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衣著華麗,看模樣四十許,身後跟著的胖子是迎賓樓掌櫃,這身份就不難猜出了。


    果然,來人自我介紹道:“鄙人歐陽泉,這迎賓樓是鄙人所有,今日聽聞來了兩位豪客,故前來結交一番。”


    費雞師睡眼新鬆的擺手道:“既然來了,那就做吧。”


    鄭朝明覺得這廝估計都不知道來的是男是女,不過這歐陽泉他倒是記得一二。


    此人是南州本地富商,有錢了就想有點追求,時常接濟一下鄉裏,為人熱忱。


    平日裏以酒仙自居,唯一的執念就是以酒仙之名加入南州名士之列,讓南州四子變成南州五子。


    可惜,富則富矣,人家名士南州四子根本看不上歐陽泉這富商,任憑他如何哀求也是無用。


    總結來說,歐陽泉並不是為富不仁的奸商,為人還是不錯的。


    想到這裏,鄭朝明也不介意被這廝打斷說話,當下開口道:“原來是東道主,還請上座。”


    歐陽泉忙道:“豈敢豈敢。”說著,便挨著鄭朝明坐了下來,並不上主座。


    落座後,歐陽泉吩咐掌櫃重新上菜,這才仔細打量鄭朝明和費雞師。


    費雞師在長安鬼事廝混多年,一身儀表確實有些拿不出手,不過也有可能是人不可貌相,暫且不提他,單單儀表堂堂的鄭朝明就讓歐陽泉覺得有些不虛此行。


    歐陽泉心中更是生出結交之心,當下道:“鄭公子不知仙鄉何處?”


    鄭朝明對於唐朝地理確實一般,而且他的口音也不大匹配的上,好在唐人出遠門的少,未必知道口音何處。


    當下笑道:“海州,不知道歐陽兄可知。”


    歐陽泉聞言,尷尬的說道:“我大唐疆域廣闊,泉也不能悉數知悉,鄭公子見諒。”


    鄭朝明道:“歐陽兄太客氣了,直唿我名即可。”


    歐陽泉連連搖頭,道:“這怎麽使得,公子若是不嫌棄,我叫你鄭賢弟吧。”


    “甚好。”


    話說歐陽泉還是有些失望的,他還以為姓鄭的來自滎陽鄭氏,誰知道來自他都沒聽過的海州。不過也不排除是分支到了海州,歐陽泉覺得鄭朝明氣質不俗,更兼豪氣,定然不是出自小門小戶人家。


    二人又是一番交流,幸好這歐陽泉是個商人,讀書不多,不然鄭朝明非露餡不可,他對於那些經典,也就是能記得幾句罷了。


    倒是憑著見多識廣,讓歐陽泉越嘖嘖稱奇,發覺得鄭朝明出身非凡,也愈發的熱情起來。


    “好了好了!”費雞師是酒足飯飽,不耐煩的聽二人互相吹捧,當下道:“鄭朝明,咱們也該迴了。”


    “哎呀,都怪我。”歐陽泉見天色已晚,當下說道:“二位,我這就讓人安排車馬,送二位迴去。”


    有車不坐白不坐,鄭朝明就卻之不恭了。


    馬車上,費雞師側倚在車廂上,衝著鄭朝明道:“那歐陽泉,分明是見人下碟。”


    鄭朝明知道費雞師的意思,那家夥以準名士自居,確實有些看不上費雞師。


    “這人呐,都有些小毛病,我聽說這歐陽泉時常捐助困苦,瑕不掩瑜吧。”


    費雞師點點頭,道:“你知道就行。”


    話到這裏,鄭朝明想起剛才的話題,心中難耐,道:“雞師,剛剛還沒說完呢,可知道哪裏能拜師?”


    費雞師翻了個身,道:“可惜可惜,若是四十年前還好,現在嘛、、、、、、”


    “現在如何?”鄭朝明急忙問道。


    費雞師一副高人模樣,淡淡的說道:“四十年前,你還能拜我恩師為師,如今嘛,我勉強收了你吧。”


    “啊?”鄭朝明驚唿一聲。


    他是真的被驚到了,難道他看了個假的電視劇?明明這費雞師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怎麽還會功法了。


    “費老,你是說你也是高手?”


    費雞師將成功震住鄭朝明,笑著說道:“我自然不是高手。”


    話音方落,鄭朝明就要變臉,費雞師卻搶先一步道:“別急啊。”


    “我說費老,你可別逗我了。”鄭朝明無奈的說道。


    費雞師也知道點到為止,當下笑道:“我直說了吧,我年輕時候跟著恩師學了道家法門,可是呢,耐不住這習武的苦哇,再加上誌不在此,也就拋下了。”


    說道這裏,費雞師若有所思,似乎在追憶年輕時的時光。


    鄭朝明可是知道,眼前這位費雞師別看頹廢的很,但可是師出名門,那是唐朝頂頂大名的藥王孫思邈的小徒弟。


    不過知道歸知道,鄭朝明還得裝作不知,故而開口問道:“費老,未請教師出何門?”


    “恩師孫諱思邈是也。”費雞師提起恩師,那也是一臉的驕傲。


    “原來費老居然是藥聖的弟子。”鄭朝明讚歎道。


    費雞師見鄭朝明識貨,十分滿意。


    “可是,費老,咱們師門所傳是什麽絕學?”鄭朝明心癢難耐,開口問道。


    道家將就隨心所欲,無為而為,費雞師也不盈滿,笑道:“師門所傳養性長生經一卷,修有所成,百病不生,延年益壽。”


    鄭朝明越聽越不對勁,當下問道:“這養性長生經可有高來高去的身法,或者對敵廝殺的法門?”


    費雞師聞言道:“你這可就不識貨了。”


    “你說的那是戰場廝殺的玩意,隻有那些門閥世家,武勳將門才有傳承。”


    “這些法門練的是氣血罡勁,對根骨要求要,還要配上各種藥物,沒有雄厚的資本,那是得了法門也難有所成。”


    說到這裏,費雞師拍了拍鄭朝明道:“我這法門,乃是正宗的道家練氣法門,雖然爭鬥上稍有遜色,但是勝在中正平和,越練越精深,不老擔心氣血衰敗,你不見那些將門子弟,老了莫不是百病纏身?”


    鄭朝明聞言,想到孫思邈可是活了一百六十多歲,連忙點了點頭,道:“這法門我學。”


    “哎,這就對了嘛。”費雞師滿意的說道:“也就是看你順眼,又不想師門傳承帶進棺材,不然一般人可求不來呢。”


    鄭朝明笑道:“如此多謝費雞師了,那咱們什麽時候拜師?”


    費雞師擺擺手道:“拜師就不必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再傳你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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