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完了飯,已經是午後。


    閑的沒事,左天元還跟著顧廷燁學了學投壺。


    這種遊戲有點類似於現代的飛鏢,投中壺中和壺耳的分數還不一樣,規則還不少。


    “你還是年紀小了,不然你我二人可以打打馬球,那才叫暢快。”


    “是啊,那得等幾年。”


    左天元現在這副身體看上去還太小了,他倒是可以騎馬,但平寧郡主估計要瘋了。


    “走,出去閑逛一圈。”


    “你不怕郡主娘娘了?”


    左天元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之前是因為這汴京城確實沒什麽好玩的,所以才沒出去,而且他看上去太小,麻煩也多。


    “去哪?”


    “先去你說的千春樓瞧瞧。”


    “好咧。”


    兩人一拍即合,直接出了門。


    門口的小廝和女使根本攔不住左天元,隻能跟在後頭。


    “小公爺!您慢點!”


    ......


    左天元不知道,此時的泉州同知盛府,也迎來了喜事。


    盛家的老爺盛紘納了一年的衛姨娘終於給盛府添了新丁。


    這衛姨娘可是當地好人家出身,原本在江南也是耕讀傳家的,若不是家中遭了難,那是斷然不會為妾的。


    現下盛府張燈結彩,喜氣連連。


    算上剛出生的盛明蘭,盛府也是人丁興旺,有整整六個子女。


    盛紘興高采烈的舉杯迴敬,心中感慨萬千。


    兩個兒子,四個女兒,他盛紘也算是知足了。


    衛姨娘溫婉,林姨娘貼心,唯一讓盛紘心中不快的,就是他的大娘子王氏,不但是個妒婦,還蠻橫無理。


    今日這種場合都不出麵,當真是沒有一點當家大娘子的派頭。


    “恭喜同知大人,賀喜同知大人。”


    “哈哈哈,莫要說那些漂亮話,今日都給我酒過三巡,一個都不準跑!”


    “哈哈哈,那我們可就奉陪到底了,定把你喝趴下。”


    盛府內外今日格外熱鬧,雖然不是嫡女,但泉州的權貴和官員也都來了,給足了盛紘麵子。


    隻有東側院正房堂屋內,氣氛不是很好。


    盛府的大娘子王氏抱著一個嬰孩,看著外麵燈火輝煌的,嘴裏忍不住陰陽怪氣起來。


    “真是個不知足的混賬,有一個下賤胚子就算了,哎,你猜怎麽著,前有狼後有虎,又來了一個衛小娘,老太太當真是跟我有仇,塞了兩個進了官人的內院。”


    “娘親,別說了,祖母不是這樣的人,她也是看衛小娘和那林小娘可憐,這才收留,哪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王大娘子旁邊,還站著一個精致的小丫頭,雖然年幼,但身上氣質絕佳,看上去溫婉大氣。


    “我的蘭兒呀,你還替你祖母說話。”


    盛華蘭今年隻有八歲,但養在盛老太太身邊一段時間,最是懂事。


    “娘親,你真有什麽不痛快的,也不能大聲嚷嚷啊。”


    “是啊大娘子,莫要在背後嚼舌頭根子,被人拿去了把柄可不好。”


    王大娘子的心腹劉媽媽,靜靜地守在這母女三人旁邊。


    她抬頭朝著周圍看了一眼,這才小聲的提醒著。


    “當真是氣死人了,一個庶女還搞這麽大的陣仗,讓我的臉麵往哪擱?”


    “娘親,消消氣。”


    “大娘子,喝一口茶吧。”


    劉媽媽倒了杯熱茶,又從王大娘子懷裏接過熟睡的嬰孩。


    “不說了,說了也甚是心煩,對了,長柏哥兒讀書讀的怎麽樣了?”


    母憑子貴,王大娘子也知道,她以後的地位還是要靠她的兒子。


    “先生說是沒什麽問題,不過三年之內想考州試還是困難了。”


    聽到劉媽媽的話,王大娘子忍不住臉色一暗。


    “聽說宥陽出了個神童,十二歲就考中了秀才,現下汴京城那邊更是有齊國公府的那五六歲的案首,我們長柏哥兒可怎麽辦呐。”


    這一次的州試出了不少人才,宥陽的孫秀才隻有十二歲,聽說遠在宥陽的盛家本家準備招過來當婿。


    汴京城更是人傑地靈,出了個年紀輕案首。


    “大娘子放寬了心,往年又不是沒有過少年天才,但最後能不能考上進士還是另說,那些個少年天才哪有我們長柏哥兒沉穩,我們長柏哥兒是進士的料,區區秀才,比不了。”


    “也是,哈哈哈。”


    有了劉媽媽的寬慰,王大娘子輕鬆多了。


    “泉州也待不了多久了,官人右遷,早晚是要去到揚州的。”


    盛紘靠著已經去世的盛老太爺的一些關係,這些年兢兢業業,總算是往上走了一步。


    聽到這話,一旁正在逗弄嬰孩的盛明蘭一臉向往。


    “娘親,揚州是什麽樣的?風景可好?可有什麽吃食?”


    “你啊你啊,就知道吃,你個小饞蟲。”


    王大娘子捏了捏盛明蘭的臉頰,心中的鬱氣總算散了。


    “揚州那地界可不差,風景如畫,遍地美食,你這個小饞蟲去了,定是老鼠進了米缸。”


    “太好了!”


    到底是孩童性子,盛明蘭高興的歡唿一聲,差點把她妹妹給摔著。


    一聲啼哭響徹在房間內,驚得幾人嚇了一跳。


    “哎喲,你小心點,別把你妹妹摔了。”


    “我的錯,哎喲,妹妹沒事吧。”


    三人檢查了一番,嬰孩沒有事,隻是受到了驚嚇。


    “哈哈哈,還好還好。”


    “怎麽這麽歡脫,姑娘家別這麽毛手毛腳的。”


    與這邊熱鬧的氛圍不同,另一邊的偏屋裏,卻冷若冰霜。


    林噙霜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透過窗戶,雙眼嫉妒的看著外麵的熱鬧的人群。


    “下賤坯子,跟我爭,定要你去見閻王爺。”


    盛府熱鬧了整整一夜,直到深夜,賓客才漸漸散去。


    ......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


    短短五年的時間,左天元終於不是稚童的模樣,身高長了不少,俊郎的底子顯露無疑,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今日就是進士放榜的日子。


    前兩年的時候,左天元就中了省元,算是當今最年輕的舉人了。


    這一次更是參加了殿試,隻等最終的結果了。


    齊國公府的正堂內。


    齊國公和平寧郡主坐在正位上,正吃著茶水,隻是兩人緊皺的眉頭才能看出兩人焦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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