    芳一來了興致,許久不曾迴過家去,這下子有機會自然是好:“這自然是好,隻是他能不能帶我去?”芳一心中還是多少有些顧慮,才與那冷麵景秀勉強冰釋前嫌,這麽快就有求於他,他會不會如此痛快的答應呢?


    景硯一笑:“嫂嫂,你將我哥想得也太差勁了些,這次他雖然是去辦公務,可又不是不讓帶家眷,況且你的家鄉就是那裏,他怎麽會不帶你去,你快去與我哥說說此事,讓你們主仆二人一同跟迴去,與家人團聚幾日,至於這黃靜兒的事,你就全然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給她一個好安排,再想辦法把她相公從那惡少手裏救出來,待你迴來,說不定連雙生之事也會水落石出。”


    景硯果然是貼心的男子,一下子將芳一心中所有的擔憂全部擔了下來:“那便辛苦你了,我說這袖靈可真是有福氣,將來若是能嫁了你,那可是一輩子都不用操什麽心。”


    景硯聽到此,靦腆的笑了笑,提到袖靈之時眼裏總是一臉柔情:“她也是個可憐的姑娘,我更要好好待她才是。”


    受了這景硯的指引,芳一大著膽子來到了景秀的書房門口,房門沒關,便悄悄朝裏麵探了探頭。


    “有事?”不知何時景秀出現在身後,嚇了芳一一個激靈。


    芳一尷尬的笑笑,點了點頭。


    “那便進來說吧。”景秀依然沒有什麽表情,可是現在的他,經過景硯的勸說,又經過上次險些給芳一掐死的事,已經好了許多。


    芳一跟了進來,待景秀坐下這才開口道:“我聽說,你要去石塘?”


    景秀抬眼看了她:“消息真夠靈通的。”


    芳一笑了笑:“可否把我和銅月也一起帶迴去看看?”


    本以為要與他費一番口舌,沒成想景秀一口答應了下來:“可以。”


    芳一還真的意外,想不到這次這景秀這麽好說話:“真的!”有些小興奮。


    “嗯,本是沒想這麽快告訴你,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快迴去收拾收拾吧。”


    景秀雖是語氣淡淡的,可是芳一卻已是無比的興奮與開心。


    “相公、、、、、、”雪非突然端著托盤從門外進來,腿剛邁進一隻,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了芳一,臉色一沉,隨即恢複正常,目光溫柔的又轉至景秀。


    景秀臉色又是一黑,不言不語。


    “相公,我看你最近氣色不好,特意給你熬了點參湯送來。”雪非十分殷勤,在景秀麵前,沒有絲毫的高傲。


    芳一突然意識到,無論她做了什麽,隻不過是希望博得景秀的歡心而已。


    “好了芳一,你快迴去收拾收拾,咱們再過兩日便要出發了。”這是景秀第一次叫芳一的名字,在此時此刻卻略顯親近了,芳一明白,這是演給這雪非看的。


    雪非果然神色有異,卻依舊陪上笑容:“相公,你要出門嗎?去幾天?用不用我給你、、、、、、”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景秀打斷:“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去的地方遠不遠,用不用我跟著去,路上也好照顧你!”雪非依舊這般殷勤。


    “不必了,有芳一在就可以了,芳一,你快去收拾吧,對了,讓下人準備點禮物,我要帶去給嶽丈大人。”景秀此話一出,雪非的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目光鋒利的刺向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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