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黃帝要給大臣們講經濟。這次來聽講的,除了大臣,黃宮內的工作人員外,得到消息的黎民百姓也來了,把個議事廳擠得滿滿的。


    黃帝的經濟思想,是以他的哲學思想“道”為基礎,“以民為本”這一治國理論為出發點而提出的。因為受時代的影響,受當時生產、生活發展的局限,他的經濟思想,主要是農業生產、農民生活的發展理論,這對當時的經濟發展、社會穩定、國家強盛,起了重要作用。


    黃帝講:“執道循理,必從本始”。


    黃帝的意思是說,執法治國,探討一切治理國家的道理,必須以國家的最根本利益為出發點和最終歸屬,這個“本”,就是“民為國本”。


    “民為國本”,就是使國民富強、安定、幸福,這是一個最基本的出發點。所以,黃帝認為,國之本在民,而民之生存之本在於土地。由此,執道治國,就必須注意對土地的保護、開發、利用,隻有重視了土地和農業生產的發展,才是抓住了治理國家的最根本問題。不重視農業、不愛護土地,就是失去了根本。失去了根本的國家必衰,必弱,必亡。隻有重視了土地資源的保護、開發、利用,順時而樹,不誤農時,節省民眾的勞力和財力,讓民眾為國家,為自己做更多的事;同時,實行輕徭減賦的政策,使黎民百姓富裕,才能達到國家強盛、外寇不敢犯、內亂不能起、上下一心、政通人和、文明發達的目的。


    黃帝講:“人主者,重地則得其根”,“不重地,則失其根”。“人之本在地,地之本在宜,宜之生在時,時之用在民。民之用在力,力之用在節。知地宜,順時而樹,節民力以使,則財生”。“夫民仰天而生,待地而食,以天為父,以地為母。今,餘欲畜而正之,均而平之。”


    黃帝的意思,一個國家的領導人,一定要重視土地的開懇、利用和保護;黎民百姓有了土地耕種,他們就有了根,黎民百姓有了根,國家才有根;國家有了根,國家政權才鞏固;不重視土地,黎民百姓無根,如何安居樂業?黎民百姓失了根,囯家政權猶如建在沙灘上的高樓,是要垮台的。


    黃帝對於如何重視和利用土地,作了具體分析和安排。他說人民的根本是土地,土地的根本是在於適宜,適宜的根本是掌握時間季節,不誤農時;時間和季節的掌握,在於人的經驗和素質;農民對土地要花力氣,要精耕細作,同時要節省勞力。農民知道何時給土地下種,知道什麽樣的土地,適宜種什麽,這樣既可以節省勞動力,又提高了農業產量,民眾的財富就產生了。


    黃帝說黎民百姓靠天生存,靠土地吃飯;天是黎民百姓的父親,地是黎民百姓的母親,現在,我想把土地、牲畜按人口平均分配給每個人,讓人人有土地,個個有飯吃,這樣就國泰民安了。


    黃帝又講:“王天下者之道,有天焉,有人焉,有地焉,三者參用之,王者而有天下矣”。


    黃帝的意思是,一個國家的最高當權者,要掌握治囯的道理和方法,就是要了解和掌握天、地、人三者之間的矛盾和發展規律;因為,天、地和人類社會,都存在著自己的變化發展規律,且三者之間,又存在著互相影響、互相製約、互相依存的關係,這種關係,對人類社會產生巨大的影響和作用。所以,人類社會的生產、生活的每個方麵,無不受著這種天地變化的影響和製約。


    黃帝講:“蚑行喙息,扇飛蠕動,無不與天地總,無不庭順矣。不失其常者,天之一也。天執一以明三:日信出信入,南北有極,度之稽也;天明三以定二,則一晦一明。地正四極以立七法,天定二以建八正,則四時有度,動靜有位,而外內有處。天建八正以行七法:明以正者,天之道也。適者,天之度也。信者,天之期也。極而反者,天之性也。必者,天之命也。此之明、正、適、信、極、反、必者,天之所以為物命也,此之謂七法。七法各當其名,謂之物。物各有其本性,謂之理。理之所在,謂之道;失理之所在,謂之逆。逆順各有命也,則存亡興壞可知”。所以,“動靜不時,種樹失地之宜,則天地之道逆矣”。故言“靜作得時,天地予之;靜作失時,天地奪之。”


