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什麽急,不為不是去看去了嘛。”


    左天元一點也不著急,悠閑的靠在一旁。


    四個年輕貌美的女使伺候著,葡萄都要把皮剝了再送入口中。


    “元若,腳放下來,看上去沒什麽禮數。”


    齊國公勸了一句,沒想到隻換了一個白眼。


    他委屈撇了撇嘴,內心有點淒涼。


    這兒子你說養廢了吧,州試中了案首,省試中了省元,現在更是不滿束發就考了殿試。


    你說沒沒養廢吧,近幾年來,那個乖巧的小元若已經不複存在了。


    倒不是說他遊手好閑,而是性格變得異常強勢。


    平寧郡主倒是想要管教,但她舍不得打,隻能聽之任之。


    “元若,在家能這樣,在外莫要這樣,免得落人口舌。”


    平寧郡主溫柔的說了一句,轉頭看向她的心腹女使們。


    “你們嘴巴也嚴一點,要是外麵有什麽風言風語,我讓你們豎著進府,橫著出去。”


    “郡主娘娘,我們不會的。”


    “郡主娘娘待我們這麽好,小公爺……也如此好,我們嘴巴最嚴了。”


    聽到這話,左天元指著說話的女使哈哈一笑。


    “嘴巴是挺嚴的。”


    齊國公和平寧郡主臉色黝黑,紛紛感到一股無力感,心中就像是在滴血一樣。


    ‘元若,我的元若,你去哪了?’


    看那情形,要不是有齊國公和平寧郡主在場,似乎就要現場調情一番。


    “小公爺——!放榜了!是魁首!狀元郎!”


    外麵突然傳來不為興奮的喊聲,聲音傳遍了整個齊國公府。


    四個女使的動作一頓,隨後更加賣力的服侍起來。


    “慌什麽?你喘口氣再說。”


    左天元一點也不意外,他寫的文章可是要文筆有文筆,要策論有策論。


    不但點出了現下的社會問題,更是提出了解決方法。


    老皇帝出的題目遇上左天元,隻需要猜準老皇帝的心思,那就是手到擒來。


    “小公爺……郡主娘娘……公爺……”


    不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倒是把坐著的齊國公和郡主娘娘急的滿頭大汗。


    “說啊!”


    “可是中了?是不是狀元?”


    不為緩了緩,這才興奮的喊道:“中了!是!是狀元!”


    齊國公直接興奮的一躍而起,就算是往日裏端莊的郡主娘娘也站了起來,全身不住的顫抖。


    “三元及第!三元及第啊!我們齊家這一次是光宗耀祖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元若定會中邦!”


    與夫妻兩興高采烈相比,左天元倒是異常的鎮定。


    “必須要大辦,大娘子,我這就安排下去,將汴京城的王公貴族都請過來。”


    “你瘋了?現下正是薨夭,官家的三子才走,國喪期間,能不辦就不辦,免得招人口舌。”


    最近這段時間,汴京城的氛圍格外謹慎。


    官家前兩個兒子早早就夭折了,現在最後一個兒子也薨了,每個人都謹小慎微。


    就連科舉的氛圍都不是很熱鬧,家家戶戶就算中了進士,也不敢大肆聲張。


    “你看我,又忘了,還好家裏有大娘子,不然我又辦了糊塗事。”


    “嗯嗯,現下隻能這樣了。”


    齊國公和平寧郡主還在商量,就看到左天元站了起來。


    “我約了顧廷燁吃飯。”


    “這個時候你還去酒樓,不怕被汴京城知道啊?”


    左天元指了指後院的方向,笑了笑。


    “家裏麵吃,千春樓和萬尚樓的廚子都被我重金請過來了。”


    “那就好,外麵傳那顧廷燁沾花惹草、風流成性,元若你......”


    左天元一手摟著一個女使,正朝堂屋外麵走去。


    “什麽風流?”


    “沒什麽......”


    渺書亭門前的後院,一群人聚集在一起。


    幾個大大的烤架上,架著整隻的羊,再加上兔子和雞,好不熱鬧。


    嫋嫋炊煙飄向天空,整個渺書亭都是一股香味。


    “元若!快過來,就等你了,這野外....芭比什麽的確實不錯。”


    後院裏,顧廷燁已經等在那了。


    石頭還有幾個廚子則在烤架旁邊忙碌。


    “bbq。”


    “哦,對,嗶嗶扣。”


    左天元坐在了院子的椅子上,順勢接過了顧廷燁遞過來的酒杯。


    “你們也去幫幫忙,今日這渺書亭所有人,都給我大口吃肉,暢快吃酒。”


    “好的,小公爺!”


    “哈哈哈,謝謝小公爺。”


    左天元身後的女使和不為連忙答應,也去那邊幫忙了。


    “元若,我知你高中,就是不知道是狀元還是探花郎。”


    左天元咧了咧嘴,他樣貌堂堂可能比那探花郎還要英俊,可能比那探花還有資格當探花郎。


    但幸好不是探花,不然左天元心裏總感覺不爽利。


    其實老皇帝也考慮過,畢竟左天元年齡少校,不宜出這個風頭。


    但是左天元的文章實在太好了,老皇帝這才點了他的試卷,讓他當這個狀元。


    “小公爺連中三元,是今科狀元。”


    那邊忙活的不為聽到顧廷燁的話,為自家公子感到自豪。


    “哎呀!恭喜小公爺!賀喜小公爺!”


    “小公爺不虧是文曲星下凡,果然是狀元之才。”


    “祝小公爺仕途順利,前途無量。”


    一群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兒,紛紛上前道賀。


    “行了,先忙手上的事,這個時期莫要張揚,待會我會讓不為給大家賞錢。”


    左天元擺了擺手,不甚在意。


    “謝謝小公爺。”


    “多謝小公爺。”


    一群人喜笑顏開,恭敬朝著左天元道謝,隨後迴到了烤架旁邊,繼續往上麵塗抹香料。


    大火炙烤,烤羊和烤雞上,滴下的油水掉在火中,散發出一陣陣肉香。


    “元若,恭喜啊,厲害!厲害!我自愧不如啊。”


    顧廷燁一臉驚奇,端著酒杯自飲了三杯。


    “你莫不是貪我這杜康酒。”


    “哈哈哈,居然被元若看出來了。”


    肉還沒好,倒是有些小菜。


    兩人酒過三巡的時候,幾個庖廚終於把烤羊端了上來。


    “小公爺,您請。”


    左天元接過馬刀,開始拆解其中一隻羊腿。


    插著一塊羊腿上最精華的部分,左天元嚐了嚐。


    外皮酥脆,內裏飽滿多汁,加上特製的香料,味道確實不錯。


    “仲懷,你嚐嚐我這秘製的烤羊,切忌莫要吃多了,不然腸胃可受不了。”


    左天元喜好刺激性口味,做的烤羊也是辣口。


    “嗯嗯!非同凡響!果然非同凡響!”


    顧廷燁隻嚐了一口,瞬間驚為天人,他也顧不得辣不辣了,一股人囫圇吞棗的吃了起來。


    烤雞和兔子也火候剛好,各種肉的肉質不一樣,口感也不同。


    “行了,火看著就行,都來嚐嚐吧。”


    左天元招了招手,讓不為和石頭一起來坐下,他的四個女使也跟了過來。


    有人服侍,左天元更輕鬆,跟顧廷燁一邊吃,一邊喝著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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