    黃帝講的意思是,世界上的萬事萬物,包括人,包括小蟲爬行、小鳥飛行,都離不開天地這個範圍,都要按天地之道、按客觀自然規律生存和辦事。不按客觀自然規律辦事而成功者,是少之又少。掌握了一個客觀自然規律,就明白了三個規律:太陽按時從東方升起,又按時從西方落下,地球的南北有極點,稱之南極、北極,這個南極和北極,都有一定的經緯度,不會多,也不會少;天上的太陽和月亮,總是一個升起,另一個落下,總是一個明,一個暗,決不會同時升,同時落;也不會同時明或同時暗。宇宙中的天和地,都在按客觀自然規律運行,一年有四季,山靜水動有規律,雖同處一個地球,但環境、時間不同而不同。上天立了七法:正確掌握了客觀自然規律的,就是掌握了治國的規律和生產規律。適應、順應客觀自然規律的,就能好好的生產和生活。相信客觀自然規律,這是上天的希望。那種極力反對客觀自然規律的,這是他的本性決定的。自覺按客觀自然規律辦事的人,就能掌握命運,就能成功。這就是明者、正者、適者、信者、極者、反者、必者七條法規,這就是世上萬事萬物運行的規律,不得違背。這七法中,毎個法都有其名,名正言順。每個物名,都有自已的特點和規律;失去了這個規律,就會走到相反的路上去。相信規律和不相信規律,都是由自己的命運決定的。所以,你得到了一個安靜的環境,那是上天給於的,你若失去了這個安靜環境,那是上天安排奪走的。


    黃帝講的,就是要順應客觀自然之道,因地製宜,真正做到“順時而樹”,發展農業,保護土地,繁榮經濟,富民強國。


    黃帝又講:“毋苛事,節斂賦,勿奪民時,治之安。無父之行,不得子之用。無母之德,不能盡民之力。父母之行備,則天地之德也”。又說,“賦斂有度,則民富。民富則有恥,有恥則號令成俗而刑罰不犯。”


    這是黃帝賦斂有度的觀點,更是直接源於“以民為本”的指導思想。意思是說,帝王以道治國,以民為本,愛地親民,賦斂有度,人民安居樂業,勤勞致富,民富國強,則太平盛世現。可見,賦斂有度,絕不僅僅是減輕一點黎民百姓負擔的小事,而是一個國家長治久安,一個社會團結和睦,一個民族興旺繁榮,黎民百姓安居樂業的長遠的大事。


    在富民強國問題上,黃帝認為,要做到富民富國是比較容易的,隻要愛護人民,愛護土地,以民為本,以地為根,順時而樹,賦斂有度,百姓就會富足。民富自然國家富。但是國富卻並不等於國強。若以為國富就是國強了,那就是一種愚蠢,弄不好還會因為頭腦發熱鬧出禍患來。黃帝認為,要真正做到民富國強,就得“知王術”,依“術”而治,才能達到民富而國強。不知王術者,就可能會因國富而為所欲為,驕奢淫逸,或耗費國家資財,濫建宮室,廣充美女;或聽不進逆耳忠言,不用輔佐之助,拒納聖慧之諫,窮兵而黷武,廣為征伐,殺服民,戮降人,刑無罪等等。如此,則其國非但不會因富而強,反倒會因富而弱,因富而亂,因富而亡。為什麽呢?就是因為治國者不學道,不知道督冥冥,或以死,或以生,或以敗,或以成,禍福同道,物極必反之理,即不知王術。


    什麽是“王術”呢?黃帝認為,就是做帝王的,一定要以法治國,嚴於律己,特別是要學哲學,掌握客觀自然規律,結合實際,實事求是地提出一整套治國方略,用以不斷研究和解決各種新問題。也就是說,好的治國者,必須精通哲學,成為一位懂哲學的政治


    家,能夠純熟地運用哲學理論分析、研究問題,製定出解決各種複雜問題的辦法。正因為如此,黃帝將治國者稱之為“執道者”,所以在《黃帝經》一書的開篇中,劈頭就講“道生法。”


    按黃帝的“道生法”,就是知王術者,就要以民為本,去私立公,尚賢重士,選賢任能,將各方麵學有專長的人才都選拔出來,任用適當,信任他們,將他們的聰明才智充分發揮出來,轉化為社會進步的動力與財富。這就是“輕懸國而重士,故國重而身安”的辨證道理;知王術者,就要賤財而貴有智,尊重知識,重視教育,不搞拜金主義。更要特別注重社會文化建設,就是要“賤財而貴有智,故功得而財生”的辨證方法;知王術,就要賤身而貴有道,不僅治國者要學道、用道,以道洗心,以道治國,更要播道於天下,以道教化人民,使忠臣良將、黎民百姓,都尊道而貴德。如此,則主惠而臣忠,父慈而子孝,上下交融,其誌和同,各安其位而有度,長幼有序而相親。如此,“賤身而貴有道,故身貴而令行。令行天下,而天下則之”;賤身而貴有道,便可民富而不淫,官富而不驕,國富而不暴,強兵而不伐,富而有誌,富而思進,富而“與時偕行”而求變革,變而有序。如此才算是真正的富民強國。


    ……


    黃帝講完後,眾聽者不願離開,倉頡說:“今天黃帝太累了,大家迴去,下次再來聽吧!”


    第二天,風後召集大臣開會,就黃帝講的經濟問題,對照橋國經濟的現狀,該增加的,如保護土地,增加了該項;該減少的,如減少賦稅,減賦兩成;等等,作了修改,黃帝批準後,立即在全國推行,黎民百姓齊聲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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